吉奇小说>都市情感>无山无树>第52章 52 兔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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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从李叔口中得知崔靖山出门后,崔文树立马叫老人帮他联系了李名科,以种花为由,叫李名科来送货。

  李名科来得很快,货车上有许多花苗。崔文树站在阳台上学了一声鸟叫,李名科这才抬头看向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腕上的铁链展示给李名科看。

  其实他并不想这么做,因为这是他和崔靖山之间的事,一个父亲把一个儿子用铁链栓起来,估计没一个外人能理解。

  李名科看完点点头,然后不再理会他,继续踏踏实实种花。过了一会儿,李叔端着水走到后院给李名科送去,崔文树在那时立刻缩回到房间里。

  他搜索着房间里的东西,意外找到了笔和纸,于是想也没想地给李名科写下了他被关在家里的事,扔下楼。在纸上,他没提到崔明瑞,而是以兔子代称,他知道要想了解崔明瑞的情况必须通过手机,于是便叫他继续用暗语打电话。

  晚上,崔靖山推门而入的时候,崔文树正站在阳台上吹风,看见男人后,他稍有慌乱,主动承认了今天叫李名科来种花的事。崔靖山没说什么,站在阳台上看了一会后,把崔文树叫进了房间。

  “你今天管李叔要了安眠药?”

  “我睡不着。”

  崔靖山双腿交叉,倒在沙发上,一脸严肃道:“睡不着就醒着,安眠药吃多了可是会上瘾的。”

  “安眠药又不是毒品,哪会上瘾。”

  崔文树刚一说完,崔靖山就抓住他的铁链往后一拉,他没站稳,直直摔倒在地上。摔倒后的崔文树有点懵,坐在地上疑惑地看着男人。

  “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别太天真。”

  “可我睡不着怎么办?你来哄我睡觉吗?”

  崔文树说话的时候没想到眼泪会流下来,但感觉到嘴边有凉凉的感觉后,才知道自己又丢脸地哭了。

  崔靖山看他的表情十分冷漠,就算没开口他也知道男人是在骂他没用。他试图站起来证明自己坚强,可双腿瘫软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崔靖山也不扶他,他俩就这样僵持着,一直到他的电话响起来。

  “你替我接吧。”

  “我不想再听他谈论你的兔子了,你自己接。”

  崔靖山把电话接通后又打开了免提,崔文树凑到手机边,小心翼翼地接听起来。这个情况令他措手不及,他害怕李名科听见他的声音会把实话说出来,于是颤颤地问了声好。

  “今天种的花还满意吗?都是我精挑细选过的,我来的时候你们管家说你在睡觉,没和你打招呼。”

  崔文树松了一口气,幸好李名科没有说出令人起疑的话。

  “对,今天下午睡得很沉。”

  “除了这件事,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你说。”

  “兔子跑了。”

  ”跑了?”

  崔文树感觉身体瞬间一冷,斜眼瞄了崔靖山一眼,发现崔靖山正盯着他看,不自在地转了转肩。

  “它为什么会跑?”

  “我忙完花店的事就发现它自己打开笼子跑了。”

  “你能帮我找找它吗?虽然只是一只宠物,但我还挺喜欢它的。”

  “行吧,我明天再去帮你找找,如果找不到,我也没办法了。”

  挂断电话,手机又被崔靖山收回去。崔文树魂不守舍地坐在地上,这次崔靖山把他拽起来。

  “兔子跑了,鸟也死了,你究竟适合养什么宠物?”

  听着崔靖山的嘲讽,崔文树没心思反驳他。他现在一心只想着崔明瑞逃跑的事,烦躁不已。但转念一想,如果崔明瑞逃跑了,应该早就有消息了,但直到现在还没消息,是出意外了吗?

  他越发想要回手机,没有崔明瑞消息的日子,他只能靠安眠药才能睡着。今晚崔靖山一定会把药给他断了,他没了药,就像鸟没了翅膀,虽然不会死但离死也不远了。

  “我想找我的兔子。”

  “跑了就跑了,有什么大不了。”

  “你根本不会懂!上次鸟死了,你也是这副冷漠的表情,你究竟懂不懂人的情感啊!”

  崔靖山挑了挑眉,把手机收进包里,摇了摇头,淡淡道:“只是一只兔子就能让你急成这样,你的情感对于动物很泛滥,对自己的父亲便狭隘了。”

  崔文树急得想哭,但在崔靖山面前又必须忍住,他抓住男人的衣服,从他身上滑到地上,双腿直直地跪着。

  “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真的想找回那只兔子,我从小到大没把一只动物养得超过三个月,那只兔子还差一个星期就三个月了。”

  “我再送你一只。”

  “不,我要我的那只。”

  崔文树以为这样崔靖山会可怜他,但男人脸色丝毫没有变化,他感到心慌,眼里挤出的泪水越发的多。

  “求求你了,放我出去吧。”

  过了许久,崔文树才听到崔靖山说话。

  “你知道让我解开锁链的办法。”

  他知道的方法?看着崔靖山的双眼,以及手上的镣铐,崔文树万分为难。

  “我不会烧的。”

  “不烧,就不准出去。”

  崔靖山说完,十分笃定地看着崔文树。他的眼神太得意,像是料定了崔文树一定会去做。崔文树刚想拒绝,但脑子又像被人拿着锤子在敲一般。

  不能再拒绝了啊,兔子已经跑了。

  ……

  “我烧。”

  说完这句话,崔文树终于看见崔靖山的眉眼舒展了,他的父亲变得十分和蔼,极其温柔地抚摸他的头,仿佛他是他最拿得出手的一件作品。可他并不开心,哪怕知道自由就在眼前,也开心不起来。假如有一天他被崔靖山抛弃,胡悦白爱过他的证据也没有了,他该怎么办?

  “去拿来吧。”

  崔靖山不知何时把打火机拿在了手上,崔文树背对着男人去到衣柜边找照片。他想偷偷留两张,但男人却如鬼魅一般跟在他身后,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一张也不许留。”

  照片烧完后,崔靖山心情变得极好,对崔文树的态度也友好许多,不仅给他取下脚上的铁链,还把手机还给了他。但崔文树并不敢直接联系李名科,因为崔靖山之后没回卧室,而是去他卧室的浴室洗澡了。

  崔靖山洗完澡后直接走到崔文树床边,坐在他身边先是抚摸他的头发,但接着手却不受控制地划向他的衣服里。男人的手很冰凉,手臂也冰凉,崔文树想用自己的胸口暖暖他,但此情此景,他如果主动,会令事态变得奇怪起来。

  他的父亲那么坏,他为什么还想温暖他?

  崔文树觉得崔靖山的触摸开始危险起来,不自觉想远离。

  “你抖什么?不是睡不着吗?不是想让我哄你睡觉吗?”崔靖山说完,笑了笑,手指按在崔文树的胸上,轻轻地滑动着。一切动作都带着色情的意味,就像调戏着一个可怜的舞女。

  见崔靖山的一条腿已经搭在了床边,整个身体已经做好压在他身上的准备,崔文树立刻抓住崔靖山的手,小声说道:“我要的不是这个,我说的哄,是指你像小时候一样抱着我睡。”

  崔靖山撇撇嘴,感到无趣,但也答应了崔文树这个请求。他把衣服脱掉躺在床上后,熟练地把崔文树揽入怀中。

  “这样行了吗?”

  “可以。”

  崔靖山的怀抱和安眠药一样管用,在男人的怀里崔文树没一会儿就想睡觉了。他背对着崔靖山,感觉到男人的的呼吸离自己的脖子很近很近。

  他的心放松了,充满愉悦,头一次觉得为别人付出是这么美妙。

  “那封信是不是还没烧?”

  信……崔文树想起来了,胡悦白写给他的那封信,确实还没烧,被他收在柜子里。他不想烧那封信,虽然信的内容令他难受,但却是胡悦白深深爱过他的证明。

  “你说过只烧照片。”

  崔文树感觉下巴一阵疼痛,脸已经朝向崔靖山,男人的眼神在昏暗的房间竟然十分明亮。

  “我可以让你把信留下来。”崔靖山边说边将手伸到崔文树的屁股上,顺畅地脱下年轻人的裤子,抓住细嫩的臀肉揉起来。“但你得付出点什么。”

  男人的性器在大腿上蹭来蹭去,崔文树再也没了瞌睡。他低下头,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

  伸手握住崔靖山的性器撸起来,男人的体温在逐渐升高。崔文树从没在前戏的时候听崔靖山发出过勾人的喘息,但今晚却听见男人在他耳边不停发出低沉的声音,他心跳得很快,手上的动作更加卖力。

  没有等到崔靖山指令,崔文树便钻进被子里给男人口起来。含住男人的性器后,感受到那里变粗变大,令他格外有成就感。

  过了一会儿,崔靖山掀开被子,把崔文树抓起来,一句话也没有,只是张开双腿。崔文树知道男人的意思,扶住已经他已经立起来的性器,慢慢坐了下去。

  他的乳头被崔靖山一直揪着,又胀又痛,现在后穴也被塞满,没有哪一处闲着。崔靖山在他身下一起使劲,让他俩的身体紧紧结合着。

  “我们上一次做是什么时候?”和崔文树换了个体位后,崔靖山问到。

  “我不记得了。”崔文树没心情去回忆那天是几号,他现在整个人处在高潮来临前略微受到刺激的状态中,任何外界的问题都是干扰。

  “好像是明瑞失踪的前一天。”

  “别聊他!”

  突然,崔靖山感觉手臂一痛,像是被山野里的凶兽狠狠挖了一爪。那只凶兽的爪子抓完他的手臂又想捂住他的嘴,被他躲开了。

  “你干什么?”

  “和我做爱的时候别聊崔明瑞!”崔文树觉得眼眶湿了,他恨不得咬住崔靖山的鼻子叫他闭嘴。

  “这是事实嘛。”

  “不准提!”

  他立刻咬上崔靖山的嘴唇,感受到把男人的嘴唇咬出血后,才善罢甘休。

  “不准你再提他,你再说他的名字,我就把你的鼻子也咬出血。”他的声音边说边颤,明明是施暴的人,却反倒像个受害者。他不理会崔靖山被咬出血的反应,用腿把男人的腰夹住,小穴紧紧收缩着,试图拽回男人的思绪。

  崔靖山没再说话,只是抹了抹嘴上的血。没有指责也没有赞扬,他抬起崔文树的腿沉默地贯穿他,操得年轻人再没有力气喘息,也没有力气再咬他。

  射了两次后,崔靖山抱着崔文树去到浴室洗干净,然后又将人抱回床上。他穿好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的人,却突然将他手拽住了。

  “不准走。”

  崔文树觉得心空,死死拽着崔靖山的手。他要变成手铐,死死铐着崔靖山,让他不再离开自己。

  “消耗这么多体力,你该睡得着了吧?”

  “我说了要你抱着才能睡得着。”

  崔文树把崔靖山拽回床上,男人砸在他身上他也不觉得痛,只是飞快地把将人抱稳了。

  被抱着之后他反倒睡不着,想起了失踪的崔明瑞。他还能独自拥有崔靖山的怀抱多久?

  他转过身,面朝崔靖山,把头埋进父亲的胸膛,那人的胸膛暖暖的。

  爸爸,你只能爱我。

  我什么都没有了,唯独你,我不能再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