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那人说着便挥着手将前面的人用力的推开, 硬生生在拥挤的人群里劈出一条道来。
毫不例外,前面的江知野也被人用力推开,趔趄几步, 将将稳住,江稚稚也差一点点掉下去。
江知野站稳之后,立刻将人放下来,把人从头到脚检查一个遍, 没发现有受伤的地方, 这才放下心来。
“哥哥, 稚稚没事。”江稚稚人没事, 但是头上的遮阳帽却半掉了下来,遮住一整个肉嘟嘟的小脸,说话的时候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遮阳帽其实不算大, 但是掉下来支棱着, 几乎要把江稚稚整个人都挡住。
江知野本来还有些生气,可见到这一幕,不由得眉头一松, 那些堵住的气也在一瞬间全部消散, 最后伸手把遮阳帽拉上去,同时不忘扯着嘴角问:“能看到吗?”
他一动手,江稚稚又变成之前那个引人注意的小模样,站在地上鼓鼓嘴巴, 动动脑袋,坦诚地说:“刚才看不到,现在又看到啦。”
江知野轻抬眉梢。
前面又传来一阵躁动的声音。
此时, 刚才推人那人已走到队列前方,口中大喊着“让开”, 有人不让就直接推人,将蛮横无赖演绎得淋漓尽致。
有些人不想惹事就直接让来,有些人却不想让来,其中一个壮汉喊道:“凭什么让开啊,别人一大早起来难道不累,别在这儿耍横。”
那人闻言,直接动手,一拳向壮汉砸过去,叫嚣着:“就凭这个。”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完全无视一切的嚣张态度。
壮汉竟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那人动起手来,肆无忌惮,原先也有些不平的人竟被吓到,一时也有些慌张,纷纷停下来,互相对视。
面馆服务员也被这种嚣张的行为,吓得躲到一旁,不敢吱一声。
“谁还有意见,出来聊一聊。”那人转头又问,转动着手腕。
江知野这才看过去,那人长着一张瘦削的脸,眉骨略高,眉下三分处有一条长长的刀疤,看起来很是凶恶。
刀疤绝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一个普通人的脸上,那人的凶恶毫不掩饰。
欺善怕恶自古的道理,恶人之所以敢肆无忌惮肆意妄为,不就在于这类人并没有普通人所害怕顾及的东西。
其他人怕三分无所谓,但江知野并不不会如此,径直出声:“依据《刑法》关于寻衅滋事的判定,凡在公众场合破坏社会秩序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江知野慢条斯理地开口,不慌不忙。
那人听闻此言,倒也不愤怒,而是不屑地对他说:“法律算个屁!”
自古以来,对法律有敬畏之心的坏人并不多,江知野也并不寄希望于一两句冠冕堂皇的话就把人吓到,而他说这些,也并不在于吓到坏人,而在于借此机会提醒其他人。
其他的人也并没有让他意外,立刻讨论起来。
“公众场合打架斗殴故意闹事,最小也得是个破坏治安安全的罪名吧。”
“破坏治安或者是故意寻衅滋事都应该够他进去蹲两天。”
讨论声并不小,而且也有人立即将计划付诸行动。
那人直接将事情归咎到江知野头上,决定给他一个教训看看,握紧拳头,径直冲过去,来势汹汹。
事情发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其他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也都以为江知野绝对会输的时候,事情出现反转。
只见那人冲过去,拳头还没砸过去,就被江知野面前的江稚稚轻轻一推,直接坐到地上。
那人坐到地上的时候,还有些懵,张着嘴巴,似乎没明白他是怎么坐到地上的。
江稚稚跟上来,皱着眉毛,生气地对他说:“坏蛋,不许你欺负我哥哥。”
江知野听到这一声,嘴角往上扯了扯,抬起手把人叫回来:“稚稚,过来。”
那人正撑着手,想要爬起来。
“坏蛋,不可以欺负哥哥,如果你再欺负哥哥,就把你打回原形。”江稚稚又推了他一把,才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回到了江知野身边。
那人被她一推,再次坐在地上,也没注意什么“打回原形”的话。
围观群众再次惊呆了,所以他们并没有看错,刚才连个壮汉都能轻松制伏的坏人,现在竟然被一个小孩子轻轻一推就制伏了?!
之前的卷发女生跟同伴之前还有些被吓到,可目睹这一幕之后,倒是没有很害怕了,反而又小声地聊起天来。
“没想到胖胖的小妹妹,力气这么大,这个人不亏。”
“那个男生的声音感觉好熟悉,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诶呀,什么时候我可以跳过结婚,直接拥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啊。”
“那个男生跟谁的声音像啊,谁来着呢。”
两个人各说各的,也不耽误聊天。
江知野倒是不关心这些路人在想什么,他正在专心地给江稚稚的手“消毒”,打过坏人的手,是得好好用消毒湿巾擦一擦。
等擦完手了,才分出点余光去看那个坏人。那人应该是尾巴骨上受了点伤,一直坐在地上没有起来。
“周强。”一个国字脸的男人突然穿过人群,走到那人面前,语气中带着惊诧,“不就是让你买个面,发生什么了啊?”
周强屁股还有些疼,不敢动弹,听到他的话,面上有些恼怒,但是又觉得自己被一个小孩子推倒的事情有些丢人,不想说实话,于是遮遮掩掩地说:“遇到了些倒霉事。”
“什么倒霉事?”
“还不是他们——”周强愤怒地指向后面的人。
国字脸男人顺着手指望过来。
江稚稚一直戴着遮阳帽,这会有一些些热,刚抬起头准备要让江知野把帽子的绳子解开,恰好就与望过来的男人对上了眼。
好一双狐狸眼,清澈干净的眼睛让国子脸男人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数十天前,他在鹤鸣山上看到的那只小白狐。
他们这些人主要是为一些有钱人抓野味的。有钱人吗,什么鲍鱼鱼翅没见过,一次两次觉得新鲜,久而久之,自然也对这些东西没了兴趣。
这个时候就会想要吃一些特别的野味,尤其是原始森林的野味或者是一些难得一见动物,而像狐狸这种东西,说句不贴切的话,有没有灵气一眼可见,有灵气的跟没有灵气的价格也是天差地别。
而之前他们围堵的那只小白狐,就属于灵气很高的一类了。想到这里,他还有些生气,要不是当时指路的那个人闹事,他们何至于会丢掉猎物,还偷鸡不成蚀把米地引起了警察的注意。
现在搞得他们东躲西藏,跟一只过街老鼠似的。江知野并不知道他的内心,否则定要对他说一句,不是像人人喊打的老鼠,而是就是人人喊打的老鼠。
国子脸男人暂且先将之前的情绪收下,先来处理当下的事情,转过头问江知野:“不知道我弟弟怎么得罪你了,出手竟然这么重?”
他其实并没有想过,周强的伤不是江知野干的,而是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女孩干的。
其实他的想法也没错,虽然江知野看起来高高瘦瘦,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但是毕竟是个大人。而江稚稚呢,虽然看起来壮壮的胖胖的,但是毕竟是个小孩。一个小孩能够轻松地制伏一个成年人,他还没有想过。
江知野被他一问,轻笑了声,反问:“怎么不问问你弟弟为什么被人打呢?”说完,他便蹲了下去,去给江稚稚解遮阳帽的绳扣,刚才她的动作虽小,但是他注意到了。
国字脸男人被他一问,话语一噎。
江稚稚趁他解遮阳帽的时候,把嘴巴凑到他耳朵旁,小声地对他说:“哥哥,他就是在那个放了很多小罐子的地方想要抓稚稚的大坏人。”
放小罐子的地方?墓地!
电光火石之间,江知野就想到那伙捕猎保护动物的坏人。
所以,对面这两个人都是那个团伙中的人?
想到这里,一个计划悄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江知野继续去解绳扣,解完绳扣之后将遮阳帽从江稚稚的头上取下来,站起来看着对面的人说:“不过,既然是我们动手,有些责任该我们承担还是我们承担。”
周强忽然有些不安,喊了一声:“秦哥。”
秦祥林也就是国字脸的男人,看了他一眼,才谨慎地问:“什么意思?”一个人前后态度差异太大,这难免让人奇怪。
江知野注意到两个人的对视,轻扯了扯嘴角,这才说:“毕竟公共场合,你弟弟动手了,我们也动手了,而且现在看起来好像还是你弟弟受的伤比较严重,假如你们要是去验伤,我们的责任也不会少。”说到这里,他又同情地看了一眼倒地的周强。
道理是这个道理,秦祥林微不做声地点点头。
江知野不动声色地将他的小动作收于眼底,继续说:“假如你弟弟再去报警,那我们不就被动了吗,所以不如私了如何?”
贼不走空的道理亘古不变,正如俗话所说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做坏人不是为了钱,难道是为了独一份与众不同的体验吗。
秦祥林确实有些心痒。
自从上次围捕小白狐失败之后,他确实很久没进项了,心想要是趁着周强受伤,向面前的男人讹一笔钱,不论多少也都是进项啊。
周强的想法跟他基本一致,他并不是团伙的主要成员,就是一个给他们开车的人,团伙没款项,他也分不到什么,这会一听有钱可赚,根本顾不及什么安全感不安全感的问题了,一心想着讹人。
“哎呦哎呦,怎么这么疼啊。”周强坐在地上叫喊起来,这叫声里有三分演,七分真。
秦祥林也配合地说:“看我弟弟疼这么厉害,你得赔五千……一万吧?”
江知野好整以暇地点点头。
秦祥林却闪过一丝后悔,早知道这人答应这么爽快,他就要两万块了。
江知野似乎看出他的意思,轻轻勾了勾嘴角。
有些旁观的人却看不下这两个讹人,站出来说:“刚才要不是你弟弟先动手打人,他会被别人打吗,这会还讹到别人身上了,还要脸不要脸啊。”
此话一出,引发共鸣,尤其是之前被周强教训过的那个壮汉,情绪最为激动。
“你要告他,我还要告你呢!”他刚刚被周强用拳头在脸上砸了一下,肿胀着半边脸对两个人大喊。
秦祥林哪想过周强还惹出来这么多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最近正是多事之秋,没想过他行为做事还是这么引人注目。
周强坐在地上,恶狠狠地朝那个壮汉瞪了一眼。
壮汉同行的朋友不想让他再惹上麻烦,急忙带着情绪激动的壮汉从人群中离开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人坏人这类人,人们最忌讳与他们沾上关系。
江知野表示很理解。
那人一走,秦祥林稍微放松一些,重新问起来赔偿的事情,对江知野说:“一万块,我们不要转账,只要现金。”要现金一来方便,二来就是不惹麻烦。
警察局的协查通报发布了那么长时间,之所以一直没找到他们的线索,一是他们的长相知道的人并不多,二来就是他们的行为很低调,几乎不碰那些能够被追踪到痕迹的东西,比如说手机转账。
江知野对于他提出的要求,并没有拒绝,只是对他说要现金的话,就得跟他去银行自动提款机上取钱。
秦祥林思考片刻,对他点点头。
等邢川过来,江知野已经打包好了早餐,准备离开。
邢川:?
开玩笑呢,他才刚过来就要离开?
就在他暗自迷惑的时候,秦祥林扶着行动不便的周强走过来,对江知野说:“赶紧走吧,拿到钱我们就走,后面还有别的事。”
什么情况,还跟钱有关系,邢川看着这两人,向江知野投去询问的眼神。
江知野并没有解答他的疑惑,而是对秦祥林说:“放心,一分钱不会差。”
稀里糊涂。
邢川拎着打包的拌面,跟着江知野带着江稚稚,以及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秦祥林以及一个看起来就不太正经的周强往回走。
停车的位置也没有很远,大概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车上。
等秦祥林周强都跟着上了车,江稚稚才把来之不易的大肘子暂且从嘴上移了开去,歪着脑袋,不解地看着江知野问:“哥哥,他们为什么也要跟着我们走啊?”
邢川听到这个问题,悄悄地竖起了耳朵,停下系安全带的手,用余光看着后面的人,在心底暗赞,江稚稚这个问题问得很好,问到了关键之处,他也很想知道。
江知野坐在她旁边,掏出手机不知道再做些什么,听到她的问题,放下了手机,伸手抽了一张湿巾给她擦了擦嘴,对她说:“哥哥,请他们吃饭。”
吃饭?
江稚稚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继续低头啃手里的大肘子。
然而,听到他的回答,邢川却显得更加迷惑了,刚刚就在一个面店,请人吃饭不在那请,还得去别的地方?
江知野看了一眼啃肘子啃得专注投入的小可爱,轻轻笑了笑,把用过的湿巾丢到车上的垃圾袋里,这才抬起头对前面的邢川说:“去附近的银行。”
邢川闻言,虽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依旧点了点头。
秦祥林坐在这辆越野车的副驾驶座上,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车,但同时他又觉得刚才要钱要少了,就冲这车内的装饰来看,江知野的身家绝对不止一点点。
与此同时,后排的周强却并不局促,硬生生地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架势,把江知野使劲往安全座椅那边挤,想要占据更大的位置。
江知野注意到他的动作,移开了腿,将手机拿起来,敲了几个字发送出去。
邢川的手机震了一下,低头一看,发现是江知野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奇怪,这不都坐在车上,还发什么信息。
说过说,吐槽归吐槽,他还是把手机拿了起来,点开短信。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大跳。
「不去银行,直接去沿山区警察局。」
妈呀,原来江知野说的请人吃饭,吃得是牢饭啊。
邢川一时瞳孔微震。
副驾驶座上的人忙着研究越野车,后排的人忙着装苦主讹人,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路线的变化。
直到越野车停在沿山区的警察局门口,两个人才觉察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
结果,门一开,两个警察就围了上来,将副驾驶上的秦祥林以及后方行动不便的周强堵在车门口。
秦祥林还稍微镇定一些,但是后面的周强显然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还没等警察说什么话,直接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自曝一切。
“警察叔叔,我从来没有干过捕杀野生保护动物的事情啊。”整一个不打自招。
秦祥林脸色一黑。
两个人被警察带走询问。
等两个人被带走了,江稚稚才想起来刚才江知野对她说的话,扬起小脸,奶声奶气地说:“哥哥,他们不去吃饭了吗?”
江知野这才回头,把人从车上抱下来,对她说:“他们现在就去吃饭了。”
江稚稚一下子就想到了在警察局吃了那顿“红烧牛肉面”,又回想了一下那份面的味道,撇了撇小嘴,对他说:“这里面的饭不好吃。”
邢川一听,一时产生了好奇心,随口问她:“稚稚,你怎么知道里面的饭不好吃?”
“就是不好吃。”江稚稚说着,还叹了一口气。
江知野看到她的小动作,轻轻一笑。
就在这时候,一袭警服的齐斌出现在面前,后面还跟着那天的值班警察卫维民。
江稚稚看到卫维民,急忙挥动着小胳膊,跟他打招呼。
卫维民却有些意外,没想到江稚稚还记得他,也赶紧点头用以回应。
齐斌看到这一幕,顿时有些心酸,之前从把人带回来到把人送到江知野的身边,可都是他一手操办的,却没想到江稚稚一回来,却先是跟卫维民打招呼。
不过,招呼都打过了也不能当作没打,齐斌顺势给两个人介绍起来。
“小卫,这位是江先生,稚稚的哥哥。”
江稚稚听到他的介绍,用力地点点头,两只小手抱住江稚稚的胳膊,骄傲地对卫维民说:“是稚稚的哥哥哦。”奶乎乎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傲娇。
江知野伸手摸摸她的头,又将棒球帽连通墨镜全部取下来,跟着同卫维民打招呼:“你好,卫警官,我是稚稚的哥哥江知野。”
卫维民是第一次见江知野,但是通过他这一句话,却对这位传闻中脾气不太好的顶流产生了全新的认识。
“江先生,您好,我是卫维民,是负责这起儿童绑架案件的民警。”
后面的邢川也急忙跟他打招呼,并进行自我介绍:“您好,卫警官,我是江先生的助理,姓邢,您叫我小邢就行。”
“小邢,我记得你。”卫维民听到他的名字,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邢川一听,显得尤为诧异,警察听过他的名字,怎么可能,他又不是野哥那样的明星艺人,大街小巷人尽皆知,警察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江知野也有些奇怪。
或许是看出来他们两人如出一辙的疑惑,卫维民好心地解答了这个疑问:“是这样的,那天稚稚说了家人的信息,但是我们联系不到江先生,所以就找来小邢先生的号码……”
等等,邢川的心头闪过一丝不妙,这情节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但是,当时小邢的反诈意识很高,可能以为是接到了诈骗电话,所以……”卫维民没把话说完,但是江知野和他都知道后面那些话的意思。
江知野不知道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邢川内心的震撼并不比他的小,他也没想过之前接到的那个警察的电话还真的是警察的电话,竟然不是诈骗电话,想到这个事实的一瞬间,那天的记忆忽然浮上心头。
——别以为能骗到我。
——做点什么不行,干什么诈骗。
那些曾经说过的话忽然浮上心头,瞬间尴尬起来。
“实在是——”
卫维民轻拍他肩膀,说:“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公众反诈意识强,作为警察很乐意看到。”
邢川急忙点头。
齐斌也不清楚中间还有过这样一桩事,一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江稚稚再一次出现了关注点偏移的情况,仰着头好奇地问他们:“什么叫诈骗啊?”
齐斌挑着眉,给她解释:“诈骗就是,别人说给你一块钱给你一块糖,但是最后你给了一块钱却给了你一个石头,甚至是连石头也没给你。”
这个对于诈骗的比喻,简单粗暴,江稚稚一下子就明白了,然后,忽而对他说:“就像是齐叔叔请稚稚吃红烧牛肉面,里面只有面,没有牛肉一样。”
齐斌:?
“所以,齐叔叔也是诈骗。”江稚稚如是说。
齐斌表示很无辜,红烧牛肉面里没有牛肉也不是他的问题啊,只是问题解释起来也过于麻烦也不好说,不如赶紧转移一下话题:“好久不见,稚稚是不是胖了点啊?!”
听到这句话,江稚稚气呼呼地跺跺脚,大声地纠正他的用词:“稚稚不胖,稚稚是壮。”
江知野:“……”壮比胖好听吗?
齐斌轻笑,转头说起正事:“案件调查,目前遇到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