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重生】卿卿子衿>第57章 识破

  太医走了,陈袖当真上来掀被子。

  “不行,本王自己来。”郁祐压紧了被子,缩成一团。

  “殿下伤在密处,自个儿又瞧不见,怎么上药?”

  “本王说可以便可以,你出去吧。”

  陈袖拿他没办法,只能将药放下。“殿下有事便唤我。”

  郁祐“嗯”了声,等人走了抓药胡乱抹了几下,趴在榻上小憩。这一睡睡到了日落,郁祐迷迷糊糊醒来,觉着下边凉飕飕的,好像有人在摸着他的腚。

  岂有此理,郁祐愤然回头,想要瞧瞧是哪个不要命的竟敢冒犯堂堂亲王殿下。

  “……你在做什么,你,你怎么进来的,出去!”郁祐翻身裹着被子往里靠,不小心压到了伤处,疼得“嘶”了一声。

  谢诏手上还沾着药,见他乱动便想上去捉人,“才上了药,莫要乱动。”

  郁祐瞪着他,眸中有某种情绪闪动,半晌竟是有些呜咽,眼尾和鼻尖儿都泛了红,“谢景安,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我……想来瞧瞧殿下。”

  “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么?城门口一句话都不说就走的时候,逼着我还簪子的时候,抱着人家姑娘骑马都时候,你不是很硬气么?现在还来找我做什么?”

  郁祐抱着被子,委屈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偏还一副生气的模样,越哭越凶,越凶越哭。

  谢诏像是被人掐住了脖颈,喘不上气来。什么都不顾得了,上去将人搂进怀里,用指腹摩挲着他湿润都眼角,“我错了,是我错了,不要哭好不好?”

  “谁要给你抱,回去哄你的阮阮吧!”郁祐使劲儿推他,没推开,气得牙痒,咬着他的肩头撒气。

  谢诏抚着他的后颈,啄吻他的眼睛,“是我的错,都怪我。”

  “为何要骗我?”郁祐扭出身子,质问他。

  “我是怕你不愿同我在一处。”谢诏敛声低眉,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

  郁祐“哼”了一声,“不是你对人家姑娘一见钟情,又怕我纠缠不清,才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么。”

  谢诏哭笑不得,“你若是真对我纠缠不清,我该去三清寺烧香还愿了。”

  郁祐自是不信,“你聘礼都备好了。”

  谢诏一愣,笑了出来,想去摸他的脸,被一掌拍开了。

  “不要动手动脚。”

  “若是聘礼,那也是给你的聘礼。”

  郁祐瞪他,谢诏只好正了身,老实交代,“那些都是给阮阮置办的嫁妆。”

  “我坠海后被浪拍在礁石上,浑身动弹不得,若不是阮阮把我捡回家,我便再也见不着你了。”

  “所以你要以身相许么?”

  “你是在吃醋么?以为我要同旁人成亲了,所以才这般生气,是不是?”谢诏很想上前揉揉他,好不容易才忍住了。

  “鬼才要吃你个泼皮无赖混账羔子的醋。”

  谢诏像是被骂得有些欢喜,笑弯了眼,瞧着郁祐,“阮阮她和寻常的姑娘不大一样,她幼时生了场大病,病好后神智便有些恍惚,因而言行举止都带了些稚气。她原本与父亲相依为命,后来海寇洗劫了村庄,她侥幸逃过了一劫,可她父亲却丧了命。”

  郁祐恍然,怪不得瞧着这陈姑娘有时像个孩子。

  “阮阮说她有个自小定了亲事的表哥,就在尹都,我便把她一道带回来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认她做了义妹,来日以谢家小姐的身份出嫁。这嫁妆,自然得我这个做兄长的操持。”

  郁祐这么听着,倒像是他做错了一般,误会这个,误会那个。

  “你是说本王错怪你了么?”

  “卿卿没有错,都是我的错。我混账,惹你伤心了。”谢诏擦掉他眼角的泪痕,心疼得要命。

  “谁准你这般叫的,几句话便想抵过去,当本王这么好糊弄。”

  “不是糊弄你,”谢诏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郁祐,似是想上前碰碰他,又怕小猫儿被惹急了。“我负伤坠海时,险些晕死过去,是想着你才强撑着身子拼命往岸上游。我当时便想,要是就这么死了,还怎么同你相好,怎么与你厮守?我舍不得,所以我从阎王那把命夺回来了……回尹都的那日,瞧见你在城门楼等着,我很欢喜,真的,只是我怕你又像从前那般将我推得远远儿的,这才做了糊涂事。”

  “所以你佯装失忆,想气死我。”

  谢诏哑然失笑,“到最后生闷气的还是我。”

  “你有什么好气的,”郁祐上上下下地瞥他,“你抱着姑娘骑马的时候可欢实了,还抢我簪子……”这最后一句是小声嘀咕的。

  “我心疼。”

  谢诏从袖中掏出簪子,放在郁祐手中,捏紧。

  “往后这簪子只会在你手中,谁都抢不走。”

  “林子里,是我不好没有护住你,再也不会了。我以性命起誓,绝不……”

  郁祐拿枕头往他脸上一糊,堵住了那张说不出什么好话都嘴,“得了吧,哪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别都赖在本王头上。”

  他到不至于真的同一个小姑娘生气。

  谢诏顺势握住了他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亲。郁祐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惊着了,当即怒骂谢诏不要脸。

  谢小将军打了一回仗,修为精进了不少,脸皮也像是厚了三寸,得寸进尺地压上榻,同郁祐讨亲。

  “下去!你这泼皮无赖……这般还想占本王的便宜,失心疯了不成。”郁祐抵死不从,双手撑着谢诏的胸口,却无奈身上的人如铁罩般将他禁锢在怀中。

  “我好想你,”谢诏的鼻尖蹭过郁祐的下颌,“叫我亲一下好不好?”

  “你,你想得美。”

  行军两月,回来后又装着失魂症,碰不得,摸不着,只能暗地里偷偷得瞧,早就忍得口干舌燥、心痒难耐。

  他试探着亲了下耳朵,郁祐又痒又烫,却只能干瞪着他。于是谢诏放肆地啃咬起那细嫩的脖颈赖,咬一口,舔一下。

  “郁子衿,我好想你……每日都在想你。”

  从出征之日算起,六十三日,没有一日不在想他。想他挑眉轻笑时的骄矜,想他撒泼耍赖、装傻充愣时的眸光流转,想他情动难耐时颤着声的呜咽。

  想得心肝俱颤,相思成疾。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

  谢诏情动,亲得有些忘我,扣着郁祐乱动的手,从眉心吻到嘴唇,再放肆地攫取着。等郁祐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来才将人放开,盯着郁祐水润发肿的朱唇,粗粗地喘着气。

  郁祐很想装作没发觉,但谢诏的眼神太过暧昧,然且,那一柱擎天的孽根正抵在他大腿上。

  他身下未着亵裤,肌肤相亲,烫得郁祐不敢吱声。

  “郁子衿,我想要你。”谢诏动了动他凶横的东西,面上流露出兴奋的绯色,“我想要你。”

  要什么!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就发了情?

  这驴鞭似的东西,谢诏又是个白雏儿,要是压着他弄一回,不得去了半条命。

  “不……不行,谢景安,不行,你下去。”

  “行的,”谢诏置若罔闻开始在他身上留下印记,“行的,卿卿。”

  郁祐被摸着腰,眼看那不安分地手往下探去,认命似的,呜咽一声,把脸埋进了枕头。

  就在郁祐以为今日要失身于此之时,外头有了动静。小德急急叩门,压低了嗓子喊道:“殿下,将军,来人了!好像是太子殿下。”

  郁祐:“……”

  他算是知道谢诏怎么躲过陈袖摸进此处了。

  谢诏闻声咬牙,半晌,稍稍起了身,将郁祐的衣裳拢好,两人相视,放才还色心大起的谢小将军脸也不红一下地道:“我便说我来探望殿下。”

  “……你当他瞎么?”这衣衫不整,眼神飘忽,面红耳赤的两人,说是来探病,鬼都不信。

  “殿下,来了!”屋外脚步声逼近,郁祐情急之下将人拉到里侧,扯着被子盖住。等郁璟推门而入时,瞧见的便是靠在床榻上,疲惫虚弱,似是因畏寒裹得严严实实的郁祐。

  “侄儿见过皇叔,听闻皇叔遇险,侄儿忧心便过来瞧瞧,皇叔可好些了?”

  “不过是些小伤,怎么还惊动了太子呢。本王不妨事,大概是今早狩猎有些累了,这才多歇了一会儿。”郁祐面带微笑,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就怕他的好侄儿瞧出这被下还藏了个人。

  可偏偏,里头的人不安分。郁璟没瞧出什么,郁祐忍不住闷哼一声,声音有些奇怪,尾音上扬,就像春日里发情多猫儿。

  他的腿根儿被亲了一下。

  “皇叔,你是不是哪处不适?来人呐,太医!”

  “不用!本王没事……就是乏了,殿下回去吧,本王很好。”

  “那怎么行,”郁璟皱眉,很是认真地道:“皇叔你看你这脸色,红得厉害,定是中了蜂毒。还有这声音,哑得都说不好话了。”

  “……”郁祐觉着被子里的人在笑。

  “真的不用,殿下你,你可查到是何人偷袭么?”

  说到此处,郁璟果真就愤慨难当,“皇叔放心,我已命人全力搜查了,定要把那贼人绑到皇叔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