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同花顺>第三十一章

  来找盛昱之前,路春宵对与他发生真正意义上的性事没再做任何计划。盛昱不同意,他无法左右他的想法,只能任由这段地下关系留有遗憾。

  不承想盛昱主动发出了那方面“邀请”,吻也一次比一次深沉……仅剩的遗憾可以消失了。

  看来,今天注定是个适合结束的日子。

  路春宵没力气琢磨盛昱怎么改变了主意,都无所谓了。他迎合着来自盛昱的亲吻,与他共同急促地脱掉衣物。

  赤条条相拥的瞬间,路春宵想到什么,清醒了些许。他停下动作,分别捂住胸和下体,头微低,眼睛往上瞄向屋内的角落。

  “看哪儿呢?”盛昱觉着他莫名其妙,“做贼似的。”

  殊不知,在路春宵心里,那些刻在心底的后怕跟做贼也没什么差异。

  路春宵几乎是靠在盛昱怀里,企图借他高大的身型挡一挡自己的身体。他脑袋垂得更低了,小声问:“这屋里…会不会有开着的摄像头?”

  闻言,盛昱滞了一滞,说:“想多了。”

  大概是不想让路春宵疑神疑鬼继续扫兴,盛昱没多停留,把人搂着带进了浴室里。

  花洒的恒温水打在他们身上,冲洗掉外界的一切现实与纷扰。路春宵多想将同性恋身份的束缚一同丢下去,像寻常的异性情侣那般享受这次性爱,但在跟盛昱面对着面、感受彼此勃起的性器碰撞时,他没能做到。

  分明此前这样解决过多次,路春宵今日却有了不同于以往的、略带焦虑的燥热。一想到眼前的人等下要进入他,肏干他直至高潮,他的心跳就快上几拍。既渴望盛昱抚触他身体的大手尽快摸得更深,抱得更亲密,又担心自己内心的期待涌出过多,色情本性再生出从前那些愚蠢求爱的心思。

  这一刻,盛昱倒是与路春宵心有灵犀。他的手心像被路春宵的白皙肌肤吸附住,沿着他的腰向后探去,中途抬都不曾抬起半分。他下意识揉捏路春宵绵软臀肉的举动更是自然而然让他们之间不存有过多距离。

  盛昱个子高,路春宵不得不稍微踮起点儿脚,好能让彼此的阴茎更好贴紧。

  只是很快路春宵就没这么做了,盛昱挺顶胯部,龟头和茎身戳到他腹下的快感刺激得他根本站不稳。

  随着他们磨枪互慰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盛昱的手指水到渠成地到了路春宵穴口旁打转,将进未进就能听见他的喉咙里传出甜腻的呻吟。

  盛昱向来好奇男性身躯是如何发出这种叫人模糊性别的声音的,听得他由下至上都阵阵发麻。他没跟其他人做过这种事儿,怀疑过这到底是每个同性恋受方都会有的动静,还是仅路春宵独具。

  尽管毫无证据,盛昱仍悄然偏向答案为后者。

  “要不,你手指先进去……那里得,得扩张,等会儿你才比较好弄。”路春宵担心盛昱这个直男做不来,红着脸提议,“或者你先背过去稍等等,我自己来也可以的。”

  路春宵的话虽说听着温和好心,偏就是能把盛昱从前不愿碰他后方私处的坚持碾个粉碎。

  “不想等。”盛昱没答应。说着,他食指指节探入了路春宵穴内。

  上一秒还在提建议的人,下一秒因异物感轻声叫了出来。路春宵抓住盛昱胳臂的手松了松又陡然捏紧,吐口而出地唤:“盛昱,盛昱,慢点儿……”

  盛昱垂目瞧他,只一眼,他就生出不继续做什么扩张、抽出手指直接换上性器的冲动——浴室内的水汽闷得路春宵本就红的双颊更红,眼睛完完全全由着情欲所浸染。他颤抖的羽睫还挂有小颗的水珠,一眨眼就掉下去,似在流泪,更似爱欲勾引。每一秒姿态都诱人无比。

  盛昱立刻多插入了一根手指,紧接着就是勉强的第三根。有沐浴液和水混合着充当润滑,虽然过程不太容易,但那处不至于太干涩,能感觉到内里炽热而紧湿地裹住了指身。不难想象性器肏进去会被吞咬得多紧。

  盛昱认真挖掘起路春宵身上其它他此前错过的小秘密,“之前怎么没注意到你一个男的身上这么粉,脸颊、锁骨,就连……”剩下的地方,他在路春宵耳边说了完整。

  路春宵羞臊极了,侧过头去不想多听,更没敢低下头辩证反驳,毕竟事实确是如此。

  不过没多久,路春宵就主动扭回了头,一眨不眨看向盛昱,握住他胳臂的手也攥得更紧。

  “别,不要那里。”盛昱的指尖摸索到了他的敏感点,路春宵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浑身像触电般麻了一瞬,而后扑面而来的爽意吞噬了他的喘息。

  盛昱看得出他并非真的难受,而是受不了强烈快感,心尖上的痒随之添了些许。见路春宵的一条腿本能地蜷起,往自己身上又缠又靠,好不黏人,他一改往日推拒,干脆抬起他那条腿,朝着探到的敏感凸起不断戳去。

  不多时,路春宵穴内一阵收缩,前头控制不住射了出来。

  精液沾到盛昱的腹部,路春宵喘着气也不忘第一时间把它抹掉,再抬手冲个干净,以免盛昱再次嫌恶。

  路春宵有些忐忑,只有他自己知道,真正要到那一步了,他才彻底认清了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和能要的,从内到外、从头到尾都不相称,相差甚远。

  盛昱没太在意,他把路春宵那条腿抬得更高,以便于依然硬挺的性器从下往上在腿间顶弄。

  “敏感成这样,”盛昱笑了,“你行不行啊,不是还没怎么着你吗。”

  路春宵被他的热息烫得身体一颤,说:“我行的,但是去床上好不好?”

  即便这会儿盛昱出奇地没有对他的男性特征表现出不满意,路春宵还是不习惯与盛昱亲近地正对太久,更别提这么做爱。

  形成了的习惯难以轻易改变,正如他此刻难以安心。

  不想盛昱多问原因,路春宵还临时编了个理由,说:“浴室太热了,头晕,去外面床上应该会舒服点儿。”

  盛昱想了想,关上水默许了。

  路春宵以为自己做了正确引导,可在床上趴着被盛昱从身后进入的时候,他意识到这其实没有使他轻松多少。

  粗硬的性器尚未全根没入也很疼,除了疼,路春宵觉得骨子里还多了种说不出的感觉——被阴茎肏满的时候涨,退出去些又觉得空虚——折磨得他倒吸了好几口气。

  “轻点儿,受不了。”路春宵呜咽着说。

  起初盛昱同样没舒服到哪去,穴道太紧致,裹得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在酒店备有足够的润滑,他挤了大量到穴口,扶着性器把它顶进去。

  路春宵的后穴跟他这个人一样,熟络了就自动给予无限包容,怎样欺负都可以。

  因而听路春宵说受不了,盛昱起了坏心思。他俯下身,咬着路春宵的耳尖,道:“撒谎。怎么受不了,你分明喜欢得不得了。”

  他硬是拉着路春宵的手往后摸,摸他们连结的地方,摸穴口被硬物撑平的褶皱。“回头看看,压根儿分不清肏出来的哪个是润滑,哪个你的淫水。路春宵,你的身子比你坦诚。”

  路春宵碰到满指尖的湿,紧闭上眼,没敢往后看。

  但盛昱所言不虚,渐渐的,他真从疼痛之余得到了更猛烈的爽快。特别是龟头碾着敏感点肏到深处的须臾,他的呻吟和哭泣基本融合为一体,娇到他自个儿都没脸听下去。

  路春宵知道,自己的确非常喜欢。

  盛昱感觉得出路春宵的快感正在丰盈,他手臂绕过路春宵的前胸将他揽起。跪坐到腿上的姿势正好促使盛昱的每一下顶弄都更深。

  深到路春宵都胡思乱想起自己的肚皮会不会因此被顶出形状。

  路春宵的酒劲儿没全退光,他这么想着,赶紧低头查看腹部,迷迷糊糊间担心乱想会成真。

  “想什么呢?”盛昱不许他分神,捏着他的下巴扭过头亲了一口,随即咬痛他的唇,要求道,“路春宵,只准想着我。”

  路春宵说:“是在想你,我就是怕……”

  “怕?”

  “怕……顶坏了。你太硬了。”

  路春宵老实回答完,后知后觉地反省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盛昱笑了,搂抱着他的身子抽插至更深。他的力度和分寸的把握不算好,嘴唇贴着路春宵的脖颈亲,使了点儿狠劲,剩下的一小截儿茎身才差不多全进去了。

  这种感觉爽得盛昱发出喟叹,大手在路春宵起伏的胸脯前摸了又摸,尝到了爱不释手的滋味。

  后来黏稠的精液同样尽数射到路春宵穴道后,盛昱也没有第一时间抽离。他竟生出舍不得出来的心思。

  他抱着路春宵倒在床上、落在有了更多实感证明的爱里,沉声对他承诺:“别怕,不会让你坏了。”

  现在不会,以后的多少次也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