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应天:不是我不理你,而是我现在没办法理你啊……

  小小天:我不管,你是我的主人、你必须满足我的需求!你不满足我的需求我就会废掉,我如果废掉了你身为一个男人会一辈子抬不起头、一辈子没有尊严的!

  赵应天泪流满面,看着一脸正气凛然的小小天,欲哭无泪、仰天长啸,真想立刻将怀里温润睡着的宁一霜掀开来,然后劈开双腿立刻让小小天找到那个它最想要玩耍的隐蔽地方,然后狠狠地弄哭这个天然呆的傻鸟!然而心动却不能行动,赵应天不用有一百个脑袋都知道,如果此时此刻他这么做了,等待他的可不仅仅是学那些犹如车裂一般的舞蹈了……

  僵着脖子,赵应天悄悄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宁一霜皱了皱眉,没有动,只是轻哼一声蹭了蹭,重新将头埋在赵应天怀里。

  赵应天一抖,恰好抖了抖跨,用一个极其别扭的姿态翘起了屁股,在他和宁一霜中间,留出了一小段安全距离,可以让小小天同学和它熟悉的赵应天的右手,稍微玩耍片刻、一战解忧。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

  当赵应天的右手说出“我观阁下英姿勃发,今天晚上月亮不错,你我何不一战解忧”这具老掉牙但是小小天一向很受用的台词的时候,小小天同学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就是点了“拒绝”……不、不对,是——就是不配合。

  赵应天已经憋得满头满脸都是汗,可是小小天同学却还是毫无反应、继续英姿勃发。

  小样!赵应天真恨不得自己废了自己,瞪着眼睛威胁小小天。可是小小天仗势欺人,态度十分嚣张不合作,张口闭口提的都是“我要霜霜”。赵应天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命根子,却忘记了无论多么不要脸的命根子,都是他赵应天的小小天。他再怎么嫌弃它,小小天已经长在他身上那么二十多年,血肉连心,赵应天没了辙。

  打、打不出来,扑,赵应天不敢。只要稍微动弹,宁一霜一定会睁开眼睛来逼着赵应天睡觉。赵应天只能默默地低下头去数宁一霜的头发,一根又一根,一缕又一缕,可惜数得头晕眼花都没有起任何成效,反而弄得自己两眼发黑、一片精神萎靡。

  这笔账,赵应天记下了,为日后重整夫纲埋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

  几日后,

  大风和王欣来树屋探望赵应天的时候,他们惊讶地看见了一只人形熊猫在赵应天的小屋前面晃来晃去。大风当即就暴走、长-枪在手,大喝一声,“呔!是哪里来的妖精!鸠占鹊巢敢觊觎我们小天的小屋!”

  那只人形熊猫听见大风的声音,僵硬着脖子一格一格扭过了头来,脸色难看地看着大风。

  大风手中的一柄风枪舞得虎虎生风,根本就不理会那只熊猫吞了大便一般的囧脸。倒是旁边的王欣算是还有点常识,小心地拉了拉大风的袖子,轻声出言提点,“大风,这位就是赵兄……”

  “啥?”大风愣了半晌,仔细看了看那只“熊猫”似乎真的和赵应天有那么几分相似,这才收了武器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戳了戳赵应天虚亏的脸问道,“几日不见你怎么一副肾精亏损的熊样儿?”

  赵应天一听大风这么问,当即抽了过去,若不是王欣还算冷静,找来了井水给赵应天好好收拾干净、打理出人样,赵应天只怕是要站起来立刻与大风拼命。一阵吵吵闹闹之后,王欣、赵应天和大风两人一鸟围着赵应天的小水井拉家常、说悄悄话。

  大风问:“你到底怎么了,我看一霜不是会在床上欺负你的人啊。”

  王欣和赵应天听见这话,两个人面面相觑,陷入沉默。

  “怎么了、怎么了?”大风戳了戳赵应天的腰,满脸写着两个大大的“八卦”,“告诉我嘛,告诉我嘛!好不好,好不好啦!”

  赵应天拗不过大风,只得将最近他和宁一霜“房事不顺”的种种窘迫经历都告诉了他在东岛上的半个“闺蜜”大风和王欣,大风听完只愣了那么一秒钟,下一个瞬间就捧腹大笑甚至意犹未尽地在地上笑得打滚。王欣虽然忍了又忍,可是他抽搐的嘴角明显地出卖了他的灵魂。

  赵应天十分晦气,也提不起兴致来和他们争辩,只能长叹一口气做伤春悲秋状。

  “好啦!”大风笑够了,站起来捏了捏赵应天的脸颊,“你该偷笑了人类,我给你保证,若是换了我们凰族别的族人,哪怕是火凤,一霜是不会让他们近身分毫的。而且啊,我给你保证——”

  大风神秘兮兮地凑到赵应天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自从一霜和火凤满五百岁以后,他们就没有一起洗过澡了,所以你一定是最后一个看得到一霜裸-体的男人。”

  说完,大风冲着赵应天挤了挤眼睛,“人类,我看好你喔!”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赵应天立刻满血满状态复活站起来、动力十足地将自己的树屋还有屋里屋外、院前院后给好好打理了一遍,这才想起来问大风和王欣为什么前来。大风哼哼不理赵应天这个呆子,王欣却好脾气地解释说明天就是凰族的月圆祭祀,今日想要邀请赵应天一同前往凰族圣地。宁一霜是祭祀定然脱不开身,大风想着赵应天一个人进去说不定会引起凰族守卫的警觉,所以好心地来带他一起去。

  听完王欣的解释,赵应天忽然觉得大风很靠谱,以前种种“熊孩子”的记忆全部被刷掉。乐呵呵地跟着王欣和大风就准备往凰族的圣地走,可是才没有走多远,球球就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的草丛里面钻了出来,“咚咚”地拦在赵应天面前不让赵应天走。

  “球球,别闹,我去去就回来了,晚上我一定会回来陪你的,好不好?”赵应天哄小孩一般地摸了摸球球圆溜溜的脑袋。

  “咚!”球球费里吧唧地跳了两下,然后冲着大风面前的地不停地跳跃。

  赵应天害怕球球这么激动把自己给磕坏了,连忙拦“蛋”将它给好好抱在怀里,大风却皱了皱眉,看着赵应天说,“鸑鷟和我说话呢,你凑什么热闹,放它下来。”

  “它、它这是说话?”

  大风给了赵应天一个白眼,鸑鷟也在赵应天怀里给了赵应天一个“蛋式”鄙视,然后球球回到了地上重新开始它和大风的交流。在赵应天看来,球球就是那么咚咚咚地跳了几下,然而大风竟然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凰族语言果然博大精深,鸟语不是谁都能懂的。

  赵应天满脸崇拜地看着大风,大风却哼哼两声抓着王欣的手后退两步躲开赵应天,“你家宝贝球球说了,一霜说他会来亲自接你过去,我就不凑热闹惹人讨厌了,你就好好在屋里等着一霜吧。”

  哎?

  赵应天没有来得及问,大风和王欣就迅速消失在梧桐林中,留下赵应天和蛋蛋深情对视、炯炯有神。

  抱着球球重新回到树屋,赵应天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洞箫拿出来摩挲了一番,球球在一旁偏着脑袋看着赵应天,赵应天笑着拍了拍球球的脑袋,然后重新用布将这根宝贝给裹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赵应天按耐住心里的激动和兴奋,满怀期待地看着外面的天空。

  可惜,等啊等,一直等到了太阳偏西,宁一霜都没有出现。

  赵应天有些焦虑地啃土豆,戳了戳球球圆滚滚的身子,“球球,你说一霜他是不是忙得忘了我啊——”

  “咚!”球球蹦了一下,然后又“咚”了两下:放心,雪凰一定会来的。

  赵应天不知道球球要表达什么,可是看着蛋蛋觉得它应当是在劝自己不要那么着急,所以赵应天做了下来,顺便想了想,又跳到自己的小院子里面翻弄了一番,挖了好几个坑,终于找到了他埋下的那坛子酒——当初他学会跳《拓枝舞》的时候,他在月下埋的酒。

  想了想,赵应天将这坛子酒也给包好装在自己的包裹里,重新洋溢着满脸的笑意和幸福等在了小屋里。

  日落的那一个瞬间,宁一霜就出现了。

  他身上的祭祀长袍不同以往,上面有了更加繁复的银线绣纹,身上也多了很多漂亮的佩饰。长发梳起来还加了冠,长长的雀翎变成了好看的簪饰,广袖上面不同往日全身的素白,上面有了红色的一圈袖口,袖子上的阙燕像是要展翅飞翔一般。宁一霜的手中握着一根比他人还要高的祭祀长杖,上面星点斑驳、宝石装点,各色雀翎挂在上面,随着他的脚步、一闪一闪地发出光芒。

  待宁一霜走近了,赵应天才发现宁一霜脸上有淡淡的一层妆面。

  眉心中间的那一点如入眉利剑一般的点漆,眼角处的那么一点点的红白纹饰,还有他耳畔延伸到颈项上,配合着祀天石的繁复纹路,整个人看上去妖异又圣洁,是凰族的祭祀,也是上天坠落下的妖孽。

  赵应天看呆了。

  跟在宁一霜身后的还有三五只凤凰,它们都是一应雪白的衣衫,手中拿着和宁一霜差不多的长杖,只是它们的白色长杖上没有那么多繁复的花纹和贵重的饰物。它们每一只都没有化为人形,而是保持着“羽”的状态,漂亮的羽翅在它们身后形成了一种很好看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