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完结】>第七十七章 二更合一

  谁不盼着过年呢

  野猪被抓住了, 而且还能分肉!

  村里各家各户紧闭的门都打开了,对野猪的惧怕转变成对野猪肉的渴望。

  虽说野猪都是没被劁过的,全然比不上家养的猪好吃, 可总归也是肉。

  一年到头能割几回肉吃,又有什么可嫌弃的!

  许家人赶着牛车, 忙不迭去水磨村请屠子。

  虽说把野猪弄死不难,但放血分肉拆骨这种事还得让专业的屠子来。

  一群汉子把野猪倒着拴在一根结实的木头上,喊着号子抬起来, 远去了村里的晒场。

  先前躲在家里的人得了消息, 全都拖家带口的出来围观。

  “娘, 这野猪长得真丑!”

  “呦呵,野猪的大牙可真长啊!怪不得能顶死人!”

  “你说这头猪能有多少斤肉?一百斤?不止!我看怕是有二百斤!”

  “你们听说了没, 这箭头上抹了麻药,这肉还能吃么?”

  村人叽叽喳喳围着野猪指指点点,这东西活的时候可没人敢沾边, 死了之后可算能近距离看清楚了。

  就是这长得丑,皮也厚的东西,年年入了冬下山作乱!

  温野菜和付岳是今天打野猪的功臣,两人被簇拥在人群的最前头。

  许百富则从家里拿了纸,支了张桌子, 把今日参与打野猪的各家都记下来,一会儿屠子来了好分肉。

  喻商枝和孔麦芽把墩子和二坎的伤口都料理好, 才背着药箱离开。

  来到晒场时,就听说水磨村的姜屠子快到了。

  “阿野!”

  喻商枝见温野菜全须全尾, 松了口气, 后者听到有人叫自己, 迅速回头, 见来人是喻商枝,一下子展颜笑起来。

  他抬头按了按喻商枝蹙起的眉心,“别担心,我蹲在树上射的箭,一根头发丝都没少!”

  喻商枝笑容无奈,“我知你本事大,没事就好。”

  说罢又听温野菜眉飞色舞地将那麻药多厉害。

  “我想着野猪多沉啊,这一根箭怕是不成,哪知射到第二根它就打晃了,第三根下去直接倒地!不过我以防万一,还是又补了一箭。”

  喻商枝转头去看那头野猪,怪不得,都快被射成刺猬了。

  当然最后致命的,还是脖子上的一刀。

  一问才知道,也是温野菜上去砍的,只有他这个当猎户的才知道砍哪里能一击致命。

  此时许家许清水的一个同辈兄弟,叫许清河的走上前来,问喻商枝道:“喻郎中,温哥儿说这箭头只有麻药,没有毒,但是村里人都不太敢吃,所以想来问问您,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喻商枝闻言便走上前,对着村里人高声道:“大家伙听着,只要把野猪血放干净,再把靠近箭头的那一块肉剜去,余下的拿回家煮开了再料理,尽管放心吃就是。”

  众人听喻商枝这么说了,那点微末的顾虑也没了。

  再者说,野猪肉拿回家肯定都要先下锅去血水才敢吃,既然只需要这么一道工序,就都安下心。

  不到三刻钟,水磨村的姜屠子坐着牛车来了。

  他带了全套杀猪的家伙,一到地方就被野猪骇了一跳。

  虽是知道要过来杀野猪,可这野猪的个头也着实太出乎意料。

  喻商枝和温野菜见他来了,上前告诉他如何处理箭头周围的坏肉。

  姜屠子这才知道,原来这野猪是被喻商枝配的麻药给药倒的。

  他一把将其中一个箭头拔出来,发现入肉好几寸,同时也很是佩服温野菜,没想到这哥儿不仅会射箭,力气还不小。

  拔下来的箭头被温野菜回收,离晒场近的各家帮忙烧了热水,源源不断地往这边送。

  村里像是提前过了年,欢天喜地地等着分肉或是买肉。

  许百富放话,说野猪肉才卖八文钱一斤,次等的部位五文,要知道快过年了,猪肉都涨到快三十文了!

  八文钱,简直就是白给!

  在这份热闹之下,喻商枝和温野菜却是看了一会儿,就默默地离开了人群,预备回家去了。

  虽说温野菜和喻商枝也能领一份分量不少的肉,但两人一合计,都没要,让许百富做主分给村里那些拿不出钱买肉的人家。

  一头野猪足足有三百多斤,撇去不能卖的部分和骨头,也剩下快二百斤,分肉分到最后,姜屠子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带来的刀也都不快了。

  他沾了水又在磨刀石上磨了磨,才重新变得锋利,然后埋头继续割肉。

  从天亮割到黄昏,斜柳村基本每个人都或分、或买的得到了肉,就这样,还剩下了十来斤,还有一些大骨头。

  许百富做主,剩下的肉让姜屠子都拿走了。

  原本请人过来杀猪,除了银钱之外还要给一碗猪血,再请人吃顿猪肉菜。

  时间太晚,他们招待不过来,索性就让姜屠子拿了肉自己回去做。

  姜屠子杀了这么多年猪,还是第一次吃野猪,也没推辞,美滋滋地拎着肉回去了,还说不用板车送。

  过后许百富又让家里小子挑来干净的土,把晒场上的血污油腻都盖起来。

  全部忙完之后,冬日的风吹上几个来回,便基本闻不到那股血腥气。

  当天晚上,斜柳村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家里都飘出来了肉香。

  在这样满足、祥和的气氛里,年味也渐渐地浓了起来。

  ***

  腊月廿二,小年的前一天,喻商枝和温野菜赶着马车,带上了二妞和三伢姐弟俩,孔麦芽和付岳两个小徒弟,还有给钱府、朱掌柜准备的年礼,预备去镇上逛一圈。

  哪怕家里如今什么都不缺,可过年前的大采购是必不可少的。

  除了喻商枝和温野菜,四个小的各自带了自己装钱的小荷包。

  温二妞和温三伢的小金库自不用说,除了温二妞卖蛋有收入,家里做的药烟、澡豆也有给他俩发工钱。

  付岳有温野菜分的打猎的收入,孔麦芽则是有临近年关时喻商枝给她的“奖金”。

  一直以来,孔麦芽都算着欠的医药费,想着等以后自己出师了,赚了钱还师父和师母。

  后来这部分钱,在喻商枝的“强硬”坚持下,被换算成了她的工钱。

  也就是说,她这个当学徒的,原本每个月也是有工钱拿的,只不过发到手之前都拿去抵了父亲的药费。

  在这样的前提下,喻商枝给她一笔钱当做“奖金”时,孔麦芽第一反应还是不能要,应该折算成父亲的医药费。

  喻商枝却道:“这不是工钱,不能算在那里面。”

  孔麦芽懵懵懂懂地收了,却也没有乱花,而是仔仔细细地藏了起来。

  直到这一次,师父和师母说要带他们一起去镇上逛一逛,她才把这笔钱揣进怀里。

  她自己倒是什么都不缺,不过她有心给父亲买点东西。

  年关前后,凉溪镇的热闹非比寻常,过去只聚集在固定一片区域的集市,已经分散到了几乎整条街道。

  除了固定卖吃食、菜蔬、日常用品的摊位,还多了不少卖窗花、灯笼、年画和对联的。

  马车路过熟悉的街角,喻商枝又看见了那个给他们画全家福的书生。

  “卢郎君。”

  喻商枝令马停下,同他打了个招呼。

  卢晓揣着手戴着帽子,在摊子后冻得鼻涕直流,见摊位前停了辆马车,先是一惊,随后认出喻商枝,才笑着上前来行礼。

  “喻郎君。”

  又和后面车厢里,掀开帘子往外看的温野菜打了个招呼。

  喻商枝点点头,寒暄时问了几句,诸如最近生意如何的话。

  卢晓不太好意思地说道:“自上回帮您和家里人画了那副画之后,倒是又有别的人家请我去画,生意也比过去好了不少。”

  他说完想到什么,跑回摊位前,摘下来几张自己写的福字和两幅对联,卷起来塞给喻商枝。

  “喻郎君,我也没什么能当谢礼的,这都是我自己写的,您拿回去用。”

  喻商枝低头一看,卢晓写对联用的都是好纸,几张福字甚至是洒了金的。

  他注意到卢晓身上穿的棉衣也是新的,料想书画摊的生意应当是的确变好了,便谢过了这番好意。

  从书画摊离开,他们先去钱府送了年礼。

  钱府什么都不缺,在人家面前,你拿什么都难免有拿不出手的感觉。

  在这样的情况下,反而不用过于拘泥应该送什么。

  最后准备出来的东西,有温野菜攒的几张好成色的兔子皮、有几盒配方独特,与供给胭脂铺不同的澡豆,甚至还有喻商枝根据钱府几人不同的肤质配出的面膜粉。

  给钱夫人的是祛斑养颜的,给钱大娘子的是保湿美白的,给钱小少爷的则是控油清洁的。

  毕竟钱云礼正值青春期,古人也是会长青春痘的。

  这回上门,钱员外仍然没有出面。

  不过从钱夫人的话中可以得知他恢复地很不错,最近已经能出去参加宴席了。

  说了两句,钱夫人就浅笑道:“不说他了,来,你们几个都上前来让我好好瞧瞧。”

  钱夫人喜欢孩子,尤其是温家这几个很有个性的孩子。

  除了已经见过的温二妞和温三伢,也夸了孔麦芽和付岳一通。

  拿出几个红包,给了压岁钱。

  四个孩子像模像样地给钱夫人磕头拜早年,哄得她合不拢嘴,又叫上前一人抓了一把果子。

  “我们大人坐着说话,你们在这也是无聊,让你们云礼哥哥带去后边玩儿去。”

  钱云礼最爱干这种事,当即起身道:“走,我领你们去看雪球的猫崽子!”

  几人呼啦啦地走了,钱云书坐去了钱夫人身边,给她添茶剥松子。

  钱夫人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靠在椅子里道:“我刚才觉得二妞和三伢都长高了,你们两个收的徒弟也是伶俐的,说起三伢,年后他可要来镇子上入学?”

  喻商枝和温野菜本就想好,这回要同钱家人交代接下来的打算,于是喻商枝三言两语,把想去县城开医馆的计划说了。

  至于温三伢,若是镇上钱府提过的那个夫子不介意,他们可以日日赶马车送三伢过来念书,晚上再接回去。

  对此,钱夫人感到意外,但又不意外。

  “你们在县城没有根基,过去之后怕是行事不如在镇子上方便。”

  但她也看明白了,既然喻商枝愿意在这大过年的腊月里,把这件事搬到明面上说,心里就还是承着他们钱府的情的。

  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比凉溪镇不知多到哪里去了。

  以喻商枝的本事,怕是不需要多久,就可以结识远在钱府之上的人脉。

  换言之,说不准到时候还有更多他们彼此能互相助力之处。

  故而她也道:“我们钱府虽也不称不上什么显赫人家,好在因为多年经营,也在城里略有些用得上的关系,到时你们若是有需要,一定要开口。”

  都是聪明人,有些事也不需要说得那么明白。

  除了此事,亦说好等天气回暖,若是觉得三伢身子骨没问题了,便带着他来镇上找夫子。

  过后钱夫人又要留他们吃饭,被喻商枝婉拒。

  他们带了四个孩子来,留下吃饭多有不便。

  钱夫人也没强留,送出去几步,又让丫鬟去后面把钱云礼和几个孩子叫过来。

  哪知人去了半天,回来时后面却一个人也没有,钱夫人不禁道:“怎么回事,少爷人呢?”

  那丫鬟福了福身,迟疑道:“回夫人的话,少爷说要请郎君和夫郎去后面……选一只小猫崽带走。”

  钱夫人压根不知道这事,被钱云书提醒了一下,才恍然。

  “原是如此,那猫生了五个崽子,我正想这要全养在府里,岂不是翻了天了?你们选一只抱走也好,这都是缘分。”

  得了钱夫人的话,小两口便跟着丫鬟去了。

  过去才知,钱府财大气粗,竟是给雪球单独修了个猫房,就在钱云礼的院子里。

  还拨出来四个丫鬟,专门伺候雪球一家的起居。

  雪球并不怕人,用现代的话说,十分有猫德。

  它竖起漂亮的大尾巴,围着一屋子人的腿边来回转,不过只有钱云礼能碰它的崽。

  喻商枝和温野菜到时,见钱云礼正卖力地推销雪球的孩子。

  这一胎五只,两只和雪球一样的白色长毛狮子猫,一只长毛橘猫,一只短毛橘猫,还有一只奶牛猫。

  据钱小少爷说,那只奶牛猫被钱云书看好了,这段时间日日来逗弄。

  因此他们能选的,就是余下的四只,选择权则在温野菜的手里。

  他一番挣扎纠结,最后还是选了手一伸过去,就抱住他手指舔的长毛橘猫。

  喻商枝看了一眼,判断这是一只公猫。

  上回他们决定养猫时就商量过,如果要抱猫崽,就选一只公猫,不用怕发.情时跑丢,被外面的“野小子”搞大肚子。

  公猫的胆子一般也大一些,更容易和大旺、二旺和平共处。

  大家本想着来都来了,选也选好了,不如就直接带走。

  然而钱云礼几次企图把小橘猫拿出猫窝,雪球都冲他喵喵直叫,在场所有人都面露不忍。

  温野菜主动道:“还是罢了,不急于这一段时间,我听说小猫长到几个月,就会和母猫分开生活,到时候我们再来接也不迟。”

  钱云礼已经快把雪球宠成亲女儿了,自然也是不舍母子分离。

  又听进宝讲了一通裹盐聘猫的习俗,顿时郑重地表示也给他一些时间,让他好好准备小橘子的“嫁妆”。

  作别已经赫然是“资深猫奴”的钱云礼,第二站是朱家食肆。

  孔麦芽和付岳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吃饭,跟在师父后面亦步亦趋。

  上了二楼雅间后落座,朱童进来时发现这回多了两个孩子,便令后厨先多上一些点心和甜汤来。

  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不好谈生意,喻商枝便跟温野菜说了一声,随后跟着他换了个地方说话。

  进了食肆内独属于朱童的小书房,后者便毫不见外地将账本拿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古代的账本看起来着实费劲了些,但喻商枝还是很快就看完了,露出惊讶的神色。

  朱童在一旁倒水沏茶,笑呵呵地捋胡须。

  “喻郎中,这火锅当真是个好东西,一个月就挣了我家铺子过去小半年才能挣到的利!而且不止凉溪镇,就连附近的镇子,还有县城的人都慕名过来吃,我这几张桌子已是不够用了。”

  朱童赚得盆满钵满,分给喻商枝的自也不会少。

  从账本来看,喻商枝能分到的一成利是六十两。

  要知道他基本什么也没做,就是把记忆里的菜谱写出来交给朱童罢了。

  六个锃光瓦亮的银元宝端上来后,朱童没放喻商枝走,继续拉着他聊。

  “喻郎中,关于上回去县城的事,你如今可有什么想法?”

  喻商枝端起茶盏尝了一口,不得不说,朱童这里的茶比百济堂的还要好。

  他没直接回答朱童的问题,而是问道:“朱掌柜近来可有在现成看好的铺子?”

  朱童笑了笑道:“县城铺子紧俏,我托了几个牙行,让他们慢慢地寻,对了,我还帮你打听了适合开医馆的铺子大概的价钱。”

  喻商枝没想到朱童都做到这份上了,只好笑道:“愿闻其详。”

  即使喻商枝早有心理准备,也对县城的物价感到咋舌。

  镇上连着宅院的铺子,月租八十两到一百两,若是买,五六百两就能买到极好的。

  而进了县城,这个价格直接翻了一番不说,好的地段更要成倍地翻。

  这还只是个县城,若是去京城,怕不是一个宅院要上万两?

  看来本朝的通货膨胀怪严重的。

  喻商枝额角跳了跳。

  他现如今已是和温野菜商量好,攒够了钱就去县城的,不过这个决定还没同家里的孩子说过。

  因为他们都觉得小孩子对于离开熟悉的地方,去一个陌生城市的抵触感会更大一些,大过年的说这个,怕是年都过不好。

  现在一听县城的房价,他也不太着急了,看来这钱,且还得再攒上一阵子。

  朱童观察着喻商枝的神色,猜测他多半还是决定去县城的,便道:“喻郎中也莫为银钱发愁,今日其实还有一事,要与喻郎中商量。不瞒你说,老夫那女婿也是在县城做点小生意,最近新盘了个铺子交由小女打理,姐儿家的,自是打算卖点胭脂水粉,喻郎中可有意将澡豆送去售卖?”

  此事对喻商枝来说百利无一害,不过现在自家做的,只够供给镇上这一家铺子,若是需要的更多,他就得雇人了。

  他在心里过了一遍人选,又和朱掌柜商议,出了正月十五,再坐下来细谈此事。

  装好六十两银子,喻商枝回到楼上。

  一顿饭吃罢,几个孩子又收了一轮朱童的压岁钱。

  温二妞和温三伢也就罢了,孔麦芽和付岳是一百个不好意思,总觉得这是占了温家的便宜。

  喻商枝却淡定道:“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说你们是温家的孩子也不为过,给你们了那就收着。”

  温野菜也把同样的话跟付岳说了一遍,省的他拿着那钱袋好似烫手一般。

  终于走动完人情,喻商枝和温野菜都觉得周身一轻。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既然快过年了,那就是一个字:买。

  平日舍得舍不得的,见过没见过的,都可以打着过年的这个旗号添置。

  喻商枝和温野菜主要采买家用,温二妞在首饰铺子里流连忘返,温三伢则一门心思想去书坊看看,孔麦芽和付岳思索着给家里人买点什么礼物。

  等到所有人都买到自己想要的,天色已经不早了。

  温二妞买了好看的簪子和耳坠,她打算过了年就让大哥帮自己扎耳洞。

  温三伢买了一本汇编的诗集,宝贝似的揣在怀里,搞得胸前鼓鼓囊囊。

  孔麦芽为了答谢以前温二妞给自己送的礼物,这回也给温二妞买了一个头花,给孔意买了一小罐茶叶。

  她记得爹爹受伤之前,还是挺爱喝茶的,到现在家里都还有一套茶具,不过已经蒙尘许久了。

  付岳则在温野菜的帮助下,去布庄买了一些布,好回家做过年的新衣服。

  回去的路上,温野菜说换自己赶车。

  喻商枝也没在车厢里和孩子们挤,同样出来与夫郎并肩坐着。

  大约是年节将至,来往镇上的车与行人都变多了,不过马车只有他们这一驾。

  温野菜握着马鞭,看着甩来甩去的马尾巴,时不时与喻商枝说几句话。

  两人贴得很近,寒冬腊月的,却不觉得多么冷。

  车轮在冻硬的土路上压出浅浅的车辙,喻商枝忽而开口道:“已经快一年了。”

  温野菜有些没听清,“什么?”

  喻商枝凑近了些说道:“我说,距离我这个当儿婿的上门,已是过去快一年了。”

  温野菜这才意识到,还真是如此。

  喻商枝“过门”那天是二月十三,眼看就又要到了。

  这不到一年的工夫,他们家的日子翻天覆地,这会儿甚至都敢喊着要去县城租铺子了。

  风把他的眼眶吹得热热的,令温野菜不禁眨了眨眼。

  “一年之前,你还不在这里……会想念么?”

  这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喻商枝默默攥住小夫郎的手。

  “不会。”

  他的回答很快到来。

  他在过去的世界是已死之人,而如今在这里,才是真真切切地活着。

  “我现在只盼着过年,陪你,陪二妞和三伢,过咱们这个家的年。”

  喻商枝的答案驱散了温野菜心尖上的一点酸胀,又因过年二字而振奋。

  只见他轻快地扬了一下马鞭,高声道:“驾!”

  喻商枝说得没错,谁不盼着过年呢。

  而这也是小家中不止他们兄妹三人的第一个年。

  这样的一个年,不如说,他更是盼了许多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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