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完结】>第六十二章 二更合一

  没偷看,正大光明地看

  清晨, 喻商枝坐在板凳上打着哈欠,任由身后的喻商枝帮自己梳头发。

  家中只有一面铜镜,被温野菜给了随着年岁见长愈发臭美的温二妞。

  左右他没有揽镜梳妆的习惯, 偶尔束个头发还有相公帮忙。

  今日要下地,他一讨厌包头巾二不想扎发辫, 想来想去也只能盘个男子式样的发髻。

  自己折腾了半天,总有几根毛炸着,喻商枝看不过去, 接过手替他好生重新弄了一遍。

  最后的成果不错, 喻商枝欣赏了片刻, 拿起温野菜的头绳,围着发髻缠了一圈。

  温野菜还没这么用过头绳, 稀罕地晃了晃脑袋,听到银饰碰撞的声响。

  下一刻果然就坐不住,跑去二妞的房间里要铜镜去了。

  喻商枝含笑目送他出了门, 自己整了整衣衫,也紧随其后。

  今日要下地,全家都起得早。

  孔麦芽背了一筐草从院子外进来,先弯下腰一手一个,摸大旺和二旺的脑袋。

  “师父, 师母。”

  她把草放下,便挽起袖子帮忙干活。

  “怎么来得这么早, 不是让你多睡一会儿,晚些来就是。”

  今年喻商枝和温野菜商量好了, 不让孔麦芽下地帮忙。

  原本孔麦芽不肯答应, 后来喻商枝搬出让她在家帮忙做午食送到地头的差事, 她才点了头。

  喻商枝不止一次地感慨过——这姐儿脾气犟得很。

  “我都习惯早起了, 睡也睡不着,看着我爹吃完饭就出来了。”

  孔麦芽去东屋瞅了一眼,温野菜正在给温二妞绑小辫。

  起因是温二妞看了温野菜的发型,也非吆喝着要个不一样的辫子,也要把头绳缠上去,这会儿温野菜正在研究。

  “麦芽,你别管了,一会儿我去喂鸡鸭!”

  温二妞隔着好几步远冲孔麦芽喊,后者笑着道:“我也不差这点工夫,你今日要下地,省点力气干正事。”

  孔麦芽觉得自己不下地已经是省了大力了,今日再不帮着把师父家的杂事料理好,就是自己这个徒弟的失职。

  温二妞顶着一头小辫出来时,孔麦芽果然已经把鸡食都撒下去了,猪食也已经准备好。

  家猪要一天喂三顿,饭量还大,这两头猪崽到了家以后添了不少活计。

  “麦芽,早上吃了没,过来一起再吃点。”

  喻商枝帮着温野菜把早食端上桌,孔麦芽摇头,“我吃过了师父,你们吃吧,我去水塘边放鸭子。家里的活你们都不用管,收拾好了去地头就成。”

  温三伢刚穿好衣服从屋里出来,见到孔麦芽,他揉了揉眼睛笑道:“今天麦芽姐陪我在家么?”

  孔麦芽用刚洗干净的手摸他脑袋,“嗯,我陪你,中午咱俩一起去地里送饭,好不?”

  温三伢拼命点头。

  温二妞路过,捏了一把温三伢的脸蛋。

  吃过早食,夫夫二人带着二妞,套上牛车往地里去。

  他们和付家兄弟约好了在地里见面,先收之前的那三亩地上的粮食。

  稻子就一亩,收完也就没心事。

  这边的稻田因为插秧之前没挖鱼沟,也就没放稻花鱼苗,两日前温野菜就过来给水田放了水,这会儿什么都不耽误。

  一路上喻商枝赶车,让温野菜和温二妞坐在车上,路上遇到胡大树和白屏两口子,被调侃就这几步路还要坐车。

  “咱们两家多少顺路,你也上来坐。”

  温野菜笑眯眯地拉他一起,被白屏笑着躲过。

  “坐什么,再走两步都到了。”

  没多久就看见了自家田地,付家兄弟一高一矮蹲在那里,手旁放着镰刀。

  见了牛车连忙站起来,拍打了一下摞着补丁的旧衣裳。

  “喻郎中,菜哥儿。”

  打过招呼,他们又看向二妞,“这是菜哥儿的妹子吧。”

  温野菜点点头,“我妹二妞,算来比岳哥儿小。”

  说罢同二妞道:“你得管人家兄弟两个叫哥。”

  温二妞不怕生,当即还真叫了两声哥。

  把牛车栓到树下,和曹秋水一家打了个照面。

  曹秋水走近了些,冲另一个方向努嘴。

  “听说蔡百草两口子天还泛着鱼肚白就下地了,八成是想趁着咱都没来赶紧干完。”

  温野菜顺势看向远处,除了韩坎子和蔡百草,也看见了韩六子。

  喻商枝近来还是定期去韩家给杜果复诊,遇见了蔡百草几次,并不说话。

  杜果的孩子算是保住了,只是保得艰难,多少有点母体反哺胎儿的意思,现在浑身上下一点没有孕中的富态,依旧是瘦瘦窄窄的。

  喻商枝给他定了食谱,让他按着上面的吃,既要避免营养都被孩子吸走,到时候长得太大生不下来,也要避免生产当日他没有力气,很容易胎死腹中。

  秋收繁重,大家都没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这日是个阴天,特地选的日子,老庄稼把式会看天象,笃定地说今日云厚,没那么热,明日则一定是个大晴天。

  因此今日收的稻子,明天就能晒得干透。

  五人一起下了地,付明和付岳又是拿钱办事,恨不得使出十二分的力气。

  尤其是付岳,尤其想证明自己不比大哥差,一把镰刀舞得生风。

  以至于一亩地的稻子,只一个上午就基本收完了。

  晌午时孔麦芽按时提着食盒来送饭,后面跟着温三伢和大旺,留了二旺看家。

  “大哥!喻大哥!二姐!”温三伢一路小跑着过来,到了跟前,简直不知道先往谁怀里扑。

  “别跑那么快,当心绊倒。”喻商枝身上也不怎么干净,但还是伸出手臂拦了温三伢一下。

  把付明和付岳从地里叫上来,也就到了开饭的时候。

  孔麦芽打开食盒,一阵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付明和付岳没出息地咽了下口水。

  孔麦芽一边往外端碗筷一边道:“我把师母打的竹鼠做了,又炒了两个菜,一个烧茄子,一个焖豇豆。”

  夏天的地里吃来吃去就这么几个菜,乡下人都习惯了,不会觉得厌烦。

  何况饭一端出来,付家兄弟就看出温家舍得用油和酱,每一根菜都泛着一层油亮。

  温三伢提着一个竹篮,掀开上面的盖布,最上面是大白馒头,下面垫着一摞面饼。

  因为喻商枝特地嘱咐过,付家兄弟能吃,午食哪怕菜少,主食也要多。

  两荤一素搁在中间,怕付家兄弟不好意思夹菜,下筷子之前喻商枝端了两个大海碗,把菜分出去一半。

  他们家这边除了温野菜,自己和温二妞的饭量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付明。

  “都别客气,吃饱了才好干活。”

  付明和付岳还没吃过这么香的饭,家里穷得底掉,连杂面窝头都吃不上机会,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多多的野菜里少混一点杂面做野菜窝窝。

  因是分出来的一份菜,两人一顿狼吞虎咽。

  温家这边孔麦芽和温三伢在家吃过才来的,这会儿就是坐在一起说说话。

  大旺在周围巡视了一圈,才选了个能眼观六路的地方趴下。

  它不像二旺那个没出息的,不会轻易围着主人乞食。

  况且家里又没饿着过它。

  等到吃得差不多,温野菜注意到给付家兄弟那份菜剩了一些。

  付明和付岳说什么,看起来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付明往前挪了挪,试探性地说道:“喻郎中,菜哥儿,我们省下来的这几口菜,能不能带回去?”

  他摸出一个馒头,也是省着没吃完的,“我就想用馒头夹两口菜,带回去给雀哥儿尝尝。”

  喻商枝看他一脸忐忑,浅笑道:“这有什么,这一份本就是给你们的,自是可以。”

  说罢又道:“我那日就看出来,你该是个疼夫郎的。”

  付岳在一旁帮腔,“我大哥对嫂嫂可好了,他总说嫂嫂嫁到付家是吃苦了。”

  付明转头敲付岳的脑瓜,“别在外头多嘴。”

  不过这番话多少拉近了两家的距离,付明一说起夫郎就不再那么寡言。

  “雀哥儿很好,原本他们家嫌弃我嫁穷,给的彩礼少,不愿让雀哥儿嫁我,但雀哥儿说就看好了我。”

  他说话时下意识地摸了摸前襟,那里头藏着给雀哥儿留的菜馒头。

  说罢他轻叹口气。

  “我这个当大哥的没本事,只盼着再过两年能好一点,让岳哥儿和雀哥儿的日子都过得好些。眼看岳哥儿也快到年纪了,也说不上好人家。”

  付岳似是不太爱听这个,小声嘟囔,“哥儿也能养家,不一定非要嫁人。”

  这话旁人没听见,离得近的温野菜却是听到了。

  他不由对这付家哥儿刮目相看。

  吃完饭聊了两句,付明和付岳就赶着想下地,被喻商枝拦下了。

  “刚吃完饭就干活容易肚子疼,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歇足了再去。”

  付家兄弟闻言只好再度坐回去,过了一会儿却又起来。

  “我们两个实在闲不住,不如就先把上午收成的放在车上往晒场运着。”

  这也是个办法,喻商枝和温野菜便都没拦。

  等到这两兄弟离开后,孔麦芽也拉着温三伢走了。

  三伢得睡个午觉,且家里还有好多事等着孔麦芽帮忙。

  大旺贴着自家另外三个主人的腿绕了一圈才走,仔细看能看见衣摆上蹭了好几根细细黑黑的狗毛。

  温家三人习以为常地拍了拍衣摆,等到付家兄弟来回几趟运完后,各自提着镰刀准备开始下午的忙碌。

  秋收第一日,这边的三亩地收了快两亩,水田里剩下光秃秃的稻杆,这些往年都要翻出来扔掉,不过今年的后头要放养稻花鱼苗,喻商枝便说不必翻出稻杆,留在里面肥水肥田。

  至于旱地上余下的豆秸硬得很,穿着布鞋走在上面都觉得扎。

  这些秸秆却不能浪费,到时候全要一起收出来好喂牲口。

  再次回到地头,每个人都渴坏了,提起水罐再度灌满竹筒,各自端着喝了好些。

  在付家兄弟的帮忙下,他们把下午收的豆子也送去晒场,扎成一束一束地杵成一堆。

  两边告别,约好明日还是这个时辰,付家兄弟就提着镰刀走远了。

  他俩还要再去自家地里忙活,别看家里地少收成也差,可黄雀一个小哥儿,一日也干不出多少。

  回去的路上都累惨了,连温二妞都不说话。

  温野菜揉着咕咕叫的肚子,惦记着晚上这顿饭要多吃些。

  没想到的是,到家后孔麦芽迎上来同喻商枝说今天有人过来看诊,是傅家一个汉子割稻子时割伤了手,傅老四陪着来的。

  “他们来了才发现自己昏了头,忘了师父你也在地里,可我看那大哥血流了好些,就问他们信不信我能处理好。”

  傅家人也没办法,手上那么大个口子,总不能再去等喻商枝回来。

  索性想着以前村里没草医时,大家不也只能采些草药敷上去听天由命,没有那么娇贵,便把孔麦芽这个小学徒死马当活马医。

  “我依着师父你教的给他包好了,应该……没出什么岔子。”

  毕竟喻商枝没见着那个汉子的伤势,并不好评判。

  不过喻商枝确实相信自己这个小徒弟,“听你说的,他伤口不深,你只要步骤没错便出不了岔子,明日我若遇上他们家的人再问一嘴。”

  孔麦芽稍稍心安,又道:“我收了他们十五文的诊金是五文的药钱。”

  喻商枝夸孔麦芽做得好,小姑娘高兴得脸红了红。

  用罢晚食,孔麦芽回家了,温家四口人抹了抹嘴,预备各回各屋。

  温二妞起身时温野菜扫过她的衣袖,皱眉道:“二妞,你袖子是不是破了?”

  温三伢帮她看了一眼,“二姐,你袖子上有个口子。”

  温二妞把胳膊抬起来一看,可不是么,八成是不小心被镰刀划了一下。

  她有些懊恼,虽然下地干活穿的是旧衣裳,可其实家里的旧衣也旧不到哪里去,这件只有里面看不见的地方打了两个小补丁。

  温野菜把桌上的空碗收到一起,“你把衣裳脱下,我给你缝缝。”

  温二妞却一把捂住袖子,“不用了大哥,我自己缝。”

  温野菜微微眯眼,“怎么,嫌弃你大哥我的针线活?”

  温二妞眼珠子一转,祸水东引,“大哥你看喻大哥的衣服,上面也有个洞!”

  说罢就抓着一把筷子和两个盘子跑了,生怕温野菜给她在好好的袖子上缝出个蜈蚣。

  喻商枝本以为温二妞是信口胡诌的,哪知仔细一看,自己衣服上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刮了个洞。

  夜里点上灯,温野菜穿针引线,烛火昏黄,笼着他的眉眼。

  喻商枝在一旁借着这点光,端着乳钵磨药粉,白日里傅家汉子割伤手那事提醒了他。

  为了干活麻利,各家的镰刀都磨得又快又光,甚至会带着磨刀石下地,稍微钝一点就再磨两下。

  这样磨出来的镰刀虽不至于吹毛短发,但伤人还是很容易的。

  趁今晚暂时还不睡,喻商枝打算多做点金疮药。

  至于桌下则是两盆加了药包的热水,手上干活不耽误泡脚,一起做了还省时间。

  喻商枝磨药粉不需要盯着,眼神就有空落在温野菜的身上。

  回想当初他瞎着眼睛和自家夫郎过了那么久,后来复明之后有一段时间格外爱盯着人看,怎么看也看不够。

  后来他这毛病好了,但也没全好。

  比如像当下这种时候,他仍然乐意多看几眼温野菜,谁让小哥儿的每一处都戳中了自己的心坎。

  温野菜察觉到喻商枝的视线,抿了抿线,笑道:“偷看什么呢?”

  “没偷看,正大光明地看。”

  喻商枝勾起唇角,见温野菜将颜色相近的线一点点缝上布料。

  一时间屋里只有药杵摩擦药粉,与棉线在布料之间穿梭地细微声响,半晌过后,温野菜宣布大功告成。

  这一点破洞不会用补丁,针线活好的人能补得看不出来,但温野菜显然没这个水平。

  喻商枝秉持着外行人绝不对内行指手画脚的原则,接过来看了看道:“这样就很好。”

  温野菜却没忘温二妞的嫌弃,还有自己当初给喻商枝绣的那个钱袋。

  过去这么久了,喻商枝还在用着。

  “我算是想明白了,我的针线活就像是你的厨艺,都是两个字:没救。”

  他把针线收回筐子里,咳了两嗓道:“幸好是干活的旧衣裳……你就凑合穿穿。”

  喻商枝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被温野菜不轻不重地捣了一胳膊。

  手上的事做完了,喻商枝把药粉小心地倒进瓷瓶,倒掉泡脚水后吹灯上床。

  在床上躺平的一刻,只觉得浑身的筋骨都摊开了。

  温野菜顺手从床头摸到喻商枝自制的小锤子,下面一个木棍,上面是布包的棉花,可以拿来捶背捶腿。

  他让喻商枝翻过身,给对方锤了锤,又给自己锤了锤。

  半路想起中午时听见付岳说的那句话,“我听完也是一愣,没想到村子里还藏着这么个性子的哥儿。”

  温野菜在喻商枝入赘之前还没少挨人白眼,他知道一个传统的哥儿应该是什么样的,只是不愿去做。

  而自己从来没和付岳这个小哥儿打过什么交道,如今发现两人的想法差不多,他顿觉很是欣慰。

  喻商枝改为面朝温野菜的姿势,从夫郎手里接过小锤子,帮他敲腿。

  他不像温野菜只会一通乱敲,锤子的棉花头专找各处穴位,酸痛,但舒服。

  “岳哥儿这么想确实难得,你是家中长哥儿,要撑门立户,可他上头还有付明这个大哥。一般的哥儿姐儿,一辈子就藏在爹娘和兄姐的翅膀下,随波逐流地嫁人了。”

  温野菜深以为然,半晌后说道:“其实我还有个念头没和你说过。”

  喻商枝手上继续敲敲敲,问道:“什么念头?”

  温野菜挠了挠脸颊,“就是你收了麦芽当徒弟后,我看她追着你叫师父,还怪眼红的……你先别笑我!”

  他及时看向喻商枝,恨不得把对方作势要上扬的嘴角压下去。

  “所以这段日子我就在想,你的本事不能后继无人,那我这手打猎的本事,是不是也可以找个人传下去?”

  猎户是一门古老的手艺,的确有传下去的价值。

  喻商枝听出温野菜的弦外之音,“你是看好了岳哥儿?”

  温野菜转念一想,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和喻商枝倒是有一点像,收徒弟这事最开始,都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他不比麦芽,才见过几回?还是回头再说吧。”

  喻商枝应了一声,又敲了几下后收了手。

  把小锤子放到枕头旁,他把夫郎往怀里拥了拥。

  天凉下来了,他们又可以成日睡时贴在一起,不必怕热。

  “我觉得你收徒的念头很好,若是岳哥儿不合适,再寻个别的合适的。到底是岳父教给你的手艺,失传了多可惜。”

  温野菜自然信,想想那副画面,还有点美滋滋。

  “那我得赶紧趁怀上你的崽子之前把这事办了,不然等肚子大了可就上不了山了,孩子生下来,更是要围着孩子团团转。”

  收徒的事多了这么个前提,好似一下子变得紧迫起来。

  喻商枝眼看温野菜有越说越兴奋的架势,这么下去,明日八成要早起不能了。

  于是几息之后,一个吻贴上小哥儿的嘴唇,温野菜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两人克制地亲了一会儿,分开的时候都有些气喘吁吁。

  “睡不睡?”

  回应他的是缩进被子里的温野菜一句闷闷的回应。

  小哥儿很有自知之明,若是闹起来吃亏的只有自己。

  喻商枝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丝余韵平息了好半天,才终于怀抱着温野菜,两相头挨着头睡去。

  往后数四天,温家满打满算九亩地都收完了。

  钱家给的肥田自是不一般,一亩地出了两石还多的粮,高高地冒着尖。

  讲过一轮轮的脱粒、晾晒,最终入仓储藏。

  黄澄澄的大豆,金灿灿的玉米,堆在一起的颜色看着就让人觉得满足,好似把天地都照亮。

  温二妞和温三伢冲进去,把手插进粮食堆里玩儿。

  喻商枝也信手抓起一把,感受到手里沉甸甸的重量。

  温野菜更是满脸喜气,在一旁算道:“今年咱们家收了约莫十四石粮食,去掉粮税,还能剩下十石左右。家里不缺钱,就不卖粮了,且还得拿出些豆子磨豆面。”

  庄稼人卖粮是为了换成钱花用,毕竟粮食虽能吃,可也有必须花银钱的地方。

  但现如今有喻商枝细水长流地挣钱,还有温野菜和从前时不时去打猎开个张,这一块的精力便省下了。

  不说别的,就连温二妞现在卖鸡蛋,一个月也能入账个几十文。

  她拍拍自己的小荷包,凑到喻商枝和温野菜身边撒娇,“喻大哥,大哥,今年咱家丰收,那过仲秋能不能多买两块月饼,我想吃豆沙的,不想吃五仁的!”

  其实豆沙和五仁的月饼都不便宜,豆沙里有糖,五仁里的果仁更是贵。

  因为中秋要祭祖,以前温永福和乔梅都爱吃五仁的,所以往年温野菜都是拿有限的钱买两块五仁的上供,撤下来后他们三个人分了。

  温二妞的意思是今年能不能多买两块。

  喻商枝把话茬接过去,“今年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说罢看向温野菜,征求他的意见,“我寻思着今年三伢身体也养好了,不怕路上颠簸,咱们仲秋时去镇子上逛庙会,如何?”

  作者有话说:

  过节咯

  其实我挺喜欢吃五仁月饼的,但有青红丝的达咩!!明天见~感谢在2023-08-19 09:58:37~2023-08-20 11:29: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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