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缄默狂舞>第十七章

  酒塞被万泊年一口咬下来,七百五十毫升一大瓶的红酒直灌口腔,可惜万泊年向来不擅长品酒,苦涩的味道随着钟表的转动蔓延开,唇齿缠住瓶口,喉结上下蹿动,凡是酒经过的地方,像是要生火一般,灼烧他的内脏。

  喝酒壮胆,得大点才行。

  万泊年下肚差不多四分之一,处于饱了的状态,眼神逐渐迷离,酒精在他胃里翻腾,无意识打了个酒嗝,放空大脑使之轻松。他把万恣钟支开,独自抱着一瓶酒怅惘,摸索沙发上的手机,拨通周瑟弦的电话,眼眶通红无人知晓,“哥,你过来一下好不好,我好想你。”

  周瑟弦无时无刻不在舞蹈室,不是自己练习就是教后辈练,同搭档研究动作和神情。好不容易休息,意外频出,万泊年已经三天没和周瑟弦聊天了,尤为严重的一件事。

  “怎么了小年,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哥在外面散步。”周瑟弦听出了万泊年的不对劲,感觉快要哭出来了,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

  “好想哥。”万泊年嗯哼两声。

  这样的声音在周瑟弦看来是难受的表现,心里十分焦急,语速加快了不少,“小年在哪里啊,哥去找你,是又发烧了还是感冒,发个定位我尽快到好不好?”

  万泊年微醺得有些糊涂,本想解释他没有生病,喝了点酒而已,但是如果讲清楚了周瑟弦可能会不来了,于是跳过问题直接发定位给周瑟弦,“好。”

  他可没有撒谎。

  万泊年靠着沙发,抱紧了小熊玩偶,脑海里想了很多事情,比如很久之前周瑟弦送他的画笔,比如那天晚上周瑟弦说看到与他眼睛相似的流泪了,再比如梦里的周瑟弦说喜欢他。

  梦里告白的夜晚,万泊年回味了无数遍,光是一点记忆碎片,他就能硬。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他此时此刻才意识到周瑟弦即将站在他的面前,万泊跳下沙发连鞋也不穿便跑去门口开门,脸上洋溢着笑容,因为一句话跑来的周瑟弦太令人心动,以至于他忘却了喉咙里的温度,“哥你来啦。”

  “小年你的脸这么红,是真的发烧了吧,我顺路买了点药过来,快进去别站门口了。”周瑟弦急忙跑过去,额头还挂着汗,关好门抓住万泊年的手逐渐升温,把他安置好后倒了一杯热水,“吃完这个病就好了。”

  “我没有生病。”他推拒周瑟弦的好意。

  周瑟弦呆呆的,“什么?”

  “哥,我没有生病,我只是喝了点酒。”万泊年指了指桌上的红酒,脑袋耷拉下来表现出不开心的样子,逗弄玩偶的腿,抬眼看周瑟弦,“我想你了,然后我告诉了你。”

  喝酒导致的脸红而已。

  周瑟弦叹了口气,脸上急促的泛红未褪去,终于注意到他手里的熊,拍了拍万泊年的头,“下次不能这样吓我了,没生病好,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吗,喝太多酒伤胃,小熊陪你吗?”

  万泊年点点头。

  “哥,假如我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会讨厌我吗?”万泊年与他四目相对,颤动的眼眸似是有泪花,他喝酒壮了这个胆,不能辜负酒给的机会。

  “对我?”周瑟弦假装思考几秒,万泊年的眼神无法用语言表达,他告诉自己走一步看一步,被周瑟弦用指头弹了一下脑门,“傻瓜,哥绝对不会讨厌你,小年要是做了过分的事情,我可能会生气会忍耐,但不可能讨厌。小年和我认识十几年了,从来没有讨厌过你,嗯?”

  十多年里,万泊年也不曾讨厌过周瑟弦。换句话说,是他爱都来不及的,何谈厌恶情绪。

  他学着上次周瑟弦在他指尖捏,细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体会到了皮薄是什么感觉。万泊年忽然想起了什么,放下玩偶,将周瑟弦一把拉到房间门口,转头警惕地说道:“待会哥看见什么都不要生气,更不能跑走,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没等周瑟弦回答,万泊年便打开了门。

  一瞬间,周瑟弦傻愣住了。

  万泊年的房间里不能用凌乱来形容,可周瑟弦第一眼着实不知道要看哪里,若要仔细查看,墙上的、床上的、桌上的,全是周瑟弦的脸。此刻周瑟弦已经震撼得不知作何反应,解释不了眼前一番景象,有一些玩意周瑟弦根本没见过。

  不同于普通的房间,这里几乎没有空白的墙面,目光所及之处覆满了关于周瑟弦的所有东西,前不久送他的纪念币,夸张得用单独的透明展示箱放出来。一米八的床上有一个超长的抱枕,周瑟弦的全身印在那,或许万泊年每晚和他一起入睡。

  最令人惊讶的是,一副周瑟弦穿着芭蕾服跳舞的油画,挂在尤其显眼的位置。周瑟弦可以判断出,那是万泊年的作品。

  “小年?”周瑟弦的视觉受到冲击,更多的话迟迟说不出口,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不清楚他有何意图。

  “是。”他猜到了周瑟弦的疑虑,一切的后果要他承担,门打开的那一刻,再也没有退路了。“哥在六年前离开了我之后,一气之下删了联系方式,挺幼稚的。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偶然看到你表演的视频,然后一直关注你,占据我生活的一大片。”

  万泊年意外的冷静很多,他一字一句不带停顿,“哥,我其实脾气一般,不经常喝酒,不会亲别人的手背,不会和谁住同一间房,更别说同床共枕梦到你然后有反应。”

  每一句话无不颠覆周瑟弦对万泊年的印象,不免让人有些傻眼。立身于原地的周瑟弦欲言又止,回想昔日万泊年对他的一切,六年的分别竟会早就如今的万泊年。

  他的字字句句都在接近一个答案:“我喜欢你。”

  “没有混淆亲情,不是分离的戒断反应,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渴望得到你的爱。”万泊年的真诚堵得周瑟弦无话可说,实际上周瑟弦没有感到不适,震惊之余却是愧疚。

  万泊年渴望周瑟弦的爱。

  他没有去看周瑟弦脸上的表情,重力蓄力到双腿,恍若有快摔倒的错觉,他的睫毛遮住一部分视线,只能看到周瑟弦的半个身体。说出来反倒松了一口气,他再也不用藏藏掖掖了,即使可能会失去再见面的机会。

  周瑟弦强装镇定,信息量过载,脑内系统运行了好一会儿,神色道尽了不可思议,放低声音不疾不徐地说:“喜欢我,要牵手、接吻、相互说情话的那种,不参杂其他,暗恋很久了,是吗。”

  “是。”万泊年下意识哆嗦。

  “偷偷喜欢这么久了,怎么想着要告诉我呢,不怕我拒绝你吗?”

  “怕。”

  “希望和我谈恋爱吗?”

  万泊年睁圆了眼,万万没料到周瑟弦是这番说辞,不同意不拒绝,反过来试探万泊年的意愿。他轻咳几声,磕磕绊绊地说道:“哥如果愿意当然是好的,但是不行也没关系,不要有心理负担。”

  周瑟弦顺势点头,“好,我同意。”

  什么?

  万泊年仿佛幻听了一样,双脚动弹不得,体内的机械停止运转,在别人看来与僵住无异。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周瑟弦怕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我同意和你谈恋爱,太肉麻了吗,怎么不说话?”

  “我、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万泊年激动得泪水含在眼眶打转,一时词穷。

  他没想到过程如此顺利。

  表白过后可能会有碍于情面说不出口的脏话,会有无地自容的尴尬气氛,周瑟弦能用何种方式接受他的表白,是梦里始终不能模拟的,魔幻的现实让他触碰到了。

  周瑟弦瞧他傻愣的模样,不小心笑出声来。万泊年不仅没能算到事情的顺利,更没想到周瑟弦此时给予他一个吻。

  “那就不说了,接吻要紧。”

  万泊年处于被动状态,一味的承受周瑟弦的动作。两个经验为零的人相互啃咬,只懂得唇碰唇,软肉碰撞蠕动起来,嘴里头的液体被挤出来,气氛随之发酵,滋润他们的情欲。在一个有数不清多少个周瑟弦的房间,亲吻了几十秒。

  他们分开后喘息缓和了一会,万泊年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耳根子软了个通透,明明心里有说不完的情话,可是到嘴边便哑口无言。

  “这是真的吗?”万泊年的声线沙哑。

  “觉得不是可以再亲一次。”先前温柔的周瑟弦在这一刻愈发显得撩人,从头到尾都是万泊年满意的模样,惹得人性欲勃发。

  忽的,他两手抓住周瑟弦的肩膀,用力压制向后倾向床,万泊年似是激发了本能,反客为主吻周瑟弦。用舌头翘开他的牙齿,一遍又一遍的舔舐对方的唇齿,汲取另外一个人的温热,交缠不清的呼吸总有一股情欲的味道,他们被这股气息萦绕。

  再亲一次有何不可。

  万泊年抚摸突兀的下颚线,唇瓣划过树立的汗毛,做了在梦里才敢做的事——在周瑟弦的颈脖打上他的印记。他找到合适的位置便不断吸吮,最后咬下一口,白嫩的皮肤上有他的齿痕,万泊年又心疼地舔舔。

  周瑟弦两腿岔开,万泊年插进去一条大腿,这样的位置勾得他魂飘飘,硬起来了,恰好碰上周瑟弦的地方,惹得周瑟弦也生出了邪念。

  对方硬着的肉棒隔着布料摩擦,周瑟弦没有推开,所以万泊年默认同意他的行为。他面红耳赤,动作有些扭捏,习惯性地咬下唇,眨巴眨巴眼来获取周瑟弦的同情,“哥,可以吗?”

  恋人像用狗狗一样的眼神盯着自己,提出合理化要求,周瑟弦对上他的瞳孔,说不出一个不字。经验不足的人难免会羞耻,周瑟弦侧过脸躲避他的视线,应允了万泊年的行为,“嗯,你弄吧。”

  本以为是万泊年自己弄或者掏出来两人一起舒爽,没想到他闻言把周瑟弦往下拽,直到两人脱光了下半身。万泊年在不停地喘粗气,心脏跳动频率极高,臂膀的青筋暴起,他的肉棒越硬越大,一手捏住周瑟弦的臀部,一只手箍稳了两条合并的腿,让周瑟弦无力起身,充分暴露两人勃起的硬物。

  “对不起哥……”万泊年控制自己的肉棒插入大腿内侧,周瑟弦不曾想他会直入主题,两具逐渐升温的阳具紧贴着,还能听清耸动时摩擦的声音。

  万泊年的动作越来越快,导致周瑟弦承受到了极点,不得不用手推拒却艰难地弓着身子,“小年,慢一点,慢一点,哥有点疼。”

  “好,好。”万泊年连应两声。他的动作确实是减缓了些,主要是怕周瑟弦受不了,把双腿扛到肩膀处,欣赏爱人脸上涌现的潮红。

  在万泊年持续的抽插下,周瑟弦的大腿内侧已经红得发紫,疼痛感达到顶峰,甚至认为要破皮了。万泊年弯腰和周瑟弦接吻,在嘴里乱搅一通,吞下周瑟弦的求饶。终究是受不了了,周瑟弦红着眼让他快点射,万泊年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刺激,又抽插几下后射出来了。

  他亲了亲周瑟弦的眼角抹去泪痕,低声细语,“哥好棒,下次不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