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异能>甜梦>第四章 | chapter.4

  【极乐地狱】

  盛景的书房里各个门类的书都有,从历史到哲学,从金融到艺术,整整两面墙的书柜。书房里的电脑是能上网的,可惜陈知白并不知道开机密码。拉开玻璃门,阳台上放着木质的摇椅和小桌,阳台下种着一片玫瑰,没有规划,颜色杂乱,似乎品种很多,但陈知白不懂花。

  盛景并没有对陈知白拘束什么,至少在这个宅子的范围里没有拘束,他白天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宅子里走动。

  对陈知白一些举动,盛景也没有丝毫在意过,像是陈知白拿着车钥匙在车库里玩碰碰车,像是陈知白把书架上的所有书拿到阳台投掷,像是家里的所有家具都被陈知白划烂,盛景也只当是小孩儿在玩游戏发泄泛滥的精力。

  家里玻璃琉璃质地的东西不少,厨房的刀具也没避讳过他,陈知白确实是想过一死了之的,但是通常当他刀刚放在手腕上时,颈圈和手环就会立刻发出电流,他便只能趴在地上等到意识回溯。

  等到盛景回来,他那里的终端上显示触发了几次电流,当夜陈知白的身体里就会放入几颗跳蛋以及持续几个小时。盛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用过除了跳蛋以外的性玩具,但是他带陈知白去顶楼看过,然后陈知白就此放弃了自杀的想法。

  顶楼本来是天台,被盛景改造成了四面都是透明玻璃的房间,平时都是用深灰色的窗帘挡着,房间里铺满了柔软的绒毛地毯,玻璃柜子里展示着各种性虐玩具。灰色窗帘拉开,整个房间就完全暴露,别墅区的其他别墅只要想就能对这里一览无遗。

  盛景说,要求不高,只要陈知白听话一天这个屋子就会锁住一天,他虽然不爱好sm但总会有想尝试新鲜的时候。

  陈知白忘记自己当时在想什么了,好像只剩下灵堂的哀乐在脑子里盘旋。

  夏天的太阳越来越热,陈知白也没那个精力再去闹腾,开始整天整天地待在家庭影院里,屏幕上随机放着电影,旁边放着阿姨准备的酸梅汤和各种零食。

  “阿姨说你今天又没吃午饭?”盛景打开门走了进来,陈知白没有抬头,冷哼一声:“哦,那叫饭吗?烂叶子菜加几个水果拌个沙拉?”

  “那是帮助你控制体型的,为了能让你更漂亮地穿上婚纱。”

  咚……沉闷的一声响,是玻璃杯掉在了地毯上,尚未喝完的酸梅汤洒落在地被厚厚的毛毯吸收。陈知白先是本能地看向玻璃杯,然后紧紧地瞪着盛景。“我是男的!你让我穿婚纱?”

  “夫人是男性这一点我很确认。”盛景坐在陈知白后面一个位置,在扶手的触摸屏上点触筛选着电影。

  “既然知道我是男的,你还要我穿婚纱?”

  “夫人若是不愿意吃特质的营养餐,那从今晚开始就吃点雌性激素怎么样?”

  “你如果喜欢女的,外面多的是女人让你喜欢,就算是男人也会有一大堆愿意穿婚纱爬你床的人。你就为了个虚无缥缈的名头,就把我绑来,你他妈就是变态,强奸犯,现在还要我穿婚纱,你个神经病,怎么不先去把你的脑子挖出来治治……”陈知白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地往门口挪动,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盛景生气的前兆陈知白还是大概了解到了,所以要赶紧跑……

  可惜陈知白没能跑赢盛景,并且被盛景拖着领口上了顶楼。

  “我错了,我他妈错了,你他妈别用那些东西,我穿婚纱,我吃减肥餐,盛景你他妈放开我!”陈知白在校的时候是公认的温柔绅士,自从“死了一次”后,嘴里的脏字就越发熟练,可惜词库还不够丰富。

  房间的一角有个金属质地的十字架,并不是很高,也就比盛景要高出一点,十字架的四角都有着皮质的手铐,位于十字架顶端的手铐是相连在一起的两个环,由一条锁链将它挂起,锁链穿过十字架顶端隐藏在背后。盛景将陈知白推到在十字架下,将陈知白的手腕铐进手铐里,按下十字架侧面的按钮,齿轮转动的声音咔咔地传来,带动锁链逐渐上升。

  陈知白就这样脚下没有任何着力点地被吊在十字架上,手腕被环圈紧紧束缚,身体在被重力牵引着往下掉却又被固定的手铐阻止了下坠。

  盛景将他吊上去后就来到房间里摆放的玻璃柜前翻找着什么,既然还是被扔进了这个房间,被吊得难受的陈知白嘴里不饶人地继续着刚刚的咒骂,变态、神经病、强奸犯、有妈生没妈养、五马分尸,十八层地狱、断子绝孙……反复从过往经历提取自己知道的脏话。

  “夫人如果想待会好过一点,就先闭嘴不要再说出一个字。”

  盛景在柜子里挑了半天,结果只拿了一个药瓶,颇为遗憾地看向被吊着的人,“多数性玩具都是做成阴茎的形状,我还不太愿意让它们现在进入夫人的身体。”

  陈知白悄悄地咽了口气,他是真的招架不住这些玩意儿。盛景趁着陈知白松懈的时候将几片药片塞进陈知白嘴里强迫他干咽了下去。

  “但是就这样放过夫人,我也不是很开心。”

  啊——陈知白没料到盛景会突然松开锁链,猛地从高处一下子跌到在地毯上,即使垫着毛毯也着实撞疼了。

  “三片药剂,这是研究所为第二性别特地研发的催情药,临床效果不错,夫人就先在这楼上自己玩一会吧。”

  药片还没起效,盛景给陈知白脱着衣服。

  “为什么非要我死呢?”

  “人类的个体是社会关系的总和,在除掉夫人的社交关系和除掉夫人本身相比,让你‘死去’是达成占有最快的途径。”

  盛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剪将陈知白的衣服剪得七零八落。又走到房间门口按下一个按钮,随着咔的一声玻璃房四周的窗帘渐渐打开,顶上的挡板也收了起来,夏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了下来,陈知白下意识地抬手遮住眼睛又放下手臂无措地环视这全然无遮挡的房间。

  “屋子所有的玩具都是消了毒的,夫人可以随便满足自己,若是需要我帮忙,按下门口的红色按钮,我就会上来。”

  “盛景你不能这样,你把窗帘拉上好不好,我会听话的,我会穿婚纱的,你让我穿什么都可以……”从小腹升起的燥热打断了陈知白的话,被迫升起的情欲开始在全身弥漫,脑子好像也被烧糊涂了。

  当他再抬头的时候,盛景已经离开了房间,全身赤裸的陈知白试图在这房间里找到什么遮挡物来挡住自己。

  身体很热,小腹还有后颈,这两个地方像是落下了火种,将流经的血液全部点燃,这和单纯的情欲已经不一样了,陈知白恍然自己身处地狱里的熔炉,太阳光毫无避讳地照射下来,玻璃屋顶上时不时停留着各种飞鸟,鸟喙在玻璃上敲着。

  不敢站起身,这里是别墅区,也不是四周荒无人烟的郊外,虽然视线里看不见但他知道这里有其他别墅,所剩的理智安慰自己不会有人看过来,被烧坏的那部分脑子往外看去感觉所有园艺所有植物里都藏满了望远镜,就等着这个人展露身体。

  陈知白贴着地毯拖着仍然箍着手腕的锁链在地毯上匍匐,想扯过窗帘挡住自己,勃起的性器擦过毛绒的地毯,挺立的乳头在摩擦下更加瘙痒,催情剂猛烈的药效提高了他全身的敏感度,身体内部爬满了蚂蚁,体表感知也被放大,在地毯上连一步都没有爬出去,细密的绒毛只是略过身体就带来巨大的刺激。

  陈知白趴在地上,上身紧贴着地面,下身拱起似一座桥,被限制行动的双手没法撸动阴茎,只能握住性器在地毯上不断蹭着,压在身下的锁链从冰凉逐渐被升高的体温熨热。可刺激度总是不够离射精高潮就隔着薄薄的一条线,浅薄的性知识和手法显然已经不足以应付这种非常规的勃起。

  连呼吸都得用上张嘴,唾液控制不住地打湿了面前的一小块地毯。

  全身心沉迷在抚慰阴茎上的陈知白恍惚间看见远方像是有闪过闪光灯似的白光,吓得一下子停住动作,把自己蜷缩起来,像煮熟的虾那样,把自己抱成一团。

  手无意识地在摸着什么……很热,很热,体内体外都热,夏日的高温,体内的焚烧……想要水,想要冰……如果不在这里,他应该在吹着空调风的图书馆做着题,如果不在这里,他应该和室友打完篮球喝着可乐回寝室,是轻轻摇晃就能听见冰块碰撞的可乐……冰凉的感觉从指尖传来,陈知白在地毯上挪动着,直到身体都贴了上去……

  还不够,陈知白撑起身体,跪在地上,努力让身体全部贴了上去,滚烫发硬的阴茎也感受到了冰凉。

  呼……陈知白满足地发出了一声呻吟……

  可是好像也不够,前面舒服了,但后背还在被火焰灼烧,他翻了个身让后背也能贴上这个冰凉的东西……只是,不管怎么贴着冰凉反复翻身,总是缓解不了全部的热意,阴茎依然坚挺没有射出的意思……很难受啊……想泡进水里,陈知白想依自己现在的状态大概丢下泳池的一瞬间也能让泳池沸腾吧……

  被脑子里的幻想逗乐了的陈知白低声地笑着,然后越来越放开地笑了出来,直到失去了平衡又歪到在地毯上。

  咚……像是碰倒了什么东西,陈知白因着疼痛挤出一丝清醒,但是眼前这个熟悉的东西……陈知白的眼神又开始涣散,像是想起什么美妙的体验,喉咙很干,陈知白不断地咽着口水,不行,眼前的冰凉已经缓解不了了……

  陈知白直愣愣地盯着掉落一地的跳蛋,五颜六色,奇形怪状,手伸了出去,随便拿起就往自己后面塞,后面已经流了不少水,跳蛋很容易的就塞了进去……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很胀了,并不完全契合的形状在肠道里相互挤压,陈知白倚靠着十字架坐着,双腿叉开之间是连着遥控器的长线,恍惚间竟然觉得那是天生属于自己的尾巴……一一将档位推至最大,剧烈的震感从肠道开始扩散,陈知白似乎找到了自己缺少的刺激源……

  但仍然没有达到高潮,没有想象中灭顶的愉悦。

  过了多久呢?

  陈知白在地毯上爬着,跳蛋虽然缓解了一部分情欲,但性器仍然堵塞着。

  陈知白拖着锁链终于爬到了门口,贴着金属门撑起身子,用最后一丝意识按下了红色的按钮……

  红色按钮按下后的第一声铃响,盛景打开了门,半跪在地毯上抱起陈知白的上半身,捏着身下的线扯出跳蛋,在跳蛋离体的一瞬间,勃发的性器射出一道道白浊,精液射完后,陈知白的下半身还在无意识地抽搐。

  主卧的浴室里已经放好温热的水,盛景将陈知白好好地放了进去,昏睡中的陈知白眉眼可见的放松。

  在眉心轻轻地落下一吻,拿过一只装有药剂的细针管,抵在左手臂内侧,缓缓推进。

  针管扔进了垃圾桶,盛景将仔细清理干净的人用浴巾包起,擦干身体放进被窝,门外等候已久的医生得到指示进了卧室,又是一整套熟练的消毒挂点滴。

  盛景和医生离开了卧室,只留下陷入深眠的陈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