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春日衍生>第8章 08.风声淤积

  闻郁所在的公司最近谈下了一个不小的项目,老板很高兴,甚至给工位上每个人都发了礼品,并表示打算定一个时间自掏腰包组织公司的人去聚会,算是给员工们的福利,并着重强调希望每个人都参加,因为有每个人的努力。

  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闻郁有些犯难,他一方面是根本不想参加,另一方面因为老板对他的照顾而有所顾忌。

  闻郁高中前两年的成绩一直保持比较稳定,高三和老师申请打算在家里自学时,老师基于他平时的表现也很放心,但最后没想到的是闻郁的高考成绩让人大跌眼镜。他甚至连一本线也没过,只考上了一个中等偏上的二本学校,最后毕业生返校的时候老师看着闻郁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他的高中时代就这样过去了。

  闻郁所考的学校和所选的专业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帮他作参考,他去了南方城市的学校,专业没有多看几眼,随便报了一个网页程序这类的专业。他从小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机会选择自己所喜欢的,上什么学校学什么专业于他而言并不多么重要,唯一好的应该就是他如愿来到了南方。

  他觉得北方实在太冷了,冬天的风好像能硬生生把人的皮肤给吹裂,所以闻郁在很小的时候就对南方有一种向往,没有什么别的,只希望比北方温暖一些就可以。

  他的性格阴郁孤僻,大学四年没有社交,没有娱乐,没有交好的朋友,四年时间说的话都寥寥无几,宿舍生活也不尽人意,所以他在大二的时候做了兼职,最后申请了搬离宿舍。

  临近实习的时期,闻郁给很多公司投了简历,他虽然读的二本院校但并没有因此荒废学业,成绩依旧很出色,可他不擅社交,面试了很多公司都出了一些问题,最后只有他现在所在的这家小公司同意让他入职,但因为公司小,薪水待遇自然就很一般。

  所幸他不是很在乎薪资的高低,只要能让他在这座城市落脚就可以。

  公司的老板是一个很有亲和力的人,自闻郁入职以后就比较照顾他,闻郁的性格和自身的一些缺陷他什么也没过问,这让闻郁的压力小了很多。他的业务能力强,可但凡涉及到社交群体的事他就实在不行,免不了公司的同事说他的闲话,但他从小到大唯独自己的闲话听得最多,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来这家公司好几年,公司里组织的聚会也不少,但他能推则推,老板也从来没说过什么,可这次因为老板的强调,拒绝的话在嘴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欲走到茶水间接水,还没进去的时候听见两个女同事在说话。

  “老板那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让闻郁也要来吗?”

  “可能是吧。”

  “为什么啊,平常的聚会他都没有来过老板也没说什么,怎么这次要每个人都参加。”

  “我也不知道,其实他不来的话我觉得聚会的气氛应该更好。”

  “是啊,他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实在太……”

  女同事的话还未说完便戛然而止,闻郁垂着头没什么表情地走到茶水间,接完水后就直接离开了,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只留下两个傻眼的同事呆站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互相埋怨起来。

  下班以后他在两侧种了银杏的支道上走着,秋风凌厉地穿过银杏叶的间隙,掉落下来的是留驻在秋天的蝴蝶。闻郁看着满地的银杏,在心里轻轻叹气,他当然知道自己有时的想法过于消极,一年四季的风声本都是不同的,可他觉得今年的秋风声好像是淤积在某个闸口被突然释放出来,再被空气割成一道一道,总是过于涩哑,听起来实在年迈。

  他额前的头发被轻轻吹开,一株银杏顺着发丝滑落,闻郁用手捻了捻头发,忽觉自己的头发已经长得很长了,心里正暗想要不要去剪掉的时候,身后有一道轻柔的声音叫住了他。

  他脚步一顿,而后眼里漫上惊喜,回头看的时候裴意正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左手牵着一个两三岁的男孩。

  他们自裴意的婚礼过后已经三年没有见过面了,裴意成了家就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虽然没有见面但联系也频繁,他和裴悯在一起的事情一开始就告诉了裴意,她当即就对他们表达了祝福。

  闻郁快步走过去,抿着唇笑能够看出他很高兴,可走到裴意的跟前他又局促得不知如何是好。

  裴意笑得利落又大方:“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闻郁攥紧衣角,看看裴意,又看看那个男孩,“他是你的孩子吗?”

  “是啊,”裴意摸了摸男孩的后脑,“砚声,叫哥哥。”

  闻郁慌忙地摆手,“我都二十七了,怎么能叫哥哥…”

  “没事啊,反正你长得也显小嘛。”

  然后闻郁便听见那个叫砚声的男孩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句“哥哥好”,面上有些窘迫地应了一声。

  他们又随便聊了几句,闻郁想请裴意去家里坐坐,但裴意却笑着摇了摇头,“下次我一定去。”

  闻郁有些失落,但只能应一句好,和裴意道别以后踩着满地的银杏回了家。

  裴悯如往常一样开锁进门,可他换好鞋,将衣服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后将视线转到客厅,和呆愣的闻郁对视上,眼神里瞬间染上一种危险,像是伺机而动的豹。

  闻郁转头看着他,眼睛睁得有些大,保持着抬手准备脱掉t恤的动作,纤瘦的腰肢隐没在裤缘,白皙的皮肤上还有未退的吻痕,横陈的伤疤,这看起来是一副很脆弱的身体,可那个青色的荆棘纹身又为他添上了几分野性。

  实在要命。

  裴悯的喉头重重地滚了一下,后槽牙咬得用力,咬肌绷紧,他几步上前,长臂揽过闻郁的腰,滚烫的唇流连在他的颈间,一只手不断地上下摩挲他的皮肤,另一只手掐上闻郁的乳头,“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闻郁回家后一定会先做的一件事,就是必须要换衣服,他有中度的洁癖,公司里有许多男同事喜欢抽烟,闻郁最讨厌烟味,只要下班就会换掉当天穿的衣服,睡前给手臂换上新的绷带。他在换衣服,说明他是刚刚回来。

  他这么问,却又不给闻郁说话的机会,牙齿叼住他的下唇,舌尖又扫过齿列破开牙关,勾住嫩滑的舌含在嘴里狠狠地吮吸,转而开始迂回地吻,闻郁口腔里含不住的唾液流到了下巴。他被吻得有些不能呼吸,心里却只想再靠近裴悯一些。

  裴悯拽掉了闻郁的裤子,硬起来的阴茎顶着内裤,白色的内裤被马眼上流的水浸湿了一小块,他用拇指剐蹭了一下马眼,湿黏液体流得更多,闻郁喘了一声,身体前倾细细地打着颤。裴悯就着体液在闻郁的穴口重重地按揉了几下,穴口软得很快,没多久就容纳了手指的进出。

  裴悯在无论有多么心急难耐的时候,都一定会为闻郁做好尽量的扩张,他不喜欢过于粗暴的性爱,他也不想让闻郁疼。

  闻郁神态迷离,穴道紧紧吸着裴悯的手指,手指抽插几下又退出,他被裴悯转了一个身趴跪在沙发上,闻郁即使趴着后背的脊柱也是耸起的,腰窝深凹进去,能盛住水似的,看着实在脆弱。常人可能有些骇于他极瘦的身躯,可裴悯爱得要命。

  经络盘虬的阴茎嵌进穴肉里,浅浅地抽插,慢慢地磨,突然挺腰狠狠插进去,顶得闻郁说不出话,肠壁被阴茎挤压,又缓慢地动着缠上阴茎,穴肉的收缩夹着性器让裴悯爽得不知所以,发狠地用阴茎朝着娇嫩穴肉里撞。闻郁的整个腰都像软成了一滩春水,随着抽插的动作颠得摇晃,像是要散架。

  裴悯的动作有些凶狠,数十下几乎要把他钉在体内,将他入死,穴口间一片不堪的泥泞,穴道里面菇滋冒水,穴心被撞得烂熟。

  闻郁高潮的时候肠道痉挛得剧烈,体内一抽一抽让他好半天回不过神来,穴肉缠着裴悯的阴茎狠狠地吞,下一秒一股热精抵着闻郁的穴口淋了上去,烫得让他有些发抖。

  清理好后裴悯把闻郁抱到床上,闻郁最近写日记前又多了一个环节,是看诗,看《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他和闻郁一起看过几首,总想让闻郁读给他听,可闻郁恐于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但裴悯并不着急这件事情,他愿意陪闻郁循序渐进。

  当裴悯去厨房做晚饭的时候,他听到了室外起得极其凌冽的风,若有所思地低着头,在心中算了算时间。

  冬天,似乎快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