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利瞪着他。阴阳怪气。
“你那么纯洁美好。”
“别说这种恶心的话。”
阿尔法就沉默了。
“我虽然没办法为凡落打包票，但他是真心喜欢塔哥的。在伊斯萨尔夫，跟……”野兽交合是要上火刑柱的。
去库乌斯庄园的路上凡落在马车上就坐立不安的，现在想来那个时候他们应该就已经发生过关系了。怪不得凡落回来就说要带塔哥去远行，这种事情若被人撞破，就是嘉德府的名声也要蒙黑。
切利没敢说出来，他知道阿尔法不会喜欢听。
“……跟，就是没钱没权的塔哥一起，他也是愿意的。凡落会做很多事情，会侍候人又体贴，开朗乐观，虽然是男孩子，但总比我这样的强多了不是？往好里想——”切利恼火起来，他干嘛要劝这个蠢蛋。
“不要金钱名利，只要我的儿子。之前我怕伊塔被骗了被甩了一蹶不振，现在我就是想让他被甩也无法用任何东西来收买凡落了。”阿尔法自嘲的笑笑。“我还能怎样。”
“你还能好好祝福他们。”
“你呢？能被什么收买？金钱还是权势？我怎样才能让你就此离开？”
“没有。恨和爱是一样不能被其他东西替代的。”切利心头那股火又被什么冰冷的东西浇灭了。
“……是一样强烈的情感。能在一个人心里如此有份量的长久存在过，我很开心。约等于你心里有过我。”
“……完全不一样好不好！”切利被他气笑了。
“……你还恨那个女研究员吗？”过了一会儿，切利又问。
“让我想想。”阿尔法摸着他的胡子思考起来。
“你太纯真了。看我卖卖惨你就信了。那个女研究员，看着我把她的垃圾同事手脚撕下来，用电击棒殴打他无法动弹的身躯，皮肤发出焦糊的臭味，嗓子里发出地狱般的哭嚎。作为同一阵营的成员，在逃生的门被自动锁上的情况下，对我开枪射击很正常吧。”
切利瞪着他。
“可惜她没机会听我的道歉。”阿尔法站起来，对着逐空阶梯鞠了一躬：“我真的很抱歉，Legna。我知道我犯的罪无法被洗清，我会将真相记录下来。谢谢你曾经给予的照顾。”
他又坐下来，继续说道：“我一下刺穿了她的心脏，希望她没有太痛苦。”
切利盯着他。
但阿尔法不再说话了，不知沉浸在何种情绪里。
他们就这样静静坐着直到黑夜完全笼罩下来，神殿的灯光像坠落的星星一样亮起。
凡落说他们过几天就要走了。也是意料之中。切利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支持，又交代了他若干在先境境内的注意事项和生意经——从弗兰德那听来的。
“切利，阿尔法就交给你了。塔哥还是，很爱他的。他只是不敢跟他说话。”末了，凡落诚挚的看着他说。
“嗯，别担心。我会盯紧他的。”切利拍拍胸脯。
凡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和塔哥，没问题吧？要写信给我哦，他要敢欺负你，就跟我说。”切利接上了。
“嗯，我会的，别担心。塔哥教了我很多字，现在加上威斯萨尔夫语我懂四门语言呢。我们都计划好路线的，从迷雾山脉的豁口进威斯萨尔夫，沿边界前进，兜回端城，坐飞空艇回雾掩镇补给，再坐火车回梅尔庭。机车的话比马车平稳多了，坐久了屁股也不会很疼。”
“那就好。”切利声量渐渐低了下去。“……那个，被进入也会，也会有快感吗？”
凡落消化了一阵子，突然反应过来。
“他完全不顾你的感受吗？！强迫你？！”
“没，我们没做过那个。到了这里以后没有了。”切利觉得尴尬极了，非常后悔问这个问题。
“……方式和技巧得当的话，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射出来是件很快乐的事。一定要先做好润滑，不然会很疼的。让他给你吸舒服了才让他进来，这样比较容易放松。一定要告诉他你的感受，不要忍着。”凡落松了口气，大方的传授起经验。
“可是切利，你真的……想和他在一起？我知道我带走了塔哥，还要这样说很不对，很自私。他也挺可怜的，但少爷你也不应该受委屈啊。我觉得他不是好人，远离他才是对的。我怕你会受伤害。”
“……我想试着原谅他。”
凡落沉默了一会，便用力拍拍他的肩膀，神情明亮的说道：“有什么情况就跟我说，我们连夜飞奔回来，让塔哥收拾他！”
切利哈哈大笑。
每天放学回来都能看到台阶上的阿尔法石雕，切利怀疑落星神殿开放参观的话这里会成为最热门的景点。这位往日侃侃而谈的至高监视者变得异常沉默，让这人烟稀少的圣地显得格外孤寂。
“他们过几天就要出发了。你知道的吧？”
“是么。”
“你不跟塔哥说说话，语重心长的交代一番什么的？”
“不。”
“凡落说塔哥还是很爱你的。”
“他长大了。不需要我了。”
“孩子总会长大啊，总会有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决定。不可能永远待在你身边的。”
“嗯。”
“所以执着于孩子有什么用，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只会是你的夫人啊——”虽然是名义上的。
“我不值得你浪费时间。人类的生命很短暂，去追寻你想要的生活，遇见值得你爱的人。我会在这里等你的。等着你把刀插进我的心脏。”阿尔法看着他，神情落寞的说。
不同于之前有强烈的求生欲，各种狡辩想办法维持两人微妙关系的平衡，他现在是全然放弃的样子。
“你就这么对你的珍爱？”
“我爱你。但我已经做过选择。我没资格求你任何事。”
“……可我的脱敏治疗还没完成。”
阿尔法看着他，那眼神仿佛想把他剥开。高壮的兽人突然站起来，一把扛起切利，走进神殿里。
“干嘛？！放我下来！”
“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