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女研究员，她在背后朝我开了好几枪。肺叶，心脏，头部，可惜准头不行，最后一枪打坏了我的颈环，毒素都漏出去了。控制台弄不死我了。”
“为什么……？”
“她没机会解释。也许对她而言，我还是个怪物吧，只是有点……可爱？”阿尔法动了动耳朵。
切利沉默了。不可爱，他痛恨毛绒玩具。
“我们回去吧。我觉得有点冷了。”过了一会儿切利才说，缩进阿尔法毛绒绒的怀抱里，伸手抱住对方厚实的背嵴。
阿尔法把他抱起来，带回神殿里。
房间的浴池很大，够三四个两米多高的大胖子浸泡。但平时切利都是淋浴，他喜欢水喷在身上的爽利感，此外也更节省时间。但今天洗澡的时候，切利往浴池里放满水，坐在里面泡了一会儿，再慢慢躺了下去，把脑袋没进水里。天花板柔和的灯，在水光中变幻扭曲，酸涩而虚幻。
泡在培养皿里会是这样吗？
“切利，你怎么了？这么久……”
浴室门突然被打开，阿尔法的头伸进来。
连声音也变得遥远而浑浊。切利仍然躺在水底，漫无目的的思考着。
阿尔法的脸出现在水面上方。
“唔，干嘛？！”切利坐起来冒出水面，扯掉嘴巴上咬着的毛巾。
“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阿尔法看着他，提起一边眉弓，嘴角上勾。
“没有！出去！”
阿尔法一反常态的礼貌的出去了。
切利有点儿不知所措。
最后他安静的把自己擦干，裹着毛巾出去了。
躺到床上的时候切利没有像往常那样背向着阿尔法，他侧过身手脚并用的抱住了这个大毛团，把脸埋在他肩窝里，有点扎。
阿尔法的爪子从他的肩胛骨摸到了屁股，又回上来摸他的脖颈，再顺着嵴柱往下移动，直到尾椎。继续沿着圆弧摸到腿根，拉起他的大腿跨在自己腰上，再从腿根摸到腘窝，转回膝盖，推上行到腹股沟。
不带情欲的温柔的抚摸，仿佛要记住这具躯体的所有细节一般。
被抚摸着很舒服，切利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本来要去上学的，切利担心凡落就请了假留在神殿里。
但凡落没空理他。切利也不敢去敲门，万一碰到不可描述的场面会很尴尬。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闲过，百无聊赖，书看不进去，只好到台阶上去找阿尔法做格斗训练。阿尔法比平时沉默，几乎一言不发。
切利一天都没能和别人说上几句话，感到非常郁闷。晚餐时间他踏进餐厅，便闻到了久违的肉桂烤肉卷饼的香味，原来凡落正在炉子上施展。
“好香啊，凡落你还带了香料来？”
“嗯，一来想看看这类香料有没有市场，二来也是怕和少爷回去的时候路上吃不惯……”凡落把卷饼分成两碟，一碟推到他面前让他尝。
凡落是想来救他回去的。可是诺大的世界他却只有凡落一个了。
那个高壮的毛绒绒的身影在脑海一闪而过。
“专门做给塔哥的？”切利拈了一小块卷饼放进嘴里，凡落的手艺还是那么棒。先境的菜色他也吃的惯，但无疑这份久违的家乡风味勾起了他的回忆。
“他没什么胃口的样子。切利你……也来帮阿尔法带餐？”
“我才不管他，爱吃不吃。”切利翻了个白眼。他可没有凡落那么体贴，老禽兽不配。
他们又聊了一会天，切利便拿着卷饼出去找阿尔法显摆了。
“喂，绝食给谁看呢。”切利吃着卷饼在那孤单的石像旁坐下来。
阿尔法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儿子也不肯吃饭。”
“……有人照顾他。”
“知道就好啊。凡落那么好的男孩，上哪找去？塔哥没胃口，他就下厨做烤肉卷饼给他吃。身前身后的陪着侍候着，你还想怎样？”
“……可重活都是伊塔干的，挑水砍柴拉车”
“闭嘴吧你。”切利把吃着的半块卷饼塞到阿尔法嘴里。他知道在端城的时候塔哥可是干了不少活计，被凡落使唤着，在嘉德府在凡落家都是苦力，阿尔法能通过羽蛇看见。
“凡落还让他干呢！那么大块头，干点重活怎么了！”切利想想又气不打一处来。
阿尔法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吃起卷饼来。
“好吃吗？”
“好吃。”
“凡落手艺可好了。”
“有你的味道。”
“吃了我的口水才会听话。”
“这不是叫间接接吻吗？”
“谁要跟你接吻！”
“……也是。我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