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守秋跟着霍渠上了车,霍渠扬眉,心道果然如此,正想帮对方系上安全带,被纪守秋躲开。
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
霍渠不在意地收回手,驾车疾驰而去。
回到锦苑,刚进门,小枣就跑过来抱住纪守秋不放。
“小枣,想爸爸了吗?”
小枣重重地点点头。
纪守秋看了看小枣,确认孩子无恙才放心,身后的霍渠冷冷地说:“我还不至于对孩子做什么。”
纪守秋没理会,自是头也不回。
小枣显然见到纪守秋很高兴,但看到纪守秋的泪痕后很担心,伸出小手摸了摸纪守秋的眼睛。
“去处理一下,别让孩子担心。”霍渠说。
纪守秋朝小枣笑了笑,“爸爸先去洗个脸,你到房间等爸爸。”
小枣点点头,蹭蹭纪守秋的手后才离开。
纪守秋没看霍渠,径自进了浴室。
看对方一副不理自己的架势,霍渠忽然觉得有些想笑,他堵在浴室门口,斜靠在浴室的门框上,笑问:“怎么?不打算和我说话?”
纪守秋捧起一把水将脸洗净,选择再次无视霍渠。
“守秋,你闹也该有个限度,我都道歉了还不行吗?”
纪守秋擦干脸上的水,从霍渠旁边经过时,霍渠一把拽住了他,将人压在了门框上,另一只手将他圈住。
他捏住纪守秋的下巴,强迫对方抬起头直视他。
“霍先生又想怎么样?”纪守秋迫于姿势的压力不得不抬头,眼睛却没看着霍渠,语气不善地问。
霍渠挑挑眉,“我想像以前那样,三个人一起生活。”
“如果我不同意呢?”
霍渠冷笑道:“你可以试试看。”
纪守秋颤抖着嘴唇,眉头紧皱,犹豫之后轻声开口:“霍先生不放开我,我怎么做?”
这番话令霍渠微微一笑,缓缓松开了手,纪守秋立马从霍渠身前离开,进房间找小枣去了。
霍渠觉得恢复成往日的样子指日可待,什么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他堆积了一些工作要处理,转身回了书房。
下午,纪守秋和往日一样,敲响了书房的门。
正值晚餐时间,三人共进晚餐,纪守秋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含笑给小枣夹菜,从头到尾没有看过霍渠一眼。
霍渠重重地放下碗筷,纪守秋面色一僵,对小枣笑着说:“宝贝先去房间里好不好,爸爸一会儿再来找你。”
小枣最听纪守秋的话,很快就回了房里。
餐厅重新剩下两人,其乐融融的氛围荡然无存。
“霍先生有什么不满吗?”纪守秋问。
“不满?”霍渠说,“我要什么你心里不清楚?”
纪守秋冷笑道:“霍先生,做人不要太贪心了,我们当初签合约的时候,说好了小枣的领养权归我,请问霍先生为什么不履行承诺?”
一提到合约,霍渠心中充满怒火,为什么纪守秋要把两人的关系划分的如此清楚?他们明明相爱不是吗?
霍渠坚信,纪守秋心里是有自己的。
“守秋,我已经道歉了,你气也该消了,只要你和我结婚,小枣的领养权就归你。”
“你出尔反尔!”纪守秋气得站起了身,“我要告你!”
霍渠轻蔑一笑:“你可以试试看,究竟能不能成功?”
纪守秋被气得说不出话,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知道自己一点胜算也没有。
“别闹了,乖乖跟我在一起不好吗?”
迄今为止,霍渠已经服软多次,认为两人的争吵只是小打小闹。
纪守秋突然站起身,打翻了碗里的汤汁,“我讨厌你,恨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他今日第一次直视霍渠,可眼里只有滔天的恨意。
霍渠呼吸微微一窒,几乎咬碎了一口牙:“讨厌我?恨我?”
纪守秋愤怒地转身,想去房间把孩子带走,谁知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袭来,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他很快反应过来,是Alpha的压迫感,纪守秋大口呼吸,却没有闻到信息素的味道,难道霍渠属于极少数Alpha?
幸好有信息环的保护,纪守秋已经不像刚才那般难受,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正想站起,霍渠已经来到他面前。
纪守秋定睛一看,霍渠果然摘掉了脖子上的信息环。
“你怎么能讨厌我呢?”霍渠的笑容有些狰狞,“你是不是还喜欢那个阿焕?”
饶是有信息素的保护,但逐渐贴近的距离还是让纪守秋浑身难受。
“滚。”纪守秋气息不稳地吐出一个字,眼里没有半分柔情。
霍渠突然笑了,他抓住纪守秋,纪守秋眼里闪过惊慌,开始拼命挣扎,霍渠啧了一声,拽着纪守秋的头发往桌角处狠狠撞去。
纪守秋霎时觉得天旋地转,额头好像有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挣扎的动作小了许多。
“我告诉你纪守秋,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
霍渠把人拖到沙发上,一边释放信息素,一边动手解开纪守秋脖子上的信息环。
“不要!”忍过晕眩,纪守秋意识到霍渠在做什么,开始大声尖叫。
霍渠捂住了纪守秋的嘴,不忘侮辱对方:“你叫啊,再叫大声些,等小枣出来看见你这个样子,他会怎么想?”
纪守秋溢出了眼泪,霍渠成了彻底的疯子,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让霍渠更加兴奋。
“他知道他爸爸私底下是这样一个人吗?”
“他知道你在我进入......啊!”霍渠突然叫了一声。
原来是纪守秋咬上了他的手,又利用刚才脚上蓄足的力,狠狠朝霍渠下腹踢了一脚。
纪守秋再弱,也是一名成年男性,这一脚让霍渠吃痛,捂住下腹,力道松懈的同时,纪守秋踹开了他。
霍渠痛得弯起身子,而纪守秋忍着身体的不适,满眼含泪的看着小枣房间的方向。
纪守秋仿佛下定了决心,最终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他是舍不得小枣的,可是没有办法,霍渠刚才的表现就是个疯子,如果还有多余的选择,那么他一定不会选择只身离开。
他怕了,也累了。
纪守秋含着泪,去了向芒希家。
一开门,纪守秋几乎快倒了下去。
“小秋,你怎么了?是不是霍渠那个王八蛋对你做了什么?”
向芒希看他神情恍惚,唇色全无,额头有血渗出,脖子上更是几道刺目的红痕。
向芒希说了句脏话,连忙扶了纪守秋进来,白薇也在,看见纪守秋的样子都吓得不轻。
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嘴唇被冻得青紫,额头的血和泪水混杂在一起,已经干涸,衣服凌乱。
向芒希检查信息环,上面可以看出拉扯的痕迹,幸好没有损坏。
两人帮纪守秋处理好后,纪守秋突然开口说:“我什么也不要了,霍渠是个疯子,我离开还不行吗?”
他双目空洞,向芒希心疼得要命,搂住他安慰:“好好好,小秋值得更好的生活。”
向芒希静静地抱着纪守秋,白薇也一脸焦急。
忽然,向芒希感到自己肩膀上传来一阵湿意,原来是纪守秋哭了。
“想哭就哭出来吧。”白薇说。
“我最后都没能看小枣一眼,”纪守秋哭出了声,“我好痛苦,为什么我要遇上这样的事,我只想要小枣,我有什么错?”
向芒希轻轻拍着他的背,“没错,小秋没错。”
纪守秋将多日的情绪发泄出来,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哭声,他不好意思打扰二人,白薇大方地让他这两天先留在这里,毕竟霍渠会做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有旁人在的话,对方多少会顾及一点。
更何况,向芒希也不放心纪守秋一个人住。
惊惧过后是巨大的疲惫,纪守秋去房间休息了。
“芒希,小秋刚才的话......”白薇说。
“看来小秋已经决定放弃小枣了。”
白薇轻叹一口气,“小秋怎么总是遇上这种糟心事。”
“唉,他不要那孩子的领养权也好,之前我就劝过他,可他毕竟以前丢过一个孩子。”
不用向芒希把话挑明,白薇也明白。
“那是他自己的孩子,谁也无法保证,如果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向芒希默默点头,“先让他休息休息,他年轻,以后还会遇上喜欢的人,还会有孩子的。”
“嗯。”
“我只是还在担心。”
“担心什么?”白薇不解。
“纪守秋已经不要领养权了,这就意味着霍渠没有了威胁他的筹码。”
“你是担心他不会轻易放过小秋?”
“对。”
白薇也皱起了眉,“果然只能离开了吗?”
“目前离开是最稳妥的办法。”向芒希说,“等明天再问问小秋的考虑吧。”
“嗯,希望一切顺利。”白薇握上男友的手,两人的眼里都是满满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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