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肉偿啊。◎
杰伊·盖茨比, 二十八岁，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比做/爱更爽。
……虽然他也就做过一次而已。
虽然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忍，但嘴巴里还是冒出了好些颤抖的低吟。
当他尾随伊莎贝拉离开书房时, 脚步都是飘着的。
伊莎贝拉熟练的从包里翻出口红补妆，盖茨比看着她那血色淡淡的唇瓣一点一点的变得嫣红起来, 看得他又是一阵喉咙干燥。
她真的很适合红唇。
明明脸长得那么清纯无害, 涂了红唇之后却又无比艳丽。
脖子上的口红印已经用手帕擦干净了, 在出去之前盖茨比还是认真的检查了一番。
伊莎贝拉走了没两步, 感到自己的手腕被抓住，回头问身后的人：“怎么了？”
他用渴望的眼神看她：“再亲我一下。”
“还亲不够吗？”她无奈道，“我口红才刚涂好, 别任性。”
说真的，她真的不能纵容这个人了, 要是让对方误会他们是情人那就麻烦了。
“好吧。”盖茨比有点失落, 但还是听话的放开了她。
他们回到楼下的时候，听见了一阵骚动的声音。人群聚集在一起, 伊莎贝拉跟盖茨比对望一眼，再走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还没有走近，便听见安洁拉的尖叫。
“你发什么疯？！”伊莎贝拉认出这是安洁拉的未婚夫的声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凯蒂早就勾搭上了吧？刚刚敏迪告诉我你们从同一个房间出来！”
那个叫凯蒂的女生下意识地一缩：“我们没有……你误会了, 安洁拉……”
原来是男方出轨绿茶的剧本。
眼看周围的人纷纷用看戏的眼神打量这边，未婚夫的脸色很难看, 两步上前，抓住安洁拉的手臂。
“你喝多了，去休息吧别闹！”
他明显没有控制好力度, 安洁拉被他捏得表情痛苦, 围观的人都在交头接耳却没有人要上前帮忙。
“凯蒂不是安洁拉的好朋友吗？她跟她未婚夫好上了？”
“看安洁拉的表情是这样没错了。”
“我就说凯蒂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 一个穿着直纹西服的金发男人从人群里快步走出，皮鞋敲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哒哒声，就在众人反应不来之际，男人掰开他的手，也许是事出突然，他的手就这么被扯开，安洁拉的手臂上立即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盖茨比一脸冷峻，连声音也带着警告的意味：“对女生出手可是不好的行为。”
“跟你有什么关系？放开我！”未婚夫嚷道。
“你冷静了我再放开你。”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可能是喝醉了使不出力，可能是盖茨比的力气太大了，未婚夫挣不开他。
趁着他跟盖茨比纠缠的期间，伊莎贝拉带安洁拉去楼上的房间休息，离开前还不忘告诉赶来的比利森家的管家说：“麻烦你控制一下场面了，我带比利森小姐上楼。”
一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安洁拉就泄气的大叫：“为什么我要嫁给那种人？FU*K！”
伊莎贝拉多少听说过一点八卦，安洁拉和那男的是家族联婚，由父母直接钦点，根本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
一边是酒店集团，另一边是地产商，强强联合无疑是一次划算的交易。联婚听起来像是在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桥段，却很常在现实里出现。
“伊莎贝拉，我羡慕你。”女孩的眼睛都哭肿了，“你男朋友真好，那么有绅士风度，可是我未婚夫是个什么狗屎东西？！”
因为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所以伊莎贝拉并没有反驳男朋友的说法，还跟着点头：“是不错，就是很穷。”
“……”
安洁拉瞪大眼睛看她，甚至停止了抽泣。
“那你想要一个让你衣食无忧的男人，还是要一个付不起房租但是真心对你好的男人？”
伊莎贝拉知道盖茨比还不至于付不起房租，但是在眼下的局面她必须夸大其辞。
“这……”
各个阶层的人都有不同的烦恼。
中产家庭出身的伊莎贝拉的生活虽然不如安洁拉富贵，但至少她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
当然，这是因为布朗特家比较开明，她也不是没有听过有些父母为了逼女儿嫁入上流社会而夺去她的人生自由。
安洁拉可以说是个高配版的黛西，但即便是个豪门千金也逃不过被联婚的命运。
黛西看似是自己选择汤姆·布坎南的，可是事实上她真的有选择么？费尔家不可能放跑一个豪门女婿，无论黛西愿不愿意，她都是要嫁给汤姆。
伊莎贝拉顿时想起了一件事，而且这事还是乔丹跟她说的。
黛西跟汤姆结婚后去南太平洋开始了为期三个月的旅行，乔丹上周在圣巴巴拉遇见了他们，她说布坎南夫妇看起来非常的恩爱，特别是黛西，她从未见过如此痴迷丈夫的女人，汤姆离开房间一分钟都要不安地四处张望。
然而一星期之后，汤姆在一个晚上出了车祸，跟她同车的女孩——在圣巴巴拉酒店里一个打扫房间的员工也上了报。
丈夫在结婚三个月就出轨了，也不知道黛西会有什么感受。
——可能是什么感受都没有，当她选择嫁入豪门的时候也许已经预料到这一天。
伊莎贝拉看着安洁拉的表情，她心里应该有了答案。
至少安洁拉已经算是比较明白事理的，在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总会盲目地相信爱情，可是她心知肚明逛街不看价钱的自己不可能接受有一顿没一顿的清贫生活。
女孩咬牙切齿：“就不能有一个爱我又门当户对的人吗？”
“也许会有吧，只是你不能把自己的命运交给运气。”
“那我该怎么做？所有人都看我笑话了，难道我还要忍气吞声吗？”
伊莎贝拉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
“他只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夫，你不用把身心都献给他吧？”伊莎贝拉说，“不用太在意他，除了在结婚这件事上你其实能为所欲为，还是你忘了你是全纽约身价最高的大小姐之一？”
安洁拉听了她的话，又想到她说盖茨比很穷，彷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还可以这样玩的啊？！
伊莎贝拉正想继续开导她，说她可以用钱买快乐，不想面对臭男人就去洛杉矶买栋别墅度个假之类的，就见她双眼发亮：“你说得对，我也有钱啊，我也可以去找几个情人啊！”
伊莎贝拉：“……”
不是，你是怎么误解成这个意思的？！
“反正我的父母只要我跟他结婚，也没有要求我爱他，只要是名义上的夫妇就可以了吧？”安洁拉越说越兴奋，“伊莎贝拉，还是你会玩啊，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像盖茨比先生那样帅气的落魄青年呢嘿嘿？”
伊莎贝拉：“……”虽然这不是她的本意，可是她又反驳不了……
算了，她高兴就好了。
安洁拉的脑洞已经不可抑制了，推推她手臂：“不过希莱尔先生真开放啊，他不介意吗？”
伊莎贝拉在当下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因为在她的意识里希莱尔就是她，过了几秒才get到她的意思。
在安洁拉看来，她大概是在用希莱尔给她的钱去包养盖茨比吧……
她的微笑僵在脸上：“嗯，他不介意。”
安洁拉用仰慕的眼神看她，一脸“你们好会玩啊”。
她们回到派对现场的时候场面已经恢复了正常，安洁拉的未婚夫正在一旁安静的喝着酒，那个叫凯蒂的绿茶也不知所踪了，比利森家的管家的办事效率还是很给力的。
盖茨比走过来，好奇道：“比利森小姐好像已经打起精神了，你跟她说了什么？”
“……虽然过程不太理想，但她总算想清楚了。”伊莎贝拉想起那番奇怪的对话，面无表情的说。
安洁拉的误会不得不让伊莎贝拉反思，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什么关系。
还好盖茨比的素养很过关，看上去就像个贵族青年，不然恐怕会传出“希莱尔的情人包养了另一个情人”这样的八卦……
“渴吗？我给你拿了一杯果汁。”
伊莎贝拉接过，她本以为这杯是盖茨比在喝，没想到是特意给她拿的，嘴角浅浅的上扬：“谢谢。”
过了一会，盖茨比又说：“对了，这套西装的费用——”
西装是伊莎贝拉做好后直接寄到他家的，一分钱都还没收。
伊莎贝拉自然不会跟他计较这些：“就当我送你吧。”
她说完，安洁拉的声音又在脑海里冒出来。
……这不是更显得她在包养盖茨比了吗？
不过她现在也算是个富婆了，养一个盖茨比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怎么行？花了你很多时间吧。”盖茨比皱眉道。
少女看着他，狡黠的弯起眼睛：“没关系，你可以肉偿啊。”
男人黝黑的肤色上浮现出一抹不显眼的红晕，他轻咳一声：“虽、虽然我不太会用舌头，但我会努力学习的……”
他的视线缓慢的飘到伊莎贝拉的小腹之下，然后又害羞似的飞快移开。
伊莎贝拉：“噗——咳咳咳咳……”
“你没事吧？！”盖茨比掏出手帕，手脚乱忙为她擦着果汁。
他的语出惊人实在让伊莎贝拉佩服。
这算什么？礼尚往来吗？！
她哭笑不得——天啊，他以为自己在卖吗？！
看她的反应，盖茨比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他只在小说里看过这样的情节，难道在现实里女生其实不喜欢这个？
他还在纠结，伊莎贝拉就微微仰头，温热的气息呼在他耳朵上：“好啊，我改天要验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