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确定,他在泉身上留下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了。

  “伤口倒是好的很快啊。”佐助松开了锁着她的手臂,说:“差点就被你的诚意打动了。”

  “虽然伤口好了,可是受伤的时候是真的很疼啊。”泉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微笑着说:“宁愿承受那样受伤的痛苦也不去伤害你,这样的诚意还不够取信于你吗?佐助君。”

  “我没有说过‘不相信你’。”佐助的眉宇间有一丝傲意:“只是,如果你别有所图,阻碍到了我的复仇计划,我就会杀死你。”

  “咦?”

  泉在心底微愕。

  现在的孩子,还真是口气很大啊。

  “就算受伤会快速愈合,”佐助冷眼看着她的反应,隐约猜到了她心底的想法,便补充说:“但只要把你的头颅割下来,你也会死吧?”

  泉怎么觉得这句威胁有点熟悉呢?

  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宇智波泉奈也说过这样的话吧?

  不知不觉,她竟然笑了出来。

  “笑什么?”佐助皱眉问:“这很可笑么?还是觉得我不足以杀死你?”

  “你误会了。”她解释说:“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从前,那个人也这样威胁过我。”

  “……是么。”佐助不动声色地问:“看样子,他是没能割下你的头颅。”

  “是啊。”泉合上眼,说:“还未达成夙愿,便抱憾离去。说起来,你和他长得还有几分相似。仔细一回忆,似乎真的很像。”

  不知为何,佐助的心底有了一丝波澜。

  “我只是我而已。”他冷淡地说:“不要把我当做其他人。”

  “是是是。”泉说着,拍了拍袖上的尘埃:“去找水月、香磷他们吧。”

  黑野下虽然是她曾经的老家,但却并不方便少年与少女们留宿。这种地方,对佐助他们来说实在是少儿不宜。于是,他们一行人找了一家旅店投宿。

  待到暮色渐浓,所有人都熟睡之后,泉悄无声息地起了身,走出了旅店的侧门。

  一只乌鸦停在屋顶,正歪着头盯着她瞧。看到她的身影,那乌鸦便扑棱着翅膀飞了下来,落在她的肩膀上。

  “你的主人是在修仙吗?这种时候还不休息。”她轻笑着低语,伸手摸了摸乌鸦的身子。这柔软的、属于鸟类的触感,让她想到自己从前的通灵兽。

  她养小绿的时候,也是很喜欢蹭小绿的毛的。

  每一回小绿飞到扉间那儿去,就会被养胖许多,也不知道扉间是拿什么在喂它。

  跟随着乌鸦的指引,她走到了一条昏暗的巷道内。在堆满凌乱杂物的狭小甬道里,她看到了宇智波鼬的身影。来的不是本尊,只是鼬的一个分|身。

  “怎么了?”泉的手臂一抬,停在她小臂上的乌鸦便振翅飞走。她走到鼬的面前,轻声说:“发现我跟佐助有所接触,所以开始担心了么?”

  乌鸦飞回了鼬的肩上。他低垂眼帘,淡声回答:“是。我没想到你会主动接近他。”

  “放心吧,我是一个守得住秘密的人,我不会把你的事情告诉佐助的。”她用手指绕起自己的发尾,说:“要问为什么的话,是因为我觉得这毫无必要。年轻气盛、满心仇恨的少年,在了解了你的故事后,他便有可能做出难以预料和掌控的事情来。”

  无论是为了宇智波鼬也好,还是为了晓的计划也好,将事实瞒着佐助,才更有利于操控他。如果佐助知道他曾经无比敬爱的兄长是为了保护火之国而屠杀全族,一个激动就决定回去守护木叶,开始怼晓,那又该如何是好?

  泉是这样认为的。

  至于带土是怎样的想法,她就猜不到了。

  鼬恐怕还不知道带土的存在。

  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呢?

  还是算了吧。

  非亲非故,毫无因缘,何必多此一举。

  她的保证,似乎让鼬松了一口气。继而,他忽而开始了一阵莫名的咳嗽。对医术小有了解的泉打量着他的模样,小心翼翼地问道:“鼬,你的身体好像有些问题。”

  “……没事的。”鼬松开了掩着面颊的手掌,掌心中有着一小团血渍,刺目异常。他缓了口气,低声说:“无论如何,我都会坚持到佐助来的时候。”

  泉想,现在的宇智波鼬怕是已在强弩之末了。

  看鼬这幅模样,是拼死撑着,想要演完这一场,死在宇智波佐助面前。

  “这样刻薄地对待自己,还真是了不起呐。”她赞叹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块手帕来,接过宇智波鼬的手掌,替他拭去了掌心间的血迹。

  “谢谢。”青年有礼地道谢了。

  执着手帕的手掌十分轻柔。鼬低头看着她,便探出另一只手,慢慢地朝她的发顶落去。他并没有想做什么,只单单是想碰一下她的头发,像从前安慰佐助时的那样。

  “止水……”

  忽然从她唇间吐露出的名字,让鼬的手停住了。

  他眸光一凝,那只手便飞速地缩了回来,垂在袖下,再没动过。

  那个名字就像一道魔咒一样,让宇智波鼬转瞬冷静下来。

  “我知道,你一定会死在佐助的面前。如果你在那个世界见到了止水,请务必告诉他一句话。”她折起了带血的手帕,说:“我会记得他。”

  鼬的眸光向着巷道一侧望去。

  不知怎的,他不太愿意笔直地看着面前的人了。

  “止水君也是个温柔的人。在从前认识的时候,他很希望我能记住他的存在。但是,他最后托给我的书信里,却只写着一句‘勿念’,真是矛盾啊。”她喃喃地说着。

  “好。”鼬答应了。

  两人之间,再无言语。泉和他告别,回到了旅馆中。她沐着夜色,借着走廊上唯一的一点微弱灯火,朝房间摸索而去。快走到房间时,她在走廊上看到了一道属于少年人的身影。

  “佐助君?”她停下了脚步,放轻声音:“怎么,睡不着吗?”

  “你去了哪里?”佐助问。

  于一片漆夜中,他睁开的双眸,灿红一片。

  泉淡定自若:“睡不着,出去走了走。恰好看到有一只鸟受伤了,就顺道替它包扎了一下。”

  “……鸟?受伤……?”佐助不明觉厉。

  “嗯。”泉说着,抽出那块带血的手帕晃了晃。

  佐助没有天真到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的地步。

  虽然还抱着一线怀疑,他却并未多言。

  “户崎。”佐助压低了声音,再次追问道:“那个和你约定了的,让你不准伤害我的人,到底是谁?晓的人?晓也分为两派人么?鼬其他的敌人?”

  泉在内心叹了一口气。

  啊,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问问问问问——

  看来,不堵掉佐助的好奇心,他是不会放弃继续追问的。

  “为什么就不能是其他的可能性呢?”泉柔柔一笑,走到了佐助面前,用最认真的眼神凝视着他:“比如说,我和那个叫香磷的女孩一样,都是对佐助心生情愫,所以才会毫不反抗,拒绝伤害佐助。”

  佐助:……

  “这种话,你以为能骗的……”

  佐助的话说了一半,便卡在了喉咙里。

  他的眼眸,愕然地睁大。

  面前的少女,毫无芥蒂地伸手环住了他,枕入了他的怀抱之中。

  “你——”佐助压下眉宇间的恼意,冷冷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啊,老身好久没抱可爱的小孩子了。”泉淡定地说:“看见可爱的小孩子,就特别喜欢,想要抱一抱,还请原谅老身啊。”

  佐助:……

  是这种喜欢吗!!

  老太太喜欢小孩子的喜欢吗!!

  “算了。逗你玩的。瞧你那副表情,比平常的冷冰冰可有趣多了。”泉笑眯眯地放开了佐助的腰,垂下双臂:“从前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这幅不近人情的模样。三年过去,似乎更不好接触了。”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十二岁的佐助,这家伙就竭力做出凶巴巴的模样来,急迫地想要展现自己的强大;而三年过去了,现在的佐助比当初那匆匆一瞥时所见到的还要……不易相与。

  她在对着佐助笑,那笑容令少年不由默然。

  如果不去计较她的身份与目的,只凭借这轻柔的、像是春季浅风一般的笑靥,还有那双清溪一样的眼眸,他会误以为面前的少女是个爱慕着他的青涩女孩,正在为自己羞于启齿的心意而感到羞涩甜蜜。

  泉说完那句话后,便抽身欲走。

  佐助却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制止她向前走的趋势。

  “这种玩笑,我不会忍受第二次。”他说。

  “不忍受的意思是什么?”泉问:“杀了我吗?”

  “也许吧。”佐助抬高了手,放她通行。

  多事之夜过去,次日,佐助命自己的同伴四散寻找鼬的音讯。因为泉昨天的行为,他果然没有再愚蠢地问起那个“定下约定之人”是谁。

  不过,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些怪怪的。

  泉虽然一如常态,但佐助总是不看泉,甚至偶尔还会闪避她的视线。这种躲闪,让香磷察觉到了可疑之处。警惕的香磷迟迟不愿离开佐助,低声嘟囔道:“我说你们两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发生。”泉说:“一介老太婆能做什么呀。”

  “喂——”香磷有些抓狂:“你到底哪里有老太婆的模样了啊!!”

  “就喜欢小孩子这方面来说,我确实是老太婆的心态呢。”泉声音柔软,目光转向了佐助:“你说是吧,佐助君?”

  “啊……哦。”佐助淡淡地应了,撇过头去。

  香磷:……???

  ——佐助竟然还应了?!

  在佐助的命令下,香磷只能再次不甘愿地离开。

  正当泉也打算离开时,她忽然听见了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

  “迪、迪达拉前辈——我要掉下去了!”

  这声音属于影帝阿飞。

  在赤砂之蝎死后,宇智波带土就接替“玉女”之称,以“阿飞”的名字进入了晓组织,成为了迪达拉的任务搭档。

  天上飞着两只白色的黏土大鸟,两名晓组织的成员正站在鸟背上。泉一瞥到金发的迪达拉,心中立刻暗道不妙。

  ——迪达拉这是要继承赤砂之蝎的遗愿,把她炸上天变成永恒的艺术了吗!!

  ——蝎和迪达拉平时不是吵的挺厉害吗!怎么在“把她制为艺术品”这方面如此默契啊!

  泉表情变幻莫测。

  就在此时,佐助持剑挡在了她的面前。

  “等等,佐助,迪达拉是冲我来的……”泉低声提醒他。

  “宇智波佐助!出来吧!”迪达拉的喊话瞬间把泉的脸打得啪啪响。

  阿飞匍匐在鸟头顶,用手在额上搭了个凉棚,张望一阵,对着泉喊道:“户——崎——好久不见啊——佐助君身体还好吗——”

  不等泉回答,阿飞就被自己的搭档迪达拉给炸飞到了天上。

  #真·阿飞#

  眼见着阿飞尖叫着从空中以高难度的动作回旋落下,以脸着地,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泉的心情愈发复杂了。

  阿飞,即带土,可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人。

  这家伙大多数时候都是一点都不讨喜的性格,城府深深,极有主见,极有斑的风范。也许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她总是教导带土要“可爱”一些,带土现在才会精分出了如此浮夸爱演的人格。

  带土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已经毁的差不多了吧。

  迪达拉可不管在场还有什么人,即刻便与佐助交战起来。顷刻间,林间扬起一片爆炸的渺渺烟雾,轰隆巨响不绝于耳,四处回荡。迪达拉身为晓组织的成员,实力十分不俗,每一次爆炸,都有毁天灭地的趋势,也难为了佐助竟然可以在爆炸的空隙里找到闪躲的正确方向。

  佐助与迪达拉都各自叮嘱伙伴不许出手,想要凭借自己的能力决出高低。

  爆炸的巨响,响彻耳畔,在地表引发一串震颤。而在树木的间隙间,间或扬起一片灼热的火焰,将成片的森林点燃。又或者是雷鸣声大作,犹如千鸟齐鸣。

  “佐助君,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泉朝着佐助的背影喊道:“要是惹急了迪达拉,他可能会自爆。你最好……”

  话音刚落,迪达拉就开始扯衣服。

  被佐助的攻击逼至一角的他,已是遍体鳞伤。他将外套扯落,露出兴奋的神情,对着佐助低低喊道:“让你看一看我的终极艺术!!”

  泉暗道一声糟了。

  迪达拉的身体渐渐鼓起,最后干脆爆裂开来。与此同时,一串冲天而起的光束忽然暴开,向着两旁的树木扫荡而去。不用想也知道,那道刺目的、爆炸引起的光,拥有怎样可怕的力量。

  泉抬起手臂,遮住刺目的光。

  她朝身后一伸手,希望阿飞能够顺便把她也捎入神威空间。

  ——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啦。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阿飞老司机带带我”。

  然而,不等阿飞碰到她的手,另一道人影便朝她扑来,结结实实地将她拢在了怀里,好像是想用身体替她挡住爆炸的波澜。

  那怀抱带着刺鼻的血腥味,将她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她可以察觉到一只手臂死死地勒住了她的腰,好像生怕她掉下去一般。

  “通灵之术!”

  在爆炸即将扫到他们的前一瞬,他们通过逆向通灵术,以牺牲了大蛇丸曾经的契约通灵兽为代价,成功逃脱。

  噗通一声响,两个人齐齐落在了距离爆炸中心数百里外的某条河川旁。用来包裹住两人的巨蛇直直地瘫在河岸上,浑身鲜血。

  即使有通灵兽作为缓冲,爆炸的余波还是令佐助的肺腑受损。他从巨蛇的包裹中挣脱出来,轻轻咳了一下,立刻察觉到了喉咙里的咸锈血味。

  “……佐助君?”

  他怀里的少女发出了试探的低问。

  佐助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

  他有些懵了。

  明明没想过救她,但是在爆炸的一瞬间,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他甚至愚蠢又天真地以自己的身体为盾牌,替她挡住了伤害。

  佐助缓缓动了动麻痹力竭的手,将五指从她柔软的腰上撤了下来。

  那软和的触觉一旦从指间消失,他便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没事吧?”佐助松开她,问道。

  “我……我没事。”泉小声地说着,打量着他遍布全身的伤口,颇有几分心疼:“你是笨蛋吗?我伤口复原的速度很快,根本不需要你来替我挡。”

  平白无故被骂了一声笨蛋,佐助脸色一沉。

  “你被我用草薙剑捅伤了几次。”佐助说:“这一次,就当弥补那件事。你不用多想。”

  “好。”她轻声应了,随即将手掌放到了他的腹部,用医疗忍术为其治疗。

  伤口再生时的感觉又痛又痒,佐助低呼一声,随即仰起头去寻找爆炸的远点。那片白雾还在空中游荡,但巨大的爆炸声已经停了。

  “看样子,那家伙和他的同伴应该已经死了吧。”佐助说。

  “阿飞应该不会死的。”她说。

  泉提到阿飞,佐助就想起了那个总是行为夸张的面具人。第一次在黑野下见到他的时候,佐助便从他身上察觉到了奇怪之处。而现在,他对面具人的观感又更复杂了。

  没记错的话……

  那个面具人可是自称“户崎的男人”。

  “户崎。”

  佐助啪的一声握住了她的手腕。细细的手腕,看起来柔弱异常,仿佛一捏就会断。

  “嗯?”泉仰起头,眨了眨眼。

  “那个面具人,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佐助握紧了她的手。

  “你说阿飞呀。”泉笑了起来:“他是我从前的~嗯,だんな~”

  “——旦那?!”佐助为这个称呼迟疑了。

  一般这个称呼都是用于丈夫、老爷以及主人吧?

  她也不是什么游方僧人,不需要这样称呼施主与檀越。

  那就是为游女提供金钱援助、让游女委身于其的……金主了。

  佐助握着她的手,愈发地紧了。

  他的内心稍稍有了一分不悦。

  “……疼。”泉望着自己的手腕,发出了轻轻的呼痛声。

  佐助立刻松开了她的手腕。

  他本还想说些什么,眼前却陡然一黑。下一秒,他的伤口齐齐发作,身体向地上沉重地摔去,噗通一声便落入了尘埃之中。

  昏沉一片里,宇智波佐助梦到了许多纷繁的往事。木叶村的忍者学校、总是和他互相看不顺眼的漩涡鸣人、吵吵闹闹,令人烦不胜烦的女孩子们。

  这样的梦,令他颇为烦躁。也许是因为浅眠状态的他可以操控自己的意识,木叶的回忆便渐渐远去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属于少女的明丽笑颜。

  她蹲在一条浅溪旁,伸手在水波里搅动着,似乎在翻找着什么。闪烁的流萤在夜色里明明灭灭,让她的轮廓也变得朦胧隐约,好似蒙了一层面纱。

  忽然间,她笑眯眯地说:“找到了。”

  然后,梦里的她便偎了上去,悄悄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不知为何,佐助像第二次见到她时一样,又用剑朝她的肩膀刺去。伴随着噗嗤一声轻响,银亮的剑刃没入她的躯体,贯穿她的肩膀。但是,她不改笑意,依旧亲昵地吻着他。

  “佐助君。”她笑眯眯地说:“我的金主赎了我。从今以后,我就要跟他一起生活了。”

  “喂……”梦中的佐助扶住额头,喃喃说:“这是梦。我怎么会梦到这种奇怪又无聊的东西。”

  梦境的内容,又挣脱了他的掌控。溪水哗啦一声轻响,前一刻还靠在他怀里的少女,下一瞬便消失不见了。

  “户崎……!”

  佐助陡然从梦中醒了过来。

  眼前没有了溪水、暗夜与流萤,只有旅馆的房梁与颜色糟糕的灰白色墙壁。在他醒来的瞬间,浑身的冷汗便让他感到粘腻与不适,伤口也在叫嚣着疼痛。

  盘腿坐在枕边的水月纳闷地看着他:“怎么?做噩梦了吗?佐助竟然还有做噩梦的时候啊?!”

  佐助的胸膛起伏不定。

  他深呼了一口气,低下头,缓缓说:“户崎呢……?”

  “找老身有事吗?”

  某老太婆推开了门,朝房间里探入了头,目光耿直单纯,毫无邪念。

  作者有话要说:阿飞:我可是大帝的旦那

  泉:【伸手】

  阿飞:???

  泉:旦那要给钱啊,你不知道么?

  阿飞:【递指甲油】晓组织特产,拿来抵债

  这俩天在小修前文。

  因为空降了男主,so为了门门上位的顺利,稍稍修改几句话,不用特意回去看。

  顺便修一修一些剧情突兀打脸的地方(n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