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后,泉在风之国的边境处见到了赤砂之蝎。

  黄沙漫漫,扬起的风中夹裹着不少砂砾,吹的人面颊生疼。泉将围巾提高了一些,蒙住自己的口鼻,以免那些肆意的砂砾吹入其间。

  “你是忍者吗?”

  她面前的蝎问。

  他的身体佝偻弯曲,匍匐在积满漠漠黄沙的地上。一袭黑色的斗篷,将他的躯体遮的严严实实,使得旁人无法窥伺他那畸形的身体。

  “不是的。”泉回答。

  “那可真是可惜了……”

  蝎的声音粗糙而沙哑,仿佛被沙漠中的砥砺石块搓磨过。

  泉领着他向前走去,问道:“是在为什么可惜呢?”

  “艺术。”

  泉:……???

  这什么人啊……

  厉害了……

  []

  将蝎领到长门指定的地点,接下来的事情就与她无关了。如果不出意外,长门还会找人与他战斗一场,以测试蝎是否具有相应的实力。

  泉离开蝎的时候,她能察觉到一道视线久久地停留在她背上,也不知道那目光是在看什么。

  走出许久后,白绝从地上冒了出来。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呢?”白绝说。

  “坏的吧。”

  “宇智波止水去那个镇上看望你了。”

  “……!!!那好消息呢?”

  “路上有风雪,他被阻在途中了,现在还没赶到。”

  “……好。”

  接下来,她几乎是用风一般的速度杀回了那个边陲的荒僻小镇,用一个下午就将自己伪装成生活苦不堪言的农妇。

  至于为什么要那么做……她也不太明白自己。

  或许,纯粹就是因为“无聊”吧?

  正逢冬季,四野被白雪所覆,一片皑皑纯白。止水在入夜时刻赶到,几经犹豫,还是伸手敲门。当手指扣在门上时,屋顶积压的雪块便细细碎碎地落了下来,洒了他一肩。

  门吱呀一声开了。

  “……止水君?”

  门缝内露出了一张被微微冻红的面孔,眉眼间满是惊诧之意。

  “这种时候,你怎么过来了……”

  猝不及防的,止水便直接看到了她的容貌。果然,如当年那深夜仓促一瞥时所见的一样,她的形貌极为美丽——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诱人。

  一瞬间,止水有了梦境成真的错觉。

  他轻咳一声,侧过头去,说:“今年的雪特别大,我想你肯定有不方便的地方。写信又无法说清,所以干脆就自己过来了。”

  夜雪纷纷,泉敞开了门,让他进屋,自己则动手烧了一壶热水,泡开了颜色奇怪的茶叶,用粗糙的茶杯盛好,搁到了止水的面前。

  止水捧起茶杯,被夜雪冻僵的手被茶杯壁上的热意逐渐融化缓解。他轻呵一口气,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问:“一会儿我就出去找地方投宿。明天我再回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譬如清理屋顶的雪,还有修一修坏掉的东西。”

  “这些事情,找村人帮忙就可以了。”泉说:“何须劳烦你这么远地过来呢?”

  “这段距离对忍者来说一点也不远,一直跑的话,一天就差不多了。”止水啜饮了一口热茶,因为茶水干涩古怪的味道而微微蹙眉:“嗯……明天我会去买一些好点儿的茶叶。”

  泉用手背掩着唇角,轻笑了一声。

  “止水君真是温柔啊。”

  “……不,不是……没有。”陡然被夸,他的面庞微红。

  他有些无措地转着手里的茶杯,目光时不时偷偷上飘,暗暗地瞥一眼她忙碌着的侧颜。

  “止水君,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

  “旗木卡卡西,他还好吗?”

  “嗯……诶?卡卡西先生?”

  宇智波止水差点被喉咙里的茶水呛到。他猛地咳了几声,说:“挺好的吧。我和他……也不算熟悉。他的工作一向很多,所以我不常见到他。”

  “这样啊。”泉慢慢地在止水对面坐下了:“那就好。”

  “泉……你和卡卡西先生,怎么了吗?认识吗?”止水追问。

  “是的。从前委托他做过一些任务,他对我照顾很周到。”泉礼貌地回答。

  宇智波止水收回了目光。

  ——仅仅是相识吗?

  但是她对卡卡西的态度,好像有些不一般。止水曾经在木叶忍村里看到两人并肩而行,彼此之间好像十分熟悉。

  这个村庄的落雪格外的厚,如果不及时清理屋顶的雪,那原本就脆弱房屋便有可能倒塌。第二天天明,止水便将里外的积雪清扫一空,顺带去附近的镇上买了些粮食衣物回来。

  他的坚持和耐心,让泉心情复杂。

  毕竟,她不是真的需要这些东西。但是拒绝他的好心,又肯定会让他失望。

  “止水君,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她露出微微苦恼的神色,说:“你这样对我,让我有些……咳,过意不去呀。啊……对了,你想看跳舞么?”

  “……跳舞?”

  “是的。”她从袖中缓缓抽出了一把折扇。

  那扇子贴着细碎的金箔纸,灿光粼粼,扇面上的梅花栩栩如生,下坠红色的玉环,绕着赤色房线,一看便价格不菲。这样的一柄扇子,与她朴素的衣装格格不入。

  “战国时代,曾有无数女子因战乱而流离失所,不得以便成为了所谓的‘茶亭女’,以出卖舞艺与歌喉为生。”她缓缓展开那柄扇子,清然一笑:“那茶亭女的舞蹈流传至今,大抵已面目全非。不过,我……对此艺还是颇有心得的。”

  没有伴奏的乐声与鼓声,破败的房间中一片安静,唯有衣摆摩擦的轻轻悉索之声。华美的舞扇当空颤过,辅以平滑如水、流畅温婉的舞姿,让止水不由失了神。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身处的似乎并非这破败的荒僻房舍,而是珍馐如流、歌舞升平的宴席。而那舞扇的女子,则如同一件陡然出匣的明珠,灿灿生辉。

  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形容眼前看到的场景。

  许久之后,他说:“请让我在以后照顾着你吧。”

  这是十分诚挚的一句话。

  然而,泉却缓缓收拢了折扇,轻声说:“请收回这句话吧。”

  “呃……啊。”

  被她拒绝后,止水眨一眨眼,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去。

  他竟然为她的回答松了一口气。

  不知怎的,刚才他鬼迷心窍地提出了那样的请求。然而,在提出请求后,他就后悔了。

  原因无他,是因为他自己的未来也有些渺茫无着。

  他出身于木叶名门宇智波一族,但宇智波与木叶的关系向来不融洽。这份矛盾经过数十年的沉积酝酿,逐渐变得越来越尖锐,不知何时,便会掀起一场暴动的风雨。

  身处于宇智波族中的自己,也许并不能很好地照料她。

  如果答应了照顾她,又无法完成这份职责,那就……太失败了。

  怀着怅惘的心思,宇智波止水在又次日匆匆告别了她,回到木叶去了。路上大雪未停,回到村中时,已是数日之后。这一次,他也是以任务为借口才离开了村子,回到族中,便立时引来一片瞩目。

  “止水替三代目去执行任务了么?”

  “毕竟,他是个极为优秀的忍者。”

  在表面的赞扬之语下,藏着无数蠢蠢欲动的各异心思。也只有小他数岁的宇智波鼬,才会对他真挚以待。

  鼬是族长富岳的长子,今年不过九岁。他虽年纪尚幼,却已经早早地从忍者学校毕业,成为了一个出色的忍者。

  “这次的任务很辛苦吧?”

  九岁的小忍者眨了眨眼,在宇智波族地的门口等他。

  “不算辛苦。”止水微笑着,伸手撩了一下鼬束在背后黑黑软软的小辫子,说:“是一个十分难忘的任务。”

  “难忘……?”

  “是啊,难忘。”止水回望向身后的大雪:“实在是……令人难以忘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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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原本会按照带土的指示去接近长门。但是白绝告诉她,带土改变主意了,希望她立刻回到他身边去,说是有正事要做。

  ——正事?!

  想也知道,肯定就是睡觉这等正事了。

  等到见到了带土,泉才知道他为何如此突然地改变了主意,一定要她回到自己身边去。

  “那个宇智波的男人说他要照顾你?”

  “……”

  他带着面具,将表情藏了起来,但是声音有些……凶。

  “带土,你也是宇智波的男人啊。”她说。

  她说的好有道理,带土竟然无言以对。

  “放心啦,放心啦。”她垫起脚,伸手去摸带土短刺的黑发,声音中带着宽慰之意:“我不会跟别人走的。既然说了我是带土的,那我就是带土的。”

  这一次,带土没有挡开她的手,任凭她像抚摸一只小宠物一样,摸着他的头发。摸着摸着,她的手指就顺着他的后脑勺往下落,然后环住了他的肩膀。

  她靠入了带土的怀中,声音清浅:“……放心吧。”

  大概是因为久处黑暗之中,带土对所有的事情都警觉异常。

  “那么,办正事吧?”

  “……咦?”

  “怎么?反悔了吗?”

  “不、不是……”

  泉搂住他的双肩,小声地说:“我觉得,你最好对我也一视同仁。面对我的时候,也戴着面具不摘下。这样子我一定会半路笑场……咦好痒!”

  他的手掌,原本正在泉的腰上环着,冷不防就冲着这脆弱的地方挠了一下,让泉笑出了声。

  “你——喂!”

  她恼怒了,挠了回去。

  嗯,夜还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接近长门就是个套话,我对长门……咳……没啥兴趣

  因为我觉得长弥南三角真是死结拆不开啊...虽然我很喜欢弥彦但是他只是一具尸体啊!!

  改了改文案,因为jj只给写1v1。

  门门男主,毕竟门门是娶到了泉大帝的男人。

  但是门门死的早,你们都懂得。

  对了有人要想看游女play吗,就是突然想写→_→

  女主寿命长就这个好处啊,想当啥就当啥.....

  下次写个人民教师泉大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