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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这件事情的处理,就是这样。”

  扉间收起了手上的卷轴,习惯性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围的各位顾问和高层们。结果意外地发现,没有人专注于手上的文件副本,而都是抬着头痴痴看着他的头发。

  他顶着银色的板刷头笔直地站了起来,说道:“有什么意见吗?”

  诸位高层们心虚地转开了视线,说道:“没有,就这样子决议吧。”

  今天的扉间大人也顶着太太亲手打造的奇异发型行走在木叶村,随时可以引领火之国时尚潮流。

  “一清!我有事……”他手持文件推开了自己的家门,用手里的苦无挡下了对手的。

  面对一片掉落在地的苦无,蹲在走廊上的宇智波和也很失望地说:“今天我也是零分。”

  “……你最近的考试目标是什么?”扉间阴沉着脸,询问这个自从有了老师撑腰以后就再也不惧怕自己的小鬼。

  “老师说,扎中你一下算一分,满分五十分。”和也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的老师只是想让你零分而已。”扉间拔下了插在树干上的一枚苦无:“就算她亲自来,也是零分。”

  和也:……

  “你才是零分!”从屋子里露出上半身的宇智波一清朝他扔去了一堆苦无:“我是满分。”

  “飞雷神!”

  扉间从原地消失,出现在了房屋的另外一个角落。

  一清老师家的日常又要开始了,和也默默表示他应该扯着师姐回家了。

  扉间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了脚边,冷不防看到书柜旁基本摊开的书册。除了忍法教习以外,最下面那本粉红色封皮的书籍让他莫名有了糟糕的感觉。

  ——《大名教你写情诗》。

  ——一定不是一清看的,毕竟她看不了书。

  “和也动过书架了?”扉间问道。

  “……”一清听到他的问题,非常坚定地说:“是的,是和也看的。他动了什么书?你的日记吗?”

  “没什么。”扉间将那册情诗圣经合上,说:“都是一些忍法的书籍,他好像很用功。”

  、50.2木叶村的木叶

    扉间将那些书本塞回了书柜,忽然看到书柜右侧的几本书里夹着几封信件,也许是因为刚才翻动书柜的动作,这些信件松松地就要从书本之中掉落下来。

  他想要将那些信件重新塞回去,打开书本扉页的时候,却有更多的信纸从书里掉落了下来。于是他提着书脊抖了抖,一堆信纸散落了一地,他才发现原来一整本书都是中空的,被不知何处的黑手挖掉了中间方方正正的一块,然后硬生生塞进去了无数信纸。

  “什么东西……”他皱着眉随便拾起一封,却发现这封信出自他之手,书写于木叶五年。他又拾起了另外一张信纸,果然也看到了熟悉的字迹。

  这是他写给一清的信,却被她藏在这么奇怪的地方。要不是和也翻动书架不小心把他们抖出来了,恐怕他也不会发觉家里还有一本秘籍惨遭毒手。

  “……”

  扉间沉默了许久,才将这些隐藏完美的书信重新放回了书本之中,硬生生塞入了没有多少空位的书架。

  “喂,一清。”他转过头,看着那个坐在灯下玩着苦无的人,问道:“你……”

  “嗯?”一清用右手扔起了苦无,随后反手接住。她单手支着脑袋,卧在地上,黑色的长发披散在地上。

  “……咳,你工作忙吗?”扉间迟疑了半天,才问出这样一个再平凡不过的问题。

  “不忙,挺闲的。我的部下希望我尽量少去工作,免得炸掉新建好的屋子。”一清说。

  扉间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问那个奇怪的问题了,免得得到一个不想得到的答案。这种长久的沉默反而让一清有些不适应,她将苦无塞回了忍具包中,问道:“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我对你而言,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扉间的视线扫过那本伪装完美的书册,问道。

  “啊,你说这个啊。”一清合上了忍具包,说:“大概是和朋友,同事一样的存在吧。”

  她的话语很轻松,语调也很随意,态度就和平常回答部下的问题时一样。这样子的回答在扉间的预料之中,他低低地嗯了一声,有点自嘲地想,恐怕她以后的回答,一直会是如此。

  正是傍晚时分,屋外的天逐渐开始染上橘红色的暖光。再过不久,就是暮色四合之时。扉间想去点灯,却在走动时听见她有些突然的问题。

  “扉间,你知道……失明的感觉吗?”

  一清面朝着庭院,看起来仿佛视线穿过了大开的移门,看着天边淡红色的堆叠的云。可是扉间知道,她什么都看不见。无论傍晚时分的景色多美丽多温暖,于她而言都是一片无边的黑暗。

  他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她的问题。

  他和她交手多年,知道她对于自己的力量有多么的执着。失去光明,于她而言无异于硬生生将她推入了禁锢的牢笼再砍去她的一臂。

  “就是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感知去生存。因为是一片黑暗,所以看不到现在,也看不到将来,只能一直看到过去的事情。”

  她的话语之中,似乎有着嘲讽之意:“我将柱间打成那个样子,我自己也失明了,大概算是两平了吧。”

  “这就是我啊,我……看不见啊。”

  她幽幽的叹息声,似乎滴落在竹叶上的夜露,渺远而不真实。

  “不要去看了。”扉间走到了她的身边,半蹲下身体,然后用他的手覆住了她的眼睛:“我可以做你的眼睛。”

  他的手很温暖,却没能融化她犹如冰封一般的态度。

  “……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给我,你愿意吗?”她说:“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啊,扉间。”

  她似乎在开玩笑,而说出的话语却不近人情。其实她根本没想得到扉间的回复,也只不过是装模作样地询问罢了。让千手的二首领把眼睛给她,无异于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