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这位,是扉间大人的夫人吧?”一个新来的年轻下忍对着身边的同僚窃窃私语:“忽然就来了呢……是因为有什么特殊长处吗?”

  “恩。”比较年长的同僚点了点头,看着那个一脸冷冰冰坐在上首的女忍者,说道:“……咳,最好不要去体会。”

  “听说今天有个不肯说话的细作?”新上任的首领有些散漫地敲打着桌面,说:“请让在下见识一下。”

  所有人都为那个不肯说话的细作默默点了根蜡烛。

  那一天,工作没几年的刑讯人员们第一次体会到了奇怪忍术的可怕。那些被火影柱间大人点名封印、只在战争中有幸见过的奇葩忍术,让他们觉得脖子一冷。

  新来的首领一清大人,是一个看上去冷酷无情,说话也挺冷酷无情的人。虽然传闻中她双目失明,但是她蔑视的表情让所有人都觉得她仿佛在用那张脸告诉大家“我不用睁眼就可以一只手指打爆你们”。

  刑讯部门的成员经常看到前来探望夫人的火影他弟因为不明原因就被一路追着打的场景,并且还不还手。

  ……这位夫人还真是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以严肃刻板著称的二把手竟然会被女人追着一顿暴打,虽然那个女人是号称柱间大人之下的木叶最强者,但是这个场景看上去还是十分的……滑稽。

  比起凶悍冷酷的一清大人,一清大人那位字迹隽秀的学生三条小姐反而博得了很多人的喜爱,就连柱间他秘书猿飞小姐都喜欢没事和这个小姑娘上街溜达。

  时间一点点过去,木叶六年在一片细雪之中结束了。大晦日来的时候,宇智波和千手并没有如一清料想的那样聚在一起庆祝。上一任族长一直秉持亲千手的态度,而这一任族长似乎不再坚持亲千手的态度,反而回到了以前的时代,和千手遥遥而居,除了政务之外不再和千手一族来往。

  宇智波一直有着隐藏的野心,掌政是千手一系这一事实让宇智波一直多有恼怒。潜藏在和平表象下蠢蠢欲动的欲念并没有影响到一清,因为在族长的印象里,她已经外嫁了。就连新年,一清都是跟着扉间过的。

  ……说是过年,其实也就是日常的吵吵架动动手,两三句话她就想把扉间扯成光头。

  当年战争年代,扉间可没少伤害她宝贵的头发丝。现在不趁机讨要回来,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扉间从不还手,一头碎短炸差点被苦无削成板刷,让过完新年重新见到他的同僚们都忍不住盯着他的发型发呆——扉间保持那个碎短炸发型三十多年了,从小到大还没见他换过,怎么最近忽然快变成板刷头了……

  又过了一段日子,说板刷头都是委屈了扉间的头发,他快要变成光头了。

  “那个啊……扉间大人啊,你是不是……脱发?”

  负责收信的旗木若有所思地盯着扉间的头,说道:“我这里有很好用的生发剂……”

  旗木还没有说完,扉间就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扉间大人看起来很可怕。”旗木一哆嗦。

  大概是发型问题太过严重,扉间终于意识到不能再纵容一清继续在家里嚷着“我是瞎的我看不到我削了你的头发”作为借口,然后继续对他的头发丝下手了。他开始逐渐地反抗一清单方面的暴|政,必要的时候就直接飞雷神跑,免得在部下和学生心目中最后残存的形象也毁灭殆尽。

  木叶七年的夏季,扉间终于在女王的魔爪下艰难地长回了他的银短炸。

  还好他赶得及在参加五影会议前拯救自己的形象。

  他确保过十万次自己的头发看起来没有问题,也强烈谴责过一清不顾村子形象也要对他头发下手的行为。行李收拾完毕,学生都叮嘱好了,临出发时,扉间竟然被柱间赶回来了,原因是最近宇智波比较不安分,柱间左思右想后还是要求扉间继续在村子里主持政务。

  提前出差回家的丈夫一般都会遇到比较奇怪的问题。

  比如,忍了大半年酒瘾终于爆发了的女魔头。

  当扉间推开家门,接受到三枚迎面而来的苦无时,他的内心是拒绝的。

  ——每天回家都仿佛是在经过敌人的防线,稍不留神就要变成光头。

  他转过头盯着那枚插在墙上的苦无,朝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不去了,临时改了行程。”

  话还没有说完,又是一堆苦无朝着他的头顶飞来。苦无射出的角度仿佛经过完美设计,笔直地朝他的银发袭去。

  为了方便保护头发,扉间家的墙壁上也时刻准备着飞雷神术式。一旦印上就会一直存在的飞雷神术式,无数次帮助扉间摆脱了削头发的魔爪。如今也一样,他直接从院子里消失,出现在了房屋内。

  “扉间吗?”

  一清提着酒瓶走了进来,挥了挥另外一只手里的苦无:“我还有三把。”

  扉间的视线从她手里的苦无移到了酒瓶上,问道:“你喝酒了?”

  一清心里苦。

  本性好酒却一杯就倒,醉后酒品难看被学生吐槽了三年,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有个酒后六亲不认逮谁亲谁的坏毛病,因此回到木叶后一直没有再碰过酒。好不容易扉间要陪他大哥去参加五影会议,会有长达十五天的完美假期,结果才喝上两口,扉间就回来了。

  “我去醒酒。”说完,她松开了手里的酒瓶,双手结印:“水遁·大瀑布之术。”

  扉间看着地板上陡然冒起的水面,严肃地开始思考这一次该用什么理由告诉大哥他们家又要换地板了这件事。

  一清毕竟喝酒多年,她早就已经不是那个二十出头被柱间一灌就倒的小姑娘了,用大瀑布冲一冲,酒也就立刻清醒了。她正打算回自己房间继续尝试新研究的忍法,扉间就扯住了她的手腕。

  “干什么?”她疑惑地问道:“想换发型?”

  扉间紧了紧握着她的手,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左脸右脸都可以。”

  “???”一清的头顶又冒出了一排问号:“你在说什么?”

  扉间的表情冷凝,看起来仿佛在面对无数敌人,他用最严肃的语气和她说:“我听印女说了,你喝醉以后如果不这样做就会打人。”

  “……”一清甩开了他的手,顺了顺自己湿淋淋的头发,说:“我酒醒了,你想多了。”

  “不要紧的。”扉间说:“我不在意这种事情。”

  然后他弯腰把自己的脸凑到了一清身前。

  “你有毒?!”一清直接用苦无开始削他的脑袋:“自己把头发送到我面前?”

  扉间:……

  今天的二首领家也是惊天动地地打着架。

  路过的千手族人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热闹的场面……哪一天没打大概才是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