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这船可以……”
林冬阮来到水边，话刚出口，就发现身后马蹄声阵阵扬尘，追兵竟然已经追来了。
按照常理,不该这么快的。
她回头去看,却见羌宁居然也追来了。
羌宁把缰绳一丢, 不管不顾地跑上船, 二话不说便扯住了林冬阮袖子。
“那锦囊……阿宁提前打开了？”林冬阮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她叹息，“你又不听话。”
羌宁一路追来，虽愠怒但不显得狼狈：“并非是我故意悖逆，姐姐，你知道的, 我性子急，实在等不了——可这次若我不提前打开锦囊, 你岂不是要独自逃跑？”
听了两人的对话, 船家一扶笠帽，很有义气地看了林冬阮一眼, 又对着羌宁道：“这位姑娘, 凡是有个先来后到, 还请下船。”
羌宁面色不悦：“老头, 不关你的事儿，别找死。”
林冬阮没想到这位船家萍水相逢, 却愿意助她离开, 心底也升起一阵感激, 她回眸蹙眉训斥羌宁：“阿宁，莫要伤害无辜百姓。”
船家也是个心有侠义的老人家, 果断要赶羌宁下船。
羌宁招招手，把宋骆招了过来，宋骆立即很上道地拿出一锭金子，客气地递给船家。
宋骆笑着开口：“老人家，这船，我们主子买了，还请您早些归家休息吧。”
那可是实打实的一锭金子，足够寻常百姓三年的开销了。
船家明显一愣，被天降之喜惊呆了，但还是很有些担心地看向林冬阮：“姑娘，若你需要帮忙……”
林冬阮摇摇头，说对方不会伤害自己，还请放心。
羌宁冷哼一声，回头也看着船家：“你这船家倒是有情有义，萍水相逢之人也愿意伸出援手。”
船家摘下笠帽，一边看着江边一边喃喃自语，羌宁听不清，只知道那方言中夹杂了“孙女”二字。
直到林冬阮再三说不会出事，这船家才拿着笠帽走远了。
也不知道他走了多久，正要回头看一眼，突然身后的宋骆追了上来，递来了一袋金银。
船家不解。
宋骆却说：“老人家，这是我家主子赏的，烦请收下。”
·
船上，羌宁将所有人驱赶，执意要陪着林冬阮走一遭。
林冬阮道：“我一人去做此事便好，阿宁应该回京去执掌局势。”
“这皇帝是你让我当的，我也按着你的要求做了。”羌宁坐下，赖着不走了，“你别想甩开我偷偷跑掉。”
林冬阮垂眸：“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羌宁：“可我还是不放心，毕竟有过前车之鉴。”
“阿宁，上次是迫不得已的选择。”林冬阮解释，“这次不会了。”
“林冬阮，你知道吗，其实刚刚我想直接把你扛走。”羌宁抬眸逼视，“但我还是选择再信你一次。而你，甚至不愿当面告知我情况，一个写了字条的锦囊算什么？一点儿诚意也没有。”
林冬阮问：“可若是我当面告知阿宁，阿宁会愿意让我南下吗？”
说实话，羌宁是不愿意的，但是她沉默良久，还是改了主意：“他已经死了，我不会和个死人争风吃醋的，若是这点儿气量都没有，岂不是笑话。”
林冬阮没有说什么，提着裙摆去船头划桨。
羌宁跟出来，又说：“若你跑了，我也不回去。以此为要挟，你定然不允许江山无人，不然这些年的谋略便全都废了。林冬阮，我告诉你，你别想着像之前那样全身而退，你必须回去做皇后，不然我便做个荒淫无道的君王，哪怕你远在千里之外也气得夜夜难眠。”
林冬阮：“……”
她叹息一声，低语道：“你们姐弟二人想法怎都别无二差。”
羌宁冷笑：“但你已经没有再来一次的心力了，我父皇皇嗣稀薄，只余我与皇弟二人，现在他死了，若我也重蹈覆辙，林冬阮——你还能再找谁接受这乱局？”
“阿宁，莫开玩笑说气话。”林冬阮知道她在生气，便安抚道，“我们会一起回去的。”
羌宁抱臂站在一旁：“那你有兴趣做我的皇后吗？”
林冬阮说，可以。
羌宁：“真心的吗？我也不强求……大不了折腾一下你的江山和黎民百姓。”
“你我二人的私事，不可以拿天下百姓开玩笑。”林冬阮神色认真，甚至隐隐露出了些严厉的意思，“若阿宁走上昏聩之路，我会想方设法地结束这一切，包括你我。”
也许是江上风大，也许是林冬阮的目光太冷，羌宁不禁打了个冷颤，她想了想，勉强答应了：“那你别走。”
林冬阮叹息：“好。”
羌宁追着又问：“那你喜欢我吗？”
林冬阮冷淡地划桨：“嗯。”
羌宁不满意她的态度，正要发作，却见林冬阮取出了一锦袋，俯身将里面的东西洒在了水面。
羌宁有些好奇地探身去看，水面上皆是洋洋洒洒的青丝。
林冬阮把桨放在一边，目光看着水中青丝：“愿你来生顺遂如意，生在寻常人家，一生安然自得，做最自由恣意的人，别再……入宫了。”
她话音刚落，水面来了一阵风，羌宁支颐看着，再回过神来，那青丝都已经没了踪影。
林冬阮从情绪中抽离，看着羌宁道：“你皇帝已经离开了。”
羌宁“嗯”了一声，说：“姐姐，你待人果真有情有义，不怪我皇弟也喜欢你。”
林冬阮却缓慢摇头，否认道：“他还不知什么是喜欢，只是依赖孺慕，并非喜欢。”
羌宁不信，反驳道：“怎么可能呢？我不信他折腾这么多年，对姐姐你一点儿喜欢的心意也没有。”
林冬阮垂眸，认真道：“我从未教过他何为喜欢，他不懂情爱，也不知情爱。”
羌宁追问：“你身为帝师，这样简单的事情为何不教他？”
林冬阮沉默片刻，回答她：“情爱之事需得亲自体会，若要教，需得舍身去教……”
这句话什么意思，羌宁一时间没有听明白，她坐在一边仔细思考了很久，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试着问：“姐姐，你不想教他，那要不要教教我？”
林冬阮：“已经教了。”
羌宁指尖一麻，有些局促地蜷起手指：“姐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教了，阿宁学得很好很快。”林冬阮看着不远处的岸边，意有所指道，“从阿宁追来的那一刻起，便全都学完了，眼下也该出师了。”
江上清风徐来，羌宁坐直了，突然觉得这一切完全不能细想。
——轻云蔽日，船头的林冬阮波澜不惊地划着桨，身段清冷飘飖宛若那年封山的雪一般，像是无欲无求的神明。
羌宁看着面前的林冬阮，身边的江面辽阔，她好似追到了人，把控了对方的一切……
可为什么……
没等羌宁想明白，船头的林冬阮缓缓转身，对着她露出了个温柔笑意：“阿宁，在想什么呢。”
羌宁回应：“没什么，眼下已经圆满，我很开心。”
林冬阮莞尔，目光越过江岸，看了很远很远。
不知过了多久，在羌宁忍不住靠着乌篷船睡过去后，她才轻轻地说道——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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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晋小花洛沁，因恩师提携，大学出道一剧成名。某日，恩师将她引荐给圈内知名导演制片人——姜文芝
面前的女人容貌冷艳，直发黑裙，只对视一眼，就叫洛沁浑身不适
在之后的合作中，洛沁察觉了羌文芝的恶劣，委婉提醒自己老师要提防此人，恩师却一笑了之：“其实她人很好。”
……人很好吗？
在被多次冒犯后，洛沁忍无可忍地把姜文芝推开：“看在我老师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但也请你适可而止。”
姜文芝闻言却笑了:
“洛沁，你对自己的恩师有越界的想法，醉酒后的模样都被拍下来了，这事一旦曝光，只要稍加舆论引导，便会影响到她的清誉。”
洛沁脸色瞬间白了，问她想要做什么。
姜文芝：“我要你与她反目，从今往后，只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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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引荐新人演员来见，只一眼，姜文芝便喜欢得不得了。
那新人名为洛沁，容貌倾世，总是很细致地关心着友人。
姜文芝突然有些嫉妒。
娱乐圈浸淫多年，她见惯了人情势利淡薄，罕见这种师生真心。
她想，要把这份感情抢在自己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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