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肆意灼烧,云团簇拥又散开。

  月卫将青铁营围成铁桶,营中只有四位千长与九位百长,余下定北军将士三百四十六人,定北军大部队驻扎在燕北,青铁营中经常只有来京处理事务的官员。

  她们正焦急的等待着白寿,希望能带来好消息,不成想却等来了国主派月卫围住青铁营的消息。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几个将士围在角落里着急的嘀咕“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可怎么办?咱们将军不会有事吧?”

  另一人看她沉不住气的样子,当即踢了她一脚“胡说什么呢?咱们将军当然不会有事,只要等这一阵风头过去了,咱们定北军还跟以前一样,该上前线上前线,该驻扎驻扎,不要自己吓自己。”

  众人闻言才稍稍安静下来,也不在围成一个圈子聊天,只是座在营中,默默等着谢楠回来。

  不多时,月卫长赵利竟押着千长白寿回到青铁营,赵利剑眉横陈,薄唇微勾,眸子里竟是志在必得,夙愿得偿的笑意。

  她将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嘴里还被布堵着的白寿一脚踹倒在青铁营门前,随之一同倒下的,还有定北军的傲气,定北军多年来誓死守护雨师,早已被雨师百姓当做神邸。

  白寿满脸的失魂落魄,鬓边的碎发早已被汗湿透,胡乱趴在脸上,她的红色官服上堆满了脚印,有的深有的浅。

  门内众人满腹的怒火,欲冲出去救下白寿,却被月卫用长矛拦了个结实,她们只好愤恨的瞪着赵利,目眦欲裂,额头上青筋暴起。

  白寿被送进青铁营后,赵利还命人收缴了青铁营内的兵器,连个菜刀都不能留下,众将士哪里肯同意,武器是她们的性命,绝不可能轻易交给别人,于是在一个十几岁将士的拼命反抗之下,她被赵利的长剑划过脖颈,顿时倒在地上,没了生息,众将士见此,更是群情激奋,一位千长直接红着脸,梗着脖子破口大骂“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跑到定北军的地盘,来杀我定北军的将士,我们在沙场上浴血奋战,以命相博,守卫雨师的时候,你们月卫还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里酣睡呢!”千长的声音经过多年沙场风沙的洗礼,早已满是大漠的风沙味,此刻怒极,斥责声更是振聋发聩。

  赵利却不为所动,此地的定北军不过四百人他可是带了月卫精英八百人,她们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赵利派人将这位千长抓起来,打斗中“失手”杀死了定北军将士五人。

  “怎么?你对本官的行事很不满吗?……”赵利看着被压在地,威严尽失依旧怒瞪着她的千长,目光中竟带着几分看好戏般的怜悯,他叹了口气,很为难似的说道“可惜呀!这是国主的旨意,要亲手收缴定北军的武器,本官也很是难过呢!可总不能违背国主,只好得罪了,这位好汉,本官教你一个道理,识时务者为俊杰,好了,……再世为人,记得放聪明些。”目光被杀意笼罩,手起刀落,人头落地,血染白墙。

  一连死去六位将士,一位千长,谢楠又不在此,白寿被冬来扶进屋子里,众人一时间失去了主心骨,满腔的怒火只能强压在心头。

  最终在千长苏和的劝说下,众人皆冷静下来,避免了不必要的牺牲。

  傍晚时分,血红的晚霞弥漫在天边,水天相接处,不辩天地,只见一片血色。

  谢楠正被人吊在慎刑司里,严刑拷打,她用力抬起满是冷汗,昏昏沉沉的头,从眼睛的缝隙里她看到了落日的余辉。

  谢慕正抱着蛋黄座在醉月宫门口等着谢楠回宫,思棋劝过很多次也不听,固执的等在门口,稚嫩的声音固执的说“母亲马上就回来了,她答应过我,每天都会在太阳落山之前回来,母亲从没有骗过我,太阳马上就落山了,她马上就回来了。”

  小小的身影被困在夕阳的余韵里,久久不能回神,疯玩了一整天的蛋黄早已困倦的耷拉着脑袋,躺在谢慕脚边,一人一犬,几乎要将宫道望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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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难过,慕慕好可怜。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