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安全通道中,定时炸/弹闪烁着红色的光。萩原研二拿出工具箱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拆/弹,复杂的线路在他高超的技术下变得清楚明了,就在他马上剪断一根线的时候,冰冷的触感在后脑传来。

  “放下手里的东西。”粗粝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萩原研二眉头上扬,听话地将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男人见他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用手槍敲了敲他的后脑示意他蹲在墙角。

  萩原研二一一照做。也许是他太过配合,男人一手举着手槍,一手拿出了联络器,刚想向上反馈情况,却被萩原研二抓住了破绽。

  只见萩原研二侧首躲过了槍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使出扫堂腿。男人一时不防重重地摔倒在地,手里的联络器也掉了出去。男人来不及去捡联络器,只能握紧手槍想着先击毙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然而等他回过神去寻找对方的身影时,却发现找不到对方的身影。就在他以为对方已经趁机逃跑时,一道轻快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本来我是不想跟你们交恶的,不过,小阵平要拆弹,为了他的安全请你彻底安静下来吧。”

  话音刚落,男人只来得及看到一道黑影,接着就是颈肩的一阵剧痛,再然后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萩原研二拍了拍手,伸手拿走了已经昏迷的男人的手槍。查看了一下子弹后,对准安全通道门锁后就是一槍。

  看到门开后,他拿起之前的剪刀,对着炸/弹杂乱无章的线剪了一刀。刚刚还在跳动的红色圆点就停止了跳动。

  “你倒是有闲心。”波本的冷嘲热讽在寂静的空间响起。

  萩原研二将已经没有威胁的炸/弹丢进了身边的袋子里,然后笑了一下:“我要是没有闲心的话,这里恐怕任务就会变成限时任务吧。踩着死亡线完成任务,想想就刺激。不如试试?”

  波本看着他,阴郁的眸子里闪烁的不耐烦二字,他道:“闭嘴。我没闲工夫陪你打嘴仗。皮斯科的安排你应该知道了。你和爱尔兰负责回收这些炸/弹,我去处理那个头目。”

  萩原研二这才注意到波本还带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物,他笑嘻嘻地冲对方打了声招呼。不过爱尔兰为人冷淡,只是冷漠地扫了他一眼,就将目光移到了已经昏迷不醒的恐怖分子身上。

  萩原研二热心解释:“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想要怎么处理,你们看着办喽。”

  波本环着手臂冲着爱尔兰说道:“这不是我的任务,少给我加活。在你们家的产业中,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波本将通讯器丢给他们后,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爱尔兰:“……”

  “他很任性吧。”萩原研二耸肩,“每个跟他做搭档的人,都会被他气得火冒三丈。”

  爱尔兰不予置否,只是将眼前这个被放倒的恐/怖/分子捆了起来,然后丢进了杂货箱。

  “但是能受得了他脾气的,好像也只有苏格兰了。”萩原研二转过头问道,“听说过组织里的八卦吗?”

  爱尔兰瞧了一眼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就是波本向苏格兰告白惨遭拒绝的那个。”

  “惨遭拒绝?”爱尔兰有些疑惑,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刚才还看到波本和苏格兰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排挤黑麦。

  “是啊,”萩原研二拿起工具箱一边走,一边说道,“据说黑麦亲眼所见。然后波本恼羞成怒追杀黑麦,苏格兰因为过意不去,就帮忙收拾了黑麦。”

  爱尔兰:“……”黑麦被波本追杀这事他有所耳闻,不过这个原因有点不对劲吧。

  “你不信?”萩原研二继续说道,“不信那也是事实啊。组织里不少人都看到黑麦从巴黎回来,身上都是负伤了,尤其是脸上还有淤青。明明是一个实力十分强悍的新人,怎么可能被人打到破相。唯一的可能就是苏格兰和波本联手收拾的他。”

  “那波本为什么要收拾他呢?结合黑麦主动插入波本和苏格兰的事实来说,可能是黑麦搅黄了波本的好事。那苏格兰又是为什么呢?那就只能说是黑麦插入波本和苏格兰之间不是为了苏格兰,而是为了波本。被人当成踏脚板,苏格兰肯定也会生气。”

  最后,萩原研二总结;“总之,这就是一个他暗恋他,又发现他也暗恋他,竞争中他说他喜欢他,被他听到了,他就挨了他们的暴打。”

  爱尔兰被这一段他他给绕糊涂了,他按了拿自己的太阳穴心道,事实是这样的吗?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

  这边,降谷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心道,谁在背后嘀咕我?

  “老大,还要我们再去跟条子沟通吗?”这时大厅内的恐/怖/分子之间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降谷零屏住呼吸继续窃听。

  “不用。”头目说道,“你现在靠近玻璃,就会被人爆头。”

  “那我们就要在这里干耗着?”

  “不,”头目手中的遥控器引起了降谷零的注意,“他们会撑不住的。如果这些人质没办法打动他们,那么他们的总有些东西能打动他们。”

  降谷零心头一紧,看来这群家伙将原料一分为二,现在在其他地方埋着他们的东西。他敲了敲通讯器说道:“暂时不要轻举妄动,那些家伙把东西一分为二,除了世贸大厦还有别的地方。”

  如果说从一开始组织其实并不担心世贸大厦会不会爆炸,但是从现在起组织就不得不重视这个问题了。因为另一部分原料踪迹不明,就代表他可能在东京的任何位置。而组织奉行大隐隐于市,很多重要机构藏在了东京的建筑中。

  万一运气不好,炸/弹放在了自己的机构下面,再被引爆。那对组织来说是巨大的损失。

  在场的所有组织成员都明白其中轻重,所以对降谷零的判断并没有异议。

  资历最老的皮斯科:“想办法抓住头目,或者其他人逼问出那些东西在哪里。黑麦苏格兰你们两个暂且不动。”

  在接收到了新的命令调动后,众人开始继续行动。

  降谷零躲在监控死角,观察的楼下的情况。他明白想要抓住头目就要耐心地等待,否则他双拳难敌四手,很容易偷鸡不成蚀把米。

  忽然,头目示意手下拖着一个人质去门口,看样子要杀一儆百。

  降谷零抿了抿嘴,说实话,他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虽然组织里的其他人都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他出任务的时候根本不会采用用无辜人的命换自己的命的方式。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愿收拢组织里的其他人为自己所用。他实在找不到一个跟他行动原则合拍的人。

  不过还好,出现了苏格兰。

  就在底下杂乱无章的时候,一道声音的出现定住了混乱的场面。

  “住手!”

  降谷零看到了那个从角落里出来的人,衬衫皱巴巴的,脸上还有溢出的汗珠,头一缕一缕地黏在鬓角。但是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英俊的面孔上除了坚定以外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他记得这个人,这个人是苏格兰的伴侣,是警视厅的警/察。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站出来,只是在看到这个人出现后,他悬着的心却放到了肚子里。

  “放开那个人,我来顶替他。”松田阵平的声音很平淡,就好像只是去喝杯咖啡一样,完全不在意他现在是代替另一个人去死。

  头目挑眉:“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只有警/察。”他玩着手槍:“你们的人已经渗透进来了?”

  “如果进来的话,你觉得你还能安稳地坐在这里?”松田阵平颇为挑衅地说道,“不过你的手段也不算高明,毕竟你的炸/弹被我拆得差不多了。”

  降谷零不禁一怔,难怪百利甜能优哉游哉的拆弹,原来他还有个帮手。虽然这个帮手并不知道自己是百利甜的帮手。

  头目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很快他的嘴脸又是一变:“就算你把这里的炸/弹都拆了,我也依旧有威胁你们的地方。东京的电视台里的人可比这里多。呵,愚蠢的家伙。”

  谁是愚蠢的家伙还不一定呢,降谷零用摩斯密码将最后一个炸/弹藏匿地方传给了其他人。现在是时候动手了。

  “你是在强装淡定吧。”松田阵平一脸平静,“如果真的有底牌,现在这种情况你早就用了。或者说,你认为你的底牌已经不能够成为威胁他们的东西了。”

  头目的额角渗出了冷汗。

  “现在距离你们攻入这里已经三个小时了,交涉也花了快两个小时。可是警方依旧没有松动的迹象,很显然他们是打算放弃人质了。就算是你再拿出更多的人质,也不会改变什么。”

  “胡说,哪里的家伙都是名人,一旦他们死了,你以为……”

  “你以为是什么?”松田阵平一脸坦然,“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警方干什么要费力救这里还有那里的人。大不了以后将过错都丢到你的头上,他们又不是没这么做过。”

  说到这里,松田阵平的表情变得冷淡起来。嘴巴依旧无情地揭露警方的黑幕,就好像他不属于警/察中的一员一样。

  “够了,别说了,别说了!”

  头目已经开始的动摇,降谷零抬起手槍心道,好时机。

  然而有人比他快了一步,握住了头目的手槍,抢过了遥控器。又打开了世贸大厦的门,警方的人一拥而上。局势大变,现场混乱。

  松田阵平用槍放倒了几个恐/怖/分子后,打开了世贸大厦的门,带人去追。

  而降谷零却咋舌:“该死,我们要快点抓住那个头目。警/察已经进来了。”他们要从头目的身上知道,他是否将这些原料又转卖给了别人。

  说完,众人便去追踪那个头目去了。

  诸伏景光在接到命令后,就要立刻离开。现在情况已经控制住了,他跟松田把自己属于他们两个的任务完成了。

  “你要去哪?”待在他身边的黑麦询问。

  诸伏景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不关你的事情。”

  黑麦眉头上挑没说话,但诸伏景光知道,黑麦并没有放弃他最初的目的。拉下一个高级代号成员。而现在,他一直在找机会。

  而今天,他就要给他这样的机会。让他去皮斯科面前汇报自己和松田的事情,在局势的逼迫下,波本一定会让他将松田拉入组织。这样的话,公安的目的就算达成了。

  这个方法虽然冒险,但他们不得不冒险一试。因为时不待人,谁知道什么时候组织就自己发现了。自己主动还能把握先机,一旦陷入被动那就完了。

  诸伏景光是奔着跟松田单独见面去的,这样一直留意他动作的黑麦,也就能顺势发现一切。可他没想到,运气好的时候,老天爷都帮忙。

  松田和头目正在扭打,而且四下无人,正好适合展开剧本。

  只见他扯住头目的衣领将他一拳打倒在地,头目冷不丁地被人打了一顿,面露凶狠。想要拿槍杀死两人,好在诸伏景光反应够快,一槍打在了他的手腕上,又用手柄敲在他的颈部,打昏了头目。

  他来不及检查头目的情况,连忙扶起松田:“你怎么样?”

  松田阵平深呼吸,然后瞧了他一眼,质问:“你为什么会有槍?”

  诸伏景光看到松田阵平的脖子上带着红痕。他自然知道在高强地拆弹后,要控制嫌疑人有多困难。但他知道现在黑麦的瞄准镜下,他得把这出戏演完,否则就对不起松田的全力支持了。

  诸伏景光摆出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别过头没说话。

  松田阵平:“……果然,之前还不相信。如今怎么样都应该相信了。你已经不再是那个绿川唯了。”

  “松田,人是会变的。”诸伏景光语气沉痛,“自从我杀了那个人后,我就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

  冰冷的槍口抵在了诸伏景光的太阳穴,他能感受到对方的轻颤。那种在巨大冲击下,勉强维持着自己的姿态,被松田拿捏得非常好。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诸伏景光都想请教松田是怎么表演出来的。

  “所以真的是你。”

  “是啊。”诸伏景光十分坦诚,“是我。这些年如同行尸走肉地活着,倒不如现在解脱了呢。”

  宝蓝色的眼眸泛着温柔的涟漪,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地心软。

  只是,此时此刻的松田阵平只有一句话。救命,他差点没绷住。

  旁人要是看到这副含情脉脉的样子可能还会感动,他看到只有鸡皮疙瘩。

  救命,景老爷快收了神通,我要受不了了。

  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呢?黑衣组织或者警方就不能来个人打破这种诡异的场景吗?!

  爱尔兰:原来黑苏波之间的关系这么复杂吗?我悟了

  赤井:哦——苏格兰你背着波本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