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左郁压低了音调，但池千一还是看懂了她的口型，最后一个字是：tuo。
所以连起来一句话就是……
啊，她怎么能说这种话。
池千一抬眼去看左郁，目光撞在一起，她在左郁瞳仁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气氛变得焦灼起来，仿佛空气都是烫的。
“嗯。”池千一抬起双臂，“好啊，你帮我。”
明显她的音调也变得低沉，那声音钻进左郁的耳朵里，很快刷上了一层滚烫的温度。
左郁触碰到她的腰，池千一配合地轻轻抬了一下。
地毯上多了好几件衣服。
“冷不冷？”这次改成左郁问她。
“不……”声音在发抖，不是冷的，是紧张的。
池千一想起了半年前的那个夜晚，美好的体验之后带给她的，其实更多是折磨。
她在无数个夜晚想念左郁，对方却不在她身边。
而如今的接触也显得很不真实，给人感觉随风而逝，不可捕捉。
“你以前说我不靠谱。”池千一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接着又说：“我觉得现在的你也不靠谱，好像是下一秒钟，或者下一个钟头我们就会分开。”
左郁感受到她的颤音，还有她话语里的情绪。
读懂那情绪很简单，有一点点无奈，还有一种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心甘情愿的感觉。
左郁心突然揪了一下，觉得好像有些时候对池千一也很残忍。
她在及时行乐，但也可能在辜负对方的情意。
“那你想怎么办？”左郁低头，一只手轻轻捏着池千一的下巴。
“不是我想怎么办，是你想怎么办。”池千一昂起头，在左郁唇角啄了一下。
左郁没回答她，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唔......”
“喜不喜欢我亲你？”
池千一点点头，“喜欢。”
“有多喜欢？”
两人很快进入调l情阶段，很久没说过这些话，但说起来一点都不含糊。
特别是池千一，褪去了刚才的害羞，展现出“真我”的模样。
左郁前进一步，她能前进两步。
左郁亲她一下，她就能伸一下舌头。
很快气氛被带动，空气渐渐灼热起来，空隙间，左郁问她：
“去卧室吗？”
“不要，我喜欢沙发。”
情动时刻，池千一眼神有些迷离，精致动人的脸上添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像是一朵即将在风中颤栗的小樱花，惹人心动又爱怜。
“喜欢沙发？”左郁握着她的腰，又靠近了些。
“因为喜欢在特别窄的地方和你一起......”不知道左郁做了什么，池千一抖了一下，涩着嗓子说：“一起和你贴贴。”
左郁喜欢极了池千一这幅模样，难怪这几天被吊得心痒痒。
太美了，且是从不展现在别人面前的美丽。
左郁一想到这种美只属于自己，一种满足感就从头到脚溢上心头。
而她表达欢喜的方式就是靠近。
凭着本能靠近，去采撷自己想要的果实。
甜味弥漫在唇间，舌尖辗转，很快得到了最真实的回应。
*
半小时后，屋内的温度达到顶峰，很快热气又降下来。
池千一目光从天花板切换到左郁的脸颊，两人肌肤都铺了一层薄薄的汗。
热是真的热，从脚趾到头发。
“还好吗？”左郁去摸池千一的头发。
池千一阖上眼，点了点头。
“有没有不舒服？”
池千一摇头，太阳穴还突突直跳，有人说，人在这段时间通常会不爱说话，池千一觉得自己就是这一类。
很累，只想闭上眼睛放空。
左郁把她搂在怀里，“我帮你洗澡？然后你回去睡？”
原本闭眼的池千一突然睁开了眼，眼里的惊慌一闪而过。
她还以为今晚这样的情况，是默认会住这里了。
“我还要回去住吗？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们在约P。”她愣了一下，很快清醒过来，又添了句：“忘记了我们本来就在约P。”
突然觉得有点嘲讽。
那种感觉类似于，左郁给她挖了个坑，让她跳，跳之前，左郁告诉她，这是一个坑。
知道是坑，但池千一还是跳了。
因为有幻想和期待，想着或许有转机。
但坑就是坑，永远都是坑。
人往往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反复期待又失望的。
池千一有点烦躁，从左郁的怀抱里挣脱开来。
“我还是回去洗好了。”
左郁伸手拉她，“你生气了？”
“对，有点烦。我没当过别人的P友，所以现在觉得自己特别廉价。”
她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但确实是这么想的，承认有被伤到，但又觉得是自找的，所以是自己玩不起了。
池千一去捡地上的衣服和裤子，再一件一件穿上，期间左郁看着她。
“你别看我。”
左郁别开了眼，去看地板，冷冷冰冰地说：“在之前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嗯。”池千一已经穿好了衣服，“是我糊涂。”
左郁蹙眉，“什么意思？明明说得清清楚楚，现在像是我欺负你。”
“不是你欺负我。”池千一皱了一下眉头，“是我有点蠢，我抱有期望了，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是不应该。”
她穿好衣服准备去玄关换鞋，左郁目光随着她的背影去。
“你站住。”
“干什么？不是做完了我该走了吗？”
“我们本来就是这样的关系，你抱什么期望？”
池千一盯着她，眼神黯淡。摇着头说：“所以对你来说我就是解决你生理需求的工具，如果我不是我，我是别人，你也会约对吗？”
这个问题倒是把左郁问到了。
如果那个人不是池千一而是别人，会愿意发生关系吗？毫无疑问是绝对不会的。
突然明白了高泠说的那句话：除非你本身就是想睡她。
除非你本身就是想睡她，左郁心里又重复了一次这句话，再去看池千一，对方表情已经很受伤。
“倒也没有，可是我们现在也挺好的不是吗？”
“挺好的？”池千一气得倒吸一口气，“左郁，可真有你的，到底谁是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