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被大佬竹马套路结婚后>第59章 “时疏一,我很爱你。”

  人情世故方面, 时疏一不及霍望。

  他还没从尴尬劲儿中缓过神,霍望已经从后备厢拎出月饼、水果,沿着前车一辆一辆地分发出去。

  一份小小的礼物, 一句简单的祝福与致歉, 方才哀声怨道的车主们顿时喜笑颜开, 纷纷说着没事,驱车倒回岔路口, 把主路让给拖车通行。

  朴实的乡民并不会多在意一盒月饼, 但心意和歉意皆到位,又逢过节, 没有人会刻意刁难。

  拖车司机也收到了一盒月饼,临走前, 中年男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还与时疏一道了个歉, 说刚才耽误的太久, 心里着急, 态度不好。

  尴尬无比的局面被霍望轻松化解, 随着车流与人潮散去, 天色彻底暗下来, 山林间再度回归宁静。

  昏暗的乡间土路,黑色SUV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之中。

  天黑了, 车开得很慢, 一路上没有人开口说话,车厢里气氛略显压抑,安静得可怕, 仅有稀薄的风透过车窗缝隙呼呼作响。

  十分钟后, 汽车停在院子后面的斜坡。

  一句交流也没有, 汽车刚刚停稳,时疏一握住门扣用力推动车门。然而……一下,两下,落了锁的车门纹丝不动。

  他松开手,猛地回头瞪向稳坐驾驶位的男人,怼人的话刚到嘴边,下一秒,他被人握住手臂用力一拽,男人炙热的体温一层一层缠了上来。

  “撒开,放手!”时疏一没有像往常一样老实让抱,一边用力掰他的手,一边扭动身体胡乱挣扎,一点儿也不肯安分。

  但这一次,向来万事由着他的霍望并没有松手。

  男人依旧一言不发,近乎迫切的搂着他,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环在后背的手臂越渐收紧,勒得时疏一几乎要喘不过气。

  他紧紧抱着时疏一,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泰然自若地神态不复存在,他的肩膀与手臂剧烈颤抖,脊背紧绷,恍然间给人一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迟钝的时疏一终于察觉到反常,他停下动作,梗着脖子问:“怎、怎么了吗?你——”

  刹那间,时疏一肩膀猛地颤动,话音戛然而止。

  白皙修长的脖颈近在眼前,霍望垂眸错开身位,没有丝毫犹豫与停顿,滚烫的唇瓣顷刻覆了上去。

  细密地亲吻落在脖颈,一开始还带着几分克制的柔情,而当时疏一又开始挣扎时,温柔缱绻地亲吻逐渐变味。

  宽厚有力的手掌不容拒绝地托住肩膀,霍望无视他的挣扎,微冷的舌尖掠过肌肤,锋利的犬齿再度显露,刻意收了几分力道,贪婪地啃噬。

  脖颈、耳后,青年漂亮的喉结,全都被刻下一个极具占有欲的印章。仿佛野兽标记领地,旖旎的红痕宛若红梅,渐渐浮现在青年白皙的皮肤。

  秋色惹人醉,时疏一无力挣扎,胸膛剧烈起伏,急促的呼吸声、巨大的心跳声拽着他往下坠。

  车厢氧气好似耗尽,空气凝滞,变得黏稠而灼热。

  “疏一。”手掌抚上脸颊,霍望缓缓抬起头,深邃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浓浓的,化不开的爱意,蕴藏在眼眸里的情/欲毫不掩饰地展露。

  尾音尚未消散,霍望再次俯身,又一个强势地亲吻落在嘴唇。

  不知道被人摁着亲了多久,时疏一感觉快要呼吸不过来,霍望终于肯停下进攻的步伐,紧紧地将他搂在怀里。

  “你有病啊!”时疏一没有力气挣扎,一肚怨气没处发,低头重重一口咬在霍望的肩膀上。

  一声极浅的闷哼响起,霍望紧紧抱着他,另一手覆在他的后脑勺,轻柔地抚摸。

  浅浅停顿了一瞬,后背的手臂再度收紧,低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时疏一,不要再有下次。”

  声音冷峻肃然,带着一股天然的威慑力,还有一股不易察觉的危险。

  时疏一松开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当场炸毛,噼里啪啦一顿怼:“你威胁我?什么叫不要再有下次?我来我爷爷家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二话不说上来一顿亲,亲完又威胁,时疏一怨气还没消,火气噌的一下又上来了。

  怀里的人又开始挣扎,霍望微微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轻声解释道:“手机关机,联系不到人。我来的时候路上有救援车,还有人围观。当我远远看到事故车辆是你的车,疏一,我快疯了。”

  一句话将时疏一堵得哑口无言,火气怎么上来的又怎么下去。

  他自知理亏,埋头小声反驳:“是你想多了好吧,底盘被卡住了而已。哪有人出事故,车还停在路中央。”

  “事情关乎于你,我丧失了思考的能力。”霍望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闷闷的,夹杂着担忧与无奈。

  下意识的关心比撩人的情话更为致命。

  时疏一呼吸微微一窒,理智也开始回归。

  沉默了一瞬,他瓮声瓮气地问霍望:“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你突然离开,电话关机,我不确定你是否按原计划回了爷爷家,先去家里和工作室找了一圈。”霍望说完轻轻拍了拍时疏一的后背,用最温柔的嗓音放出一句狠话。

  他一字一顿道:“一一,我就是在威胁你。下次再一声不吭地跑了,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我会把你关起来,哪里也不准去。”

  语气太过柔和,听起来毫无威慑力。

  时疏一完全不带怕的,埋在霍望怀里轻笑,继续嘴硬道:“哪危险?我这么大个人,自己开车也叫危险?”

  霍望在他后颈重重捏了一把:“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开车,对别人,对自己都是一种很不负责的行为。”

  “哦,你还知道我情绪不稳定。”时疏一不乐意听他说教,鼻间溢出一声冷哼,阴阳怪气道:“那你说说,我为什么情绪不稳定?”

  没有一丝停顿,霍望握住时疏一的肩膀,身体缓缓后退,拉开半个身位。

  他专注地看着时疏一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解释道:“一一,那只是一句托词。我不确定许小姐的询问我们感情生活的真正目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随意地一句敷衍。”

  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出轨事件”刚刚平息,霍望草木皆兵,他不允许这类脱离掌控的事情再度发生,从而影响到他所珍视的婚姻,影响到时疏一。

  作为时疏一的学姐,许向彤的话太过逾越冒昧。

  霍望可不知道她是时疏一的军师,在不确定对方目的的情况下,霍望有所保留,选择顺着她的话敷衍,却没有想到正好被拿着礼物,满心欢喜回来的时疏一听了个正着。

  看到掉落在地上的礼物,霍望慌了,同时心里又有一丝微妙的窃喜,或许他的疏一,比他想象中更在乎他的感情。

  “敷衍外人的话不能当真。”

  霍望拇指摩挲时疏一的脸颊,斑驳的泪痕与灰尘轻轻被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霍望认真严肃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他低声说道:“没有所谓的门当户对与合适,疏一,与你结婚纯粹是为了我见不得光的私心。”

  “我很早便不满足于和你做朋友,我想抱你,吻你,彻底拥有你。一一,让我慢慢追也没关系,你可以怪我,埋怨我,但不要害怕我,不要离开我。”

  安静的车厢回荡着低沉喑哑的声音,动人的情话字句如针,每一个字都狠狠戳进时疏一柔软的心窝,泛起一阵甜蜜的刺痛。

  这一次,没有套路,没有弯弯绕绕,霍望将一颗满腔爱意的心掏出来,原原本本地摆在时疏一面前。

  没有给时疏一缓冲的时间,霍望粗粝的手掌捧着他的脸,鼻尖紧贴上鼻尖。

  他小心翼翼又带着几分试探,轻声诱哄:“试一试好不好?疏一,不要再把我当哥们,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男人,重新认识我,重新接纳我。”

  鼻尖被轻轻磨蹭,时疏一分不清痒还是酸,强忍下去的泪意再度翻涌,喉咙涩的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霍望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他向来行动大过于言语,能从他嘴里听到这样一番真挚坦然的话,太阳打西边出来都不行,得打北边出来。

  “不要哭,”霍望指腹拂过他泛红的眼尾,上扬的眸子微垂,闪过一抹刺痛,“我知道,做了太久的朋友、哥们,你一时很难接受关系转变,但……”

  话还没说完,蔫儿哒哒的时疏一骤然抬头。他一把搂住霍望的脖子,瑟缩进对方温暖而结实的怀抱,小声反驳:“我没有哭。”

  主动的拥抱让霍望身躯微微一僵。

  停顿了一秒,他旋即揽住时疏一的肩膀,紧紧将人抱在怀里,郑重其事道:“我不会逼你,你有很多很多的时间,慢慢考虑。”

  “为什么?”时疏一攥着霍望的衣服,蜷缩的手指轻轻颤抖,问出了他心中已有答案却还想与霍望确认的问题。

  他低声喃喃:“为什么要带霍爷爷来说服我爷爷?为什么霍爷爷会这么轻易同意我们的婚事?”

  是的,下午一经爷爷提及,时疏一记起来了。

  霍家向来家风严谨,真正做主的不是霍庭振和萧绮曼,曾经雷厉风行的霍老爷子才是他们家说一不二的主。

  霍老爷子守旧,思维固化,思想远没有时老爷子开明。这样一个墨守成规的老人会同意自家独孙与一个男人结婚,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可霍老爷子偏偏同意了,甚至还亲自上门做说客,表现得十分赞成这门婚事。

  先前时疏一完全忽略了这个点,现在想来真的很奇怪。

  问题一出,车厢陷入诡异的寂静。

  霍望的手掌顺着时疏一的后背一下一下轻抚,好似正在思索,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怎么说他也是我爷爷,纵然守旧,也不能阻止我追求幸福。”

  “至于游说你爷爷,”尾调被拉得格外长,霍望低低地笑了一声,坦然道:“结婚本就是为了我的一己私欲,我不可能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更不想因为别人而影响到你的判断。”

  “这是我们的婚姻,决定权永远在你一个人手里。”

  尾音消散在耳边,时疏一埋在霍望怀里不肯抬头。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霍望以为他睡着了,时疏一忽然探出头,对上霍望灼热的视线,怯生生地问:“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心思?霍望,你……喜欢我吗?”

  霍望看着他泛红的眼尾,认认真真,一字一顿:“时疏一,我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