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

  周家一行人参加完好友的生日宴会,“其乐融融”地回到了家——周一梦把车驶入车库,瞄了眼后视镜,看到坐在最中间不怒自威的外公,暗暗咧了咧嘴,说:“到了。”

  后座两边的车门同时打开。

  “等等。”外公突然开口,制止了迫不及待要下车的周家父母:“我有话问你们。”

  周母扶着车门的动作一顿,她隔空跟丈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崩溃,但还是听话认命地把车门关上了。

  回身,坐直身体,仍然是一派贵妇太太的姿态:“父亲,您问。”

  “嗯。”外公用拐杖点了点地,看得周一梦一阵心痛,就听到他清了清嗓子:“诗忱那小丫头现在在哪?跟你们有没有联系?”

  周母立刻道:“已断绝关系。”

  周父:“不熟。”

  周一梦:“我不是独生女吗?”

  老头子没好气地瞪了周一梦一眼:“我怎么听说她去搞什么女团去了?”

  周母:“不关注。”

  周父:“不关心。”

  周一梦:“不理解。”

  拐杖狠狠地敲在地上:“你们少给我打马虎眼护着她!她要去跟陈家联姻是板上钉钉的事,除非她不做我们周家的孙女!”

  周一梦小心翼翼地开口:“按外公说的,我们把她扫地出门了,她确实不做周家的孙女了。”又被瞪了一眼,她连忙坐直身子:“您放心,您一声令下,我这就把她抓回来!”

  “你去把她抓回来公司怎么办?”老头子气得胡子乱抖。

  周母弱弱举手:“那您说怎么办啊?”

  也不怪周家护着周诗忱不让她联姻,是这件事实在荒唐。

  都21世界了,恋爱自由,婚嫁自由,也就老头子还记挂着自己老婆生前定的娃娃亲,又因为定亲对象也十分钟意周诗忱,便不管周诗忱的意愿,连毕业都不等,就要先把婚订了。

  周家父母一合计,为了女儿之后的自由,便一狠心把她赶出了家门。

  周诗忱本来还不懂,叫嚣着要进娱乐圈再也不回来了,周母便干脆做戏做全套,把她的信用卡全停了。

  现在女儿见不到,又怕说点重话把老头子气个好歹,她也很烦。

  老头子哼了一声:“我自有打算。”

  他说:“下车。”

  这一道声音宛如敕令,不到十秒车上就剩他自己,他气得直敲地:“你们是不是忘了老头子快八十了!”

  “别别别!您别敲了!”周一梦心疼自己的车,头一个折了回来:“我扶您下来。”

  室外温度低,湿漉漉的地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上面,她穿着高跟鞋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把外公扶下来后,她才发现父母并没有进屋。

  “怎么了?”周一梦上前问。

  周母给她使了个眼色:“看群。”

  这个群,自然是她们一家四口的群。也是在这个时候,周一梦才看到周诗忱五分钟前发来的消息,后面加了几个拜托拜托的小表情:“好家人帮帮忙啦!”

  【妈咪】:真该让你外公把你抓回去!

  【爸比】:不行,我们已经跟她断绝关系了

  【周一梦】:……

  【芝士肠】:你们为什么还不进屋啊!在院子里赏雪景吗?你们不冷吗?不会是外公让你们在外面受冻反思吧?

  【妈咪】:在看监控

  【芝士肠】:!!!

  周诗忱看着她妈发来的消息,如雷轰顶,她喃喃着完了完了:“队长,我外公要来抓我了,下次你再见到我可能是在婚礼——”

  “看新消息。”言淇打断了她的绝望。

  周诗忱眼泪汪汪地低下头,定睛一看,是她妈新发的消息:“我自己看。”

  【芝士肠】:说话不要大喘气!

  【妈咪】:跟你一起来的人是谁?气质很好![鲜花]

  【芝士肠】:是我的亲亲队长

  【芝士肠】:这不是重点!

  【周一梦】:知道了

  【芝士肠】:@周一梦,姐姐姐姐,阮雯姐姐现在也在北京呢,明天要给我们拍宣传片,你要不要来看呀?

  【周一梦】:你先能从家完整地走出去再说

  【芝士肠】:……

  她抬起头,问言淇:“她是不是在威胁我?”

  言淇回答:“是的。”

  周诗忱瑟瑟发抖,没一会儿,群里又来了消息,还是周一梦发的,说外公已经被他们关怀备至地搀扶进了屋,但是建议她们不要推行李箱,那样动静太大。

  “你知道的,老头子听力一向很好。”周一梦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雪景,敲字:“你们拍摄地点在哪里?”

  周诗忱回了句:“回头发你。”

  她苦恼地转向行李箱:“怎么办队长,行李箱里有很多我想要的。”

  言淇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五分钟后,两个穿金戴银、浑身上下挂满东西的人摇摇晃晃地从花房里溜了出来,北风像刀子般呼呼地刮来,脚步重重地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又转瞬被新雪覆盖住。

  黑色的保时捷上也落满了雪,跟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周诗忱小跑绕到驾驶座旁,正要开门,斜里却伸出一只手按住了她。

  周诗忱:“?”

  她抬起头,对上言淇的目光。

  言淇不说话,只看着她。

  周诗忱却读懂了她的意思,眼睛轻轻眨了下,有雪花落在长长的睫毛上,变成水珠滚下来,她满脸不甘心地摇了摇头。

  言淇却不吃这一套,仍然坚定地看着她。

  周诗忱撇撇嘴,在无声的交锋中败下阵来,把车钥匙交了出去,踢踏着路边的雪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言淇已经在驾驶座坐定,她把多余的外套和围巾叠好放到后座,把手放在方向盘上。

  十指上,戒指在车前灯的照明下,闪闪发光。

  言淇:“……”

  她蜷缩了下手:“有首饰盒吗?”

  她突然出声吓了周诗忱一跳,受惊般地看过来,无声地啊了一声,用口型问:“你刚刚说什么?”

  “可以说话了。”言淇说:“声音传不出去。”

  “哦哦。”周诗忱拍拍胸口:“你刚刚说什么队长?”

  言淇把手抬起来给她看。

  周诗忱看花了眼:“队长你的手真好看,这些戒指好衬你啊。”

  言淇:“……”

  她直接问:“有首饰盒吗?”

  周诗忱摇头:“没有。”

  言淇若有所思:“也不耽误。”

  说完便打转方向盘,掉过车头,车前灯骤然亮起,照亮前方被雪铺满的路,一路朝门口驶去。

  周诗忱问:“要不要导航?”

  言淇说:“不用,我记得路。”

  周诗忱的声音抬高:“你记得路?!”

  言淇嗯了一声。

  周诗忱啧啧:“你这什么机器人大脑,过目不忘是吧?”她回过头,看着自家的灯光渐行渐远,不由悲伤:“我的宝贝儿们,下次见到你们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了。”

  言淇不说话,只闷头开着车。

  周诗忱闲不住,把车座往后一倒,直接躺在了上面:“为什么不让我开车啊?我的车技不好吗?在汽车上就能让你体验到起飞,没收你费不错了!”

  “不过队长你开车真稳啊,哄人睡觉似的晃晃悠悠,我都要睡着了。”

  “你不理我,我好无聊,给我来一节经济学课。”

  周诗忱以为言淇不会理她,正想起身自食其力,却看到言淇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屏幕上点了两下,低沉却轻快的音乐便从音响里流淌出来。

  “我很喜欢的一首歌。”言淇说。

  女声低低,和着轻快的节奏,很适合在某个燃着香薰蜡烛的房间里听,轻纱幔帐里,香味和歌声在空气里缓缓流淌,似情人的抚摸,撩拨着人。

  “When you light the candle,and i’m kissing you lying in my room(等你点亮蜡烛后,调皮的钻到床上,相拥躺在房里我轻轻吻你。”周诗忱念着歌词,啧了一声:“没想到队长喜欢这种调调,doi调情神曲啊。”

  言淇重复她的话:“doi神曲?”

  “对啊,你不觉得听得很心里很躁动吗?”周诗忱问。

  言淇没回答,而是安静地听完了后半部分,才说:“不觉得。”

  周诗忱嘀咕:“没情趣。”

  前面是红灯,言淇把车停下,侧过脸看她,说:“等过段时间,你和家里的关系缓和了,我想登门拜访一下。”

  周诗忱啊了一声:“你刚刚不说话,就寻思这事呢?”

  言淇说:“没有,我在专心开车。”

  她的手指点在方向盘上,轻轻地和着音乐,回忆着过去半个小时在周诗忱家里发生的一切,尽量把这件事梳理的合乎逻辑,但无果,她闭了闭眼,说:“刚刚那样很不礼貌。”

  周诗忱却不以为意:“没啥啊,我妈咪还夸你气质好呢!”

  言淇:“嗯。”

  “好吧好吧,你要是实在想的话那我以后再找机会把你带回家。”周诗忱盘算着:“看我外公什么时候出国度假,我就偷偷把你带回家见父母。”

  说完她一愣:“怎么奇奇怪怪的?”

  言淇对她笑了笑:“谢谢。”

  周诗忱被她的笑迷惑了两秒,乐了:“队长你笑起来真好看。”

  “谢谢。”言淇踩下油门,她看着前方的路,哪怕是B市,这个点路上的车也鲜少,又是雪天,偶尔才能碰到一辆车,很快又擦肩而过。

  她仍然挂着笑:“虽然你夸我了,现在说这些不好,但是……”

  周诗忱笑眯眯的:“什么?”

  言淇说:“但是你骗了我,要受惩罚。”

  周诗忱蹭得一下坐了起来:“什么惩罚?!”

  言淇面不改色:“体能加训。”

  周诗忱:“QAQ!”

  她默默地转过身,望着飞驰而过的雪花,开启惆怅模式。

  言淇伸出手碰了碰她:“诗忱?”

  周诗忱闭眼:“别管,悲伤中。”

  言淇:“好的。”

  周诗忱:“……”

  更抑郁了!

  就这么一路无言到了酒店,周诗忱蔫了吧唧地下了车,蔫了吧唧地把能套在身上的都套上,蔫了吧唧地进了酒店大堂,接受前台震惊的目光,蔫了吧唧地进了电梯。

  “体能加训有这么痛苦吗?”言淇问。

  周诗忱抑郁地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言淇却非要问个清楚:“说话。”

  周诗忱鼓了鼓腮帮:“对啊,很痛苦啊!而且还是加训,也就是说我要利用下班时间做这些,你们都走了,就留我一个人,孤单、寂寞、冷!”

  言淇说:“我陪你。”

  周诗忱身上穿了件皮草,又围着两条围巾,转头很困难,但她还是坚持转了过去,眼神亮晶晶地看向言淇:“真的吗?”

  言淇理所当然:“嗯,不单独留队友一个人,是队长应该做的。”

  周诗忱感动:“队长,你真好。”

  言淇提醒她:“是我惩罚你的。”

  周诗忱一秒收回感动:“哦。”

  她们这一去去的时间长,考虑到陈媛可能已经睡下,言淇在房门口思量再三,还是转身走向了周诗忱,提出跟她睡一间的想法。

  周诗忱抓着门把手,不乐意:“这是我凭本事得到的大床房。”

  “嗯。”言淇说:“你习惯了每天跟我睡觉,没有我你睡不着,还想找圆圆换房间。”

  那是她之前胡编乱造的话,没想到被言淇拿来说道她,她松开门把手,切了一声:“不得了了,队长学坏了。”

  言淇无声地笑了笑,跟着她进了房间。

  周诗忱还要盘点自己的“战利品”,就让她先去洗澡,也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来件吊带睡衣和一次性内裤,摆在床上:“别跟我客气!”

  言淇说:“谢谢。”

  也没跟她客气,房间里暖气开得足,她把戒指一一递给周诗忱后,干脆就在床边脱起了衣服。

  周诗忱盘腿坐在飘窗上,边数着首饰边抽空看她:“队长,你身材真好!”

  言淇很白,也很薄,黑色的长发倾泻下来,落在瘦削笔直的背上,显得丝滑而轻慢。她勾起发绳,把长发在头顶盘起,拿起浴巾,在临进浴室之前才像想起来般,顿住脚步,对周诗忱说了句:“谢谢。”

  周诗忱抬眼,只瞥见了她一闪而过修长漂亮的脚踝。

  呆了一瞬。

  就被不断涌入地消息拉回了思绪。

  【顾小助理】:你怎么不回消息?!不会被抓了吧!

  【顾小助理】:哀悼!

  周诗忱翻了个白眼,直接回了个语音:“哀悼什么啊哀悼?我已经平安到达酒店了好吗?”

  顾小西马上发出语音通话邀请。

  “怎么了?”周诗忱举起一枚戒指,眯着眼估量着有几克拉:“帮我跟阿姨说句生日快乐哈,今年我太穷了,就先不送礼物了。”

  顾小西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她迫不及待地进入正题:“你怎么跑出来的?”

  周诗忱眼珠一转:“你想知道呀?”

  顾小西狂点头:“对啊对啊,你都不知道你外公在我妈生日宴上的样子,我去,就差要把捉你归案公告天下了!”

  周诗忱故作深沉:“你想知道也是可以的,但是我有点渴,得给点润口费。”

  “……”顾小西辱骂她:“奸商!”

  “不听拉倒。”周诗忱作势要挂电话:“睡了拜拜。”

  “别别别!”顾小西在宴会上周旋了一晚,累得半死,一时闲下来又睡不着,正缺人解闷:“不就是钱吗?要多少?”

  周诗忱啧了一声:“咱们这关系,我能要你钱?”

  顾小西呵呵:“怎么不能?你坑我的时候还少吗?”

  “呃,”周诗忱选择性地忽略她的话:“我记得Prada前年有个限量款包包你没抢到但我抢到了是吧?”

  顾小西跳脚:“你什么意思啊?炫耀了一整年还不够?”

  “不是不是。”周诗忱放软了声音:“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割爱。”

  顾小西沉默了。

  周诗忱喊她:“honey?”

  顾小西这才开口,带着浓浓的不确定:“你不会是在诓我吧?那年你买到新包,我在你家撒泼打滚威逼利诱连绝交的狠招都使出来了,你都不肯转手,现在怎么转性了?”

  周诗忱正想随口扯谎,却在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了。

  她抬起眼,磨砂的玻璃让浴室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个身影在动,她沉思了两秒,心想,她应该向言淇学习,真诚才是必杀技,一切花里胡哨都会被真诚击破。

  于是,她坦诚:“我缺钱。”

  顾小西尾音上扬:“哦!?”

  她嘿嘿一笑:“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砍到最低价了?”

  周诗忱:“滚!”

  狗屁真诚!在商场上只有尔虞我诈!

  于是在经过一系列的掰扯中,顾小西以高于当时百分之二十的价格预定了该款包包,周诗忱美滋滋地在清单上打了个勾,还不忘了提醒顾小西:“我这边呢是建议你尽快把尾款打到我的账上,不然我随时会卖给别人的哈。”

  顾小西悲愤:“你等着!”

  周诗忱赔着笑脸:“欢迎再次光临啊亲亲!”

  挂了电话,浴室的门就被推开了,热气跟着言淇的飘出来,像雾里看花似的,氤氤氲氲间,朦胧的眉眼动人,山明并水秀的漂亮。

  周诗忱看得眼睛直了:“好一幅美人出浴图啊!”

  美人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周诗忱的眼睛立刻转了个弯:“啊!雪景也是如此的美——”她又转回来,面色为难:“队长,你比雪景还好看,多让我看两眼吧。”

  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言淇自然不会不应允。

  她走到梳妆台前,把淤泥面膜拿出来,像是想到什么般,抬眼,跟化妆镜里的周诗忱四目相对,周诗忱“色眯眯”的:“队长,你这样看更美了。”

  小吊带是白色的,点缀着小黄花,晃晃荡荡地,清纯又可爱。

  言淇的视线在小黄花上一扫而过,她从小到大的衣服都是以方便为主,改变衣服风格也是从当练习生开始,但也一向走的御姐范,这么可爱的从没穿过。

  可爱配冷脸,反差巨大。

  是不是应该笑一下?

  言淇的唇角向上扬了扬,又想起自己要说的话,立刻恢复面无表情:“诗忱。”

  周诗忱一脸无辜:“怎么啦?”

  言淇:“你昨天没有做面膜。”

  周诗忱脸上的无辜僵住。

  言淇:“前天也没有做。”

  周诗忱:“……”

  言淇:“大前天也——”

  “别、别别别说了!我这就去做!”周诗忱翻身下了飘了,光着脚蹬蹬蹬跑到洗手间,这边言淇才涂了小半张脸,她又蹬蹬蹬地跑了回来,半蹲在言淇的身边,仰起脸,理直气壮:“麻烦队长了。”

  言淇用平勺慢吞吞地把淤泥面膜在脸上推平,她疑惑地嗯了一声:“我给你涂?”

  周诗忱说:“对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做面膜?”

  言淇问:“为什么?”

  周诗忱蹲得累了,往下坐了坐,靠在言淇的腰上,撇撇嘴:“因为懒啊!”

  言淇:“哦。”

  怎么会有人懒得这么振振有词?

  言淇说:“等我一下。”

  她不疾不徐地涂完整张脸,又去洗手池把平勺洗干净,才坐回去。她是不慌不忙,周诗忱却是等累了,跪坐在地上不住地点头,眼看就要睡着往前倒去,下巴忽地被人攥住了。

  稍稍用力,她被迫抬起脸。

  睡眼朦胧里,看到言淇顶着张涂满灰白泥的脸,心里跟着一颤:“队、队长?”

  “做完再睡。”言淇说。

  周诗忱闷闷地哦了一声,感受到凉凉的淤泥落在脸上,抹开,在空气中蒸发着水分,她怕自己睡过去,干脆碎碎念起来:“每天做面膜好麻烦啊。”

  “皮肤管理也是作为爱豆应该做的。”

  “队长你今天辛苦了,我那些宝贝你想要哪个随便挑,给你买一赠一,还打八折,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暂时没钱。”

  她这么一说,周诗忱清醒了:“队长好真诚。”

  言淇:“嗯。”

  同样是真诚,那为什么她的真诚对顾小西没用,队长的对她却有用呢?周诗忱陷入了沉思,最后总结:一定是她人太好了。

  周诗忱同意地点点头。

  言淇用力:“别乱动。”

  周诗忱:“哦。”

  乖乖地任言淇摆弄,大眼睛眨呀眨地盯着言淇看,看着她的小吊带晃啊晃,旖旎的景象在眼前若有似无,看得心痒痒:“队长,你胸型好美哟。”

  言淇语气淡淡:“是吗?”

  她在周诗忱的鼻尖抹下最后一点,平勺收回去,还是避不开周诗忱亮晶晶的眼神,她蹙了蹙眉,问:“要摸摸吗?”

  作者有话说:

  淇诗:我们直女就是这样不会避嫌的捏

  今天晋江好崩哦T T 网页版一直打不开,感谢宝贝们的雷和营养液,感谢名单明天再奉上(鞠躬)爱你们么么么,本章24小时内2分评有红包~

  最新评论:

  你们直女(惊恐)

  哈哈哈哈哈

  啊?啊?啊?你们直女怎么?

  哈哈哈哈哈哈

  野啊,原来直女是打直球的姛(不是)

  笑死了

  啧啧,直女都这么直的吗

  笑死了周家人怎么这么有意思

  直女都是这么玩的?

  好甜

  好看好看

  直女是真的直啊

  牛哇

  淇诗CP成长中,直女的真诚。嘿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