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诗忱静止了两秒。

  在装没听到径直离开和留下来接受言淇的审判中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原因无他,哪怕她直接离开了,言淇也会敲开她的房门问清楚。

  既然结果是一样的,不如干脆从容点。

  ……这可是她在言淇身上学习到的处事方法。

  于是两秒后,周诗忱若无其事地转过身,脸上迅速堆上假笑:“怎么啦队长?还有事吗?你的电话不打啦?”

  言淇的手机屏幕仍然亮着,显示着正在通话中。

  言淇把手机放到耳边,目光须臾不离开她,唇微微动了动,说了句:“我会给您回电话的,再见。”

  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又不会跑。”周诗忱小声嘀咕,见言淇看过来,假笑立刻回归,她关切道:“队长,在跟谁打电话呀?”

  言淇回答:“我母亲。”

  周诗忱啊了一声,她上前一步,拍拍言淇的手臂:“晚上给人打电话不用这么正式,说再见什么的也太客套了,要说晚安,比如,晚安队长!”

  言淇:“她在国外。”

  周诗忱:“……哦。”

  她垂头丧气:“队长,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反正我也跑不了了,不如好好交代问题,大不了就扣工资呗。其实我——”

  言淇:“嗯。”

  周诗忱认真道:“其实我习惯了每天跟你一起睡觉,自己睡睡不着,所以我想去你们房间跟圆圆换来着。”

  言淇缓缓地点了点头:“戴着围巾和帽子。”

  周诗忱干笑:“冷。”

  言淇又问:“我和圆圆的房间号是多少?”

  周诗忱:“?”

  她怎么知道!她拿到房卡后就嘚瑟来着,谁关注别人的房间号是多少啊!

  “你不知道,也没有提前来问,说明你不是来找圆圆的。”言淇的语气淡淡,陈述着事实:“穿戴整齐,拎着包,是要出门?”

  等了三秒,没等到周诗忱的反驳,言淇得出最终结论:“是要出门。”

  她眉头微蹙:“明天要拍摄,想保持最好的状态就要做完面膜早睡,然姐也说了不许外出,你有急事?”

  本来听着言淇一条条的审判,周诗忱像个霜打的茄子般越来越蔫,一听最后一句话立刻支棱了起来,她拉了拉嘴角,眼泪汪汪:“嗯,有急事的。”

  言淇问:“什么事?”

  周诗忱眨眨眼睛,一脸无辜。

  言淇问:“不方便说。”

  周诗忱虚弱地点点头:“不方便说。”

  言淇又问:“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

  周诗忱说:“有的。”

  言淇:“你说。”

  周诗忱扶住她的肩膀,把她整个转了个身,说:“你现在去睡觉,不用管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言淇默了默,她侧过脸:“你在撒谎?”

  周诗忱心想,她这辈子撒过那么多谎,从来都没像今天那么拙劣过,言淇却全都照盘全收,实在太好骗了,好骗到她都不忍心骗下去了。

  “好吧,”周诗忱恢复正常,她小声说:“我没什么急事啦,就是有点想家,想回家看看。”

  嗯,想家里限量版的birkin包包和整个衣帽间的高级定制也算想的话。

  言淇哦了一声。

  周诗忱抬腿:“那我先走了?”

  言淇却说:“不行。”

  周诗忱声音猛地拔高:“为什么?!”

  言淇安静地看着她。

  周诗忱又蔫了,她伸出手拽了拽言淇的袖子,语气也软下来:“为什么嘛?”

  言淇反手抓住她的手腕,说:“因为你刚刚对我撒谎了。所以我没有办法判断你现在对我说的话是不是实话,我们两个之间产生了信任危机。”

  周诗忱急了:“那你说怎么办啊!”

  她再不走她爹妈都要回家了!

  言淇垂眼:“我跟你一起。”

  周诗忱:“啊?”

  “你不要误会。”言淇说:“没有提前预约就登门拜访队友的家确实很唐突,所以我们到你家后,我会在楼下等你。”

  周诗忱:“……啊?”

  言淇问:“不可以吗?”

  周诗忱迟疑:“也不是不可以。”

  周诗忱的大脑飞快地旋转,她和言淇现在有信任危机,言淇不会轻易放她走,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言淇跟她一起去。

  人多好干活,她一个人搬不空的衣帽间,带上言淇正正好。

  越想越觉得可行,周诗忱挽住言淇的手臂,迫不及待:“那我们走吧队长!”

  言淇猝不及防,被她拉着往前走了两步,猛地顿住脚步,周诗忱问:“怎么啦队长?”她顺着言淇的目光往下看:“啊哦,你穿着拖鞋啊?”

  言淇换了双黑色长靴。

  踩在酒店广场上的水洼里,溅起小小的水渍,她把伞往上抬了抬,说:“下雪了。”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淅淅沥沥的声音消失在风里,化作雪粒在昏黄的路灯下飞舞,无声地落在伞面上,再轻飘飘地坠落到被雨打湿的地面上,转瞬融化。

  温度直线下降,风像刀子般凛冽。

  周诗忱自小在B市长大,对这里的天气早就适应,在言淇还在感慨下雪时,她就从伞下钻了出去,东张西望:“顾小西说给我送车来的?车呢?”

  言淇拽了她一下:“会淋湿。”

  “没事啦队长,这点小雪算什么?”周诗忱把围巾往上拉了拉,在终于看到路边的黑色保时捷后,眼前一亮:“来了来了。”

  车是顾小西派来的,配了顾家司机一名,文质彬彬地站在车旁,给周诗忱打开后座的门:“您好,周小姐,我送您回家。”

  周小姐却没上车。

  她在思考,本来嘛,她一个人回去,配个司机也算方便,路上也能解闷。但是现在她带上言淇了,还要什么司机解闷?

  于是,三分钟后,言淇坐上了由周诗忱亲自驾驶的车上。

  “队长你别怕哈。”周诗忱踩着油门,对言淇抛了个媚眼:“我考驾照的时候,所有科目都是一把过,等以后我们团糊了,我就开网约车养活你们!”

  言淇系着安全带,坐得笔直:“……好。”

  话音刚落,保时捷就像离了弦的箭嗖地冲了出去,言淇受惯性无声地往后倒了下,贴在松软的靠背上:“!?”

  车窗外的景象飞快地倒退,雪也在行进中越下越大。

  外面冷,衬得车内愈发温暖。

  音响里放了首慢节奏的英文歌,欢快而明媚,周诗忱跟着节拍晃着身体,在离红绿灯百米的地方放缓了车速,她把播放列表调出来:“队长,你想听什么自己连蓝牙。”

  言淇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她努力让语气维持平稳:“可以吗?”

  “可以啊!”周诗忱把车稳稳停在线外,大雪纷飞里,红灯的倒计时尤为显眼,她趴在方向盘上看着言淇:“我这个人吧,开车的时候心情好,你放什么我都喜欢听。”

  言淇说:“好。”

  她连上蓝牙,翻出APP,点击播放。

  “从博弈学的角度看,如果你故意付出一些不必要的沉没成本,那就能够取信于人……[注1]”

  周诗忱:“???”

  她坐直身子:“这什么?”

  言淇微微一笑:“今天的经济学课还没听。”

  周诗忱:“……”

  报复,是在报复她开车太快吧!

  言淇安利:“你也可以听听。”

  周诗忱吐槽:“我现在不想听也下不了车啊。”

  言淇愣了下,弯了弯眼睛:“那么不喜欢吗?”

  她没来过北方,低估了这里的温度,最厚的衣服也只是件薄风衣,内搭了件贴身的白色小背心,风衣的扣子没扣,露出细长漂亮的锁骨,风吹过时,泛起浅淡的红。

  笑起来时,眉眼柔和起来,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周诗忱被美色迷惑了双眼:“喜欢喜欢,我听还不行吗?”

  “好。”言淇收了笑意,点击继续播放。

  周诗忱看呆了:“队长你也太赖了吧!笑容收放自如啊!你哪怕再多对我笑会儿呢!怎么达成目的就没了?”

  言淇目视前方,面不改色:“经研究表明,笑容会让人放松警惕,更好达到目的。”

  红灯倒计时结束,绿灯亮起。

  周诗忱踩油门:“所以呢?”

  言淇说:“所以,经过实践再次印证了这个事实。”

  周诗忱还想说话,言淇却做了噤声的动作:“专心听课。”

  周诗忱:“……”

  忍了。

  让周诗忱意外的是,这节讲述沉没成本的经济学课并不乏味,讲课老师通过举实例解释名词,听得人津津有味,意犹未尽。

  一节课结束,也正好到了周家所在的别墅区。

  言淇断掉蓝牙,看着别墅区路两边的灯火和被雪覆盖的绿化带,轻声开口:“是我误解你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我原谅你了。”周诗忱接话接得飞快。

  “那我在车里等你。”言淇说:“你不用太着急,可以跟家人好好说会儿话。”

  周诗忱把车停在门口,解了安全带:“哎呀队长,你人来都来了,不进门多不礼貌啊,我也不可能真的让你在这等,你说是不是?”

  言淇懵了下:“嗯?”

  周诗忱下了车,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坐了个请的姿势,笑容满满:“队长,下车吧。”

  她穿着米白色的大衣,卷了条绯红的围巾,衬得肤色雪白,在漫天的大雪中,灵动明艳的美丽,朱唇微张:“队长?”

  言淇却没有下车:“太唐突。”

  周诗忱连忙摆手:“不唐突不唐突。”

  言淇为难:“叔叔阿姨……”

  “哪有什么叔叔阿姨!”周诗忱想着反正也把人骗到家了,干脆让开一条路,给她指了指身后笼罩在黑暗与雪中的别墅,问:“你看这像是有人在等我的样子吗?”

  言淇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顿了会儿,她一字一顿:“周诗忱,你又骗我。”

  /

  言淇一般不叫人大名,除非生气。

  可惜周诗忱跟她认识时间有限,还来不及了解到这一步,所以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尤其是在收到顾小西说生日宴会即将结束后,她更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把言淇从车上拉了下来。

  “我回头再跟你解释,”周诗忱的手顺着言淇的胳膊向下,抓住了她的手,“但是天地良心,队长,我真的不是来干坏事的。”

  言淇跟着她的脚步,问了句:“是吗?”

  冰冰凉的语气,沁在飘零的雪中,直直地砸过来,然后——被周诗忱闪避掉了,她解了指纹锁,高高的铁门自动打开,她边走边说:“对啊对啊,我只是来收拾点行李而已。”

  言淇说:“挑家里没人的时候。”

  “因为我是被家里赶出来的啊!”周诗忱说得理所当然,从门口到客厅有片小花园,红梅正在雪中盛开,她无心欣赏,快步走到玄关口:“队长,换双鞋。”

  言淇听话地换了鞋:“你不该骗我。”

  周诗忱嘀咕:“那还不是你当时严肃的样子吓到我了,不骗你你不得当场把我扭送给到然姐房间接受审判?”

  言淇回忆了下:“会是这个后果。”

  “那不就得啦?”周诗忱推开门,为了避人耳目,她没有开灯,她从旁边的斗柜里翻出手电筒,拿在手上晃了晃,压低声音:“你放心吧队长,我不干坏事。”

  猫猫祟祟的模样。

  言淇直言:“看起来很没有说服力。”

  “哪有!”周诗忱举着手电筒,强光直直地射到墙面上,映出雕花木楼梯,楼梯口立着的巨大青花瓷瓶泛着幽冷的光,周诗忱一脸正气:“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言淇抬起眼,说:“门口有摄像头。”

  院子里有摄像头。”

  周诗忱:“埃?”

  言淇:“院子和玄关口也有。”

  周诗忱:“哈?!”

  “也就是说,从我们的车子停在门口时,我们就暴露在摄像头下。”言淇说:“如果摄像头联网,现在已经将我们的实时影像传送到主人的手机上。”

  周诗忱微微瞪大眼睛。

  言淇问:“如果你被父母抓到,会有什么后果?”

  周诗忱不确定:“扔出家门?”

  言淇嗯了一声:“不算太惨。”

  周诗忱:“……”

  这还不算惨!

  “其实我爸妈不可怕,可怕是我外公。”周诗忱说:“这老头对联姻的事特别重视,如果被他逮到,我肯定会被抓住留下来关禁闭的!”

  言淇不同意:“限制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周诗忱说:“你可以等我外公把我关起来后跟他说。”

  她边说边拉着言淇往楼上走:“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得赶在他们回来之前离开。”

  言淇想,这不应该。

  从她接受的教育里,拜访长辈要提前预约,登门时要带合适的礼物,非主人邀请不能进入,现在一切都乱套了。

  周诗忱也是这家的主人,她不算非请勿入。

  但像这样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上门,实在不应该。

  她现在应该做的事甩掉周诗忱的手,退回到门口的车里,在车里等周诗忱。

  可这也只是她设想中应该做,事实上周诗忱的行为能击碎所有的逻辑,在她还在斟酌利弊的时候,周诗忱已经把她带到了二楼。

  “啪!”水晶吊灯霍然亮起,毫不吝啬地铺满了整间衣帽间。

  周诗忱热泪盈眶:“宝贝们!我的宝贝们!好久不见啊啊啊姐姐好想你们啊!”她从一个包亲到另一个包,又把首饰盒扒拉出来,“是我以前没有好好珍惜你们,宝贝们,很想我吧?我现在就把你们带走!”

  言淇想,现在走还来得及。

  “队长!”周诗忱歪过头喊她。

  言淇下意识地接话:“我在这。”

  接完,她闭了闭眼,嗯,现在走还来得及。

  周诗忱说:“过来一下。”

  言淇想拒绝,但是脚已经不听使唤地朝周诗忱走去,等到大脑的指令终于到达四肢的时候,她已经在周诗忱面前站定了。

  “怎么了?”她问。

  周诗忱说:“两只手伸出来。”

  言淇伸出手。

  她现在真的成了周诗忱口中的机器人,遥控权在周诗忱的手里,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坚决执行——言淇心头一凛,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下降头?

  不,不可能。

  建国之后不能成精,拒绝封建迷信。

  正走神,就听到周诗忱轻拍下了掌,开心道:“完美!”

  言淇垂下眼。

  她的手仍然停在半空中,只是每根手指都多了两枚戒指,带着钻石,在水晶灯下闪闪发光,她动了动手指,发出疑问:“?”

  周诗忱说:“你就站这别动。”

  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周诗忱一刻也没停,在偌大的衣帽间里上蹿下跳,忙来忙去。

  分别往言淇的脖子上戴了三条珍珠项链,手腕上各套了五只手镯,胳膊上挂了名牌包包若干,以及最后一件贵重的皮草,才终于收了手。

  周诗忱一脸骄傲地掐着腰:“大功告成!”

  她得意:“队长,这就是缘分啊,我要出门你正好在门口,还要跟我来,不然我也一个也带不走那么多东西。”

  言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周诗忱心虚地躲开她的目光:“你喜欢哪个,我送给你!”

  言淇动了动嘴巴:“什么时候走?”

  “马上!马上!”

  周诗忱拿出手机,看到顾小西给她发来的最新消息:“一级警报!你爸妈、还有外公外婆已经从我家出发了!估计十五分钟到家!”

  发消息时间,五分钟前。

  周诗忱:“我靠!”

  言淇提醒她:“不能说脏话。”

  “我爸妈还有十十分到家,我外公那个老头子也在!”周诗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打转了片刻,从角落里拖出个行李箱,快速扫荡了一圈填满,又把能挂在身上的全部上身,整个人被压得矮了两厘米,她摇摇晃晃地转过身:“赶紧走吧队长!”

  言淇问:“我们是在做贼吗?”

  周诗忱本来都走到门口了,听到这话又顿住脚步,想反驳,又觉得不知道从何驳起,纠结了会儿,反问:“难道不明显吗?”

  “好。”言淇说。

  周诗忱想问好什么,眼前就忽然一黑:“队长,你把灯关掉了?”

  黑暗里,她听到言淇嗯了一声,然后那个方向亮起了一丝丝光,是言淇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她说:“跟我来。”

  周诗忱问:“去哪?”

  言淇推开衣帽间的门,外面是长长的环形走廊,她边走边说:“已知家里的摄像头已经把我们拍的一干二净,你父母知道我们来过是早晚的事。所以一切掩盖犯罪事实的行为都是无用功。”

  周诗忱:“嗯哼。”

  言淇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防止正面跟你父母碰上,一是以免尴尬,二则是最重要的一点,防止你外公把你抓起来关禁闭。”

  说着,她低头略微嫌弃地看了眼自己现在的穿搭:“我也不可能这样见长辈,所以今晚我们一定不能碰到他们。”

  “所以呢?我们得赶紧走啊!”周诗忱催她。

  言淇摇了摇头:“来不及了。”

  她说:“我们带那么多东西,速度会放慢很多,很有可能会在门口跟他们正好遇到。”

  周诗忱绝望:“那怎么办?”

  言淇问:“你家这么大,有没有能藏身的地方,不容易被发现而且离门比较近不容易被发现的那种。”

  周诗忱呐呐:“藏身的地方,还要离门近?”

  她眼前忽地一亮:“还真的有!”

  是后院的花房。

  周诗忱边把箱子藏到花丛里,边在言淇身边蹲下来,小小声说:“我小时候捉迷藏经常藏这里来,穿得跟这些花差不多颜色扑在里面,我姐她们来了都发现不了!”

  “当然了,”她郁闷地抱住膝盖,把脸贴在腿上,悻悻地说:“我后来才琢磨明白,我姐那时候都十六岁,还跟我玩捉迷藏,肯定是嫌我烦,让我多在这藏一会儿,好不影响她跟阮雯姐姐看电影。”

  她冷笑:“呵呵,诡计多端的大人!”

  言淇觉得自己应该安慰一下为往事伤心的队友,迟疑了下,伸出手摸了摸周诗忱的脑袋,这才说:“你现在给阿姨发个消息,告诉她你的位置。”

  周诗忱傻眼了:“那她不当场把我们捉/奸在床?”

  “不要乱用成语。”言淇说:“你就算不告诉她,她回来有空看监控了也会知道的,不如事先告知,也能帮忙打掩护。”

  周诗忱问:“那如果她不帮我们打掩护怎么办?”

  言淇对她笑了笑:“也没关系的,我是你的队长,我把你带过来,也会负责把你带走。我们团不能少一个人。”

  “是吧?”周诗忱往她那边靠了靠,说:“你可要对我负责到底。”

  周诗忱听言淇的话发了消息,还没收到回复,就听到前院有汽车驶入的声音,她不由屏住了呼吸,用气音说:“他们回来了。”

  言淇微微点头,把手电筒关上了。

  空气忽然静了下来,唯有白雪和着风簌簌地落在天窗上,映得室内一片亮堂,前院的交谈声隐隐约约的传来,灯也跟着亮了一片。

  周诗忱紧张:“我们——”

  声音却忽地戛然而止。

  她缓缓地垂下眼,言淇离她好近,她能闻到言淇身上淡淡的椰香味,在温暖的环境里蔓延,言淇冰冷的食指贴在她的唇上,轻轻按了按。

  气音低低:“嘘。”

  作者有话说:

  雪中的花房,嘘,在偷/情…

  最新评论:

  好看

  绝了绝了ww

  啊啊啊啊啊磕死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甜好真

  hthzkjh

  我开网约车养你们哈哈哈哈哈

  营养液在手,加更有木有?!

  真的好好看好甜希望快快更新

  好耶

  往小树坑里浇营养液,会长出参天大树吗?

  哈哈哈,诡计多端的大人,一家子都这么搞笑,队长真是随时散发着睿智的光芒 喝了这瓶营养液,明日再战三万三!

  啊啊啊队长真是一本正经的口嫌体正直好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