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福星小夫郎>第1章

  数九寒天,天空下起了大雪,鹅毛般的雪花簌簌落下来,很快将大地罩上一层银白。

  李家村最外边的一处人家,刚刚还打得热火朝天的小院儿,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见被大雪覆盖的地上躺着一个身材单薄、只穿着单衣的少年,他额间的一颗美人痣闪着妖异的光,而他的额头和手腕上俱是一片刺目的猩红。

  “怎么不动了?”

  “不会死了吧?”

  景瑶感觉有只手在自己鼻间探了探,只听他道:“还有气儿,装的!”

  接着,他就感觉到有人在拉他,有人在推他,有人在抱着他,还有孩童在哭喊着“阿哥……”

  “好吵……”

  景瑶感觉全身散了架似的疼痛,头晕沉沉的,耳边所有的动静仿佛都放大了数百倍,吵得他脑壳疼。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入目便是刺目的红,那是……他的血?

  只是怎么红色血泊中还萦绕的几缕绿光?

  那是,母亲留给他的玉镯,不知怎的摔碎了。

  哦,想起来了,他下班的路上出了车祸,人被弹出去了,摔在了地上。

  他受伤了,玉镯也摔碎了。

  可是周围怎么这么吵?

  景瑶看着红色的血液,随着绿光渗入碎成几节的玉镯中,流转了几圈,然后与玉镯融为一体,最后玉镯竟奇迹般的复原了!

  景瑶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眼看着手腕上复原的玉镯渐渐收紧……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眼看着玉镯渗进他的身体里,消失不见了,仿佛被他的手腕吸收了一样!

  几乎是一瞬间,景瑶感觉周身一暖,顿时疼痛和晕沉的感觉全都消失了,身上轻快了不少。

  他迅速站了起来,与旁边的几人大眼瞪小眼。

  什么情况?

  入目是一个篱笆围成的小院,还有三间破败的茅草屋。

  最离奇的是,周围的人都是一副古装扮相!

  这是哪个剧组在拍戏吗?

  突然,脑中电光一闪,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涌入大脑,如电影按了快进键一般,在他眼前闪过。

  原来他穿进了一本书里,而且这是历史上不存在的世界。这个世界中有一种人叫哥儿,是可以生育孩儿的男子。

  而原主就是书中容貌绝佳,却命途坎坷,最后遭遇不幸的炮灰哥儿。

  原主与他同名同姓,也叫景瑶。他虽然生得一副美人脸,姿态妖娆,倾国倾城。可十里八村却无人敢来提亲,只因原主的父亲是一名仵作,人们心中都觉得原主会不祥。

  一个月前,原主父亲突发恶疾去世,从此兄弟俩孤苦无依,被二叔二婶卖给了霍家,为半死不活的霍家儿子冲喜。

  景瑶:“……”

  这该死的爽文开头。

  都说穿越必会绑定系统,再加上刚才见到的诡异一幕,景瑶更加确定,自己也绑定了系统。

  他站在那里,努力在脑中感应着:“系统?”

  没有回应。

  “空间?”

  也没有回应。

  “主神?”

  还是没有回应。

  景瑶:“……”

  是他想多了?

  景瑶这才开始在记忆里搜寻现在的情况。

  此时是原主的二叔二婶将他卖给霍家之后,有人出更高的价钱要买原主,二叔二婶便见钱眼开,反悔了与霍家的亲事,来霍家抢人了。

  原书中,原主在争吵的过程中,不慎撞到墙上,从此变成了一个傻子。最后还是被人抢走了,下场凄惨。

  见景瑶突然站了起来,周围人俱是一愣。

  又见他在原地嘟嘟囔囔半天,众人都以为刚才那一摔,把他摔傻了。

  还是原主的弟弟景陶最先反应过来,他跑上前,张开双臂挡在景瑶身前:“哥,你快进屋,我拼了命也不会让他们带你走的!”

  景陶也是个哥儿,只是从小性子要强,每天喊着要保护阿哥。

  景瑶看着这个七八岁的孩子,正挺直了单薄的脊背,挡在他身前,心里暖暖的。

  原主,你弟弟长大了,你可以放心了。我占了你的身子,以后也会好好照顾他的。

  旁边一个羸弱的妇人,也站到了景瑶身前:“瑶哥儿已经跟我们家栩安拜过堂,立过婚书了,他就是我们霍家的夫郎,谁也不能带他走。”

  这是原主的婆婆,赵氏。

  谁料,不远处一个粗壮的方脸青年两步上前,就将二人推搡了出去:“你们滚开!我今天就要带这个小贱蹄子走!我们景家养他这么多年,是该他好好报答的时候了。”

  旁边的一个粗鄙妇人和一个模样黝黑额角有痣的方脸哥儿赶紧上前,一边一个,架起景瑶就要往外走。

  可谁知,他们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拉不动景瑶分毫。

  景瑶感觉有一股熟悉的暖流萦绕在全身,让他充满了力量。

  他顿时心中一喜,难道这就是玉镯给他的“金手指”?

  “嘿!你个小贱蹄子!别耍花招!”

  粗鄙妇人也就是原主的二婶秦氏,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另一边的方脸哥儿也就是原主的堂弟景第,帮腔道:“堂哥,你跟我们回去吧,我娘都打听好了,那家人家可好了,锦衣玉食的,比这三间茅草屋不知强了多少倍?我知道你见霍公子生得俊俏舍不得,可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呢,你就别等了。再说了,等他醒了之后我替你嫁过来便是,我不怕苦。”

  景第算盘打得好,不把景瑶这个堂哥弄走,他怎么代替他嫁到霍家,要知道,这个霍家以后可是会飞黄腾达,成为只手就能遮天的权贵。他吃了一辈子苦,又重新活来这辈子,一定要靠紧霍家。

  景瑶:“???”

  “你在说什么梦话?你怎么不去过那锦衣玉食的生活?”

  “啊?”景第没听清他说什么,一脸疑惑的望过来。

  “我说,”景瑶渐渐将力量聚集在双臂之上,轻轻吐出了一个字:“滚!”

  “滚”字出口的同时,赵氏和景第两人就被景瑶甩出了门去,趴在地上哀嚎不止。

  景瑶看着自己的双手,大喜不已——轻轻松松就把两个大人扔出去,这金手指是力大无穷?

  “我踏马给你脸了是吧?还敢打人!”

  先前那个方脸青年,也就是原主的堂兄景刚,扬起手就要往景瑶脸上招呼。

  谁知,他还没碰到景瑶,就被景瑶捏住了腕上的脉门。

  “啊——疼疼疼!”景刚的手腕在景瑶手里,旋转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疼得他哇哇大叫。

  景瑶看着他那怂样,轻笑一声,抬脚往他腰窝一踹,将他踹出去好几米远,直让他团在地上,疼得冷汗直流,喊都喊不出来。

  景瑶挺直了脊背,漠然地看向躲在最后的景二奎,这是原主的二叔,心思狠毒,窝囊却有心计,做什么事儿都是躲在老婆孩子后面,没个担当。

  他看着景瑶姝丽无双的容颜和那冷漠的眼神,心中一颤,讨好道:“景瑶啊,二叔二婶也是为你好,你在霍家也是守活寡,还不如跟我们回去,我们再帮你找个好人家,从此吃香的喝辣的,岂不是更好?”

  见景瑶只看着他,不回答,以为他是动摇了,忙接着道:“还有你弟弟陶哥儿,他也会吃得好穿得好,没准还有学上呢!”

  在这个世界,只有大户人家的哥儿才有机会上学。

  景瑶似是被打动了,柔柔一笑:“那,二叔,霍家给的聘礼是不是该还回来呢?”

  “当然,当然!”

  景二奎走向还坐在地上哀嚎的秦氏,“孩儿他娘,快把霍家的聘礼还给他们,景瑶同意跟咱们走了。”

  一旁的景陶和赵氏,见景瑶有动摇之意,怕他一时糊涂,被景家人骗回去,焦急地劝说着。

  “阿哥,他们没安好心,你别相信他们!”

  “是啊,瑶哥儿,你别上当。况且你跟我们家栩安是立了婚书的,可不带反悔的。”

  景瑶只道:“没事,我自有分寸。”

  看着景二奎拿着一个钱袋子走回来,直接站到了赵氏面前:“呐,这是你下聘时的十两纹银,一分不少还给你,咱们婚约作废,人我就带回去了。”

  赵氏并没有接他的银子,只忿忿地看向景二奎,气得说不出话来。

  景瑶知道,这是赵氏典当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才凑齐的,他拍了拍赵氏的手,笑着接下景二奎手中的银子,道:“那谢谢二叔二婶帮我我保管了,慢走不送。”

  景二奎闻言一愣,“你什么意思?”

  景瑶:“就字面的意思。”

  景二奎见景瑶丝毫没有跟他们一起走的意思,立刻反应过来,目露凶光:“你耍我!”

  “我没有耍你啊。”景瑶很无辜,“这聘礼本来就是给我的,跟你们没什么关系吧?”

  “还是,我爹活着的时候,你们二房吃我爹的喝我爹的,现在我爹死了,还要吸我的血不成?”

  景二奎气得目眦欲裂,“你个死孩子!你不过是景家收养的,景家养你这么多年,拿你给家里换点钱那是应该的!”

  “你要搞清楚,养我的是我爹景大奎,不是你景二奎,你没有资格让我给你们家钱。”

  “你!”

  许是被气狠了,景二奎说不出话来,转身就招呼着还在门外的三个人上前:“这个小蹄子把聘礼抢回去了,快来,一起上。”

  景刚和秦氏第一个冲了进来,直冲着景瑶而去。

  景第躲在他们后边准备随时下黑手。

  而景二奎,则退至最后,看着老婆和儿子冲锋陷阵。

  景瑶嗤笑一声:“窝囊废!”

  他把装钱的袋子塞进了赵氏手里,一手一个拧上了景刚和赵氏的胳膊,抬脚就把后边的景第再一次踹出了大门,景刚和赵氏也不能幸免,被景瑶扔了出去。

  最后,景瑶拿起旁边的一块木板,走到瑟瑟发抖的景二奎旁边,左右开弓,给了他十来个嘴巴子,出口的话里仿佛淬了冰:“这是替我爹打的,他活着的时候,你们一家就喝他的血,他死了,你又算计到我们兄弟头上来,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死不足惜。”

  “滚吧!”

  景瑶一脚将景二奎踹出了大门。

  “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们踏进李家村半步,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当村长李旦带着人提着家伙赶到霍家时,就只看到隔壁景家村的一家四口跌跌撞撞逃跑的身影。

  “霍家夫人,你们没事吧?”

  村民们听闻,霍家夫人是数月前带着受伤的儿子来到李家村的,据说两人在路上遇到了土匪,家里人都死了,无家可归,村长就让他们在李家村安顿了下来。

  赵氏赶紧带着景瑶和景陶迎了出去:“我们没事,多谢村长带乡亲们过来。”

  “没事就好。”

  村长舒了口气,才走上前来,道:“有件事,想请你家夫郎帮忙……”

  景瑶跟着赵氏走出院子,发现来的大半村民都穿着孝服,像是刚从葬礼上赶过来的。

  景瑶努力在记忆中搜寻,才想起来,村长李旦的大伯,前两天进山打猎,被黑熊袭击,人找到的时候,早就咽气了。听说,人被抬回来的时候,四肢不全,脸都缺了大半。

  景瑶听村长说需要帮忙,便猜到是什么事情。

  果然,就听村长讲:“我大伯的事情你也知道,家里人不忍他这么残缺着下葬,想找个人帮他修补一下,可是十里八村都找遍了,没人愿意……”

  村长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听闻你家夫郎的父亲是做仵作的,就想着他能不能帮帮忙。”

  景瑶一听,这不跟他专业对口了吗?他上辈子就是个入殓师啊!

  “这……”赵氏看向景瑶,一脸为难。

  按说他带着儿子刚来这个村子,村长又对他们照顾有加,这个忙他们应该帮。

  可他不确定景瑶愿不愿意。

  景瑶心知赵氏心里怎么想,只对他点点头,道:“娘,我可以试试。”

  村长等人听说霍家的夫郎愿意帮忙,都松了口气。

  景瑶道:“村长,不若你们先回去,我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就来。”

  景瑶回到屋中,想查看一下手腕上的伤口。可他掀开衣袖,手腕上哪里还有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

  他手腕上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自己愈合了。

  他又来到铜镜前,看到额上的伤口也没了痕迹。

  顿时心下大喜,难道玉镯给他的“金手指”不止“大力士”一个,还有伤口自动愈合的能力?

  景瑶正换着衣服,便看到床上静静躺着一个人,知他就是原主那半死不活的新婚相公霍栩安!

  躺着的帅哥美女,景瑶见多了,可这么俊的,还是头一次见。

  床上的人皮肤是一种冷白颜色,额头饱满,剑眉入鬓,睫毛长而卷,虽然闭着眼睛,但那细长的一条黑线,就能看出他的眼睛一定很好看,再下面是高挺的鼻梁和淡色的薄唇,还有那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看上去就透着十分的冷峻。

  想到这人是这本书中最大的反派,杀人如麻,手上鲜血无数,景瑶不禁周身一寒,再也无心欣赏。

  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挣钱,然后离他远远的,老死不相往来最好。

  作者有话说:

  专栏预收看一下啦!

  预收文《被迫成为兄弟的男妻之后》文案:

  许衍之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好兄弟沈淮安之时,已经无法自拔。

  他知道,沈淮安身边兄弟无数,他不是最特别的那个;

  他也知道,沈淮安厌恶断袖,

  他曾亲眼看见沈淮安将一个对他表露心迹的男子,揍得鼻青脸肿;

  从那时起,许衍之就知道,沈淮安不喜欢男子,更不会喜欢他。

  他决定慢慢退出沈淮安的世界,

  看不见就不会肖想了。

  后来,许衍之被父亲出卖,成为太子夺权的棋子,

  被迫嫁给已成为安定侯的沈淮安,成为了他的男妻。

  多年美梦终成真,

  但许衍之仍不敢肖想,

  能与沈淮安成为名义上的夫妻已经足够了。

  他兢兢业业为沈淮安打理府中事务,

  对于皇帝和太子赏赐的美人悉数接受安顿,

  沈淮安夜不归宿,他也从无一句怨言。

  一次沈淮安酩酊大醉地闯入卧房,将许衍之压在床上:

  “月白,现下你是我的妻,我想怎样便怎样。”

  月白,是许衍之的字。

  一夜云雨,许衍之第二天晌午才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

  沈淮安自从被迫娶了许衍之,

  他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对许衍之了。

  许衍之温和地跟他说话,他会不自觉盯着许衍之的嘴唇看:他的嘴真小真好看啊;

  许衍之走路时,他会不自觉盯着许衍之的腰腿看:他的腰好细,他的腿好长啊;

  许衍之小声吩咐婢女时,他会觉得胸闷:说个话有必要离那么近吗?

  许衍之欣然接受太子送进府里的美人时,他爆发了:你就这么喜欢女人吗?我偏不如你意,都给我赶出去!

  *

  许衍之觉得沈淮安大约是厌恶他到了极致,

  否则怎会每日都要对他挑三拣四。

  他心灰意冷之下,将一纸和离书递到了沈淮安面前:

  “我去皇上面前说,我还你自由,我们各自解脱吧。”

  谁知沈淮安却红了眼睛,把他捉了回来,抵在床上:

  “月白,既已成了我的人,你怎么还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