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我回来了。”
是朱厚照。黎明的微光照亮他全身,他笑意缱绻,对着朱宸濠柔声道,“皇叔又熬夜处理政事了,都不好好休息。我想你想得发疯,这不早早就赶回来了。”
朱厚照仔细看着分别多日的人,卖乖一般亲昵得问,“皇叔,你想我吗?”
朱宸濠不语,一双眼睛看着朱厚照的脸出神。
“皇叔?”朱厚照有些奇怪朱宸濠的反应,爱怜得抚摸他的脸颊。
朱宸濠大力握紧了朱厚照的手腕,阻止他的行为。
“皇叔,你怎么了?”朱厚照有些不安,皇叔的神情木然得有些古怪,不喜不动,看自己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朱宸濠眼神微动,似乎终于认出了眼前人是谁,可依旧不说一个字。
“皇叔?”朱厚照焦急得唤了几声。
朱宸濠懵懂无措,视线在朱厚照脸上来回打转,好几次欲言又止,美眸中含了无数未尽之言,忽而嘴角流出一缕鲜血。
“我从未想过要你的命,你把我的命拿去吧。”
??
不眠不休的照顾,陛下怎么自昏厥以来一直无知无觉地沉睡。朱厚照别无他法,翻身上了龙床,搂住皇帝共枕。
皇酥在发热,身上的冷香像是安眠香,朱厚照靠在他的颈窝磨蹭,没过多久也陷入了梦境。
梦中朱厚照陷入如同流沙般的浓雾,无论如何拼尽全力挣扎,都被困在原地。他睚眦欲裂的看着不远处,‘皇叔’双手放在胸前,安详的躺着像是睡着了,周围都是火光,他身下的白雪在融化。
“皇酥!你醒醒!”
朱厚照在梦中声嘶力竭地不停喊叫,试图叫醒落入险境的朱宸濠。
“想朕了吗?”
怀中的皇酥听到他的梦呓,竟然真被唤醒,明明自己疲惫不堪,还是摇晃着朱厚照,尽力带他从噩梦中脱离。
朱厚照睁开眼,凤眸正对着自己,其中满是担忧,自己的嘴唇也在这几日里干裂了,微微一笑,干涸的深痕溢出了血迹,染的齿间暗红,他泣血般的回应着:
“皇酥。”
“你怎么了?”朱宸濠心疼地舔过他破损的唇,暴露在空气中的嫩肉被软糯的舌尖蹭过,痒痒的,挠到了心底。
他搂紧了皇酥,勒的人要窒息了,朱宸濠反手掰过健壮的手臂,不去深究。
杂乱无章的梦境,是预言还是前尘,陛下强大,不会被这些迷惑。
无论是什么,与朕何干?
梦里的不是我们,他们是死是活是爱是恨跟朕有什么关系?
顺德帝心思都扑在朝政上,柔情都给了朱厚照,不相干的人与事无从感怀,其他人分不到的任何情绪。
但是朱厚照这辈子都没让朱宸濠走回深渊,他明朗的拉着皇酥沐浴在阳光下。
朕的阳光普照。
朱厚照大胜归来暂且留守京中,于皇宫常驻,乃至执掌京城城防,又接替应子衍号令大内禁军。
宁系老臣共聚御书房,激进进言,“大将军王权倾朝野,手下兵力大是威胁,若有异心,岂不是江山颠覆社稷再度易主,不得不防。”
“用一切可用之人,成千秋万代工业。疑人勿用,用人勿疑。”
陛下的指派不容置喙,他说完此话就挥退众人,留得他们自己遐想。
御书房的暗室内走出一名孔武有力的英俊男子,衣衫散乱,发也未束。
“我永远不会。那些腐儒少操这种闲心,竟敢说些挑拨之言。我听了生气!”
“我知道。”顺德帝摸着他靠过来的脊背安抚,随即满眼自信:“便是你想,朕也不怕。”
“我可是对此怕的很,皇上尽管放心。大明对我最重要的,你自己知道是什么。”
“是什么?”皇帝由得大将军王斗嘴,还有闲情逸致与他调笑。
“是大明第一美人。”
“你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