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兆的,花弦后背凉了一下,就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这种危机预警她不常有,但一旦出现,绝对没错过。

  看着面前一脸狡黠笑意的姜蕊,她能肯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就是这个不可爱的家伙,连忙对她道:“看也看过了,你赶紧回去吧,没什么事就别来找我了。”有事也别来。

  姜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换上可怜巴巴的表情,像只情绪低落的小狗。

  “姐姐你好狠的心啊,我怕你被风霜折磨,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找你,你竟然说这种伤人心的话,人家的心都碎成渣渣了。”说着嚎了起来,只不过光打雷不下雨,一滴眼泪都没有。

  花弦沉默了一下,伸手扶额,到底是哪个人才给眼前的NPC赋予的性格,为什么会这么难缠?这哪是协助她完成任务的,分明就是她任务路上的绊脚石嘛!回头得去告一状,必须让那家伙扣工资!

  姜蕊丝毫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嚎完之后把比她宽两倍的玫瑰花抱到花弦跟前,献宝似的:“看,专门给你准备的!住院心情肯定不好,看到鲜花是不是好多了?而且还是你最喜欢的玫瑰哟。”

  她的语气自豪地就像在说“看,这是我为你承包的鱼塘”,花弦突然觉得自己对玫瑰没那么喜欢了。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感动到了?那我要一个亲亲。”

  姜蕊说完,把手里的玫瑰花丢到花弦怀里,弯着腰向她靠近,花弦被玫瑰砸的控制不住往后倒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就看到姜蕊的脸越来越近,正在思考要不要一拳砸过去,她忽然就不动了。

  像是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连带着脸上的邪笑也消失了。

  花弦抬眼望去,风霜揪着姜蕊的衣领,垂眸看她,眼中满是阴鸷和冷意,周身逸散出来的黑雾刺得她皮肤生疼。

  花弦不知道她看到了多少,但从她现在的状态,倒是能猜到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

  完了,彻底玩脱了。

  该死的NPC,让她这几天的努力白费了。又被虐又受伤,还差点小命不保,本以为今后都是美好的发展了,结果一夜回到解放前。

  花弦感觉怀里的玫瑰格外烫手,连忙扔到一边,然后垂眸盯着床单上的花纹看--其实床单上没花纹,医院的床单被套枕头一律是白的,只不过她有点害怕接触风霜的眼神,自己想象了一个花纹出来。

  “姜小姐,你不是保证过再也不会出现在弦弦眼前吗,现在这又是做什么?做人得讲诚信,你这样没有契约精神,我很难办啊。”

  风霜的声音带着冰碴子,光是听到花弦就觉得身上温度冷了下来,而姜蕊似乎也没想到会被抓包,短暂的沉默之后,声音弱弱地说:“放开我,我自己走。”

  花弦:……你好歹顶一阵啊,就这点出息?刚才对我可不是这样的!

  风霜放开她,眸色幽沉阴冷,“我希望这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否则……”她及时收住话头,点到为止,眼神又暗了几分。

  姜蕊颇为不满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但这不满她是不敢表露出来的,只能在心里暗暗骂风霜几句,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甚至连句再见都不敢跟花弦说。

  她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花弦,风霜这个疯子占有欲那么强,如果把她惹恼了,谁知道她会对花弦做什么。

  实际上风霜已经生气了,非常生气。姜蕊走后,她看向视线落在别处的花弦,一边唇角翘起,舌尖慢慢扫过虎牙。

  她有股非常冲动的嗜血的欲望,想咬在花弦的脖子上,把她的大动脉咬破。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渐渐失去气息,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这样她就能永远拥有她了。

  “一直看着她送你的玫瑰,很喜欢吗?”

  惊觉声音是在耳边响起的,花弦猛地一僵,眼睛都不敢眨,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她却不觉得旖旎,后背渐渐泛上凉意,皮肤都在战栗。

  她想解释自己不是在看玫瑰,但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风霜见她不语,唇角笑意扩大,伸手抚上花弦的脸颊,然后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

  “我知道你喜欢玫瑰,所以我也买了一枝,可惜啊,它断了。”

  风霜把手里揉成一团的玫瑰拿到花弦眼前,就这掌心的血迹涂到她脸上,笑意倏然消失,眼睛阴冷得如同幽暗巢穴爬出来的毒蛇。

  “可就算它断了,你也只许喜欢它!”

  “咔”的一声,下巴传来尖锐的疼痛,花弦疼得想流眼泪,始作俑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用她那阴郁危险的眼睛看着她,过了一会儿,风霜突然把脸埋在她肩上,似是呢喃般说道:“这是姐姐特意为你买的,你得喜欢才行啊,要是不喜欢,姐姐会伤心的。”

  花弦:我也没说不喜欢啊,你把我下巴捏脱臼干嘛?o(╥﹏╥)o

  风霜伏在她肩上,像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了一块浮木。她感觉自己漂浮在汪洋大海中,周围到处都是漩涡,不断地将她往海底拽,只有花弦能救她,只有她能救自己!

  所以她不能放开花弦,死都不能放手!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喜欢姐姐给你的礼物吗?”

  冰冷病态的语气犹如毒蛇缠上花弦的脖颈,她甚至都忘记了下巴的疼痛,只想赶快逃离这里。因为她有预感,如果不逃,接下来会发生一些她控制不了的事。

  风霜眼睛不眨的盯着她,然后将揉碎的玫瑰涂到花弦脸上,玫瑰香味里夹杂着一股血腥味,直往花弦脖子里钻,但她不敢动,也不敢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只能极力控制表情,梗着脖子任由风霜在她脸上作画。

  她的脸上交错着几道鲜红,不知是玫瑰花汁还是鲜血,一般人看了都会觉得诡异,风霜却觉得很好看,欣赏艺术品似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末了抱住花弦的脖子,唇贴在她耳边道:“可惜这里没有镜子,不然我真想让你看看你现在有多美。”

  花弦闻着脸上传来的血腥味,给予作呕。风霜的黑化值太高了,她的触碰让她不舒服,连从她身上流出来的血都自动排斥。

  她并不讨风霜,但是身体天然就带着摒除一切暗物质的本能,根本控制不了。

  风霜将染血的手指放到花弦唇上,将她的唇染成瑰丽的艳色,看了几秒后俯身吻了上去。血液中还夹杂着些许玫瑰的香味,味道弥漫在口腔里时,花弦的舌头被灼的生疼,仿佛有人在里面点了一把火。

  风霜自顾自地品尝,乐此不疲的啃吻舐咬,许久之后才放开花弦,而花弦因为下巴脱臼的缘故,别说回应她,就连自主吞咽都是问题,口水顺着唇角流下,十分香艳靡丽。

  风霜伸出舌头在她的嘴角舔了舔,像是终于想起什么似的,捏着她的下巴狠狠一推,花弦又听到“咔”的一声,不同的是这次下巴是被接上。

  不知道风霜哪里学来的这一手,把人的下巴捏脱臼了还会自己安上,不过倒是省了找医生这个步骤。

  “小弦儿,你又不专心了。”

  风霜说完,拽着她脖子上的项圈把她拉向自己,花弦被带进她怀里,唇上重重的覆上柔软的唇瓣,这次的吻不再像之前那么温和,而是带着惩罚性的撕咬,像终于见到猎物的野兽一般。

  很快嘴里就漫起血腥味,只不过这次,鲜血是花弦的。

  风霜辗转厮磨,至少在她的唇舌上咬破了四五处,亲吻不带一点感情,完全就是在毫无理智的发/泄郁气。

  亲到最后,花弦甚至已经感觉不到嘴巴的存在,只机械的重复着动作,风霜却不知道从哪掏出了项圈遥控器,唇角噙着不带温度的笑,按下了某个按钮。

  花弦感觉项圈在收紧,同时还有丝丝的麻意从里面传出来,收紧到一定程度之后,项圈就不再变化了,只是那股麻意还在,好像有什么细软的东西在一遍遍扫着她的脖颈,让她心底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风霜俯身轻咬她的锁骨,在上面留下暧昧的痕迹,随后倏然出手。

  花弦闷哼出声,轻轻弓起了背,肩胛骨向外凸起,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风霜将被玫瑰刺扎破的手按在花弦嘴上,垂眸看着她,像高居云端,却对人类没有一丝悲悯的神祇。

  “嘘--”

  鼻间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花弦胃里翻江倒海,她带着哀求看向风霜,发出模糊的音节。

  “姐姐,不可以……在这里……”

  这个时间段正是病人活跃的时候,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有人经过。要是被人看到她们在……,花弦光是想想都耳根发烫,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风霜眼神冷厉,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连停顿一下都没有。表情平静的可怕,像她一贯在例会上听下属汇报工作时一样,跟此刻正在做的事一点都不沾边。

  跟她的端正矜持比,花弦却显得凌乱不堪,脸上带着血迹,眼尾殷红潮湿,衣服乱糟糟地挂在身上,每一处都被完全拿捏。

  “姐姐……”

  这次话还没说出口,风霜就捏住了她的舌,她低垂着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情绪,唇边露出凉薄残忍的笑容。

  “小弦儿,听话~”

  “别怕,姐姐不会伤害你的,你只需要乖乖听我的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风霜:别怕,姐姐在

  花弦:就是因为你在我才害怕感谢在2022-07-2423:14:15~2022-07-2523:58: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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