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三娘总算有点爱意了。”突击检查完之后的林君点点头, “虽然感觉有点虚弱……不过感情到位了别的都好说。好,今天就到这里吧,诸位辛苦了。”

  钟仪阙总算松了一口气, 站起来和别人一起说:“谢谢老师。”

  因为钟仪阙身体不舒服,她和祖烟云今天是打车来韶戏的。祖烟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我叫到车了, ”她对钟仪阙说,“那我们走吧。”

  “好。”钟仪阙点了点头。

  “你晚饭没怎么吃, 我叫了一份鲜藕粥。”祖烟云坐到车上之后对钟仪阙说,“你们小区好像不让外卖进……一会儿我遛狗的时候拿吧。”

  买都买了钟仪阙也没有办法, 只是她向来是主动请别人的那一个,遇到这种情况竟有点不知所措。她不自然地低咳两声, 然后说:“不用, 我晚上拜托余赟和申南姐遛过昭节了。”

  祖烟云微微一顿:“那……”

  “一会儿我们在外面等吧。”钟仪阙说, “拿到外卖再进去。”

  “今天外面有点冷。”

  “没事,我今天穿得还挺多的。”钟仪阙没想到祖烟云其实还挺会照顾人的,她今天甚至带了盐和糖随时随地给她泡盐糖水, 搞得她一愣一愣的——当年她妈都没这样照顾过她。

  “……好吧。”祖烟云终于屈服了。

  韶城十月的晚风果然还是有点凉意。

  二人站在路灯下面揣着兜等了一会儿, 风吹乱二人的长发。

  “你坐一会儿吧。”祖烟云从包里面掏出一条毛毯,叠了几下后放在后面的花坛边上。

  “……我回头也要买一个你这样的包。”因为祖烟云一天时间都在里面各种掏东西,她现在的确很疲惫,所以也没多说什么便坐下了。

  “韶城冬天会下雪吗。”钟仪阙看着辉煌的万家灯火忽然问。

  “会下……”祖烟云回答, “每年会下一两场小雪。”

  “小雪?”

  “就是留不下痕迹, 零星一点。”祖烟云下意识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我一直很想仔细看看雪花是什么样子的, 但总是刚接到就化了。”

  “诶, 好可惜啊。”钟仪阙笑着说, “这个城市明明很适合下雪。”

  “……酽城下雪很多。”祖烟云轻声问,“对吧?”

  “那当然,我们酽城可是雪巢,”钟仪阙感慨道,“夏天有海冬天有雪,你以后有机会可以来玩。”

  “嗯,一定会有机会的。”祖烟云温和地笑了一下。

  “我发现你最近经常笑了。”钟仪阙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是吗?”

  “嗯!”钟仪阙认真地点点头,“平均两天一次吧!”她又四周乱看,终于瞥到一丛盛开的花,她捡了一片刚凋落下来的花瓣,“奖励给你~”

  钟仪阙实在擅长这种小手段,祖烟云已经逐渐习惯了。她轻声道了声谢,然后倾身去拿。结果钟仪阙反手一送,将花瓣微微一送,贴在祖烟云额间。

  她愣住了,像是一个被贴了符咒的小僵尸。

  “这是什么花啊。”钟仪阙笑着转过头,打量花坛里盛开的粉白色花朵们。

  “……是五彩石竹。”祖烟云从额间把那枚花瓣拿下来,放在手掌中看了会儿。

  “五彩石竹?”钟仪阙想了想,“我知道她的花语有才能的意思,那送给你正合适。”

  不仅有才能的意思……还代表热心、大胆、女性美,还有纯洁的爱。

  这时外卖来了,钟仪阙直接迎了上去,祖烟云趁着她不注意,把那枚花瓣放进了笔记本里。

  她们一同并肩回家,然后钟仪阙坐在餐桌前喝粥,祖烟云则低头打量着箱子里面的两条蛇。小青小白虽然养在用一个大箱子里,但中间是隔开的,它们隔着一道“墙”挨挨蹭蹭,显得有点可怜。

  “哦对。”钟仪阙忽然说,“一会儿我要收拾一下蛇箱。”

  “收拾蛇箱?”祖烟云微微一愣,“要我帮忙吗?”

  “不用。”钟仪阙挑挑眉,“不过你可以帮我看着她们两个。”

  钟仪阙胃病的时候会有意慢慢吃东西,她在餐桌前面磨蹭了半个小时,直到祖烟云已经陪着她把日记写完了,这才站起身来:“好,开始了!”

  “小青的脾气还是很好的,可以直接抓。”钟仪阙把小青放在另一个空箱子里,然后拿过一个蛇勾来,“白娘娘的脾气相对来说比较暴躁,但是放在手里面就会变得很乖,最好还是用蛇勾拿。”眨眼间,她成功把小白也放进了另一个箱子里。

  “它们两个可以放在一起吗?”祖烟云看着两条蛇即将靠在一起。

  “可以的,它们两个脾气都还行。”钟仪阙开始打理着翠青蛇那边的造景,“关系也不错。”

  祖烟云闻言放下心来,然后便发现两条蛇已经挨挨蹭蹭了起来。

  “这场面……”祖烟云不由呆滞了一下,“怎么有点怪。”

  “怪色的是吧,我懂。”钟仪阙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蛇片的魅力就在于此,看起来又色又纯情。发情的时候更绝,看得我面红耳赤。”

  “啊……”祖烟云看着两条蛇缓慢又亲昵地流动着,也面红耳赤了起来,“他们会交尾吗?”

  “不会哦小青小白是两条母蛇……伊辉真是恶趣味啊。”钟仪阙收拾着东西回答道,“但可能正因为是母蛇而感觉不满足吧,会抖着尾巴缠很久。两个小美人贴贴又欲求不得,真的很色。我手机里面有视频。”

  祖烟云接过了钟仪阙的手机,忽然想起来问:“你手机为什么没有密码啊?”

  “我爸妈总让我设一个,防止手机丢了被盗刷什么的,但我总是忘。”钟仪阙啧了一声,“而且我很坦率,还随时可以拿网页浏览记录推荐片子,总之我觉得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种坦率让祖烟云觉得非常可爱,但是一想到这样的人如今都如此自我怀疑,她又有点觉得被刺痛。

  祖烟云在钟仪阙的相册视频里面找了找——她的视频就可以分为两类:一种是戏剧演出结束之后可供拍摄的返场视频,还有一种就是自家的宠物食品。她很快就找到了今年夏天时钟仪阙拍的蛇的视频,点开看了。

  视频中的两条蛇相互之间缓慢地蹭着彼此游动,蛇尾轻颤透出一种缠绵缱绻的风情。视频之中还夹杂钟仪阙震惊的轻叹。

  “她俩怎么跟掉帧了一样?”祖烟云忽然问。

  “蛇发情了都这样,一卡一卡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诶。”钟仪阙随口说,“可能是因为太敏感了吧,就抖得很厉害。”

  “好缠绵……而且好温柔。”祖烟云评价。

  “是吧,我传网上之后大家都嗑爆了。”

  祖烟云微微一愣:“传网上。”

  “嗯,野山雀。”钟仪阙说,“我总拿这个账号跟飞光她们打游戏。”

  等晚上到了睡觉时间,身体疲惫但还是累了一天的钟仪阙很快就睡着了。

  祖烟云轻轻拿起手机,连上蓝牙耳机,打开了视频网站。

  她很容易就搜到了“野山雀”,这个账号的粉丝不少,发的视频并不多,大多是家里的宠物。动态发得倒是多一点。

  “请各位火光尽快给你们的飞光Sama介绍高质量人类女性,不要让她企图霍霍我的朋友。”

  月上飞光:???我们已经不是彼此分享美女的合作关系了吗?

  网络潮歌:飞光你说得怎么跟拉皮条的一样,好龌龊。

  野山雀:?曾经是那样的关系吗?

  飞光潮歌SZD:飞光!潮歌吃醋了!你别想美女了转头看看她!

  月上飞光:什么鬼!

  网络潮歌:……大可不必!

  野山雀:你俩锁死算了。

  赖于这两个朋友起网名的方式很直接,祖烟云已经猜到她们是谁了。看见钟仪阙当年的朋友如今还和她这么要好,她不由笑了一下。

  睡在她俩中间的小猫咪疑惑地看着她,祖烟云抽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继续往下看。

  ”今晚跟飞光和潮歌直播玩恐怖密室网游“

  飞光今天直播了吗:我的菜比代入系统启动!

  野山雀:……我劝你谨言慎行。

  三一律:雀儿最近不发毛茸茸和滑溜溜吗?

  野山雀:最近没太有时间。

  恐怖直播爱好者:雀儿玩恐怖游戏会尖叫吗,我们今天的气氛组究竟会是谁呢?

  野山雀:我不会尖叫的。根据线下密室经验来看:气氛组是飞光。

  姐姐请求色色:好想看你们线下玩密室!

  野山雀:看飞光潮歌什么时候愿意露脸吧。

  看来钟仪阙的游戏玩得不太好……原来她也有不擅长的事情啊。

  祖烟云想到这里赶紧打断自己:不能对钟仪阙有太厚滤镜了,她的确有许多不擅长的事情,比如她总是照顾不好自己。

  要多努力照顾她啊!她鼓励了一下自己。

  “今天下单了潮歌店里的小玩具们,希望大家也多多关注潮歌的店,飞光会亲自给你们包快递盒的!“

  网络潮歌:感谢带货。

  月上月光:?

  就要贴贴:雀儿会发测评吗?想看想看!

  野山雀:可以发。

  姐姐请求色色:我去我去蹲了!

  什么小玩具啊……

  祖烟云点进了网络潮歌的主页……“Tide小店”。她往下翻了一下投稿视频:女性小玩具测评?

  祖烟云愣了两秒,随后她的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钟仪阙要测评这种小玩具,而是钟仪阙在信中所说的宋潮歌的梦想竟然真的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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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忽然被叫出去帮忙排戏了,真的是搞到午夜……

  回来之后又头疼,所以更新晚了好多,抱歉抱歉

  还是感谢大家的阅读,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