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心情好的时候,还是会回司徒轩的信,会跟司徒轩说一下庄子里水稻的长势,还有给圆圆它们洗澡的趣事。

  贾赦生辰当天,司徒轩很早就让暗卫送来了他的生辰礼,是一副他亲自画的贾赦画像。

  贾赦看见画像后还愣了一下,心情很好问一旁墨田。

  “这画上的仙人是我吗?”

  他严重怀疑司徒轩看过仙侠剧,不然怎么把他画成一副修仙界里的仙尊模样。

  若不是认出了画上这张脸,他都认为这是司徒轩画的哪位神明。

  不过这配色是不是太绿了,司徒轩还给他戴上了绿色的头饰,知不知道头上戴绿是什么意思啊!

  贾赦不知道,这副画像是司徒轩想像着贾赦回归仙界后所画的,是把他当神仙画的。

  中午,司徒若跟胡冰带着一个木箱子过来,里面装着一些古玩,还有一株红色珊瑚摆件。

  贾赦见到司徒若后很意外,“你最近不是在忙着调查蛊师,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他来庄子之前,让林之孝派人给关系好的人都送过信了,说他生辰不在京城里过,等他回去有空再请他们吃饭。

  柳湘莲等人都是提前送了贺礼到荣国府。

  司徒若见贾赦一脸悠闲自在,回想皇兄那张黑眼圈极重又满是疲惫的脸,心里还是觉得贾赦快点回京城更好。

  贾赦在京城的时候,他皇兄可不会像现在这样阴晴不定,简直就跟那啥不满一样。

  司徒若眼神奇怪上下打量贾赦,心想贾赦是没有满足他皇兄吗,不然皇兄才几天没见贾赦,就烦躁成那样了。

  贾赦被司徒若用奇怪的眼神一看,很疑惑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怎么一副不认识我的表情?”

  司徒若怎么奇奇怪怪的,找不到蛊师的线索,抓狂了不成?

  司徒若愣了一秒后,用笑来掩饰尴尬,“没有,只是觉得你最近休养不错,气血比前不久好了很多。”

  贾赦看身板就没什么力量,满足不了他皇兄也是正常的。

  贾赦觉得司徒若是真的很奇怪,看了他一眼后没再理,招呼着司徒若和胡冰进院子里一起吃午饭。

  虽然他说不过生辰,但司徒若人都来了,总不能把人赶出去。

  司徒若和胡冰刚落坐,院外又响起马蹄声。

  颜吉真抱着一个小木盒子从马车上下来,看见贾赦后感叹:“赦国公你来了庄子这边,怎么也不派人跟我说一声,实在是让我好找。”

  贾赦闻言心想,他和颜吉真又不是什么朋友。他来庄子凭什么要告诉颜吉真一声,他又不是吃多了闲得慌。

  司徒若看见颜吉真后,万分庆幸他过来了。

  不然让皇兄知道贾赦生辰当天和颜吉真一起过,皇兄在宫里铁定是要炸了。

  颜吉真看见司徒若也在后有点失望,他还以为自己能与贾赦独处呢。

  颜吉真见贾赦不说话,将自己手里的小木盒递到墨田手里。

  “我听说赦国公旧疾犯了,恰巧我有一株七百年的人参,便给赦国公拿过来了。”

  贾赦看了一眼那个小木盒,灵力的确很浓郁,人参的年份不会低于五百年,对墨田说道:“这么珍贵的东西我怎么可以收,快把人参还给吉真王子。”

  墨田将人参盒子递给颜吉真身边的侍卫,侍卫赶忙后退不敢接。

  颜吉真一双蓝色眼睛笑弯成月牙状,“赦国公就别与我客气了,显得我们之间都生分了。”

  “人参虽然珍贵,但我与赦国公之间的友谊更珍贵。”

  贾赦一定要养好身子啊。

  身体越强壮血液才更有活力,培养出来的蛊虫也会更强。

  病秧子身体里流出来的血,血虫都不怎么爱吃。

  贾赦还是很不习惯颜吉真的自来熟,有些社恐的他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颜吉真这样的人。

  司徒若闻言毫不给颜吉真留面子,坐在桌边转动着手里酒杯笑出了声。

  “我说颜吉真王子,你来我们乾国也有一段时间了吧,怎么还是没有学会我们这边的人情世故。”

  “赦国公只是出于礼貌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你,何时跟你成为至交好友了。”

  颜吉真笑看着司徒若,故意轻声说道:“原来贤王也在这里,我竟一时没有注意到。”

  “贤王也是特地来给赦国公庆祝生辰的吗,你们的感情真好。”

  颜吉真说完又用羡慕的目光看向贾赦。

  贾赦有点招架不住颜吉真的眼神,简直就跟圆圆一模一样,赶紧移开视线不去看颜吉真。

  颜吉真非常自来熟留下来吃饭,还很热情给贾赦夹菜。

  司徒若瞥了颜吉真一眼,拿来公筷放在颜吉真面前,“我们给别人夹菜都要用公筷。”

  司徒若说完一个眼神示意,墨田便上前给贾赦换了新碗。

  颜吉真对司徒若笑笑,还感谢司徒若教他乾国风俗,一点没有觉得尴尬,倒是一旁的贾赦感觉很尴尬。

  一顿中午饭,贾赦明明没有吃多少,却感觉肚子胀很厉害。

  因为司徒若处处看不惯颜吉真,颜吉真吃饭说话他要挑剔,饭没吃完去喝茶也要挑剔,就连颜吉真夹菜的方式都能挑出不对。

  “一盘菜也分区域的,菜都是同样的味道,你怎么能去夹贾赦面前的菜,你只能夹你自己面前的。”

  “这些礼仪难道没有人教你吗?”

  颜吉真笑着慢慢放下筷子,望着司徒若很认真说道:“没有人教过我这些,五岁之前我都是蹲在桌子底下跟狗一起吃饭的。十岁之后吃饭就要靠抢,我不敢吃慢了,吃慢了会挨饿。”

  贾赦和司徒若都抬头看着颜吉真,对视一眼后都觉得不可思议。

  颜吉真再怎么说也是皇子,居然跟狗一起在桌子底下吃饭。

  贾赦觉得尴尬没说话,用公筷给颜吉真夹了一块排骨,然后又给司徒若也夹了一块。

  司徒若的心情也很复杂,最后说道:“算了,这里不是皇宫也不是王府,你爱怎么吃就怎么吃。”

  颜吉真闻言对司徒若露出极其灿烂的笑容,“贤王,你真的是个大好人呢。”

  司徒若闻言脸上神情更复杂了,居然被颜吉真发了好人牌,怎么看都觉得很奇怪。

  皇兄说颜吉真手段很不简单,此人绝对不像表面这样无害。

  如果颜吉真刚才所说的都是真话,那他能理解颜吉真为什么要杀死那些兄弟了,那些兄弟极其可能欺辱过他。

  颜吉真吃菜很漫不经心,在靠近贾赦后,他体内的蛊虫彻底与他断了联系,就像在皇宫里一样,像死去了一样沉寂了下来。

  颜吉真夹菜的时候又扬了扬嘴角,直接对贾赦下蛊是不成了。

  贾赦身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蛊虫很怕贾赦。只要他稍微靠近就会装死,哪怕他下了命令也不会动弹一下。

  颜吉真放弃直接给贾赦下蛊这个想法,而是准备用其他方法得到贾赦的血。

  他要先确认贾赦的血对培养蛊虫有效果,然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用贾赦的血培养出蛊王,颜吉真内心便控制不住激动。

  午饭吃完后,司徒若要贾赦跟他一起回京,见贾赦还在犹豫,故意瞥了颜吉真一眼。

  眼神暗示贾赦,仿佛在说‘你不走他也不会走’。

  如果没有颜吉真,贾赦真的还会在庄子里待几天,他还想多炒一点灵茶,现在的灵茶数量不是很多。

  不仅要给司徒轩,还要给扬州的林如海送一些,留给黛玉的就没有多少了。

  贾赦想到颜吉真的自来熟和热情,还是决定听司徒若的,下午跟着一起回京。

  颜吉真好几次行为都让他疑惑,他觉得颜吉真是在撩他。

  不管颜吉真对他有没有那个心思,他都最好远离颜吉真,司徒轩是会吃醋的。

  他已经有司徒轩了,不能给颜吉真任何‘希望’。

  颜吉真知道贾赦下午要跟司徒若一起回京,立马吩咐身边侍卫,“我们下午跟贤王一起回京。”

  贾赦回屋收拾东西了,留司徒若和颜吉真在院子里闲聊。

  司徒若极不喜欢颜吉真的脸,笑起来太过干净了,他看了觉得很诡异,心里一阵阵发毛。

  “颜吉真王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回苏古国?”

  颜吉真坐到司徒若对面,声音很轻还带着一丝惧怕。

  “可能要等到良种收获,我亲眼确认了亩产量才能回去。”

  “我父皇还命令我与乾国交好,让我一定要带良种回国。我没有得到良种,不太敢回去。”

  司徒若闻言皱了皱眉,颜吉真这话的意思是,拿不到良种就要一直赖着不走吗。

  这样的威胁算什么,小孩子办家家酒吗?

  颜吉真故意长叹了一声,语重心长说道:“贤王,你可能对我不太了解,你如果派人去苏古国打听,便知道我是个灾星。”

  “从小到大,所有与我交好或是给我善意的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我有一位王兄一直很照顾我,结果他骑马时不小心摔断了腿。”

  “至于那些得罪我的人,更是被我的霉运影响,走路都会平地摔倒。”

  “我很晦气的,父皇巴不得我永远不回国。我才刚来乾国,乾国就爆发了寄生虫死了那么多的人。”

  颜吉真满脸苦笑,轻声道:“我留下可能会影响乾国的国运。”

  司徒若从不以貌取人,更不相信一个人长着一双蓝色眼睛就是灾星,便没将颜吉真说的话放在心里。

  颜吉真又给司徒若发了一张好人牌。

  “贤王真的是个好人,别人听见我是灾星,不管心里信不信,都会下意识与我保持距离。”

  “贤王你和赦国公一样,看我的眼神里没有鄙夷和嫌弃,我真的很开心来到乾国。”

  “乾国的百姓也好热情,他们会亲切的喊我王子殿下,并不会瞧见我的眼睛就惊恐大叫有恶鬼。”

  司徒若听着颜吉真情真意切的感叹,想到颜吉真年幼丧母,心软了说道:“你若喜欢便多留一段时间,乾国不会差你一口吃的。”

  颜吉真笑弯了一双眼睛,与司徒若又谈论起天赐良种的事。

  贾赦收拾好东西出来的时候,看见司徒若和颜吉真有说有笑后,还愣了一秒钟。

  司徒若刚才吃饭时还处处挑颜吉真的不是,现在就对人改观了?

  男人的脸也是五月的天,说变就变吗?

  回京的路上,颜吉真面露微笑掀起车帘望着窗外。

  他难得对司徒若说了实话,说他自己是灾星,说他自己满身晦气,是司徒若自己不信。

  以后若是知道了事情真相,可不能来埋怨他。

  贾赦与颜吉真在城门外就分开了,司徒若将贾赦送回荣国府才回了王府,刚进书房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司徒轩便派人来宣他进宫。

  司徒若知道司徒轩宣他是什么事,小声嘀咕了一声。

  “皇兄也是的,既然好奇颜吉真和贾赦说了什么,直接去问贾赦就好了,反正他晚上也会去荣国府。”

  他多跑一趟皇宫也是会累的。

  司徒若进了皇宫便发现周围的宫人表情不对,所有人的神情都很凝重,就像是宫里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司徒若看见王福后,见王福也严肃着一张脸,忙问:“王公公,宫里出了何事?”

  到底出了什么事,满宫的宫人都神情凝重。

  难道是皇兄生病了?

  司徒若拉着王福疾步往御书房走,王福喘匀了气才说道:“王爷,太上皇感染了缺血症。”

  司徒若闻言停下了脚步,“不可能,父皇不可能会喝生水,怎么可能会感染缺血症。”

  除非是有人故意的。

  他父皇已经退位了,是谁想要杀他父皇?

  司徒若加快了脚步往御书房走,王福小跑着跟在一旁小声说道:“王爷,太上皇的症状是今天上午显现出来的,陛下已经下令彻查。但虫卵入肚显现出症状最少也需要半个月,要查半个月里所有接触过太上皇食品和餐具的人,简直是不可能。”

  “目前查到现在,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司徒若对他父皇没什么父子亲情,但他还是很愤怒。

  因为今天有人害他父皇,明天就能害他皇兄,后天是不是也能害他。

  司徒若到御书房的时候,龙影卫正在向司徒轩禀报查到的消息。

  司徒轩看见司徒若后说道:“正巧,你也过来听一听龙影卫的调查结果。”

  暗卫跪在御书房中间,说着他们调查出来的结果。

  “贤德太妃宫里有一个小太监,半个月前曾到御膳房替贤德太妃拿点心,不小心碰到过太上皇的养生汤。”

  “因为天气炎热的原因,太上皇命令将养生汤放凉。”

  “那个小太监不小心碰过太上皇的养生汤后,第二天便感染了风寒,第三天后死亡,尸体被拖出了皇宫。”

  “属下等人在小太监住所发现了一些没有烧干净的信纸,上面的内容属下已经整理好,请陛下过目。”

  司徒轩看了暗卫整理出来的东西,看字的内容瞧不出是什么类型的信件。

  暗卫继续说道:“属下经过笔迹对比,发现这些字出自贤德太妃。属下等又抓了贤德太妃身边的大宫女,大宫女受不了酷刑已经招了。”

  “她说贤德太妃与那个小太监私底下有信件往来,还曾到废弃的宫殿私会。大宫女还招供,她不止一次听见贤德太妃抱怨太上皇。”

  司徒轩轻轻皱眉,现在查出的所有证据都指向贤德太妃,但他知道这事没有这么简单。

  贾元春被封为贤德太妃后,贾家都把她放弃了。

  她只是一颗贾家弃之不要的棋子,是从哪里得到的蛊虫卵。

  司徒轩更相信贾元春是被人当刀使唤了。

  司徒若非常愤怒一拍桌子,咬牙道:“好一个贤德太妃,这人也配贤德二字。”

  “皇兄,派人拿住贾元春审问,我不信她一个弱女子能扛住宫里的审讯。”

  司徒轩正准备让王福带人去拿人,便见王福小跑进来。

  “陛下,刚才有小太监来报,贤德太妃喝醉了酒,不小心栽到铜盆里,被宫女发现时已经咽气了。”

  司徒轩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贾元春这一死看起来便是畏罪自戕,这一环扣一环,幕后黑手完美隐身。

  司徒若站了起来,“贾元春死了,这也太巧了,确定死因了吗?”

  王福点头,“宫里的嬷嬷已经验过了,是喝醉后无意识溺水而亡。”

  司徒若也紧紧皱眉,如果看不出来贾元春是被人害了,那他这个王爷不当也罢。

  司徒轩对王福下令,“贤德太妃感染风寒去世,过几日再去贾家报丧吧。”

  妃嫔自戕可是大罪,贾家二房还没有分出去,贾元春的死会连累到贾赦。

  贾元春死得也并不无辜,她跟那个死去的小太监不知道在谋划什么。偷偷摸摸在废弃宫殿私会,便已经是死罪。

  司徒轩让龙影卫继续查,对司徒若说道:“你跟朕去瞧一瞧父皇。”

  司徒轩和司徒若到太上皇宫殿时,殿外已经跪着很多人。

  司徒若看见司徒溶后翻了一个白眼,“北静王的消息倒是很灵通,父皇只是身体不适,你带着一家老小过来跪着做什么。”

  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太上皇已经驾崩了。

  司徒溶声音平静但很洪亮,“我不像贤王,父皇身体不适还有心情去庄子里陪赦国公过生辰。”

  司徒溶话音刚落,殿里便传出砸杯子的声音,还有太上皇怒骂贾家狼子野心的话。

  司徒轩领着司徒若进了大殿,看见殿里躺着几个已经死去的宫女,正是贾元春身边的人。

  司徒轩刚坐下,太上皇极其愤怒瞪着司徒轩,“贾元春哪有胆子敢害我,是贾赦的心大了。”

  太上皇说完又瞪着司徒若,“你老子都快被人害死了,你居然还出宫陪他过生辰。”

  “你就只有这么点出息。”

  司徒若只是静静看着太上皇指责他,太上皇此时情绪不稳定,他非常能理解。

  任谁知道自己中蛊了,都无法平静下来。

  太上皇又砸了一通东西,神情狰狞瞪着司徒轩,一字一句咬牙说道:“我要贾家满族流放,贾赦现在在民间的地位太高了,已经威胁到你的皇位。”

  “你从来不是妇人之仁的人,为何允许贾赦成‘神’?”

  司徒若极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不想被司徒轩和太上皇注意到。

  司徒轩闻言眉头微皱,“贾元春只是被人利用,当了别人手里的刀。贾家如果养着蛊师,朕这位置早就让给贾赦去坐了。”

  “父皇你现在很不冷静,贾赦如今是赦国公又是百姓供奉的春神,朕不会杀他。”

  太上皇指着司徒轩的手一直在抖,激动到眼前一阵阵发黑,一下子跌坐到地上。

  双手按在破碎的瓷片上,流了好多鲜血。

  太上皇却像察觉不到痛,无比艰难爬起来走到司徒轩面前。

  “我命令你杀了贾赦,贾赦一日不除,乾国便一日不得安宁。什么春神转世,他就是一个祸害。”

  太上皇坚信贾赦有夺位的心思,不然为什么要让百姓供奉他为神。

  他也相信自己中蛊的事,一定与贾赦有关。

  司徒轩的眼神很冷,冷笑了一声:“若不是贾赦发现缺血症是蛊虫所致,京城会死掉大半的人,我乾国的江山早就会乱。”

  “父皇,蛊虫现在还没有进入你的血肉和骨头,你应该虔诚供奉贾赦,这样才能吐出蛊虫活下去。”

  太上皇险些气疯了,他要司徒轩杀了贾赦,司徒轩却让他虔诚供奉贾赦。

  太上皇脸色发青,手颤抖地指着司徒轩。

  “我看你跟司徒若一样,都被贾赦迷惑了心智,你们兄弟早晚会被贾赦那个祸害给害死。”

  司徒轩不想继续听太上皇辱骂贾赦,冷着脸说道:“好让父皇知道,目前缺血症唯一的治疗方式就是供奉贾赦,你要骂就骂吧,心不诚无法吐出蛊虫卵,朕也没有办法。”

  “朕还有奏折要批奏,就不陪父皇了。”

  太上皇闻言气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指着司徒轩的背影怒骂:“你这个逆子,你如此不孝,不配当皇帝。”

  司徒轩人已经走到殿外了,听见太上皇的话冷笑了一声:“父皇觉得朕不配,那你觉得谁配,跪在外面的北静王吗。”

  “朕还是那句话,朕的皇位不是父皇给的,而是朕靠实力抢来的。”

  “父皇若是觉得北静王比朕更适合当皇帝,那你把他培养起来,让他来抢。”

  司徒轩离开的时候,眼神都不曾扫过北静王。

  北静王在听见司徒轩说的那些话后,后背就被冷汗浸湿了,不远处的司徒祥也战战兢兢的。

  殿内,太上皇已经被司徒轩气晕了。

  司徒若满脸无奈叹了一口气,然后指挥太监将太上皇抬到床上去,再收拾脏乱的大殿。

  司徒若离开的时候特地对北静王说道:“现在父皇对你可是满意得很,你不如就听我皇兄的,去向父皇学习如何争夺皇位,把皇兄的位置抢过去。”

  北静王瞪着司徒若的目光像是要杀人,刚才司徒轩当众说了那样一番话,他哪里还敢跪在这里讨太上皇欢心。

  司徒若见司徒溶瞪他,挑衅意味十足笑了一声。

  “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这副什么都怕又什么都想要的模样,如何与皇兄争呢。”

  “最近皇兄心情不好,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不然哪天死在了王府,恐怕都没有人敢为你收尸。”

  司徒溶双手在抖,深呼吸后还是没敢发火。

  司徒若是司徒轩的同胞兄弟,是司徒轩的心腹,跟他这样的闲散王爷不同,司徒若手里是有实权的。

  司徒轩自从扳倒了候氏,又得到了两种天赐良种,早就将皇位坐稳了。

  司徒若瞧着司徒溶虚伪的模样,觉得没什么意思后转身走了。

  司徒溶是真心不想太上皇出事,太上皇还在的时候,司徒轩至少会看在太上皇的面子,顾忌几分面子上的兄弟情。

  若是太上皇去世了,那他的处境一定会比现在艰难。

  司徒溶到底没敢再进去看太上皇,带着几个儿子离开了。

  司徒轩在御书房等到司徒若,然后问他颜吉真为什么会去温泉庄子,他都跟贾赦说了什么。

  司徒若抬眸看了司徒轩一眼,“皇兄好奇为什么不直接去问贾赦呢?”

  司徒轩皱了皱眉,“我去问他不是显得很不信任他吗,他脾气有些不好,极有可能会瞪我。”

  司徒若闻言整个人都木了,瞧瞧司徒轩说的这是什么话啊,什么叫贾赦脾气不好会瞪他。

  再说了,只是被瞪几眼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司徒若靠近司徒轩小声说道:“皇兄,您很怕贾赦生气吗?”

  堂堂皇帝如此怕贾赦发脾气,是不是不太正常啊!

  司徒轩板着脸看了司徒若一眼,“让你说事就说事,不要总是好奇别的事情。”

  他能不怕贾赦生气吗,现在他在贾赦面前都直不起腰来,哪有底气敢和贾赦闹脾气。

  贾赦不嫌弃他,他就暗暗松一口气了,哪敢惹贾赦生气。

  司徒若说了颜吉真送给贾赦人参的事,想着贾赦对颜吉真的态度,“贾赦对颜吉真很一般,是颜吉真自来熟,贾赦都不怎么搭理他。”

  “不过皇兄还是要小心一点,贾赦很喜欢颜吉真那双蓝色眼睛,偷偷看了颜吉真好几次。”

  “颜吉真诉说童年惨事,贾赦还给他夹菜了。”

  司徒若见司徒轩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不怕死的感叹道:“颜吉真那双眼睛的确很好看,特别是很专注看着人的时候,神态跟圆圆一模一样。”

  “皇兄你放心,贾赦平时把圆圆当孩子养,还爱自称是圆圆的爹爹,说不定他就是单纯同情颜吉真,想当颜吉真的爹了。”

  司徒轩眼神略复杂看了司徒若一眼,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

  颜吉真虽然跟贾琏差不多大,但身高比贾赦高了半个头,贾赦怎么可能会把人当儿子看。

  司徒轩挥手示意司徒若快滚,他不想再听司徒若乱七八糟的胡乱猜测。

  傍晚,司徒轩把宫里的事情丢给司徒英,然后急匆匆去了荣国府。

  今天司徒若跟他说的话,他全都没有很在意,只在意一句话。

  贾赦很喜欢颜吉真那双蓝色眼睛。

  颜吉真惯会装可怜,贾赦还心软给他夹菜了。

  司徒轩觉得颜吉真比柳湘莲麻烦得多,因为柳湘莲识相又是贾赦的子侄辈,但颜吉真不识相,身份还和贾赦平起平坐。

  贾赦猜到司徒轩会过来,提前让墨田准备了司徒轩爱吃的。

  他最近观察司徒轩的口味,得出他喜欢吃肉。

  司徒轩进入院子后脸立马冷了起来,让院子里所有下人都出去,然后快步走到屋里去拿贾赦的衣服。

  贾赦躺在摇椅上看着司徒轩匆匆忙忙,从屋里拿了一件外衣出来,嘴角微微抽动。

  “不是吧,这么热的天你要我穿两件衣裳不成?”

  若不是怕有伤风化,他连身上这件里衣都不想穿。

  司徒轩大步上前将外衣披在贾赦身上,“大白天院子里还有这么多下人,怎么能不穿衣服躺在这里。”

  贾赦想要这样穿,晚上在房间里穿给他看就行了。

  司徒轩想到墨田他们都看见了贾赦没穿衣服的样子,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千年陈醋的气息。

  贾赦极其不满把身上衣服拿下去,跟司徒轩据理力争,“我哪里没有穿衣服,我身上不是穿着里衣吗。”

  这种里衣把他全身遮得严严实实,一点都没有露。

  司徒轩捡起被贾赦扔掉的衣裳,展开给贾赦盖在身上。

  贾赦再次将外衣扯下,气乎乎坐了起来,“你什么意思,来找茬的?”

  “天气这么热,我穿着里衣躺着一动不动还会全身冒汗,你还要我穿外套,是想要活活热死我吗?”

  天气本来就热,贾赦心情也不是特别好,被司徒轩这样一搞,整个人火气瞬间涌了上来。

  贾赦说完用力给自己扇着风,深呼吸想要控制一下脾气。

  因为这种天气,情绪越暴躁越感觉热,越热就越烦躁。

  司徒轩望着贾赦松开的领口,也极其烦躁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他要怎么说才能让贾赦意识到,里衣是很私密的衣服,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穿。

  司徒轩见贾赦很热,从贾赦手里接过蒲扇,一下一下给贾赦扇风。

  “里衣不能在外面穿,只能在房间里穿。”

  “你如果热,我让宫里给你制薄一些的新衣。”

  贾赦见司徒轩给他扇风,懒洋洋又躺回摇椅上,“我不穿宫里制的衣服,面料是挺薄的,但一点都不透气也不吸汗。”

  他又不是没有穿过,身上出汗后那汗水顺着后背往下流,黏黏糊糊让他极其难受。

  那样的衣服他穿一次就不想再穿第二次。

  司徒轩继续苦口婆心劝着,“那你也不能只穿里衣躺在院子里,别人会偷看你的。”

  贾赦闻言白了司徒轩一眼,“你搞清楚,东大院是我的院子,我在我家里爱穿什么穿什么。你再多唠叨一句,我里衣都不穿了。”

  贾赦作势要去拉衣服绳子,给贾赦吓得浑身僵硬,赶忙按住了贾赦的手。

  贾赦见司徒轩紧张成这样,没忍住弯腰大笑起来。

  “你这反应也太有意思了,我又不是女儿家,不穿衣服又能怎么样,最多就是丢下脸,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名声。”

  现代不爱穿上衣的男生多着呢,视频号里一大堆男生都喜欢露肌肉。

  贾赦夏天穿里衣没有光膀子,就是对这个时代最好的尊重,不然他都想弄套短袖短裤出来穿。

  贾赦极其佩服拉了拉司徒轩的衣袖,“大热天你里三层外三层,不热吗?”

  司徒轩低头看了自己身上衣服一眼,“不热,内力深到一定的境界可以做到寒暑不侵。”

  贾赦摸了一下司徒轩的手背,发现司徒轩的皮肤都是冰凉的。

  这人的身体好像真是冬暖夏凉。

  贾赦相信他的灵力也能做到这一点,只是他不会而已。

  贾赦立马起身拉着司徒轩进屋。

  司徒轩抬头看了一眼还挂在天边的夕阳,跟在贾赦身后说道:“不太好吧,天还没有黑。”

  贾赦知道司徒轩有点放不开,安慰道:“没关系的,又不会有人随便进我的院子。”

  司徒轩低头抿着嘴微笑,他还挺喜欢贾赦主动的。

  事后,贾赦发现司徒轩的头发柔顺了很多,问他:“用茶叶洗头的效果好不好,洗好头发还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味道很好闻。”

  贾赦说完靠近司徒轩闻了一下,司徒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身体好像也受了天气影响,又燥又热。

  司徒轩声音低沉又沙哑,“普通的茶叶没什么效果,用你给我的茶洗才有效果。”

  他用贾赦亲自炒的茶洗头,关发不仅变得柔顺有光泽,脱发的症状也没了。

  他知道贾赦在庄子里又炒了一些茶,准备多要点回去日常喝。

  每当感觉精力不足时便喝一杯,简直就跟被续了命一样,效果非常神奇。

  贾赦知道灵茶会有效果,学着司徒轩以往的样子绕了一缕司徒轩的头发在手指上玩。

  “想不想要更多的茶叶。”

  司徒轩见贾赦一脸小狐狸要使坏的模样,非常配合轻声问:“你想要我做什么,才愿意赏我更多的茶叶。”

  “只要你开口,我都会照做。”

  别说有茶叶了,就算什么都没有,他也不会拒绝贾赦的要求。

  除非贾赦提出的要求是极其无理的。

  他很早就认清一点,他在贾赦面前根本没有理智和骨气。

  理智和骨气要来有什么用,晚上也不能代替贾赦陪他玩乐。

  贾赦双眼微眯,“你最近没有那么忙了吧,三天来我这里一次行不行?”

  十天半月真的太长了,不利于培养感情。

  司徒轩暗暗咬了咬牙,“行,怎么不行,如果不是宫里有事情要忙,我愿意每天都来。”

  这才多长的时候,贾赦就已经开始不满了,未来的日子可要怎么办啊!

  深夜,再一次被当成降温抱枕后,司徒轩很是无奈望了望床幔,他就不该对贾赦抱有期待。

  这人一惯都是玩累了就睡,完全不会关心他是不是很累。

  当然,贾赦问他累不累的时候,他都是回的不累。

  刚才贾赦问他累不累,他又嘴硬说了不累,然后又被拉过去胡玩了一通,现在都出现眼冒金星的症状了。

  司徒轩睡不着,小心翼翼给贾赦整理散乱在枕头上的头发,越摸越觉得贾赦的头发像上佳的绸缎。

  不,应该说上佳的绸缎也没有贾赦发丝这样顺滑细腻的手感。

  司徒轩嘴角带着盯着贾赦看了好一会,他不怕贾赦对他需求大,就怕贾赦对他没有需求。

  贾赦要他三天来一次,正是需要他的表现,再辛苦也要咬牙撑过去。

  司徒轩凌晨的时候察觉到内力又在增长,但还是触摸不到突破大宗师的瓶颈,更不知道该如何突破大宗师。

  他总感觉只差一步,可是每次内力增长结束后,他都感觉只差一步。

  他也不知道这一步的距离究竟有多大。

  司徒轩弄着贾赦的头发,干脆推醒贾赦继续玩乐,反正他也睡不着。

  第二天贾赦醒来,不禁感叹习武之人的身体,简直就跟铁打的一样强悍。

  他有灵力作弊都累到双眼险些睁不开,司徒轩却像蛮牛精附身一样,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

  贾赦翻身又睡了一个回笼觉,起床指着墨田端来的衣裳问:“这些是什么?”

  墨田小心翼翼看了贾赦一眼,“这是陛下给您选的衣服,要奴才劝您不要在院子里只穿里衣,不然就要罚奴才。”

  贾赦冷哼了一声,“你是我的人,他敢罚你试试。”

  “别搭理他,这么热的天还穿两件衣裳,是想把我闷熟吗。我在自己院子里这样穿,又没有穿着出门。”

  贾赦还是只穿了里衣,天气真的越来越闷热了,他受不了穿两件长袖。

  平时他也在研究灵力的使用方式,想变成司徒轩那样寒暑不侵。

  如果他是冰系异能就好了,说不定现在就能靠着异能制造出冷气,然后给自己弄一个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