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韦恩庄园的生活和奥斯本家没什么不同，如果不去工作的话，哈利只需要悠闲的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来打发时间。
不过在家或许可以偶尔喝两杯，在男朋友家嘛……
原本就因为年龄被限制喝酒，再加上现在受伤，于是布鲁斯家的酒窖，哈利也只能跑来跑去看了两眼。
布鲁斯靠在酒架旁看着哈利有些苍白的指尖划过瓶身上镶着钻石的威士忌：“等你二十一岁，哈利。”
“生日礼物吗？”哈利收回手看向布鲁斯：“我可不想要这种买得来的东西。”
“当然不是，”布鲁斯有些无奈：“二十一岁之后你可以随时取来喝。”
“你确定吗？”哈利继续往酒窖更深处走：“这里有很多独一无二的珍藏品。”
“如果它们能让你开心的话。”
“我的心情价值未免太高。”
“韦恩还不需要用一瓶小小的酒来彰显身价，他们最大的价值就是被饮用的人喜欢。”而布鲁斯本身以及他的几个家人都尽量避免饮用酒精，于是整个酒窖的价值几乎完全丧失。
“你说得对。”哈利也这样认为，由于他的父亲并不热衷于饮酒，奥斯本家甚至没有酒窖，只有随时可以打开取来喝的酒柜，价值百万和几百块的酒混和着放在一起，哈利只要随时取自己喜欢的来喝。
离开酒窖之后，布鲁斯又带着哈利去熟悉了韦恩庄园通往蝙蝠洞的路线，按下莎士比亚雕像里的按钮会打开的书架，将大钟的时间拨动到规定时刻才能打开的通道，甚至庄园偏僻处的枯井……
“好多入口。”哈利突然感觉自己飞进飞出的奥斯本家阁楼简陋到不可理喻：“像这样的蝙蝠洞，哥谭究竟有多少个？”
钟塔的那个自然不必说，哈利觉得韦恩大厦下难保有没有另一个。
“哥谭规模比较大的只有这里和韦恩大厦下。”
果然，哈利为自己能够猜对布鲁斯的想法而有一点开心。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布鲁斯陪着哈利在韦恩庄园到处转，从庄园大厅转到蝙蝠洞，又从花园转到偏僻角落，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牵手、拥抱、亲吻，像任何普通的情侣那样。
和哈利在一起比布鲁斯想象中要更放松，他的男朋友即使年龄比他小太多，但并不需要他事事顾忌，他们互相包容。
“ 我可以参加今晚的夜巡吗？”哈利气喘吁吁地躺在布鲁斯的床上，嘴唇湿润而鲜红。
布鲁斯坐在床边整理衣服：“在你的右手骨骼愈合之前，不行。”
“我的手已经结痂了，”哈利试图说服布鲁斯。
“哈利，”布鲁斯蓝色的眼睛看向哈利，只叫了他的名字，没说任何别的话。
“……我知道了。”
蝙蝠侠他们探查到犯罪巷今晚会有一起毒品交易，这种交易在哥谭很常见，蝙蝠侠他们通常不会管，但今晚的这批毒品早就由于浓度太高而被禁止流通，它有比其它任何毒品都更高的上瘾性和致死率。
况且他们是从外面流进哥谭的。
既然发现，当然没有不管的道理。
蝙蝠侠他们往犯罪巷赶去的时候，毒品交易的双方已经在犯罪巷里某个隐蔽的废弃小楼接了头。
一方是从布鲁德海文来的供货人，另一方是哥谭东区有名的毒贩坦尼森。
他们各自带着手下，手里的武器压低着，似乎随时都能瞄准对方。
正在他们要打开提箱验货时，坦尼森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他们谨慎地停下交易。
“不接吗？”外来人怀疑地看着他。
看着陌生的号码，坦尼森最终还是选择了接通，他的这个号码并没有太多人知道，能联系到说明不是一般人。
“蝙蝠侠将在一分钟后抵达你们的毒品交易现场。”
不等坦尼森开口，电话对面已经传来这样一句话，说话的人开着变声器，听起来具有十足的机械感。
“你是谁？”坦尼森没那么容易相信一个人，但蝙蝠侠的威胁又太过可怕，他挥挥手示意手下去外面看看情况。
“不必管我是谁，如果你不想落在蝙蝠侠手里，只能选择听我的。”机械音听起来不慌不忙，似乎笃定坦尼森一定会同意。
“你以为我会轻易被你威胁吗？”坦尼森盯着门口，他在等自己派出去观察情况的手下回来。
“蝙蝠侠才是威胁，我不是。”
很快，坦尼森的手下跌跌撞撞地跑回来，小声尖叫：“蝙蝠侠和罗宾，他们来了！”
“啧，”交易的另一方晦气地啧了一声，提起自己的那一箱毒品打算先跑。在场的人没人想要遇到蝙蝠侠，能避开再好不过。
“红罗宾在正门等你们，”电话中那个人好像能看到他们的一切情况。
“我们可不打算走正门，”坦尼森原本应该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在事情结束后查出究竟是谁监视他们，但大概是蝙蝠侠的威胁实在强烈。
“侧门吗？”机械音嘲讽地笑了一下：“罗宾在等你们。”
“该死的，究竟哪里能走！”提着毒品来卖的男人忍不住踹了一脚这里的木门，在布鲁德海文被夜翼围追堵截，到了哥谭又遇到蝙蝠侠。
“相信我，或者和蝙蝠侠狭路相逢。”机械音依然不紧不慢。
坦尼森连红头罩都怕得不行，更别提盘踞多年的蝙蝠侠，步步紧逼下，他立刻认怂，先逃了才是最要紧的：“好吧，事后我会好好感谢你的，现在，告诉我该往哪走才能躲开。”
能听他的再好不过，电话另一边的人早有预料，他将提前计划好的路线全部告诉了那帮毒贩，果然帮他们顺利逃出那个废弃小楼。
红罗宾和罗宾堵住两个门口，蝙蝠侠从屋顶进去，但在他赶到前半分钟，那群毒贩已经从连接另一栋楼的通风管道爬了出去。
蝙蝠侠看着扔在地面上沾染着满满灰尘的排气扇，又看了看被蹭干净的管道口：“他们得到消息提前走了。”
“可是我们的行动绝对没有消息泄露，”红罗宾敢肯定，他们是在出发后才决定了这次行动的：“他们怎么提前得到消息的？”
“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罗宾实在不想钻通风管道，不过如果没其他办法的话他也不那么讲究。
不过蝙蝠侠立刻转身出去，他看过犯罪巷所有建筑的设计图，知道通风管道可能通向的位置：“这栋楼左右两边的楼层以及巷子，他们只能从那里离开。”
一条街外的巷子里，两伙毒贩已经打算分道扬镳。
“事情还不算结束，逃出犯罪巷之前，你们都不是安全的，蝙蝠侠马上会追上来。”
“你说怎么办？”帮助毒贩逃出来后，他们对他已经有了基础的信任，只当电话里这个人是蝙蝠侠的敌人或者想要加入他们，再不济想要得到一笔钱。
“旁边的垃圾箱下有一个下水道入口。”
坦尼森和另一个毒贩指挥手下一起挪开那堆垃圾，然后掀开了下水道井盖，垃圾的腐臭味道即使在寒冷的季节依然十分明显。
但蝙蝠侠可比这个难面对的多，即使是坦尼森，也捏着鼻子跳了下去，他们甚至最后还把井盖给重新盖上了。
“又逃了？”红罗宾看着被新刨出来的下水道口：“他们从哪知道这么多隐藏的……脏兮兮的通道。”
蝙蝠侠沉着脸，哥谭地下下水道网络四通八达，不过很多下水道入口的井盖都很难简单打开，这里这个算是个漏网之鱼。
现在他们逃进下水道里，再找到的难度已经显著提高，不过他们还是掀开了井盖跳了进去。
或许是他们人数足够多，留下的足迹既密集又明显，这对蝙蝠侠他们的追踪提供了很多方便。
“希望下个地点我们看到的不是空无一人的现场。”罗宾用袖子挡着自己的鼻子，实在不想跟在一伙毒贩后面跑。
逃进黑暗的地下通道后，两伙人放松了很多，似乎黑暗给予了他们更多安全感。
“你究竟想要什么？”坦尼森跟电话对面的人说话：“如果你想要钱的话，只需要为我办事。”
“当然，”机械音没有丝毫表明身份的想法：“只要带你们走出这个地方，我会得到我想要的。”
“我们当然会给你想要的。”如果给不了就解决制造困难的人。
“现在，你们已经走出了犯罪巷。”
这里有人开着导航，导航确实显示他们已经离开犯罪巷一大截。不过由于能够通行的井盖本来就不多见，于是他们还没上去。
“你们已经安全了，前面左边拐弯，可以从那里上去，”机械音里带着事情结束的放松：“祝你们接下来生活愉快。”
“我说的，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坦尼森指挥着手下去掀井盖，自己还没放弃试探对面的人什么目的。
戈登晚上收到了一条信息。
今晚十一点十五分左右，犯罪巷附近塔米街暗巷第二个下水道口，有违禁品交易者接头。]
……热心市民？
不管是真是假，戈登都带人去了。
他带着人埋伏在旁边的房子里，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腕表，已经晚上十一点十六分，现在还毫无动静。
不过就在他怀疑是不是上当的时候，下水道井盖被一点一点挪开，一个染着灰色头发的年轻人灰头土脸从里面探出头，警惕地左右张望，紧接着低头跟下面的人说：“没事，可以出来了。”
两方手下打头，坦尼森和另一个毒贩在后面，直到他们被拉上去，拍拍身上的灰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转头已经被一圈穿着警服的人包围。
街角开进来数量警车，红蓝色的闪光将这个小巷照得格外热闹。
坦尼森没挂断的手机还放在耳朵旁边，他听到手机对面传来嘲笑。
“那么，我想要的顺利得到，向您问好。”
紧接着是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坦尼森暴怒地将手机摔在地面，然后骂骂咧咧举起了手。
下水道里，蝙蝠侠通过被打开的井盖看到了上面发生的事。
“我们好像一直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跑，”红罗宾认为这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觉：“而且还做了半晚上的无用功？”
“TT。”
“有人知道我们的行动，并且操控了今晚这一切。”蝙蝠侠沉着脸后退：“找到坦尼森电话对面是谁，以及是谁给哥谭警局通风报信。”
阿福已经开始调查通讯数据，他以为对方会非常警惕，但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用了同样来源的手机信号分别联络了坦尼森和戈登。于是阿福顺藤摸瓜，定位到了——奥斯本家？
蝙蝠侠去奥斯本家的路上并没有带红罗宾和罗宾，他们已经猜出了是谁搞出的这一切，不过蝙蝠侠不理解为什么。
是为了给哈利出气吗？
但伯纳·霍尔斯是个理智的人，他不觉得伯纳在认为哈利被自己掌控的时候，会因为这种理由做这种事。
奥斯本家漆黑一片，十分寂寥，只有大厅开着昏暗的夜灯，蝙蝠侠没有隐藏身影直接走了进去。
“蝙蝠侠，你来了。”伯纳叹了口气，从座椅上起身，抚平自己衣服上的褶皱。
“你想做什么？”蝙蝠侠只想知道他的目的。
“只是一个关心自家少爷的管家迫不得已之下的举动，”伯纳走到蝙蝠侠面前：“或许你们团队还缺人吗？”
另一头的阿福了然地笑了笑：“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不奇怪了。”
“就因为这个？”罗宾并不理解：“不能让哈利·奥斯本直接说吗？”
反正父亲总会考虑他的意见。
“他并不想要看到哈利少爷为难，”阿福理解这种心情：“在不知道蝙蝠侠是否真心实意时，不忍心让哈利因为自己消耗蝙蝠侠的任何一点耐心。”
“同时还有展现自己能力的想法。”红罗宾对于他的能力早就认可，至少不是随意一个管家能办到的。
蝙蝠侠听着通讯器里传出来的交流，依然面无表情。
“为什么？”
“只是不想在哈利遇到危险的时候一无所知。”
在蝙蝠洞冲过澡后，布鲁斯回到房间。
哈利正抱着被子睡着，没有拉上的窗帘外有月光透进来，白色的月光洒在哈利侧脸上，给他苍白的脸色染上一抹晶莹。
看着哈利安静的躺在自己面前，布鲁斯微微叹气，不放心让哈利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外活动的还有布鲁斯自己，就像他每一个重要的家人那样，他想无时无刻不看着他们。
伯纳的心情，不止是阿福，他也完全可以理解。
布鲁斯的身体带着寒气，他掀开被子，躺在离哈利有些距离的位置。
即使只是这样，他也已经足够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