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纳，早上好。”
着装整齐的哈利一大早下了楼，完全看不出昨晚遭受打击的模样。
“早上好，哈利少爷。”虽然伯纳并不因为哈利表面的平静而放心，不过至少事情没有变得更加糟糕：“您的身体还好吗？”
“好极了，没什么可担心的。”哈利正整理着自己的领带，用一枚银色的领带夹将它固定好。只是再一次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而已，这简直再正常不过。而且蝙蝠侠说的那些事，他确实全都做过，仔细想想，他根本没有被冤枉，有什么好生气委屈的呢。
“那么，为您久违的早起而庆祝，”伯纳将一小块刚烤好的草莓蛋糕摆在哈利的座位面前：“我记得您小时候最期待这个。”
是今天的特别优待，而且早餐没有煎蛋。
哈利干涩的眼眶好像又泛起酸涩：“这太棒了，伯纳。”
“只要您喜欢。”
鉴于今天早餐没有煎蛋，于是通常会在早上泡杯黑咖啡的哈利打算换个选择：“今天早上不想喝黑咖啡了，有别的选择吗？”刚说完这句话，不等伯纳回答，哈利突然想起来备用选项一定会有牛奶：“我是说，除了牛奶之外的。“
除了黑咖啡和牛奶？
伯纳没想到自己准备了那么长时间的早餐，留给哈利印象最深刻的居然是黑咖啡和牛奶……
或许还有煎蛋。
受到一点打击的伯纳给出了另外一个选择：“麦片，哈利少爷。”
……阴暗的房间里，一些铺在地面上的麦片被踩来踩去的画面突然出现在哈利脑海里。
“那还是不用换了，”哈利倒吸一口凉气，决定以后麦片就是他第二讨厌的食物：“黑咖啡很好。”
伯纳挑了挑眉，他之前没发现过哈利对麦片有什么负面看法，不过不喜欢就算了，以后奥斯本家也可以没有麦片。
“您今天要出门吗？”
一大早就穿上正装，这跟哈利平时的习惯不太一样。
“我需要上班的，”哈利奇怪地看了伯纳一眼：“难道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不务正业的形象吗？”
伯纳端来咖啡的手顿了顿：“您肯出现在公司是奥斯本集团的荣幸。”
……虽然足够委婉，但哈利希望伯纳能看在他决定好好工作的份上忘记之前他的幼稚举动，那真的很丢人。即使是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依然丢人极了。
自从上次发生小丑那件事之后，哈利借着养病的理由再也没来过公司。他今天突然出现在公司门口，保安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会有警车？”奥斯本集团大厦下停着一辆GCPD的车，哈利以为集团是有什么问题引来了警察，于是他进门前顺便问了问保安。
保安下意识想赶人，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集团老板。
“奥斯本先生！”他有些惊讶，这是他入职以来第一次见到老板来上班：“哥谭警局是来了解某个员工情况的，您的助理菲利希亚小姐带他们进去了。”
“我知道了，”哈利已经感觉到了麻烦，只是希望这个麻烦跟奥斯本集团本身无关吧。
之前哈利到公司路上还会遇到员工跟他打招呼，今天这是怎么了？
从进门到坐电梯上楼，他几乎没遇到几个人。
为了尽快了解情况，哈利下电梯之后拨通了菲利希亚的电话，助理小姐接的很快。
“奥斯本先生，”菲利希亚小姐语气比以往严肃很多：“请问您今天会来公司吗？”
哈利甚至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事实上，我现在正在公司。”他走在通往自己办公室的走廊上：“发生了什么？”
“可以的话，请您直接来负一层的实验室吧。”菲利希亚正带着戈登局长了解情况，只好尽快结束通话：“我会在电梯口等您。”
负一层的实验室，看来这件事跟实验室的某个研究员有关。
是研究资料的泄露还是研究事项违法？
哈利转身又回到了电梯，直接去了负一层。
电梯门打开时，菲利希亚刚走到电梯旁：“奥斯本先生，哥谭警局的戈登局长带人来问话。”
“实验有问题吗？”奥斯本集团的医学或生物研究一向有人严格把控，应该不至于踩到线。
“研究员尼科尔·雷尔夫失踪了。”菲利希亚继续解释：“据戈登局长所说，他昨天报警说有人跟踪自己，但警局再次联络他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了。”
“戈登局长和他带着的人正在尼科尔·雷尔夫的实验室。”菲利希亚一边带路，一边简略介绍现在的情况。
“尼科尔·雷尔夫负责什么实验？”
“生物医学方向的基因完全复制。”
哈利曾经在资料里见过这个实验项目，一个理论上根据基因组来培养完全贴合主体本身的身体组织的实验，生物医学方面价值较大，但实用性有限，投入高，回报少，属于即使成功也无法大规模投入市场的医疗手段。
有人看上了他的实验成果吗？
哈利很快在菲利希亚的带领下走到了尼科尔·雷尔夫的实验室，戈登正在向同一个实验室的研究员问话。这间实验室负责人就是尼科尔·雷尔夫本人，剩下的几个研究员主要负责配合实验和实验记录。
哈利赶到时戈登的问话已经基本结束，哈利想知道他都问出了些什么。
“戈登局长，又见面了。”哈利朝戈登走去。
“奥斯本先生，”戈登收起了自己随身带着的本子，看着小奥斯本苍白的脸色，他有些不忍：“你该好好修养的。”
“多谢您的关心，但奥斯本集团内出现的问题，我想我也该负起责任。”
“哥谭该多些像您这样的人。”戈登随意感叹着。
哈利却没再接话，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戈登如果想要哥谭变得更好，该期待哥谭少些他这样的人。
问话结果倒也不必向哈利·奥斯本保密，毕竟这些问话都来自奥斯本集团的员工，哈利·奥斯本想要知道显然轻而易举。
不过哈利拿到笔录之后仔细看了看，这些人作为尼科尔·雷尔夫的普通同事，也只知道些无关紧要的事，对于了解案情的帮助有限。
丢了一个能力不错的研究员可不是什么小事，尤其是对于集团内其他的研究员来说，他们的安全受到的威胁，而他们甚至不知道威胁来自哪里。
好歹是自家研究员，哈利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找找人在哪，稍微找找。
于是他调出尼科尔·雷尔夫的个人信息发给了伯纳，想要让伯纳给他调监控看看尼科尔·雷尔夫最后出现的地方在哪。
——东区外围一家非常热闹但是没有名字的酒吧。
尼科尔·雷尔夫是个标准的独身主义者，没有爱人孩子，独居，唯一的爱好就是实验之余去人多的地方喝酒放松一下。
尼科尔说人多的地方会让他感觉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拥有普普通通的烦恼，他喜欢那种融入人群的感觉。]
这是笔录中尼科尔·雷尔夫的实验助理说的，听起来有点意思，不过哈利还是更喜欢一个人喝酒。
但今天的目的可不是喝酒，哈利换下了自己整齐的西装，换上了一套路边随便买来的夹克搭牛仔裤休闲装，铂金领带夹也取下来装进了口袋里，他顺滑而泛着光泽的发丝则被草草打乱。
对着公共卫生间里的镜子将自己的形象尽量往泯然众人的方向整，哈利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低调，有上次去东区酒吧被围观的前车之鉴，他这次说什么也得提前做好准备。
宽大的夹克完全遮挡了他单薄的身形，被打乱的发丝落在前额和脸侧，将他的面部也遮挡了一些，虽然不至于泯然众人，但这副打扮已经是哈利尽力的结果了。
有些人天生就引人注目，像是布鲁斯·韦恩，像是哈利·奥斯本。
而蝙蝠侠，在解决完人口走私的事情之后，他该准备一下去大都会帮超人拿走卢瑟手里的氪石了。
卢瑟不是个简单角色，他们需要调查清楚这件事之后再动手。
关于氪石的数量、来源、储存地址、防守方式，以及卢瑟打算怎么用。
卢瑟的行动并不完全隐蔽，蝙蝠侠调查的过程虽然有坎坷，但总体来说算得上畅通无阻。
“卢瑟一定有了针对你的计划。”对手是卢瑟的话，过于顺利就是很不顺利，蝙蝠侠这样推测。
已经换好制服只等着冲去破坏卢瑟阴谋的超人少见地反驳蝙蝠侠的话：“卢瑟一直都有针对我的计划。”
蝙蝠侠沉默了一下，他绕过超人走到蝙蝠电脑旁边，提姆正在调查关于氪石的事。
行动至少要等到准备充分之后，在这点上蝙蝠侠一向沉得住气。也就是说，在调查结束之前，他们还需要等待，真正开始行动的时间可能是明晚，也可能是再往后一点。
对付卢瑟，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而卢瑟，他站在一个隐蔽的小型实验室中间，旁边的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超人飞去港口，随后跌落在港口仓库顶上的监控录像，以及超人往哥谭方向飞去的监控录像。
看过这两段监控之后，他抱起一把冲锋枪，将隐约闪着暗绿色光茫带着奇怪凹槽的尖头子弹装进弹夹里，然后举枪对准了一副黑色的铠甲。
枪声响起的瞬间，尖头子弹带着绿色的虚影直接穿透了那副铠甲，子弹的弹壳保留完整。
“很好，用来对付他完全足够。”事情正按照他设想的方向前进，而他的目标远远不止如此。
卢瑟抠出一枚子弹，拇指轻蹭着子弹上荧绿色的涂料，很轻易扣了一小块下来。
氪石可不会拿来做这种事，真正用来对付谁简直显而易见。
不过这对他来说只是个开始——一个良好的开始。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 ，哈利将车停到了市中心某个楼顶装着滴水兽的酒店停车场内，自己打车往东区边缘的地方赶去。
那栋酒店大楼是他跟着蝙蝠侠夜巡时，经常见蝙蝠侠停留的地方，可以看到几乎整个哥谭的夜景，哈利下意识将车停在了那里，直到打车离开也没敢思考自己为什么这样。
尼科尔·雷尔夫是晚上九点过去的，哈利特意卡在相同的时间点出现在酒吧门口。
哈利最后看了看自己宽大的棕色夹克，又伸手将自己的头发挠地更加杂乱，这才稍微放心地走进了这间酒吧的大门，推开门的瞬间，刺激的重金属音乐灌进了哈利耳朵里。
他身后，同样穿着棕色夹克，但衣服完全被肌肉绷紧的男人也跟了进来，他额前像是挑着两缕白发，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爽的气息，像是天生就适合这种混乱的场面一样，他无比自然地推开了这间酒吧的门。
不知道说什么的一天，感谢持续追更的读者朋友们，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