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开始步入正轨。
明岁在陈江的建议下,高三选择复读。
他这个世界的成绩并不出众,基础打的也不好,陈江给他在市一中挂了个名,私底下给他请了很多家教,家教都是颇有经验的名师,一堂课下来,哪怕明岁把高中知识忘得还给爹妈了,还是能勉勉强强跟上进度。
几位名师里最轻松的就是英语老师。
陈江为此很是欣慰,专门在市中心给他买了一套小别墅,请了保姆阿姨照顾他。
明岁昏头昏脑的学了一个月,被庄裕接走出去玩了一个星期。
玩了一星期后,那些堵塞在脑海里的知识仿佛有了穿透点,论起教导明岁,没有人比庄裕更有方法。
陈江也发现在庄裕的干预下,明岁不退反进。
老父亲心里酸酸的,眼不见为净,也没了掺和的心情。
每到周五,明岁都会被庄裕接走,去庄家的庄园放松。
庄家庄园与上个世界的盛家庄园一模一样,还特意多建了山顶温泉,温泉池烟雾袅袅,每到傍晚还能看见满天繁星。
庄裕会在这个时候抱过明岁,温情的与他接吻。
泉水冲洗着温热的皮肤,水面飘来实木托盘,摆着水果、冰镇果汁,明岁靠在庄裕怀里,会忍不住笑起来,跟庄裕说一些漫无边际的话。
庄裕便倚着泉边石壁,肌肉分明的长臂伸展,浸湿的黑发尽数梳向脑后,一双深邃的眉眼含笑,温柔的看着他,水珠从他结实的胸肌上坠落,明岁枕在上面,略带好奇的戳一戳。
下颌接着就被温柔的抬起,庄裕会沉沉的吻下来,细致的亲着他,抚摸他柔软窄瘦的腰腹,指尖作怪,帮他憋了一周的小男友放纵一刻。
雾蒙蒙的水汽中。
男人深邃的眉眼如刀削斧凿,细白干净的指尖抚过,好像抚过了漫长岁月。
***跟纪寒洲在一起是截然不同的体验。
纪寒洲不论哪个世界都很闷骚、禁欲,然而一旦解开封印,他又会变得极其涩气,一见到明岁就会皮肤接触,或是亲吻,或是一些暧昧又隐晦的取悦。
这三个人不知道私底下说了什么,每人能拥有一周明岁周六日的休息时间。
轮到纪寒洲的时候,他会把明岁带去PDC基地,两人坐在铺着厚厚绒毯的地面上,手里拿着游戏手柄,在爆炸般的音响中,玩那些经典永存的游戏。
明岁笨手笨脚,经常会被自己气到,一气就不想玩,蔫蔫的像条咸鱼,瘫在地上emo。
纪寒洲往往会无奈的叹声气,下次再选游戏,他就会选一个人也能操作的单机游戏,把明岁搂在怀里,双手从明岁腰间环过,拿着手柄,握着他的手,带他一起玩。
不过好况不久,因为这种时刻往往是纪寒洲出状况。
青年总是忍不住埋头的亲吻、白玉似的脸颊覆着薄红,顺着唇瓣往下亲,紧紧搂着明岁,宽大的手掌去抚摸他衣服下的柔软皮肉、裤子下脆弱而乖顺的小明岁。
这只手总是青筋泛起、修瘦而有力。
把明岁揉搓的颤抖不停,红着眼眶哀声叫着不行了,放过他。
纪寒洲也会呼出灼热的气,哑着嗓子,用气音附在明岁耳边,喃喃地跟他说些很难听且不堪入耳的浑话。
以至于到了后来,明岁觉得纪寒洲好像一到傍晚就会解开某种不可言说的封印,拉灯上床,瞬间变黄。
在纪寒洲身边,明岁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从上个世纪起,他的大哥就永远对他溺爱。
极偶尔的时候,明岁夜里从梦里惊醒,会发现纪寒洲一人站在露台上,慢慢抽着烟,抽完烟再去洗个澡,然后爬上床,温柔的亲亲他,见他醒了,也只会顿一顿,再亲亲他。
纪寒洲有烟瘾。
求而不得,于是上瘾。
现在,所求皆所得,依旧戒不掉了。
他只能用抽烟压抑心底疯长的渴望,继续做那个可靠的、寡言却温柔的大哥。
***轮到跟封臣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明岁认为最刺激的时刻。
封臣像条野狗,盯着肉就不撒手,而且由于这个位面他年纪小,身份尊贵,权势滔天,总有些无法无天的野性。
一到周六日,早早的便开上豪车,等待市中心公寓的楼下。
明岁云里雾里的坐上去,接着就被送到私人飞机停机场,跟封臣跑去南美洲跳伞、去澳大利亚潜海、去北欧看极光、去一切不可能又风景优美的地方,做一切浪漫又刺激的事。
他们在喧哗的风声中,在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下,在跳伞的间隙,牵着手,从高中坠落,奔向野草疯长的田野。
跳下来后,明岁会手脚摊开的享受刺激余韵。
封臣也会爬起来,凑到他面前,灿烂阳光下,少年恣意风流,笑意懒散,俯下身,有一下没一下的亲他。
“爽不爽?”
他勾唇笑着:“嗯?明小岁,爽不爽?”
爽够了,两人便在当地随便走一走,感受风土人情。
十一月份,两人来到南美一个小城镇,小城镇里正在举行当地特有的节日,名字很拗口,明岁没记住,只记得当晚的舞会要求所有人戴上面具,在宽阔的舞厅里,凭气味、直觉,在一众带着假面的人群里找到爱人。
明岁觉得很有意思,特意换上壮壮的玩偶服,头上戴着头巾墨镜,把肤色涂黑,耳朵也夹住耳夹。
他刚开始还觉得自己浮夸,等看见有人扮成女超人、小丑女、蝙蝠侠和绿巨人后,又觉得自己泯然众人矣。
晚会酒水畅饮,冷气开得充足。
中心燃烧一堆火把,火光簇簇,人群载歌载舞。
明岁也玩的欢快,笨重的小熊服使他跳起来独有一种可爱感,一直玩到宴会快要结束,周围人都跟对象相聚,明岁才茫然地左右看了看,发现封臣居然还没有找到自己。
他很快反应过来,封臣在等他找他。
人群成双成对,找封臣的难度就低了许多。
明岁拖着笨重的身体,在人群中穿梭,怎么也没找到封臣?他思考良久,又回到自己刚才跳舞的火堆边,看见一个穿着当地长袍的男生,倚在酒台,环着双臂,隔着重重火光,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直到明岁走到跟前,封臣才挑唇站起来。
“明小岁,我都这么明显了,你怎么还找的这么慢?”
男生的语气里似随意,又似埋怨,那双狼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明岁,看的明岁一阵紧张。
在封臣暴躁前,明岁故作镇定的伸出手,牵住他。
封臣一怔,火光映照着明岁那张堪称面目全非的脸,但无数人影中,封臣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并耐心的等在明岁一转身就能看见的地方,猜测明岁什么时候才会发现。
“抱歉,”明岁主动与他十指交扣,上前一步,侧过头,轻轻的亲上封臣绷紧的唇瓣,歉意地安抚:“下次不会了。”
瞳孔骤然一缩。
封臣喉结滚了滚,“喂,撒娇是吧?”
明岁眨了眨眼,封臣嗤笑一声,俯下身,阴影压下,他把明岁禁锢在墙角里,深深的亲了下来。
人群肆意歌舞,享受节日的松弛与快乐。
没人发现角落里,一对年轻的情侣相拥着,温柔的火光照出少年含情又肆意的眉眼,像一束穿透乌云投下的光。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明岁最终还是要回归学习。
第二年六月七号,明岁随着莘莘学子一同走入考场,一个月后,高考出分,明岁成功考入江城大学文学系。
陈氏的股东们对此颇有微词,文学系的以后怎么管理公司。
不待他们煽风点火,庄裕亲自接送明岁的消息便传入总部。
众人看着照片上牵着明岁的手,送他去学校参观的男人,一阵汗颜,连忙熄灭小心思。
早说啊,早知道庄裕跟明岁关系那么好,他们还操什么心。
有庄裕在,就算明岁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至少在他们这一代,陈氏不会衰败。
大学开学第一天,明岁就获得全系的目光。
同样住校,送明岁来的是司机,开的车是获得学校准入证的宾利,铺床的是保姆,帮他整理行李的是居家阿姨。
学校宿舍为四人上床下桌,三个室友怎么也想不到网络照进现实,送明岁上学的庄裕特意给他们带了见面礼,打开一看,新版刚发行的球鞋。
一双四位数起步。
三个室友当即跪下叫明岁爸爸,并拍着胸膛保证把明岁当亲爹看,绝对不让他在学校吃一点苦!本以为这就是幸福到极致了,第二天,庄裕走了,明岁口中的大哥又来了,同样周道的带了见面礼,几位室友打开一看,发现是最新版的游戏机。
不等他们惊喜,纪寒洲摘下口罩,帮明岁整理书桌。
三个游戏宅室友定睛一看,捂着胸口差点倒下去,强烈要求签名合照。
这一刻,三位室友看明岁的眼神已经不是在看亲爹,而是在看祖宗。
第三天,几位室友半惊喜半麻木的看着第三位来看明岁的人。
这是个比他们只大了三四岁的男生,模样看起来极其英俊,气场很强,让人不敢对视。
这样耐不住性子的小少爷竟也带了东西来,小少爷不整那些虚的,加了三人的微信,建了个群,直接发了数额四位数的红包。
三位室友颤颤巍巍的打开,手气最差的都拿到了两千。
等封臣大摇大摆地走了,明岁回屋,一进门,就看三个跪地就拜的室友,三人膝下垫着屁股垫,跪姿端正,看来还专门学了怎么跪最显虔诚。
“明岁!”
其中年纪最大的老大推推眼镜,抑扬顿挫道:“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你的狗!”
明岁:“……”
“只求你不要换寝室,哪里不满意了直接骂,上手打也可以,哥几个绝对任打任骂,绝不还手!”
明岁:“……平身吧。”
三人:“嗻!”
大学生活就这么以一个哭笑不得的开头开始了。
明岁与庄裕三人的感情也水到渠成,进行到了最后一步。
最先迈出这一步的果然是纪寒洲,在一个周五,压着明岁在柔软宽大的沙发上,轻笑着脱掉他的衣裤,慢慢的亲吻他、拥有他。
纪寒洲手法青涩,但又极其认真,每一步都按着教程来,不论明岁如何哭叫,硬是一步一步磨到最后,磨到明岁半昏不昏,身体敏感的一碰就抖,眼睛红肿,看什么都慢半拍,才彻底覆上他。
最后的最后,大汗淋漓。
沙发边的落地灯散发柔柔灯光。
撕拉,一声轻响。
半昏迷的明岁睁开眼,眼睫颤动,看见光线下,纪寒洲单手抬着他的腿,另一只手拿着袋子,用嘴撕开封口,漫不经心的给自己戴上。
见明岁醒来,男人浓眉黑眸,五官深刻,微微一笑,眼里有些贪欲得到满足的愉悦,还有丝丝反省。
“抱歉,岁岁,刚才少做了一步,我们再来一次,嗯?”
庄裕则更为温情,他虽然没有经验,但阅历摆在这里,做什么事自带温柔沉缓的buff,不论是亲吻还是抚摸,都满含情欲、爱意。
他们在温暖如春的山顶温泉别庄内,在雾气袅袅中,接着吻,透过薄雾互相抚摸。
升起的薄雾内,只能看见少年紧绷柔韧的腰肢,弯到极致,水声哗哗,被拍打出激浪,雪白肤肉上逐渐晕染开潮红,如若朵朵寒梅。
男人咬着少年的耳垂,垂落的眉眼某一瞬像狠厉慵懒的兽,水滴从高挺的眉骨坠下,庄裕沙哑的喘息,结实有力的腰腹是与温柔面孔截然不同的力度,重重动作。
他抱着坐在自己身上的明岁,仰头亲吻他,哄着他,“快吗?岁岁,这已经很慢了。”
“声音很大吗?什么声音,水声……
嘶,岁岁,乖一点,马上就好。”
老男人不知满足,往往一动情就是一整晚。
第二天明岁还在昏睡,庄裕便已经起身亲自为他做一顿清淡的早饭。
真正让明岁受不了的还是封臣。
封臣很凶,自打发现明岁身体的柔韧度非常出众后,就像打开了新天地。
他总会在网上买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大大小小,电动遥控的,手动的,层出不穷。
还喜欢给明岁买小裙子,超短裙,只到腿根,兴致一来,掀起裙摆就能把明岁压在门后、墙上、沙发上,锋利英俊的五官总有股深冷的狠劲,像要将怀里的人吃进肚子里,才能满足。
明岁的衣橱摆满了各种裙子,短的、长的,蕾丝的,水晶碎片的,封臣不喜欢明岁戴假发,他就喜欢明岁原原本本的样子,用这副原原本本的样子穿裙子,任由他粗粝的手指挑开,探进去,然后裙子裙摆堆在腰间,随着动作不停晃动。
小狼狗花样很多,发现明岁是比刺激项目更让他心神悸动的对象。
他会很多浑话,恶劣的,不堪入耳的,粗俗的,平日里就能因为说话不好听把明岁惹生气,性质一上头,嘴里更没个把门,经常把明岁逼得哭出来。
这三人守着墨守成规的规矩,绝不踏过底线一步。
就连封臣,桀骜惯了,也从没问过明岁更喜欢谁这个问题,更不会提出带明岁私奔。
他们好像都清楚的知道。
只有共享,才能共赢。
明岁永远不可能单独属于任何一方,他是他们共同的珍宝。
共同的爱人。
***和这三人的秘密一直持续到老。
陈江生病前,隐约察觉到明岁与庄裕之间的情意。
他为此大发雷霆,与庄裕断交、冲到庄裕家用拐杖打他,也恨恨的诅咒过庄裕,哀痛的掉过眼泪。
直到明岁跪在书房里,安静地对他说,他真的喜欢庄裕。
陈江想质问他是被庄裕引诱了,还是因为从小缺爱而引起的一些不良后果,但在看见这个孩子眼底真实的喜欢后,他最终眼不见为净的默许了。
直到陈江躺到病床上,看见庄裕有条不紊的处理庄家、陈家两家事宜,让明岁无忧无虑的绘画、玩耍,守在病床前伺候他,他才心绪复杂的感受到这个女婿的好。
等这场病结束,陈江彻底认了庄裕的身份,不再耍老小孩脾气,也不再动不动拿拐棍揍庄裕。
两家达成更深程度的战略合作关系。
陈江用这种手段让庄裕投鼠忌器,这样未来哪怕两个人闹分手,感情破裂,囿于两家公司的合作,庄裕也没法对明岁下手,更别提跟明岁决裂。
陈江只信利益,并在孩子的人生大事上,玩弄了权术。
好在这之后陈江的身体一直很健康,无病无灾的活到了老。
他也或多或少的察觉到自家儿子似乎还跟两个男人有来往,大为震惊后,陈江一夜没睡,无言的望着天空,浑浑噩噩的想,自家宝贝儿子居然是渣男?纪寒洲跟封臣没想过隐瞒跟明岁的关系,也是他们故意在陈江面前表现出异样,才被陈江察觉到。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自觉自己已经够开放的陈江还是抽着烟,用一种感慨的语气跟老友透露过,有几个男情妇也是自家儿子的本事。
老友:“……”
别什么事都跟我说行吗?四人间隐秘又公开的关系,就这么一直持续到老,持续到明岁五十多岁,在衰老来临前,脱离这个世界的时刻。
随着明岁的离开,三个碎片合三为一。
时间暂停,世界封存。
自此,便是新的开始。
/主神空间漫长无边的时间长河中,明岁在其中苏醒,他泡在温热的水流中,长发披卷,眸若点星。
失茫的抬眼看去,他看见了长河尽头的男人。
男人衣着华丽,长袍傍身。
五官如若工笔细细描画出那般英俊、深刻,深黑的目,高挺的鼻,薄削的唇,他站在星空下,侧身抬手,手掌修长,冷淡高贵的气质超凡脱俗,那唇边缓缓露出一抹笑。
“过来。”
声音也似若神明,轻柔而淡然,像一阵吹过旷野的风。
明岁踏过长河,赤裸的小腿被河流温柔抚摸,他身上也是长袍,短到膝盖,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在背后,卷曲又漂亮,衬得一张小脸越发雪白昳丽。
他最终跌跌撞撞的走到男人面前,狐狸眼中映出男人专注而深情的目光,微仰的眸透着几分近乡情怯的依赖,引得对方轻柔抚摸,大掌最终停留在颊侧,随之印下一个极尽温柔的吻。
“岁岁,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这一刻,星空变动,长河生生不息。
风声自起,吹起两人柔软的长袍、乌黑的发。
发丝交缠,也像两人注定产生纠葛的命运。
“我的生命无穷无尽,”主神牵着他的手,亲了亲他的指尖,温柔说:“我会永远爱你。”
“要不要去看看其他世界?”
明岁脸颊微红,安静的看着他,他很新奇这副模样的主神,抬手轻轻扯了扯他的长发,玩似的缠在手上,“什么世界?”
“我管辖无数平行世界,也就是你们快穿局所说的位面,”主神任由他摸索,“离我们最近的世界是……
天灾世界,想去看看吗?”
“天灾是什么?”
“人类末世,出现极寒天气。”
明岁:“好。”
主神轻笑,抱紧他:“那就休息几天,带你去玩。”
“以后不论哪里,我们都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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