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呵。
君宴清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希望你酒醒了也能这么想。
只是他这笑容却落在了顾凌枫眼中,顿时顾凌枫看他的目光更加痴迷。
光下鸢尾少年,一袭黑衣笔挺而立,眉眼含情、面若春风,偏少年生得一双笑唇,于君寒舟一般,眼角有一颗泪痣,平白添上几分魅色。
那阵熟悉的香味传入鼻腔,所见满眼惊鸿。
入目无他人。
顾凌枫呼吸一滞,那股炙热亦传进了他心头,久久不能回神,心脏跳若擂鼓。
顾凌枫想,他的心脏大概的坏掉了吧?
若是没有坏,怎么会跳得这么厉害呢?
抱着君宴清的手慢慢松开,君宴清也终于感觉自己能喘气了,再被顾凌枫真的勒下去,君宴清肯定气绝而亡。
只是,下一刻那人便站起身,捧住了他的脸,君宴清愣怔的看着顾凌枫,一时忘了反应。
只见顾凌枫脸颊泛红,眼睛因为刚才哭过,也是红的,整个人愣愣的看着他:“师父……你真好看……”
君宴清又是一怔,没有回应,只见顾凌枫那张俊俏的脸离他越来越近,慢慢贴近他的眼前,轻声道:“师父,我想……
君宴清心头似漏了一拍,整个人都有些紧张起来,明明该推开顾凌枫的他,心下却是一团乱麻,好像连脑子也停滞了。
只见顾凌枫离他越来越近,最总贴着他的额头:“我想……”
他停顿一会:“想吐,呕……”
话音未落,便直接吐了君宴清一身。
君宴清:“……”
“顾!凌!枫!!!”
朝阳渐盛,天空湛蓝如洗,清风徐来,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花香。
顾凌枫缓缓睁开眼,只觉得头痛欲裂,抬手揉额,刚看清眼前景象,便被吓了一跳。
这是哪儿?
他立坐起来,却感觉身上一阵凉意,低头一看,自己竟是一丝不挂。
“醒了?”
还未想明白怎么回事,耳边便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
转头望去,顾凌枫刹时石化。
只见君宴清正端坐在屋中的桌边,悠然自得的看着他。
顾凌枫下意识抓起被子就盖住自己,随即退到床角,看着君宴清满眼震惊。
“你……我……我们?”
见他这般,君宴清认真看他:“怎么,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昨……昨天晚上?”
顾凌枫努力回想,只记得自己被君宴清带去喝酒,然后他就不省人事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来着?
脑海中闪过他哭得痛彻心扉的模样,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起来。
看他这反应,君宴清料定是已经想起来了,便满脸笑意的看着他:“哟,看来是想起来了啊?”
顾凌枫面子挂不住,耳垂不争气的红了,一言不发。
君宴清又道:“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对输给我这件事情,这么耿耿于怀啊?”
“我……我没有……”
回答声音小得出奇,一点信服力也没有。
见他这般,君宴清无奈笑笑:“不就是输了几回吗?往后赢回来不就好了,怎的这般输不起?”
“我不是……”
顾凌枫那里是输不起,他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罢了。
自小便被顾萧寒护着长大,他自幼胆子便小,被顾萧寒护着长大,后来顾萧寒分化为坤泽,按道理来说,当初出兵伐北,应当他去才是。
但,他偏偏年纪太小,无法前往战场,这才让顾萧寒受了那么多苦。
如今,他长大了,总想着可以有一番作为,可是……到头来却连保护阿兄都做不到。
只是,这话对君宴清他却说不出来。
见他许久不答,君宴清贴心的给他到了杯水,走到他面前递给他:“我知道你想守护家人,我与你一般,所以这才这般努力习武,再者,我年长你几岁,比你厉害亦是正常的,顾凌枫你已经很棒了。”
说罢,他又道:“我追我哥的步伐,才叫真正的望尘莫及。”
顾凌枫接过水,将被子于手中把玩:“我们不一样。”
君寒舟很厉害,他是乾元,君宴清追不上君寒舟,是正常的。
但,顾萧寒是坤泽,顾凌枫却还是追不上顾萧寒。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人吗?”
正所谓,一语道破。
君宴清这话,却让顾凌枫开朗许多。
对啊,无论乾元坤泽,不都是人吗?他老去计较身份做什么?
想着,他抬头看向君宴清:“君宴清,多谢。”
问完,君宴清眉头微挑:“你不该,叫我师父吗?”
这般调笑模样,到一点没有刚才安慰顾凌枫的模样了。
“……”
见他不答,君宴清又问道:“怎么?顾二公子想反悔?也不知昨日是谁,抱着我不撒手……”
“你!”
最尴尬的事情并不是,喝醉酒以后,做了丢脸的事情,还记得。
而是,喝醉酒以后,做了丢脸的事情,当事人还在你面前称述发生的事情。
君宴清依旧笑着看他:“顾凌枫,我这师父,你认是不认?”
顾凌枫有些认命,最终点头。
顾萧寒自小便教他,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哪有反悔的道理?
见状,君宴清凑近他,问:“所以你该喊我什么?”
顾凌枫看着君宴清放大的脸愣怔一会,又是那股梅花香。
他红着脸别过头,扭捏道:“师……师父……”
君宴清甚是满意,还温柔的抚摸着顾凌枫的头,一副‘慈祥’:“这才乖。”
随即,却又立马变了副脸:“醒了就起来,去给我把衣服洗了,喝个酒,吐我一身,埋汰!”
说罢,便直接离开了。独留顾凌枫一人看着一旁的衣服面色难看。
丢人,太丢人了!
午时,将军府。
好几日没睡好的君寒舟终于醒了。
下意识寻找顾萧寒的身影,却发现被窝已经凉了,睁眼四处寻找,却在转身时看见了不知何时,站在床边,一脸戏谑看着他的君宴清。
“……”
君寒舟眉头微蹙,似有不悦:“你怎么来了?”
君宴清抱着手,四下打量君寒舟,眼中颇有几分嫌弃:“哥,顾萧寒可是一早就起来,去院子里练剑了,你怎么睡到现在?”
说着,还不忘关切来一句:“需要我给你找个大夫看看吗?”
君寒舟脸色难看,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君宴清的眸子似要喷出火来,却依旧一副隐忍的模样:“看来你最近是真的很闲。”
君宴清却看着他,满脸真诚:“我确实很闲。”
“你再说一遍?”
观君寒舟那充满警告意味的目光,君宴清很识相的闭嘴了,转而道:”哥,昨天你给我的任务,我可是圆满完成了,你怎么能过河拆桥呢?”
“你是人。”君寒舟从床上起来,慢慢穿衣:”我要拆也是拆你的骨头。”
继而转身问他:”怎么,你活腻了?”
“……”
见他不语,君寒舟才收敛神色:”这么早来找我,何事?”
“也没什么,就是帮你决绝了个麻烦。”
君寒舟似有猜测:”什么麻烦?”
君宴清坐在床上,却被君寒舟瞪了一眼,又老实起来了。
“小气。”说罢,他才道:”昨天顾凌枫做我当徒弟了,以后他听我的,不会再有人打扰你们了。”
闻言,君寒舟抬眼看他,眉头微挑:“你和那顾凌枫不是一见面就打架么?怎么如今到还成师徒了?”
转而,又一副戏谑模样问:“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悉了?”
君宴清一噎,一副吃瘪模样,君寒舟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找一个说辞。
良久,君宴清才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
君寒舟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意:“哦~为了我?”
“不然呢?”
君寒舟笑而不语,似乎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
这笑却让君宴清毛骨悚然:“怎……怎么了?”
“没什么。”
说罢,便起身更衣,也不再理会君宴清。
见状,君宴清盯着君寒舟,一脸殷切道:“哥,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就没有什么奖励吗?”
君寒舟也不看他,只是问:“那你想要什么奖励?”
“也没什么,就是……你寻良人,能不能别带上我?”
“听你这话,倒是委屈了?”说着,君寒舟转身看他:“这你还真得跟顾凌枫好好学学,他可是阿予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
阿……予……
君宴清一阵寒颤。
“你良心不会痛吗?自从你要和顾萧寒成亲,我这阵子不一直忙前忙后吗?我就是想清静清静,再说了……”说着,他走到君寒舟面前:“你谈情说爱,老带我做什么?不嫌碍眼呐?”
君寒舟仔细打量他一会,认真道:“确实碍眼,但不得不说……带上你,我能省去不少麻烦。”
比如,顾凌枫这个麻烦。
“……”
没有心。
君寒舟没有心。
见君宴清石化模样,君寒舟系好衣衫,负手瞧他:“你要是能拖住顾凌枫,让你清净也不是不行。”
毕竟,在接近顾萧寒的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是顾凌枫。
君宴清一脸嫌弃:“你谈个恋爱真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