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偏执阴郁疯徒妄折他腰>第六十五章 猛的吻上去

  他盯着一地狼藉,脸上扭曲一瞬,随后低笑起来,那笑声阴鸷诡异。

  “我的好太傅啊,既然回来就别想再跑了。”

  他笑到脱力时,跌坐在地毯上,额前十二硫的珠帘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声响。

  帝王一只手捂住眼,声音和肩膀都在颤抖,“太傅,好好的呆在我身边吧,我是真爱你啊,都能忍住没把你…呵……”

  ……

  段轻舟被逼着洗漱完,控制着手铐进入了一个门窗紧关的漆黑房间里,两个婢女打开门,月光照着房间,竟然是血红色的陈设。

  不论桌椅还是杯具,全都是大红色。

  若只有床幔是大红,那便像极了喜庆的婚房,只是没有“囍”字,但它这房间陈设全红,便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

  被一把推进去,牵牲畜一样牵到那大红的榻上,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一身。

  大太监按着他的肩膀强迫他坐下。

  然后从床幔后两边的柱子上拉出两条铁链,一条锁在了他的脚腕,一条锁在他的手铐上,将他的自由和尊严都剥夺了。

  他一想起那个梦中的场景,帝王将相景玉杀死,鲜血喷在他脸上,就和这房间里的颜色一模一样。

  令人寒毛直立。

  他几番挣脱,手腕磨出好几道血痕来都没能成功。

  这副身躯肉身凡胎,别说神力,甚至连下神界那些灵力都被封印,身上只有练的纯粹武功,手脚腕子都被束缚,不能以发力挣脱镣铐。

  几次尝试都不成功,段轻舟认命的坐在榻上。

  自己是来杀相墨的,相墨安排自己住在这样一个阴森屋子里肯定有意图,自己要摸透原因,就必须住在这里。

  先救下二殿下,然后杀了相墨,推二殿下成为天下共主。

  相墨自私冷漠,对百姓死活根本不在乎,不适合当君主。

  才当上王三年,便现露出横征暴敛、好大喜功的暴君特质,频繁向南边众国开战,周国本就被旱灾笼罩,又加上连年战火,百姓苦不堪言,各地都有起义兵,只是都被镇压下去。

  眼下的形式,若是寻常来看,大晁王朝还未巩固便将倾覆,似大厦摇摇欲坠。

  但……

  段轻舟没忘相墨身上忽然来的那些蹊跷,他什么时候怎么得到的那些邪术?

  他又练到了什么程度?

  再深一步,甚至于……段轻舟觉得这件事与魔尊重鸾脱不了干系。

  相墨是重鸾的转世,在不久之后便会将那种控制人心的邪术大批实施在臣子和百姓身上,短短几年,把人间弄成一片傀儡的炼狱。

  他定然通过某种方法,才能做到那么大规模。

  而这些,段轻舟都要查清楚。

  隐退的这六年,他一直在思考相墨为什么会明目张胆做出杀害分尸平阳侯的事情,包括用做杀人凶器的邪术,都不像是青年自己的。

  他一直有种莫名感觉,相墨表面上看着是操控别人的掌控者,实际也渐渐成了这一盘棋中一粒棋子。

  相墨的背后肯定还有什么东西在牵制操控他、协助催促他,导致他迅速的极端化。

  而这个东西,必然强大可怕,且要凭借相墨获得什么必须之物,不然不可能亿万人中只选择了相墨……

  细思恐极。

  就在他盯着这房间里唯一没有大红颜色的木制地板出神时,“吱嘎”一声,尘旧未修的房门乍然做响。

  紧接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身披圆月银辉走进来,在老旧地板上留下一串喑哑的“吱呀”声,藏着几不可察的拖拉腿的声音。

  段轻舟背绷紧了。

  “太傅,喜欢这里吗?专门为你准备的。”男人的声音带着笑,隐约有种讥诮。

  段轻舟瞥见那一抹暗红色雕着金纹的衣摆,起身跪下,拱手行臣子之礼,不卑不亢,“陛下把我弄到这里来,是想要我做什么?”

  帝王垂着眼看面前一身红色婚衣的男人,对方跪地的腰背挺直,冷清又孤傲,像一只待折的冷雪莲花。

  他声音忽的有些发哑,“要你……”

  段轻舟被他这诡异的断句惊到,诧异抬起头来,“什么?”

  相墨掐住他的腮,逼他张开口,眸色莫辨,俯身凑的愈发近,嗅他发丝的香味。

  在男人的瞳孔忽然张大时,他却忽然离远了,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嘲笑道:“太傅,你在想什么呢?”

  随着他脸的远离,男人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相墨却扯过男人柔顺芳香的头发,猛的吻上去。

  段轻舟的脸上一瞬间丧失了表情,被震惊笼罩。

  反应过来,他震惊的眼里一下子涌上了愤怒,挣扎着,手脚却被铁链困住,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薄唇被含住,一只舌绞弄他的舌,对方强势又贪婪的侵略占有,他呼吸急促到窒息。

  “唔…唔……”

  呼吸交缠,他被推在地上,手掐着他的脖子,本就呼吸困难的更加窒息,挣扎的四肢逐渐失去力量,脸色涨的通红,眼里也被逼出泪水。

  相墨忽的松开手,看着男人被亲的深红水润的唇和剧烈起伏的胸膛,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哈……”

  相墨笑了。

  他用拇指抚摸着男人因呼吸困难而憋出眼角的泪,眼神近乎疯癫,缠腻的像是菟丝子,仿佛要把他缠死,“太傅,真美啊……”

  段轻舟喘息的厉害,脸色又红又白,怒发冲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相…墨…你疯了么……”

  相墨摸着发疼的脸,古怪笑了一声,眼神直勾勾看着他,“疯?”

  “没疯呢,这是太傅应得的。是寡人给太傅的重逢礼!”

  “一直都在想,怎么样报复太傅的不辞而别最好,凌迟什么的太没有意思了,要让太傅感觉痛,又不会死,便只能如此了。”

  “瞧,寡人对太傅已经相当仁慈了,都替太傅想这么多。”

  听到“凌迟”二字,段轻舟已经不是不解和震惊这么简单了,而是愤恨,绷紧的脸带着盛怒,“我段轻舟无愧天地,也无愧于陛下,并没有对不起陛下的地方!”

  “陛下就因我的离开而如此恨我,竟想出这种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侮辱方法,我也曾是你的老师!”

  “老师?你不配。”

  帝王的左手再次掐住他的脖子,只是这次段轻舟提前防备,挣脱开了,几乎立刻便要逃离。

  但他的手脚都被铁链锁住,手腕上拖着长长镣铐。相墨只是靠在榻边漫不经心的轻轻一拉,已经退到门口的人猛的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摔的疼痛无比。

  相墨慢悠悠的走过去,蹲下来,拽着他的头发向下压,逼他直视自己。眸光阴沉,压迫感十足,“太傅,往哪跑呢?嗯?”

  段轻舟头发被扯的痛呼,脸都扭曲了,“啊!”

  “太傅啊太傅,瞧瞧你这狼狈的样子。”

  “你没想到吧,有朝一日能被我一个废人控制。”

  “可除了我,这世界上谁还会惦记你呢?足足六年……你竟然要杀我!我一个小小的凡人,何德何能让你一个仙人费神来杀?”

  段轻舟听了这话,瞳孔骤然收缩,他脸色一瞬间煞白。跌坐在地上,踉跄着向后退去,直到后背抵在红木桌脚,他后背猛然一僵。

  张口,却哑了嗓子,慌乱不已,“不,我……”

  怎么会……

  相墨全都知道了……

  怎么会?!

  他怎么知道的?

  恐惧盘旋在他心头,一向淡漠的琉璃色眼珠竟泛起来一阵阵恐慌。

  相墨看着他这幅模样,脸上全是从前没见过的失措和慌乱,已经证明了自己说的话都是真真切切的,心里痛的要窒息了。

  果然,那魔物给他看的没有错,他深爱着的太傅是仙人,接近他就是为了杀他……

  呵,凭什么?

  为什么?

  他觉得自己委屈极了,那委屈的酸水一股脑涌上来与愤怒难舍难分,全都转化成源源不断的恨意。

  爱还萦绕在心头,恨却如此鲜明了。

  爱恨交加,令他的面孔几乎狰狞。

  “既然如此,陪我帮扶我是假的,师也是假的,杀我是真的,口中全是谎话。段轻舟,你要我成为一个爱民如子的宽仁之人,可你自己却是一个十足伪善的伪君子!凭什么要求我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自己就做不到!”

  “你是这世界上最恶毒的人。我曾那么的敬重你,把你当成老师当成指引前的光,可你自配吗?你这样无情的人,当真是恶毒……”

  他几乎是笑着说的,眼里却笑出了泪,语气狠绝,“你说我疯……可我再怎么疯,也没恶毒到去玩弄另一个人的心。”

  “你是这世界上最不值得敬重的人、最应该下地狱的人。”

  “所以,受什么都是你罪有应得!”

  他眼里有恨意的泪,殷红了眼眶,狠狠的掐着他的脖子,咬牙切齿的冷笑道:“你就乖乖受着吧,疼的还在后面呢!”

  下一刻,便撕开了男人身上的大红薄纱衣袍,露出大片白皙胸膛,嫣红的两粒像是晕染开,肌理分明的腹部勾人垂涎,窄腰仿佛一只手就掐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