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怀了魔头的崽后>第64章 来一发一切不是问题

  萧竟小心而紧紧地抱着他,不停低声道:“是我不对。”

  他缓缓抚着元玉的后脊背,想要缓解他的情绪。

  不过元玉谈并没有被他哄好,反而挣扎得更厉害,连日来的愤怒恐惧委屈一起涌上,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再也忍不住,几乎是带着哭腔:“别碰我!你滚!”

  萧竟心中十分不好受,但此时除了把人拥在怀中,他什么也不能做。

  “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

  “萧兄,终于寻到你了!”陈百悦慌里慌张地迈进门内,抬眼便看见屋内抱在一起的两人。

  元玉谈快速背过身去,胡乱擦着脸,紧闭牙关不发出任何抽噎声。

  萧竟回头,冷冷看着陈百悦。

  陈百悦:“?”

  陈百悦被他眼中迸发的浓重杀意吓到了,退后两步道:“我不想进来的,马车已经备好了,就在楼下。”

  “出去。”萧竟声音低哑。

  “我这就走。”陈百悦扇子一展遮住脸,非礼勿视道:“你们完事再出来。”

  元玉谈率先站起身,面上已经恢复镇静,只是眼角略微湿润,低着头绕开萧竟,径直走向门。

  “我先出去。”

  陈百悦看傻了,侧身给他让开路。

  “元神护?”他想问两句,但元玉谈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百悦转头看向屋内一动不动的萧竟,错愕:“你怎么把人弄哭了?”他来回打量,瞥见地上碎裂的床木板,更加惊恐,话都说不完整,“床……床是怎么回事?”

  萧竟没理人,大步迈出门,浑身散发着活人勿近的气息。

  陈百悦急忙跟了上去。

  ——

  三人坐在马车内,气氛安静而诡异。

  元玉谈单坐一侧,萧竟与陈百悦挤着坐另一侧。

  行了大半路,无人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压着。

  最后还是陈百悦先开口:“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凌霄山。”

  “楚天盟。”

  两人同时出声,答案却不一致。

  元玉谈冷声道:“去楚天盟做什么?”

  萧竟道:“我必须取得残卷,我不会再去修炼齐天功法,要想彻底摆脱许覆交的控制只能寄希望于残卷,许覆交通过无极功法将我控制,卷上定也写明如何解除控制。”

  元玉谈垂眸不言,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竟则目不转睛盯着他,等着他回复。

  陈百悦出来打圆场:“要不我们先去吃顿饭,元懂小兄弟前些日子寻到金玉城,他十分担心元神护,不如我们先回客栈休整一番?”

  马车内无人应答,陈百悦尴尬笑两声,“行,没人说话就是都同意。”

  “我回凌霄山,最后一份残卷在那里。”元玉谈错开萧竟直直望过来的视线,淡淡道,“我尝试说服……我的师父。”

  他失神片刻,又说道:“我们分头行动,你们前去楚天盟。”

  元玉谈的声音很冷静。

  可落在萧竟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对方虽主动帮他寻得残卷,貌似在关心,却话里话外都透露着理智,明明上一刻还趴在他怀里哭泣。

  萧竟心里不太舒服,紧紧盯着元玉谈的眼睛,企图从对方平静的眼中捕捉一些不同的东西。

  只是元玉谈将所有情绪收敛,就事论事:“取得残卷便收手,不要滥杀无辜。”

  萧竟心里怪怪的。

  如今元玉谈对他不冷不淡的态度,不像是亲密无间的情人,倒像是普通朋友,还是合作完就散伙的那种表面朋友。

  萧竟心里忽然极度不安,他想要更多,想要元玉谈依附于他,一举一动都任他掌控,想要去完全掠夺侵占,想让对方里里外外都是自己的痕迹,不论身心。

  哪怕是在他面前无助哭泣,也好过此时,至少能证明在乎他。

  他脑子里开始想象,那双沉静疏离的眼眸弯起来是什么样子,紧抿寡言的嘴角上翘又是什么模样,虽然没见过,但一定很迷人。

  他开始不可控地羡慕原来的自己,甚至开始强烈妒忌。他不满原来的自己可以完全拥有这些,可以肆无忌惮去享受所有,可以细嚼慢咽一口口品尝。

  萧竟心里迫切地想要挽留,想要拉近两人的距离。

  他漆黑眼眸发着亮,穿透力极强,紧紧注视元玉谈,像野兽见了猎物,整个人虎视眈眈,道:“关于我丢失的记忆,你慢慢告诉我就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还是原来的样子。”

  元玉谈闭眼休憩,不言。

  半个时辰后,三人在城中一精修客栈下车。

  元懂已经被安排在那里,一见到元玉谈立即奔上前,面上是无尽的担忧思念,哭着抱过来:“师兄!”

  元玉谈摸了摸他的脑袋。

  后面的萧竟忍不住大步上前,一脸烦躁地从两人中间穿过。

  元懂幸灾乐祸地瞟了他一眼,抹干净眼泪,对元玉谈殷切道:“师兄,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我爹很想你,师兄,我……”

  他心痛道,“我已经全部知晓了。”

  元玉谈脸色刷白,顿了顿,问:“师父身体怎么样了?”

  “他想让你尽快回凌霄山。”

  元玉谈猛地停住脚步,如做梦一般,半晌才回神,“师父原谅我了?”

  元懂赶紧点头。

  “我们现在就回去。”元玉谈语气难得的急切,立即转身要走。

  看着那张素来冷淡的脸上全是雀跃,却不是因为自己,萧竟心口有些堵,上前想抓住元玉谈的手。

  但元玉谈转身太快,他来不及,一手抓在了对方的屁股上。

  手下触感柔韧有弹性,萧竟怔愣住,酥麻的感觉迅速从手扩散至全身,半个身体都麻麻痒痒,仿佛置于云端。

  他保持这个动作一动不动,甚至展开五指,用力来回揉了揉。

  元懂:“……”

  陈百悦:“……”

  元玉谈紧抿着唇,面上闪过异样,见萧竟眼睛发直,一把推开。

  萧竟突然清醒,赶紧收回手,视线仍是落在他的屁股上。

  元玉谈很是难堪,快速转身与他面对面,隔断他的视线。

  萧竟这才把眼神移到了他的脸上。

  元玉谈气得面色微红,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狠狠瞪着他。

  萧竟被他这欲语还休的眼神看得更加飘飘然。

  “你个魔头!”元懂跳过来,怒道,“我师兄都被你害得这般模样了,你还想对我师兄做什么!”

  萧竟墨眸中情绪不明,不动声色坐回桌前,端起杯中茶一饮而尽,道:“我不想做什么,凌霄山路途遥远,你们休整一番再出发也不迟。”

  “是啊。”陈百悦附和道,“元神护不必急于一时。”说罢赶紧吩咐手下去开了两间上等客房。

  看着元玉谈眼底下的乌青,元懂立即心疼道:“师兄,我们休息半日再回吧。”

  元玉谈没说话,冷着脸上了二楼客房,故意绕开萧竟,离得远远的。

  元懂也想跟上。

  萧竟一把按住他,神情冷峻,眼神堪称得上凶狠。

  元懂心中害怕,但仍抻着脖子道:“不去就不去,用不着你来威胁我。”

  他退到陈百悦身后躲起来,继续小声骂骂咧咧:“不过是一只满肚子坏水的饿狼,还是一只骚里骚气的狐狸精,就会蒙骗勾引师兄,在那里威风什么!”

  陈百悦憋不住笑,“元懂小兄弟,不说别的,你这形容挺恰当。”

  元懂拉着脸道:“你也不是好东西。”

  “元小兄弟,好歹我带你在金玉城里玩了几日,就算做不成朋友,你也不必如此仇视我吧。”

  “你跟那个魔头虎狼一窝,没一个好东西,合起来蒙骗我师兄!”

  “小兄弟此言差矣。”陈百悦摇着扇子悠悠道,“我怎么能跟萧兄一窝,和他一窝的是你师兄。”

  元懂气得脸红脖子粗:“不许污蔑我师兄!”

  陈百悦火上浇油:“他们不仅一窝,窝里还有崽呢。”

  “我师兄是被逼迫的!”元懂快要气哭了,怒道,“你不要胡说!”

  陈百悦最怕小朋友掉眼泪,立即摆手招呼来两个手下把元懂强行打发走,吩咐:“你们带他去城中玩,天黑之前别回来。”

  少了咋咋呼呼的元懂,桌上终于消停不少。

  陈百悦转头,见萧竟仍是望着元玉谈离去的方向发愣。

  “你这眼神跟要吃人似的,难怪会把人吓跑。”陈百悦开始出主意,“你们一个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矛盾是床上不能解决的,来一发,一切都不是问题。”

  “你懂个屁!”萧竟手中茶杯砸了过去,语气发沉,“闭上你的嘴,少说话。”

  “我怎么不懂,这都是我身经百战得来的经验。”

  “他跟你的那些小情人不一样。”萧竟把另一个茶杯也丢了过去。

  陈百悦吃痛,捂着头不满道:“说的就像你是个正人君子一样,你心里的小九九花肠子可比我多多了。”

  “我以前……是怎么跟他相处的?”

  陈百悦一脸问我就对了的表情,思索片刻抬起手,指着门外的一处水果小摊。

  外头烈日下,一对夫妇在小摊上忙碌着,男的晒得满头大汗忙着吆喝,女的则坐在阴凉处,一脸仰慕又甜蜜地为他擦汗,任谁看了都得道一句好一对恩爱伴侣。

  萧竟低道:“他以前……也会用那种眼神看我么。”

  “不是,你看错了。”陈百悦纠正他,“我指的是它。”

  “什么?”

  “那只看门狗啊。”

  萧竟顺着手指方向望过去,只见小摊底下卧着一只瘸了腿的大黄狗,拖着残疾身体,十分殷勤且可怜的用尾巴替女主人扇风。

  而女主人看都没看它一眼。

  “据我所知,你以往在元神护面前,不怎么要脸,还喜欢卖惨。”

  “……”

  萧竟满脸不可置信,随后是长久的沉默。

  ——

  元玉谈本想睡半个钟头,谁知再次睁眼已是下午,醒来时头痛欲裂,大脑混沌好久,眼前景象才清晰。

  “睡得好吗?”萧竟走过来,递上温热的茶水。

  元玉谈不伸手接,背靠墙壁,语气防备:“你怎么在这里?”

  萧竟定定看着他苍白的侧脸,退后两步没再靠近,轻声笑着道:“你睡觉流口水。”

  闻言,元玉谈面色难看,但还是衣袖擦脸,冷着问:“哪里有口水?”

  “真的。”萧竟趁机上前坐在床边,认真道,“我一直在这里看你睡觉,亲眼看到你流口水,所以才怕你渴着。”

  被这么一说,元玉谈才发觉喉间干涩,他脸色不太好,越过萧竟下了床,走至桌边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元玉谈。”萧竟叫他的名字,也迈腿坐到桌边,指了指他的脸颊,低笑道,“这里还有。”

  元玉谈略显难堪,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脸上什么都没有。

  元玉谈不想说话,脸色也越来越黑。

  萧竟立即取了面铜镜放他面前,食指轻碰他的左脸颊,好心道:“我没有作弄你,这里真有。”

  元玉谈转眼看过去,只见下颌位置确实有一道淡淡的红印,应是睡觉时姿势久不变而被压成的。

  他把镜子扣在桌上,冷冷道:“好笑吗?”

  “不好笑。”萧竟努力收敛眼中笑意,表情十分正经。

  他又道:“我们之前相处时,我是不是就是这种样子?”

  “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知道,我想变回原来模样,我想……让你不再抵触我。”

  “我没有抵触你。”元玉谈明显不愿多谈。

  “元玉谈。”萧竟悄悄凑近,“之前把你绑在客栈,是我不对,我是猪油蒙了心,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能消气,要不我也把自己绑在房梁上吊几日。”

  “你想吊就吊吧。”元玉谈声音闷闷的,“去个远点的地方,别让我看见。”

  萧竟低低笑了一声,道:“那你先帮我绑着,我再自己去寻个没人地方吊着。”

  他掏出百缠丝,递到元玉谈眼前。

  “你自己绑。”

  萧竟装模作样地拉扯银丝,一脸为难:“我自己绑不好,你帮帮我。”说着就要上手拉元玉谈的手。

  元玉谈脸色不耐,“啪”一声,手中茶杯重重放到桌面,茶水溅了萧竟一身。

  萧竟也不恼,低头看了眼,好笑道:“元神护,我裤子湿了。你看怎么办?”

  元玉谈起身越过他,语气不善:“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元神护把我裤子弄湿了,不打算负责的吗?”萧竟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我湿着裤子出去,有损元神护清誉,别人误会就不好了。”

  “别人误会什么?”元玉谈隐忍不发。

  萧竟挡在他身前,麻利掀开下摆,指着自己大、腿处湿透的裤子,无辜道:“误会我明明有元神护了,却还是要自给自足。”

  “恬不知耻。”元玉谈抿了抿唇,受不了这些污秽话,又不想顺着说下去,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要推门而出。

  萧竟立马大跨步过去,先他一步堵在门前。

  “你先别走。”

  “干什么?”

  萧竟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拇指轻柔地抚着上面伤痕,低声道:“对不起。”

  元玉谈抽回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打我骂我都好,我不希望你心中憋气。”萧竟诚恳道,“是我不好,是我对不住你,之前在客栈,我对你的所作所为并没有恶意,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取你性命。”

  元玉谈平静道:“你不是准备用我威胁我师父,然后送我和我师父一起上天?”

  萧竟立马道:“我没有!那些都是场面话,我对别人发号施令惯了,我就是逞口舌之快,说出那些话都是违心的。”

  元玉谈不欲争辩,淡声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让开。”

  萧竟当然不肯让路,谁知道他回了凌霄山会不会躲着自己。他直直望着元玉谈,道:“你原谅我,我就让开。”

  元玉谈别过眼,轻声道:“我原谅你了,让开。”

  “你撒谎。”萧竟还是跟一堵墙似的一动不动,对方疏离冷淡的模样让他胸中烦闷,甚至是暴躁。

  元玉谈蹙眉,不想在这里耽搁时间,直接侧着身子,就要从萧竟和门之间的缝隙里穿过去。

  过近的距离,让两人身子紧紧蹭着,萧竟眼神一暗,从他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对方低垂的眉眼,以及包裹在青衫里,若隐若现的白皙锁骨。

  萧竟喉结上下滚动,忽而下意识弓起膝盖,挤到他的腿、间,将人抵在了门柱上。

  元玉谈一个踉跄,差点坐到他腿上,为了稳住身形,他双手撑在萧竟胸膛。

  “你要干什么?”他冷着声音。

  萧竟与他对视片刻,跟无赖似的咧嘴笑道,“你没有原谅我,你还在抵触我。”

  元玉谈不语。

  萧竟凑近过去,感受着对方的微凉鼻息,心中烦闷驱散不少。

  “我真不是有意欺负你的,我就是看你长得好看,我活了二十多年,头回见你这么好看的,比我见过的所有女子都要好看,我就是耍耍威风才说出送你上天那种话。”

  “我原谅你了。”元玉谈声音很轻,“让我过去。”

  “我不信。”

  看着他冷淡的脸蛋,萧竟心痒难耐,鬼使神差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后脖颈。

  元玉谈被迫抬起头,两人之间距离更近,额头几乎相抵在一起。

  萧竟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全身血液往头上涌,忍不住舔了舔嘴。

  元玉谈别过头,不去看他浓黑发亮、带着丝丝欲念的眼神。

  两人之间一时沉默,片刻,萧竟问:“我能亲你吗?亲了我就相信你原谅我了。”

  元玉谈直截了当拒绝:“不行。”

  萧竟墨眸闪烁,盯着他颤动的睫毛,以及隐隐泛白的嘴唇,忽而露出犬齿一笑,“为什么,你没有原谅我。”

  无言僵持半晌。

  元玉谈缓缓舒出一口气,眼神黯了下来,失去力气般:“随你吧。”

  “你答应了。”

  萧竟被巨大喜悦冲昏头脑,立即钳制住他的下颌,迫不及待狠狠咬了过去。

  元玉谈身体紧绷而僵硬。

  萧竟小心安抚着他的后背,嘴上动作却越发急躁,越亲越上瘾,清冽微甜的味道,刺激得他大脑一片空白,心口砰砰乱跳,如初尝情爱一般,只会横冲直撞。

  他遵循本能,没有什么技巧,急切而用力地加深这个吻,恨不能将对方一口吞掉。

  元玉谈喘不上气,双手推拒着面前越来越火热的胸膛,萧竟揽着他的腰,不让他躲开一步。

  炙热触感落在脸上,唇上,顺着脖颈一路下滑,元玉谈逐渐没了力气,呼吸不稳道:“可以……可以了。”

  知道见好就收,萧竟依依不舍放开人,眼睛仍是死死盯着,不停舔着嘴角,激动得双目发红,其中直白而猛烈的透露出不满足意味。

  安静房间里,只有两人暧昧急促的喘息声。

  萧竟眸色更深,摸了把他的脸蛋,意犹未尽道:“现在,你真流口水了,到处都是。”

  元玉谈没有理会他,平复了会儿,擦干净微肿湿润的嘴以及下巴,又低头将凌乱衣衫整理好,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