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绝对沉溺>第五十七章 查岗

  谢淮希回房间洗漱,好巧不巧就在他吹完头发时,视频电话响了。

  他将吹风机收好,放一个抱枕放在腿上,然后再接通电话。

  方才吹了风,又刚从浴室出来,有点冷,带了点鼻音,“你那边怎么全都是黑的?”

  男人避开了他的问题,“刚洗完澡?”

  “嗯,准备休息了。”

  不知为何,他说完这句话,对面就没声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试探性开口问,“傅冕钊,你掉线了吗?”

  “没有。”

  “那你干嘛不说话?”

  谢淮希将手机支架固定好,半蹲着给自己泡了一杯感冒药。

  热气熏上来,被谢淮希吹散。

  “眠眠,你没扣扣子。”

  谢淮希睡衣顶上有两颗扣子,方才头发是湿的,他为了不弄湿衣服,就把扣子解开了穿,没想到……

  他赶紧转过身去把扣子扣好,然后就这么背着傅冕钊说,“我要睡觉了。”

  哪成想这男人继续说,“你耳朵红了。”

  他不说的时候,只有耳尖一点红,他一说,全红了……

  他怎么尽关注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谢淮希听到他混在风力的笑声,有些认命地把耳朵捂住。

  “别捂了,宝贝。”

  谢淮希下意识地用水杯把镜头挡住,这才转过去。

  “傅冕钊,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哪儿。”

  “家里。”

  “你骗我,我都听到风在吹了,家里怎么可能吹风?”

  谢淮希的耳朵可不是摆设。

  傅冕钊就是在骗他。

  “要不要亲自过来验证一下?”

  “不要,我要睡觉了。”

  他才不上他的当。

  还记得当初刚和他打交道的时候……谢淮希总感觉自己被他坑得明明白白。

  “眠眠,别忘了我们的一、纸、条、约。”

  他和傅冕钊的条约只有……“哄睡服务”!

  失策了。

  谢淮希捏着抱枕的手忍不住狠狠揉了一下抱枕。

  “你、你想听什么?”

  “想听一些过分的,眠眠可愿意?”

  过分的?

  谢淮希总觉得这个“过分的”肯定很过分。

  他轻轻摇头,粉润红唇在灯光下还泛着诱人光泽,“不要。”

  说完这句话后,谢淮希听见很清晰的咽水声。

  他两只手抱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感冒药。

  杯子被拿开了,但漂亮的小脸又被杯子遮住了。

  傅冕钊看着他莹白带粉的手,指尖修剪地很整齐,像是一颗又一颗上好的圆润珍珠。

  喝完药,谢淮希才慢慢开口问,“你很口渴吗?”

  “嗯。”

  看见美人刚出浴的样子就口干舌燥。

  “我都看不见你在哪儿,不能帮你想办法找水喝,要不然你看看周围有没有超市,没有的话就忍忍,回家喝。”

  “好。”

  “傅冕钊,再过一会儿我就要睡了,你想好听什么了吗?”

  “《谋》原著第七十五章 。”

  “好,那我先去漱口。”

  再次洗漱完,谢淮希钻进了被窝里,开始搜索《谋》第七十五章 。

  剧版肯定是有改动的,谢淮希拿到的就是剧版,这还是他第一次搜原版。

  但是官方软件上显示,第七十五章 被锁了。

  “被锁住了,我上浏览器搜一下呢,你等我。”

  谢淮希点开第七十五章 时,还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网页加载出来。

  等他往后面翻了翻,指尖颤抖,满脸泛起红,他被这满是不堪入目的词吓到了,当即“砰”的一声把平板丢到了床尾。

  《谋》是十几年前的小说,那时候还没有管的那么严格……满篇艳词。

  “傅冕钊,你怎么……”

  “反正,不准看这些东西。”

  不堪入目,一点儿也不健康。

  “眠眠,我是成年人。”

  “成年人也不准看,长期看这一类的东西会降智,记忆力衰退……”

  谢淮希认真地给他普及这方面的知识。

  他可是根正苗红的祖国花朵。

  普及对人体的危害说完后,又接着说对工作效率和社会风气的危害,一口气说完,谢淮希看了一下时间,到点了。

  “时间到了,我该睡觉了,傅冕钊你也早点睡。”

  傅冕钊哑然失笑。

  他这哪是在给自己找小男友?

  而是找了一朵标志的小红花。

  “我挂电话了。”

  说完也不等他拒绝,谢淮希就把电话挂了。

  窗帘没关,辰园周围都是季雪初的人,很安全,他就着月色,缩在温暖的被窝里。

  而海的边缘。

  傅冕钊指尖一转,将手机收回衣兜里。

  海风很大,他微微低头,兜着风,点燃一支香烟,猩猩点点的红点闪烁。

  “家主,人带回过来了。”

  两个结实有力的保镖压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从海里走来,带来一股浓重的腥味。

  让面不改色的霍临都不禁皱眉,直冲天灵盖的恶心。

  傅冕钊看着落入自己手中的男人,夹着烟的手微曲折,朝他的脸庞靠近。

  火花带来微弱的光,他就像是在借灯,随意看了几眼,收回手。

  “送回顾家祠堂。”

  他不沾血,扣着也没用,但送回顾家祠堂就有意思了。

  霍临忍着强烈的呕吐感,“是。”

  这位还真是杀人诛心。

  京圈混的,基本上都会在家里设祠堂,供奉祖辈,逢年过节那绝对是全家祭拜。

  这东西虽迷信,但的确有点风水玄学在里面。

  “带走。”

  第二日便有传言,不知顾家得罪了谁,一天之内就破产了,还赔了几个亿,结果半夜的时候祠堂闹鬼,吓得顾家女主人愣是跑出去大声呼救,结果扰民还被扣留教育。

  不过顾家那只鬼如何,有风声传出来说是顾家落败,想把儿子送出国,结果遇上黑船好不容易才逃回来,结果就被当成鬼。

  至于是如何逃回来了,没人清楚。

  这成了一个迷。

  问顾公子发生了何事,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惊恐地摇头。

  大家都传言,他被//鬼//附体了。

  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话。

  一代顾家衰落,也只不过是个笑话,因为会后成千上万的家族再爬起来,顶替他的位置。

  这个名利场就是这样薄凉。

  不过再怎样的笑话也不会往下传,底下的人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比如谢淮希就把不知道。

  他赶去剧组的时候刚好和一个前辈撞上。

  听说这位前辈是京圈出生的少爷,平时放荡不羁惯了,脾气也不怎么好,但演技是真的没得挑。

  之前和顾斐然的戏要重新拍,谢淮希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这位前辈很是和他保持距离。

  也会出言告诉他如何演好一个蛇蝎美人。

  不靠妆造,一身白衣的恶毒才让人记忆深刻。

  前辈自带房车,拍摄地点有点远,他还让谢淮希把东西放在他的房车内。

  一天的戏拍完,谢淮希正跟随他去房车拿他的包包。

  “今天谢谢前辈。”

  他的演技又提升了不少。

  “不用,我看你是真心喜欢拍戏才多说了两句,你要是只是个花架子,看我不骂死你。”

  谢淮希鼓了股腮帮子,然后笑了。

  这位陆前辈童星出道,圈里混了十多年的一二三线见了他也要喊一声前辈。

  谁让人家出道早。

  而且这位陆前辈真性情,看不惯就骂,连导演都被他骂了两句。

  谢淮希第一次见有人骂导演,很是佩服。

  但导演也不是吃素的,两个人你来我往,看傻了不少人。

  但骂过之后又一起商量剧本。

  这样的相处模式堪称诡异。

  谢淮希笑着点头,“嗯。”

  “陆老师,你刚才不是饿了吗?我车里有小蛋糕。”

  “成啊,我尝尝,但也不亏你,明天给你带两壶好酒。”

  谢淮希好想说他喝不来酒,一沾就醉,但看陆老师这样兴奋,也不想扫了他的兴。

  这次的拍摄地点在山里,大家都尽量少开车,谢淮希就是蹭的剧组的车进来的。

  而陆前辈是开着房车进来的,导演拦也拦不住。

  但这辆房车功能很好,山路也开得像平路,也没慢多少。

  等回到了剧组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陆前辈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看着谢淮希,就像找到了什么宝贝似的,两眼放光,推着他走了几步,“小谢,快带我去拿你的小蛋糕,快要饿死我了。”

  “我问问小蛋糕在哪儿。”

  谢淮希拨通了林昼的电话,通了半分钟才被接通。

  “谢先生,你从山里回来了?有没有被蚊虫叮咬呀?”

  “回来了,惊蛰未到,哪儿来的蚊虫?”

  林秘书怕不是脑子糊涂了?

  难道是事物太多累到了?

  “林秘书,小蛋糕在你那儿吗?”

  林昼:“在、在。”

  “那你在哪里呀?我想吃一点,好饿。”

  “在、在早上停车那里。”

  “好的,我马上过来。”

  谢淮希记得早上的路,带着陆前辈就往他的保姆车走。

  听林昼说小蛋糕是傅冕钊做的,里面放了一些玫瑰酱,甜而不腻。

  逐渐走进。

  越来越近。

  陆珩看着不远处的车总觉得有些眼熟。

  但又想不来是谁的。

  谢淮希笑着小跑过去,推开车门,小蛋糕没看到,倒是看到了一旁守株待兔的男人。

  “你、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傅冕钊抬眼云淡风轻地扫过不远处一身戏服的陆珩,随即,将手中的食盒放到小朋友手里,嗓音不大,却让车外的人听得很清楚——

  “查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