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宗人府>第六十一章 春困

  天子大婚后,朱启佑在飞翼营的操练也步入正轨。他这百户的位置坐得稳了,白日里便带着几个手下辛苦训练,与寻常军士无异。

  待入了夜,这位侯爵公子便化身色中饿鬼,借着职务之便潜入仁熙帝的床帏,同天子耳鬓厮磨,行那不可言说之事。

  如此过了半月。待到了休沐之日,朱启佑贪睡了会,宋羿却要早早起来处理国事。

  朱启佑醒来的时候,便听得隐隐的说话声。他招呼了守在殿内的黄喜,悄声起身,轻手轻脚地穿衣梳洗。这也是宋羿开的特例,为了适应他的习惯特地将黄喜调到了司礼监,同王裕几人轮流在乾清宫值夜。

  见宋羿小心讨好的模样,朱启佑多少有些哭笑不得。离宫几年,他的许多习惯都与从前不同。但天子的好意不好推却,黄喜那没见过世面的又一副高就了的喜气模样,朱启佑便不再多说什么。

  这厢朱启佑梳洗完毕,早膳也摆好了。朱启佑一看,莲藕猪脚、鸡尖竹笋、冬瓜牛肺汤,全是手脚下货儿。

  许是头天晚上闹得晚了,宋羿有些羞恼,这一早起来便做了一桌子杂碎骂他畜生不如。朱启佑撩开袍子坐下,叫黄喜服侍着喝牛肺汤。

  “陛下可吃过了?”

  “陛下起来便传了早膳,赶上傅大人来,便招呼他一起用了。”

  朱启佑端着碗喝汤,心里腹诽傅严,大早上便来蹭饭。折腾了一夜,朱启佑的肚子早饿了。他呼噜噜地喝了两碗汤,挑了两个大块的猪脚啃得干净。

  宋羿打发走了傅严,回转过来,便见朱启佑满嘴油光地叼着根骨头。他眼角一抽,踱着步子靠近,便见那油嘴动了动,“噗”地将骨棒吐出好远。以宋羿对朱启佑的了解,自然很有先见之明地躲开了袭击,蹙起了一对好看的眉。

  朱启佑岔开腿坐着,那姿势仿佛乾清宫的桌子太矮,屈就了将军的一双长腿。他坐在凳子上,向着宋羿的方向略滑转身子,两腿仍支棱着,对着天子无赖一笑。

  宋羿叹了口气,自袖中扯出一块汗巾子出来,倾身要给朱启佑擦嘴。

  朱启佑抓住手帕,使力抢走了。

  宋羿当即警觉,正待后退,脚下朱启佑已抢先一绊,两手扯着宋羿的胳膊向下一拉,堂堂天子便栽倒在逆臣的怀里。

  宋羿失去平衡,本能地搂住朱启佑的脖子。朱启佑乐得他投怀送抱,右手托着龙臀将人抱在怀里,甩开的龙足踢到了餐桌,连带着杯盘都震了震。

  “陛下饿了么?”

  宋羿的脚撞了一下,正向下瞧,听得朱启佑这般问,当即要躲。可见这二人熟悉得狠了,还不待宋羿动作,朱启佑便埋头啃上了他的嘴。

  “唔唔……”宋羿仰头避了几次,被朱启佑掐住后颈逃不开。他屏住呼吸,齿关被对方强行撬开,涌入一口咸香。他认命地闭上眼,任由朱启佑那仿佛被腌渍入味的舌头在口中翻搅,越探越深。他的脸憋得通红,不耐地吸了口气,闻见了一股子泛着荤油味道的熟食气息,当即一呕。

  朱启佑正自沉醉,听见他的声音也只得放开人,叫黄喜上了茶。

  少顷,宋羿接过茶漱口。

  朱启佑一脸不忿地坐在一旁:“你怎能如此扫兴?”

  “朕也不想,”宋羿吐出茶水,回味了一番,觉得口中仍不清爽。他白了朱启佑一眼,“这猪舌头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朱启佑嗤笑一声:“瞧瞧瞧,咱们的陛下多不讲道理。头天晚上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一觉起来又弄些鸡鸭猪来讽刺我。”

  宋羿本待再喝一口茶,闻言动作一顿,目光下垂:“那种时候的话,做不得准,你也不要太依着朕。闹得太过,被人知道总是有失体统。”

  黄喜手下一抖,见这二人没有要求回避的意思,又奉了茶给朱启佑漱口。

  朱启佑接过茶盏,目光在宋羿身体上下扫过:“我若不依着你,你没得趣儿,又要生事……可见是君心难测。”

  黄喜趔趄了一下,被朱启佑瞪上一眼,方意识到自己果真多余,火速撤离寝殿。

  黄喜走后,余下这二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均不愿意先动。

  眼见室内暧昧气氛渐浓,宋羿起身便向外走:“你还不走?”

  “这便走了。”朱启佑口中回话,却仍不动。

  “方才傅严来过,北境的情况稳定了,”宋羿绕过博古架,行至月洞门边,驻足道,“你妹妹快回来了。”

  朱启佑仍不答话,也起了身子追上宋羿,亦步亦趋地紧贴在他身后。

  “你若想她,便去接她罢,左右你已入了禁军,迟早要在人前露脸。”宋羿扭过身子,向御案走去。

  朱启佑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倾身凑近,在白腻的颈侧闻了闻。

  “酸?”

  宋羿侧头一躲,转了身子面对朱启佑。

  “你们兄妹情深,我酸什么。”宋羿推开朱启佑的胳膊,面无表情地说,“况且你日日紧着她的消息,朕今日好心告诉你她要回来了,你不是更有盼头……”

  “我没什么盼的,”朱启佑俯下身子凑近宋羿的脸,见他躲了,又直起身,两手将人打横抱在胸前,“我如今是色令智昏,六亲不认了。”

  “你不回家?不是要走了么?”宋羿顺势搂住朱启佑的脖子,凑头同他做了个嘴,又亲得啧啧出声。

  “要走了,”朱启佑的声音含糊,他抱着宋羿,脚下摩挲着迈步,径直坐在了御座之上,“却还没在你这书案上头弄过……”

  朱启佑靠坐在龙位之上,宋羿岔开两腿跪坐在他的怀里,两只膝盖被椅子卡着并不舒服。他向前动了动,两个人的身体便贴得更近,擦摩间几乎见了火。

  宋羿急不可耐,呼吸愈发快了。他伸手向下,摸到了朱启佑的腰带,熟练地拆开。正待探向中衣之内,朱启佑按住了他乱动的手:“陛下背过身去,臣抱着你批折子可好?”

  宋羿甩不开手,瞪了朱启佑一眼,嗔道:“成何体统!”

  朱启佑“噗嗤”一乐,两手提举这宋羿的腰,竟真将人转了过来。

  “陛下且低头,瞧瞧你如今的模样,可还知晓‘体统’二字如何写,便写给臣瞧瞧?”

  宋羿的脸色渐红,忍不住喘息出声。朱启佑一只手仍控着他,另一只手取了毛笔沾墨,递到他的手里。

  宋羿的手不住抖,很难控笔。朱启佑咬住他的耳朵,用牙齿轻轻磨得他痒痒的:“陛下为何不写,是臣服侍得不好么?”

  宋羿被他吹得后脊一凉,肩膀不自主地耸了起来,勉强落笔。那自写的自然是歪歪扭扭,差强人意。“體”字比划繁多,宋羿的手仍抖着,稍有不慎便将比划黏在一起。他不得不凝神,稳住身心将将写完,却不料最后一笔时朱启佑突然加重了力道,那一横便斜斜地挑了上去。

  眼见废了一个字,朱启佑又不动。宋羿幽怨地回头瞪了朱启佑一眼,奈何身体掌控在他的手中,不得不屈服继续写。朱启佑见他乖了,手中自有回应。那“統”字刚写了一半,身下却有狂风骤雨。宋羿失神地停下手,两腿不自主地向外岔开,朱启佑便也停了手。直待宋羿勉强动了笔,他才继续侍候。

  那“統”抖得愈发厉害,到得后来,宋羿只觉得半身酥麻无力,手臂更是无法自控。他的身子向前弹了弹,被朱启佑一把勒住了腰,只得半趴伏在朱启佑和御案之间,身子抖动得如同糠筛一般。最后那一笔“勾”写成了水波纹,收笔汇集为巨大的墨点。

  随后,毛笔的软尖被压得弯折,在纸面上压出一条发干的印记。宋羿也脱力般栽倒,面叩在御案上,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理智回笼后,宋羿睁开眼,瞧见的便是歪歪扭扭的墨痕。

  “这回该走了罢?”

  “帝王无情啊,”宋景昕伸手将他捞了一下,扯回怀里抱好,伸到里衣里面揉他的肚皮,“用过就赶人?”

  宋羿正了正神色,低头瞧见鼓囊的衣袍,别开眼:“朕要处理公务了。”

  “公务啊?”朱启佑凑头过去,胡茬擦过宋羿的耳垂儿。

  宋羿脸色又红,他咬了下唇,仰头躺倒在朱启佑肩头。

  “陛下,吏部尚书荀宽求见。”

  两个人偎在一处,刚又做了个嘴儿,又听得黄喜在外头乱叫。宋羿吓得一个激灵,仓促之间牙齿磕到了舌头。他检视衣衫,见二人形容已然凌乱了,慌忙站起身,却被腰间配饰牵得踉跄一下。低头一瞧,竟是二人的佩玉缠在了一起。

  “请先生稍候一会儿。”宋羿吩咐黄喜,“你们过来,服侍朕更衣。”

  黄喜应了一声,宋羿便又低下头,亲自整理二人的玉饰。

  朱启佑倒是不慌不忙,瞧宋羿的形容,却觉好笑。“陛下,臣瞧你这模样竟是无比熟悉。”

  宋羿拆开了玉饰,抬眼询问,便见那人饶有兴致地回答:“活像当年逛青楼被皇叔祖抓包的太子。”

  “原来你竟也害怕先生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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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盲审回来了,这两天修论文 ,隔天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