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那年的夏天，对于方瑾瑜来说遥远又清晰。夹杂着海盐味的潮湿空气，透过树叶缝隙照在小道上的光斑，画室里笔尖沙沙不停的声音，那个人温柔美好却又脆弱的微笑。
那些本该定格在记忆深处的片段，却好似走马灯，十年如一日地入侵他的神经。
他手中拿着调色盘和画笔，窗外的阳光洒在了那幅未完成的画上，有人凑近他的耳畔，声音轻且坚定地说了声“我喜欢你”。
他不记得听到这句话时是什么感受，只记得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你怎么配呢。”
回过神来，他正坐在熟悉的画室中央，画室空无一人，原本未完成的画作被泼上了红色颜料。
他逃跑似的冲出了画室。
记忆的终点，鲜红色浸润到斑马线的边缘，救护车警笛的声音逐渐靠近，倒在血泊里的少年嘶哑地呻吟着、呜咽着，痛苦又绝望地发出声音。
“阿瑾。”
那人颤抖又缓慢地朝他伸出手：“我好痛，阿瑾。”
溺水般的窒息感。
他步伐机械地穿过林荫小道，加快速度来到那栋楼前，透过玻璃反射看着车来车往的街道。
方瑾瑜心想，他那时候有多痛啊。
时至今日，这段记忆已经无数次在他的梦境里重放、加深、自我意识进行加工。方瑾瑜没有办法客观地回忆起那天的所有细节，只记得那个少年望着他的眼神，好似一摊死水，死水的深处却又生机勃勃。
恍惚之中他断了片，他记不起那场车祸的结局是什么，只有一种名为“失去”的悲伤占据了躯体，直至每次推开那扇紧闭的房门，他才好像回到了现实。
“阿瑾。”
声音与记忆中重合，又好像堕入了另一个虚幻的梦境。
黎潇语气带上了点笑意，坐姿笔挺，看起来和身下的轮椅并不相称。
见方瑾瑜眼神由迷茫逐渐回归清明，也不主动驱使轮椅向前靠近一步，只是随意地和方瑾瑜对上了视线。
方瑾瑜重重地吸了几口气。
他心脏狂跳，却还是很迅速地调整好了表情，转身将门关上反锁，随即毫不犹豫地原地跪了下来。
膝盖沉闷地“咚”一声，空气安静了几秒。
他低垂着头，看不见黎潇的表情，只是均匀又稳定地调整着呼吸，那股安心感愈加浓郁。
跪得太干脆了，他心想，姿势有点别扭。
他本就还没反应过来状况，记忆和情绪都还处在混乱状态，迷糊中好像记得不允许站着进入这个房间，又恍惚好像记得以前因为跪着的时候乱动被罚过，于是便和石化了似的不敢挪动半分。
黎潇不紧不慢地将手肘撑在轮椅扶手上，低眸打量着方瑾瑜因呼吸起伏的脊背。
寂静无声的空间里，时间流逝得格外慢，黎潇足足晾了他五分钟。见方瑾瑜忍耐力十足却又自尊心极强的模样，跪了个不太舒适的别扭姿势，明明膝盖快要麻木却纹丝不动，似是被取悦了一般。
但说出口的话仍旧不冷不淡：“我有给你下指令？”
方瑾瑜怔了一下，思维高速运转，仍是没明白什么意思。
“怎么？这么久没来，话都敢不回了？”黎潇冷笑一声。
“不是，我……”
“我有下指令让你跪？”
“没有。”方瑾瑜也不辩解，立马站起身来，和黎潇冰冷的视线对上，神态迷茫但又乖巧。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充满距离感的神情，心底打鼓，但没过一会儿，只见黎潇的表情瞬间变得和颜悦色。
“没关系，”黎潇语气缓和下来，“我慢慢教你，阿瑾。”
还和以前一样没变，他心想。
方瑾瑜十四五岁的时候思维就已经很成熟了，有时候黎潇觉得他好像异于常人，无论是学习还是做事，总是很严谨不允许犯任何错误，有着特别强的控制能力。
方瑾瑜想要取悦别人的时候，即便是自己痛苦，也会忍耐。
他想要让人觉得自己阳光、乖巧、温和的时候，他也能够把自己不堪的那一面藏得好好的。
黎潇这样想着，朝他伸出手来。
方瑾瑜这回想起来了，朝他伸出手的意思是要他过去。于是他轻轻动了动跪到麻木的双腿，快步走到轮椅前跪了下来，将脑袋虚虚靠在黎潇盖着毯子的双腿上。
两人的呼吸声很近，黎潇将手落在方瑾瑜后颈上，一下下缓慢地揉捏着，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方瑾瑜的下巴。
大概是因为感受到对方近在咫尺的气息，气氛安逸，方瑾瑜舒服地眯了眯眼，呼吸渐渐平稳，方才进门前胸闷烦躁被那双手抚平。
好像进入了一个幸福温暖的伊甸园。
那只手逐渐往上，抚得他耳朵发痒，落在他头发上轻轻抚了几下，还没等他细细感受头顶传来的触感，那只手突然用力，随即头皮传来疼痛。
方瑾瑜轻哼一声睁开双眼，眼神迷茫。
黎潇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扯了起来，像毒蛇一样，牢牢地锁定他的眸子，嘴角却在笑。
“你倒是记得进屋有规矩，”黎潇看似温柔地提醒他，“记错了，谁让你穿着衣服进屋的。”
落下来的话语传来冰冷的温度，方瑾瑜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后退一步想快速脱掉衣服，头发被扯得纹丝不动，于是他只能局促又艰难地迅速脱光衣服。
初春气温还不太高，冷风直直地吹向他。
他乖乖跪好，去除衣物的上半身正对轮椅背后敞开的窗户，目光扫过窗外万里无云的蓝天，听见耳边若隐若现传来街道孩童嬉戏的声音，让他有种赤身裸体跪在大庭广众之下，跪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之中的羞耻感。
方瑾瑜冷得有点哆嗦，脸却微微发热。
抓着头发的那只手突然加大力度，他努力控制表情不因疼痛而变得狰狞，好在黎潇下一秒就松开了手。
只见黎潇从身侧抽屉里取出一只皮质项圈，不紧不慢地在手里把玩着，方瑾瑜很快明白意思，温顺将脖颈靠上了项圈。
咔哒一声，脖颈传来皮质微冷的触感。
“下一步要做什么？还记得吗。”
黎潇语气像是在征询他的意见，好像如果他说不记得了，也不会受到惩罚。但方瑾瑜见他不知从哪里抽出了根马鞭，哆嗦了一下，只得规规矩矩地回话：“记得。”
黎潇不说话了。
方瑾瑜刚刚疼这么一下，脑子也清明了不少，基本记起来了以往的流程，于是按照以往教的跪姿，将双腿分至与肩同宽，四肢落在地面，加快速度往稍远处的那个柜子爬去。
脖颈传来牵引绳的力度，他稍有些被扯住脖子窒息的感觉，但勉强能忍。
于是他努力克服那股力量往前爬，只不过还没等他爬几步，他听见马鞭划破空气的声音，落在他高高翘起的臀部。
“啪！”
方瑾瑜猝不及防叫出了声。
四肢瞬间软了下去，臀部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一道鲜红的鞭痕高高肿了起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项圈传来的巨大力度将他往回拖，他跌跌撞撞地摔回原先跪的地方。
黎潇另一只手狠狠地按了按那道鞭痕，又照着那道痕打了两下，听到身下人疼得闷哼了出声。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急躁了。”
“对、对不起……呃！”
方瑾瑜话还没说完，感觉到还未润滑的后穴传来凉意，瞬间条件反射地缩紧了穴口。
“紧张什么，”随即又是一鞭子下来，“放松，自己掰开。”
方瑾瑜重重地喘了几口气，看不见后边是个什么情况，不知道什么东西抵在了自己的后穴上，非要他放松也难以做到。
正在他迟疑的那会儿，马鞭轻轻地抚上了刚刚重复鞭打的那个位置，他想也不敢想，赶紧颤抖着将双手伸到后边掰开，但是后穴依旧不听话地紧紧闭合。
黎潇也没有要等他调整好的意思，强硬地将东西塞了进去。
意料之外，是一个尺寸不算太大的尾巴肛塞。
异物感明显，但疼痛感还尚在忍受范围，方瑾瑜登时松了一口气，松开双手正想跪好。
“我让你松手了么？”
黎潇声音从后方传来，方瑾瑜差点没平衡好摔下去，一激灵赶紧伸手重新将后穴掰好，下意识说了一句：“掰着会掉。”
黎潇笑了一声：“我说要用这个了么？”
方瑾瑜不明所以，小心回头看去，只见黎潇正挑挑拣拣几个不同尺寸的肛塞，各种款式不同的猫尾巴、狼尾巴还有兔子尾巴，似乎刚刚那个迷你尺寸只是让他适应适应。
方瑾瑜呼吸开始乱了。
只见黎潇果断地挑选出了尺寸最大的狼尾巴肛塞，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刚刚抽出来的伤痕，好像有点安抚的意思。
“黎潇，我、我还没扩张，”方瑾瑜有点猜不透对方的想法，但感觉心情好像还行，于是试探了一句，“我先扩张一下好么？”
这也不是什么胆大包天的请求，以往也有扩张给黎潇看这一流程，有一定概率能够得到同意。
黎潇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笑了。
方瑾瑜从这一声笑中听出了丝丝寒意，只见黎潇将原本那个肛塞迅速抽了出来，一点也没迟疑地将狼尾巴塞了进去，同时狠狠扯了一下牵引绳。
“啊——”
相对的力道使得尾巴肛塞狠狠地撞进后穴，方瑾瑜疼得叫出了声，整个人不稳要向前摔去，条件反射松开双手，撑住地面，生理性泪水浸润了眼角。
“你要不说我可能有兴趣看看，”黎潇扯着狼尾巴的根部转了几圈，轻轻抽出，更加用力往里推了推，“现在没兴趣了。”
“还有，我让你松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