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改名字?”卫沛姿抬手摸了摸隋文被她吻的嫣红的嘴唇。
“想要一个只专属于姐姐的名字。”隋文凑近卫沛姿的脸,随后腾出手碰了碰卫沛姿的耳垂,“姐姐,这里有一个小红点儿。”
卫沛姿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大概是天生的吧。”
“卫沛姿。”
“恩,怎么了?”
“你以后能不能在搞事情之前和我事先说一声?”隋文每天猜卫沛姿的心意真的很累,不知道每天挖坑给谁跳。
“什么叫搞事情?”卫沛姿不满,单手勾在隋文的脖颈间,整个人靠近隋文的/胸/膛前。
隋文笑了一下,“朕弱冠了。”
卫沛姿是个顶顶聪明的人,她四五岁的时候,家里请的私塾师傅就会评价她一点就通举一反三。
她伸出手指从隋文的脸一点点往下滑到她的下巴,无辜的问了句:“什么意思?”
隋文好似被卫沛姿耳垂上的小红点吸取了魂魄,直勾勾的就朝那小红点儿咬了过去。
卫沛姿浑身抖了一下,随后双手全部叠搭到隋文脖颈间,扬起自己修长的脖颈躲了躲。
“我会让慕容朵她们全部进宫。”
隋文冷不防的听了这么一句,她退离开卫沛姿,诧异的问她:“姐姐刚刚说什么?”
“你说让我在做事情之前事先告诉你,我在告诉你啊。”
隋文咬紧自己的下嘴唇,闭上眼睛歪了下头,被逐渐开始听她话的卫沛姿萌到了。
先不论这事儿本身,卫沛姿愿意和她事先说出她的计划,就是让卫沛姿软化回小时候无忧无虑的她的一大步。
隋文快速呼吸了两下,“你,你离我远点儿。”
卫沛姿从隋文怀里起身,弯下腰拍了拍明显很不对劲儿的隋文,“你怎么了?”
“让她们进宫嫁给我啊?”
“对。”
隋文快速的眨巴眼睛,还是没想通。
“你能不能多说两句,详细的解释一下。”
隋文用手比划了两下。
卫沛姿一字一句的认真解释,“你说要让女子也能出门经商科考,我需要同盟,我自己做不到。她们三个的背景各不相同,可以互相牵制,一举两得。”
隋文坐在原处看卫沛姿,实在说不出话来。
“不若算了吧,卫沛姿。”隋文特别想自私一把,她没空管那天下苍生的其他人。她现在只想好好珍惜把她放在心上的卫沛姿,她不想让卫沛姿嫁给她以后还要受委屈。
“司马文,我对自己有自信。”卫沛姿特别认真的看隋文,甚至可以说是冷淡。
隋文站起身沉默不语,两个人就在这屋子里暗暗对峙。
直到阿福在外面敲了敲门,“陛下,肖佳和花锦卫久姑娘到了。”
隋文烦躁的打开扇子扇了扇又合上,朝门外喊了句:“让他们先在前面厅里等吧。”
随后将扇子一把扔到桌子上,抱起卫沛姿就将她扔到床/上。
就算碰疼了卫沛姿,她也只是忍着不出声。
隋文知道都是她自己摇摆不定,想一出是一出,活了多半辈子还要被卫沛姿无条件的包容纵容着。
“看什么啊?还不换衣服?瞪我干什么?”隋文回身将那大匣子里的火红嫁衣拿出来,扔到卫沛姿身边,然后将床帏一把散开。
“我不看你,都听你的,只要姐姐自己不觉得委屈就行。”
隋文将自己的外袍利索的脱掉,在大匣子下面的是她的火红新郎服。要多红火有多红火,她套好衣裳正系扣子时,卫沛姿一把将床帏拉开,“还不过来。”
隋文兜着还没扣好的衣服走过去,卫沛姿跪在床边,一把将隋文的手拍开,随后细心的认真帮她系繁琐的盘扣。
扣子系好后,卫沛姿伸出手来满意的拍了拍,“我不是今日嫁给隋文了吗?那司马文娶亲的时候,我就不会感到委屈了。”
隋文将卫沛姿低垂的头用手掌慢慢托起来,卫沛姿的瘦下巴被这么一托,脸颊肉软乎乎的鼓成一团,就像个在嘴里藏坚果的小仓鼠。
隋文弯腰用额头抵在卫沛姿的额头上,“我不会做让姐姐伤心的事,姐姐大可放心。”
卫沛姿将隋文的头推开仰头问她:“换完衣服呢?我的首饰你准备了吗?”
隋文现在怎么看卫沛姿,怎么可爱。她从没想过这世界上有一个人竟然同时拥有这么矛盾的特质,真的很迷人。
杀伐果断,又可爱透顶。
“阿福应该都搬过来了,要不我帮你叫一下灵茵?”
卫沛姿跪坐在床边和隋文大眼瞪小眼,“那你还等什么呢?快去啊!你一会儿不许进来了,听到没有?”
隋文捡起自己的扇子,对着卫沛姿笑着摇了摇手,“不用弄的太好看,姐姐,我怕我把持不住。”
卫沛姿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为什么要把持住?”
一句话把隋文弄没电了,她红着脸出去寻灵茵。
看着灵茵进去以后,隋文才去前厅找阿福。“那边儿到了吗?”
“到了到了,刚进郡主府,已经告诉下人们不要多嘴了。”
隋文满意,“肖佳和花锦姐姐在前面?岭南王来了吗?”
“岭南王还没到。”
隋文皱眉,“算了,不来就不来吧。”说完就大步一迈,走到前面。
花锦最先看到在前厅冒了头的大红新郎官儿,“陛下万岁。”
肖佳看着花锦下跪,莫名其妙的也跟着跪下了。
隋文坐在厅前的椅子上,也不说话,就等他们两个自己起来。
肖佳跪了一炷香的时间偷偷抬眼看了看,隋文正悠哉悠哉的喝茶,丝毫没有要他们兄妹俩平身的意思。
他对着阿福挤眉弄眼,阿福在隋文身后指了指花锦。
肖佳了然,他自己站起身,又去拉花锦,“你真是的,陛下可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这要是见一面就跪两个钟头,可不是把妹妹的膝盖都要跪废了。”
花锦茫然地抬头看隋文,随后笑着开口:“第一次见陛下穿大红色,一时惊艳了双眼,不知不觉的就行礼了。陛下见谅。”
隋文走到花锦面前,自认为潇洒的转了个圈儿。
“今日我好看吧?这衣裳请的长安城老字号的大师傅亲手做的。”
花锦轻轻抚了抚隋文肩头上的褶皱,“陛下从小就好看。”
隋文越过花锦看到了她身后的卫久,“卫久姐姐觉得呢?”
卫久低眉垂目,“陛下好看。”言简意赅又冰冷无情。
隋文哈哈大笑,“你是不是还有个五哥,他也不喜朕。”
卫久点头,“是有个五哥,怕是陛下误会了,我们卫家暗卫怎么可能不喜怀阳郡马呢。”
“这称呼倒是有趣,花锦姐姐,她和你说话也是这样吗?”
花锦回头不悦的看了眼卫久,随后和隋文解释道:“她一直都如此,陛下休要放在心上。”
隋文摆手,“我夫人能治他们就行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卫久心里暗自吐槽,什么皇帝,净喜欢干些小白脸的事儿,还大庭广众大言不惭的说出来。
花锦回头拽着卫久的手腕坐到了自己的案几前,“沛姿在梳妆吗?可需要我去帮她?”
隋文挠了挠头,“那你去吧,但是卫久姐姐不行。”
卫久刚要跟上去的脚步顿了一下,小声的问了句:“为什么?”
隋文用折扇比了比他们两个的身高,卫久还比她矮那么一点儿,心里舒服了。
“不行就是不行,哪来的为什么?”
花锦安抚性的拍了拍卫久的胳膊,“我去见郡主了,你就在此陪陛下吧。”
隋文拽着卫久的胳膊坐了回去,“卫久姐姐的小心思,朕都知道。但是花锦姐姐算得上朕的亲姐姐,你不过了朕这关,那肯定是万万不行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让你们一个两个的看我不顺眼。
卫久不卑不亢的问道:“什么考验?”
“文能舞墨武能护人。看你这身子骨,想必保护人不在话下。那就作诗吧。”
卫久当即就绿了脸。
肖佳跟着围了过来,“为什么?”
隋文一脸看白痴似的看肖佳,“还好你没有亲妹妹,不然你妹妹的心怎么被别人勾走的,你都不知道。”
“谁被谁勾走了?”
阿福在肖佳身后笑,“肖少爷自小就不沾那儿女之情,长大了更是常年流连风月,哪懂得女孩子家心思上的弯弯绕。”
肖佳不服,“那楼里的姑娘们不也是女孩子家吗?我怎么就不懂了?只要肯花银子姑娘就愿意和我走了。”
隋文对这直男也是说不出话来,“那你和卫久比比作诗吧,反正你们俩是这儿肚子里墨水最少的。”
肖佳直摇头,“我不会,写药方我倒是拿手,这些诗啊赋啊的,我是作不来。”
隋文用扇子指了指卫久,“那你呢?”
卫久想了想,“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得到陛下认可?”
“就,一会儿花锦姐姐过来,她若也说这诗好就算你过了,怎么样?”
卫久无语,花锦姑娘的学问和郡主也是不相上下了吧。这单恋还没开花就被作诗先结了果。
但没办法,她只得硬着头皮上。
“请陛下赐个主题吧。”
“今天可是你们家郡主大喜的日子,你不愿意为了朕写贺诗,也要给你们家郡主写一首吧。”
卫久又被隋文威胁又被她道德绑架,简直是双重折磨。
她拎着就笔尖儿要干了的毛笔,怎么也下不去手。
“贺郡主新婚。就这五个字?写不出来了?”隋文抱着臂膀看卫久。
卫久被隋文一激,随即大笔一挥。
国色天香配圣上,
好比大葱蘸大酱。
又好吃来又好看,
真是恭喜你们两。
肖佳指着大葱和大酱问隋文,“你是哪个?”
隋文拎着那张纸仔细品了品,“大葱吧,她应该是夸朕是个有味道的人。”
“那卫家女郎是大酱?”
“恩,是夸我娘子包容万物。是吧,卫久?”隋文脸憋的通红,以一种极度扭曲的表情去看卫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