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柳主簿激动地走进来,看着表情凝重的三人愣了一下。

  看着苗十一哭红的眼眶更是皱了一下眉:“发生什么事了?”

  尤然率先开口,笑道:“没事,应该只是闹矛盾而已。”

  柳主簿越发疑惑了。

  温凝晚笑着摇头:“没事,别理她,你这么着急进来,是有什么进展吗?”

  柳娇娇激动点头,急忙在一旁坐下:“果然和大人料想的一样,这个李嫣然果然有相好的,但是这个对象,你们绝对想不到是谁?!”

  尤然好奇起来:“谁啊?”

  柳娇娇一脸八卦地笑着,看了一眼温凝晚,挑眉:“大人曾经调戏过的人。”

  尤然汗颜,嫌弃地撇撇嘴:“你家大人调戏过的人多的去了!”

  温凝晚:“……”

  那是欣赏,欣赏!夸一下怎么能算调戏?!

  苗十一脾气特坏地道:“柳主簿,你快点说吧,别卖关子了!”

  柳娇娇无奈地吐吐舌头,悻悻道:“南川将军家的小姐。”

  三人面面相窥,不可思议地道:“南川冉冉?!”

  柳娇娇笃定地点头,随即又挑眉:“还有更劲爆的,你们要不要……”

  “快说!”苗十一打断想要卖关子的人。

  尤然点头附和,仿佛一个急不可耐的吃瓜群众。

  柳娇娇无奈,卖关子没卖成,深呼一口气:“南川冉冉一个月前,也就是樊家出事的当晚,生了一个孩子,李嫣然陪产。”

  尤然、慕思云、苗十一:“……”

  温凝晚吞吞口水,一脸难以置信:“这个李嫣然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吗?一个富家小姐都爱她,还专挑将门之后?”

  其他三人这才回过神来,木讷地看着温凝晚:“你是怎么猜到和她家有关的?”

  温凝晚摇头:“我没有猜到,只是杨阿婆说李嫣然半夜出去,樊蕊拦着还被她拳打脚踢,据我所知,这个李嫣然没什么不良嗜好,非要出门,肯定有原因。”

  温凝晚耸耸肩:“不过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苗十一立刻抓住了重点:“柳主簿,你有证据吗?”

  “当然!”柳娇娇得意地看着温凝晚:“产婆被我控制住了,还得到了李嫣然的给南川冉冉的信物。”

  柳娇娇得意地掏出一块玉佩。

  “啧~”慕思云嫌弃地眯着眼:“如此劣质的玉佩也好意思当做定情信物。”

  “而且对方还是南川冉冉!”温凝晚补充道。

  尤然附和着点头:“关键是还让她得逞了。”

  “可是杀人动机呢?”温凝晚急忙问,即使这样也最多拆穿李嫣然虚伪的面具,火灾她一样可以置身事外。

  苗十一急忙补充道:“樊家的管家和李嫣然母亲有私情,当晚是她把伺候的下人支开的。”

  “我去!”温凝晚一脸震惊:“怎么不早说?”

  “你才醒。”苗十一有些委屈地望着她。

  温凝晚点点头,眯着眼睛笑起来,慕思云忐忑地望着她:“温少卿想到了什么?”

  “妙计!”温凝晚笑嘻嘻地也学着柳娇娇卖关子。

  **

  柳娇娇“碰巧”遇见南川冉冉的贴身丫鬟出门买胭脂,一脸惊讶地拉住她。

  “妹妹,你一定胭脂哪里买的,可不可以介绍我一下?”

  丫鬟看着激动的人满脸嫌弃,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胭脂铺:“喏。”

  柳娇娇如获至宝地握住她的手:“谢谢你谢谢你,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像李嫣然一样找个大小姐成亲了。”

  “什么?”丫鬟拉住要走的柳娇娇。

  “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柳娇娇急忙摇头:“随口一说随口一说,你放在心上,我只是听说温少卿已经找到了关键证据,就要结案了,樊家的家产以后都是姑爷李嫣然的了,所以我也想打扮得好一点遇见这种好事。”

  丫鬟上下瞥了她眼,满眼嫌弃地冷笑一身松开她:“你去买吧。”

  “好好好,谢谢啊。”柳娇娇开心地跑进胭脂铺,接着转身得意地笑着望着匆忙离开的丫鬟。

  另一头。

  苗十一带人抓了李嫣然母亲。

  温凝晚乐呵呵坐着,翘着二郎腿嗑瓜子,雪儿在一旁写字,密密麻麻的“雪儿”两个字,歪七扭八的躺在纸上。

  雪儿抬眸无助地看着温凝晚:“大人,我可以不写吗?”

  被温凝立刻否决,随即放下瓜子拍拍手蹲在她身边,从背后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的教她。

  雪儿看着稍微像字的东西,终于有了点信心,被温凝晚握着手,一笔一划写了一排又一排。

  “写吧。”温凝晚松了手,突然心脏骤然一紧,她疼得立刻捂住胸口,蜷缩着蹲在一旁,痛苦地咬着牙垂下头。

  慕思云从外面进来,见状,立刻上前扶住她:“少卿。”

  雪儿吓一跳,立刻丢下笔蹲下来,着急地看着满头冷汗的人:“大人,你怎么了?”

  温凝晚抬头,煞白的脸上艰难地扯出着笑容:“没事,老毛病了,没关系的,你继续写,我去休息一下。”

  温凝晚起身,踉跄一下,慕思云急忙搂住她点肩膀,扶她进屋。

  雪儿担心地看着进屋的人,不安地坐下来继续写字。

  慕思云心疼地望着硬抗的人,温凝晚坐在一旁,她急忙倒了水递过去。

  温凝晚抬手,手抖得厉害,端过的水抖了出来,慕思云急忙伸手接住,随即起身坐在她身边,亲手递到她唇边。

  温凝晚笑着看了她一眼,张嘴喝了水,随即大喘着粗气靠在她肩头。

  慕思云浑身僵住,犹豫靠得太近,温凝晚又刚刚痛得冒细汗,她一下就闻到了她信息素的气味。

  “少卿你……”慕思云惊得说不出话来。

  温凝晚虚弱地抬眸,突然反应过来,国师说过让她不要和别人有亲密接触,会暴露的。

  温凝晚刚要坐直,慕思云突然抬手用力将她揽在怀里。

  谢芷熙兴冲冲走进来,望着院子里认真写字的人,嫌恶地嘲讽一句:“一个奴隶还想学人家读书写字?!”

  雪儿低着头,起身向她行礼:“谢主簿。”

  谢芷熙没有正眼瞧她一眼,鼻子望着天:“我找温少卿。”

  说着便往屋子走。

  温凝晚紧张地看着慕思云,抬手手臂挡着不和她亲密接触。

  慕思云玩味儿地笑着注视着她:“原来少卿是Omega啊。”

  慕思云低头凑近闻了一下,目光暧昧地看着慌张的人,浅笑着:“好香。”

  温凝晚:“……”

  这特么这不比我好色?!

  温凝晚不痛了,身体恢复了许多,用力推开她:“慕师姐,你别这样。”

  “少卿是Omega,哈哈哈哈哈……”慕思云如获至宝一般开心地大笑着。

  门外的谢芷熙捂住嘴巴,僵在原地,急忙后退一步,匆忙离开。

  雪儿抬眸望着匆匆离开的人,又朝里面看了一眼,疑惑眨巴着眼睛。

  温凝晚气得咬牙:“很好笑吗?”

  慕思云急忙摇头,收敛了些,笑眯眯地凑到她面前,咫尺之间眉峰微挑:“不当少卿了,跟我走吧,跟我回苗疆,当圣女的娘子。”

  温凝晚汗颜,嫌弃地扫了她一眼:“所以慕师姐喜欢一个人是看对方是Alpha还是Omega吗?”

  望着愣住的人,温凝晚挑眉,坏嘻嘻望着她:“我可不喜欢这种人哦。”

  慕思云摇头连连解释:“当然不是,在这之前我就很喜欢你了。”

  话刚出口,慕思云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看着笑容愣住的人,不知所措地解释:“我,我,我之前觉得少卿很有意思。”

  温凝晚回过神来,耸耸肩:“没关系,我知道。”

  慕思云惊讶地看着她:“你知道?”

  “当然啦。”温凝晚调皮地笑着:“慕师姐这么爱玩的人,如果不觉得我有意思,怎么会帮我干了那么多事。”

  慕思云笑着点头,神色有些落寞,随即又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温凝晚只是笑,摊手:“没关系,就算现在死了,我也没有什么遗憾的,能够遇见你们我很开心。”

  慕思云眼眶泛红,随即又将温凝晚拥入怀中。

  温凝晚苦笑着:“慕师姐经常这样乱抱人吗?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慕思云低头,下巴靠在她肩上,贪婪地闻着那一点点凑近才能闻到的信息素的味道,低声自言自语似的:“没有经常,就这一次。”

  温凝晚神色微怔,抬手推开她,一本正经地望着神色悲伤的人,歪头笑着:“干嘛啊?我认识的慕师姐可是个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人。”

  慕思云扯起嘴角,无奈地望着她:“我以前觉得少卿胆小怕死,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是我更怕了。”

  温凝晚笑道:“所以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我只有三天时间了,我不想你难过,也不想其他人难过。”

  “包括国师吗?”慕思云问。

  温凝晚愣了一下神,没有说话。

  沉默良久,慕思云笑道:“她是中了蛊术,所以才会忘了你,但是这种蛊术不算什么高级的蛊术,甚至机缘巧合之下可以自己都能解开,所以你不用担心。”

  温凝晚摇头,深呼一口气:“不记得也好。”

  慕思云心疼地望着她,温凝晚无奈地笑着:“别这样嘛,你还要帮我保密呢,特别是国师府的人。”

  慕思云点点头,随即抬手摸摸温凝晚的脑袋:“你放心,那个蛊术师还没出城,应该就躲在国师府,我会想办法让她解蛊的。”

  “不是说无解吗?”

  慕思云点头,又摇头:“这只是一种设想,三日蛊之所以无解,因为每一个种蛊的蛊术师手法不同,所以,只要知道蛊术师是如何种蛊的,便可能从中找到破绽,解蛊。”

  温凝晚点头,随即又笑:“这很难吧,她藏得那么好。”

  慕思云嫌弃地瞪了她一眼:“干嘛?怀疑我的能力啊?”

  温凝晚急忙笑嘻嘻地点头:“有信心有信心。”

  慕思云松了一口气,上次在国师府蹭了半个月的饭,有意留意也没发觉蛊术师的踪迹,但是既然她动手了,想必不会毫无线索。

  “放心吧,交给我,我保证你能够长命百岁!”慕思云温柔地笑着,又抬手摸摸温凝晚的头。

  温凝晚汗颜,气呼呼地拍掉她的手,鼓着腮帮子瞪着她:“别乱摸啊,还有啊,国师府的人可是很危险的,做什么都要注意安全,我不希望任何人替我冒险。”

  “那当然,我可是苗疆圣女!”慕思云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温凝晚附和这点头,没有拆穿她,她们都知道,那种希望等于没有。

  “对了,李嫣然母亲抓来了,你什么时候审?”慕思云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

  温凝晚想了一下,阴恻恻地笑着:“晚上还有一出大戏呢,抓到了再一起审。”

  **

  城外,寺庙。

  苏玉儿开心得像只花蝴蝶一样走在国师身边,不时指着山下:“表姐你看,那就说我们来时的路,好美啊。”

  国师抬眸往去,从京城来的路被半山腰的雾藏着,若隐若现,倒显得多了几分神秘感。

  苏玉儿又拉着她的手腕,指着山顶:“表姐你看,那里就是寺庙了,听说寺庙的清源禅师活了七八十年,仍旧是少年的模样,是真正的得道高僧呢。”

  国师看了一眼开心的人,默默点头,算是回应了。

  苏玉儿气喘吁吁地挽着她的胳膊,国师看了一眼,没有推开,只问道:“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不不。”苏玉儿打起精神来。

  “休息就来不及回去了,而且,我想早点上去,如果能够遇见清源禅师,一定要向她求姻缘。”

  “得道高僧……就管这个?”国师有些意外。

  苏玉儿满眼期待地笑着:“听说他有本姻缘簿,只给有缘人写,特别灵验。”

  “只给有缘人?”

  “对呀。”苏玉儿笑得跟多牡丹花似的,满脸憧憬地笑着:“只要把喜欢的人的名字写在自己后面,就能够得到庇护,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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