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她这是……”

  温凝晚看了一眼好奇的雪儿,望着国师的背影嫌弃地撇撇嘴:“这就叫做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雪儿疑惑地点头,温凝晚掂了掂手里的钱袋:“还真不少。”

  走进一品楼,慕思云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坐在楼上的雅格里,刚好能看见楼下舞台中央的表演。

  温凝晚坐下,慕思云倚着座椅,一手搭在椅背上,手心的骨笛随着琴音拍打在掌心。

  望着面前的雪儿,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有看中对面坐下来伸手给雪儿拉了椅子的温凝晚。

  “你还别说,这小孩经你一番打扮,倒也看得过去。”

  雪儿窘迫地笑着,捏着双手望着她们,平日里她也见过不少身份尊贵的大人们,但是今天遇见的这些人,绝对比她平时偶尔看见的大人还要不好惹。

  今天那个人,叫做国师,想着自己还被她抱过就感觉头皮发麻,会不会死?

  再看看面前这个人,看起来清逸脱俗,仿佛俗尘之外的仙女,手上却拿着诡异的骨笛,浑身散发着神秘的危险气息。

  和她们比起来,少卿大人就安全多了,长得又特别好看。

  雪儿想着,望着温凝晚的目光亲近了许多。

  温凝晚拉过胆小的雪儿,示意她坐下,并对慕思云得意地炫耀着:“我们雪儿本来就好看!”

  雪儿尴尬地垂下头,却没有坐下。

  温凝晚无奈地笑着,温柔地解释:“坐吧,没事,她是我的朋友,叫慕思云,你叫她慕师姐就行。”

  慕思云神色微怔,望着温柔地哄雪儿的温凝晚,在昏黄的光影下,温柔得诱人,目光落在她后颈,想着那里的腺体,慕思云不由得吞吞口水。

  雪儿忐忑地坐下,小心翼翼地看向慕思云,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她又听见了。

  朝着她的目光看去,雪儿的视线落在温凝晚脸上,顿时蹙了蹙眉,看向慕思云。

  “请问您看着大人干什么?”

  温凝晚抬眸,慕思云窘迫地立刻缩回视线,笑嘻嘻地打趣道:“少卿这般好看,得有多少Omega为你痴迷啊。”

  温凝晚愣了神,得意地挺起胸膛:“那还得我看得上啊。”

  慕思云低头浅笑着,不安的心这才平静下来,刚才她竟然有想要标记她的冲动。

  即使只能标记一晚,也无怨无悔。

  Alpha大多能力出众,但是一生只能标记一个人,也只能被一人标记。

  Omega虽然体力不行,但是可以标记很多人,只是她们的标记不能过夜,大多第二天对方身上就没有她们的气味了,再怎么优质的Omega,标记Alpha也停留不了三天。

  同时,没有Alpha愿意让Omega标记,那对于Alpha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因为那一天她身上会有Omega信息素的气味。

  而被Alpha标记的Omega,会很长时间都有对方Alpha信息素的气味,这种气味对其他Alpha有驱赶威胁的作用。

  所以,Omega能够无止境的标记很多人,但是没有能力去标记比她们强的Alpha,这种能力等于没有。

  Alpha一生只能标记一人,一旦标记,这个Omega一生都属于她,直到她死去,Omega才能找下一个Alpha。

  所以,现在很多夫妻,Alpha都是没有标记Omega的,因为对方Alpha以前就标记过别人,不能再标记,或者期待着那Omega的出现,所以不会通过腺体标记对方。

  “想什么呢?”温凝晚不悦地看着发愣的慕思云。

  慕思云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没有没有,吃什么?”

  温凝晚招手叫来小二,点了菜:“雪儿喜欢吃什么?”

  雪儿疑惑地望着她,温凝晚笑笑冲店小二道:“小孩喜欢吃的都给我上来吧。”

  慕思云表情有趣地看着她,雪儿受宠若惊地望着面前这个人,她好的有点奇怪,不像这个世界的正常人。

  难道真的是仙女吗?

  慕思云急忙朝要下去的店小二招呼道:“一壶酒。”

  “别了吧,有孩子在,不喝酒。”温凝晚温柔地笑着看着雪儿。

  慕思云点点头,笑着望着雪儿:“好吧,那就不喝了。”

  雪儿紧张地看着她们摇摇头:“没关系,你们喝你们的。”

  温凝晚示意店小二下去,并催促道:“快点啊,很饿了。”

  接着冲雪儿道:“那怎么行?大人在小孩面前喝酒可不好,会带坏小孩子的。”

  慕思云忍不住捂着肚子狂笑:“这话从喝遍京城无敌手的温少卿口中说出来可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上次是谁拿着酒要让徐少卿的孩子陪你喝的?”

  温凝晚气鼓鼓地瞪了她一眼:“干嘛呢,在孩子面前就不能给我个面子吗?”

  雪儿望着说笑的两人,也放松了下来,枯瘦的脸上挂起笑容。

  温凝晚看在眼里,伸手捏捏她的脸:“小孩子就是要多笑才能长得高,像国师一样高!”

  慕思云表情幽怨地看着她:“我也很高好吗?”

  温凝晚笑呵呵地望着她,又回头看着雪儿:“咋们目标是国师那么高!”

  慕思云:“……”

  仿佛被嫌弃了,又不是人人都能像国师一样那么极品的优秀!

  雪儿望着说笑的两人,眼眶红红地低着头,浅笑着。

  “咦?”温凝晚望着楼下。

  慕思云也扭头看,眉峰微挑:“那不是李嫣然吗?家里出了那样的事还来这里?”

  温凝晚看了她一眼,随即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意,抬手冲楼下正要回后台的人招手:“李姑娘,上来一下。”

  李嫣然回头,望着楼上脸上挂着灿烂无邪的笑容朝她挥手的温凝晚,竟本能地跟着扯出个笑容来,点头转身往楼上走。

  温凝晚望着去往后台的门帘后面露出一双鞋子,不像是女人的,便冲慕思云道:“慕师姐,帮个忙呗。”

  慕思云看了一眼后台门口,疑惑地望着她点点头:“说。”

  温凝晚凑过去,压低声音:“去后台帮我抓一个男人。”

  “嗯???”慕思云一脸疑惑。

  温凝晚望着上来的人,急忙催促道:“快去。”

  慕思云一头雾水起身,从另一边下楼。

  李嫣然走过来,恭敬地朝温凝晚行礼:“草民拜见少卿大人。”

  雪儿急忙想要起身让坐,温凝晚伸手拉住她,随即笑着看着李嫣然:“不必多礼,坐吧。”

  李嫣然在对面坐下,神色紧绷着,面前这个人,在这之前可是办了两件轰动京城的案子的大理寺少卿。

  温凝晚望着她紧张的神情笑吟吟地倒了茶水过去:“李姑娘不必紧张,我们也是碰巧在这里吃饭,看见你在下面所以叫你上来喝一杯。”

  李嫣然稍微放松了些,恭敬地伸过双手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水:“多谢大人。”

  “不必客气,一品楼的头牌,可不是谁都有幸能够替她倒一盏茶的。”温凝晚摆出一副崇拜的模样,笑着打量着她。

  李嫣然愣了一下神,尴尬地笑着:“大人说笑了,和大人比起来,草民自惭形秽。”

  “怎么会呢?我可不会跳精彩绝伦的舞蹈,从小就不协调。”温凝晚一脸幽怨地望着她:

  “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们这些跳舞好看的人。”

  李嫣然神色微怔,随即不可思议地笑着:“可是大人学识渊博,办案神速啊。”

  “哪里哪里,碰巧而已。”温凝晚谦虚地笑着摇头。

  “你们家这一桩案子我就束手无策,实在抱歉。”

  “大人严重了,有大人出面,草民深感欣慰,想必大人一定会尽快给我的家人们一个公道的。”

  温凝晚点点头,目光打量了一眼表情真诚的人,在此之前,她刻意嘱咐过不让别人知道她查这个案子。

  但是面前这位据说伤心过度,几度险些疯了的人,竟然丝毫没感觉到意外,倒像是早就知道她接手这个案子似的。

  “我听说李姑娘最近身体不好,家里都是你母亲和管家在打理,今日为何不在家不休息,大晚上的来一品楼呢?”

  李嫣然心中咯噔一下,随即摆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草民想起来夫人送的手绢还在后台换衣间,所以就来了,那是夫人亲手给在下绣的。”

  听着哽咽的声音,温凝晚有些于心不忍。

  雪儿好奇地看着低头悄悄抹去眼泪的人。

  李嫣然抬头,扯出一个笑脸:“对不起,让大人见笑了。”

  “没事没事,节哀。”

  李嫣然落寞地点头:“在下一想起夫人,还要女儿……”

  李嫣然哽咽得说不下去,只能摇头。

  雪儿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温凝晚急忙安慰道:“你放心,我们会尽快查清楚火灾的原因,尽快结案,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那就多谢大人了。”李嫣然起身感激地拱手行礼。

  温凝晚摆摆手,惭愧地望着她:“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在下实在是……”李嫣然声音哽咽着,低着头抹眼泪:“实在是失礼,大人可否让在下先行退下?”

  “去吧去吧。”温凝晚急忙起身相送:“你慢点啊,节哀。”

  等温凝晚转身过来的时候,看着雪儿表情拧在一起,极其苦大仇深地看着低头抹眼泪下楼的人。

  温凝晚回头看了一眼李嫣然,走过来坐下:“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她在撒谎。”雪儿神秘地小声冲温凝晚道。

  温凝晚望着因为抽噎而颤抖的身影,和当初舞台上翩翩起舞时,判若两人,看起来真的很惨。

  “你怎么看出来的?”温凝晚好奇地望着胸有成竹的雪儿。

  雪儿指了指耳朵:“是听出来的,我能够听见人们的心跳,人在撒谎是,心跳是有变化的。”

  温凝晚不可思议地望着她:“我现在想要揍你,你听出来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雪儿忐忑地望着她:“因为大人觉得我不诚实。”

  温凝晚不可思议地眨巴着眼睛,她刚才确实想教训她小孩子不要胡乱说话来着,别人遭遇这样的事,要有同情心。

  这时慕思云气喘吁吁走过来坐下,倒了杯水仰头喝林。

  “怎么样?”温凝晚期待地看着她,她猜测李嫣然是来这里见什么人的。

  慕思云摇头,气鼓鼓地道:“确实有一个男人,我跟着他出去,被发现了,对方身手矫健,轻功尤其好,我追了几条街,结果被将军府小姐的马车挡了一下,就跟丢了。”

  温凝晚着急地问:“你看见他的模样了吗?”

  慕思云为难地笑着:“就一眼,不太记得了。”

  温凝晚汗颜,看向雪儿:“这是真话吗?”

  “嗯。”雪儿点头。

  慕思云疑惑地看着两人:“什么意思?”

  “没什么,饿了。”温凝晚两眼放光看着端着菜上来的店小二,吞了吞口水。

  温凝晚首先给雪儿盛了饭,再给慕思云盛,慕思云有意思地望着她。

  “从来没觉得少卿这么会照顾人啊。”

  温凝晚笑嘻嘻地说着:“雪儿是小孩子,你呢刚刚帮我的忙,当然都要好好照顾着啦。”

  说着自顾自地吃起饭来,然后一脸享受地点头:“好吃好吃。”

  雪儿和慕思云愣了片刻,相视一眼,慕思云冲雪儿耸耸肩笑了笑。

  温凝晚开心地吃着饭,每次和她吃饭,慕思云都感觉对面的人像一朵盛放的桃花,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温凝晚急忙给雪儿夹菜:“这个好吃。”

  雪儿低头望着碗里的菜,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夹菜呢。她无比小心地吃了碗里的菜,抬起头是,慕思云一脸好奇地望着她,无比认真地问:

  “雪儿是怕菜会疼吗?”

  温凝晚抬眸瞪了她一眼:“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我只是看她小心翼翼吃菜的模样有点好玩。”慕思云笑呵呵地解释。

  温凝晚笑呵呵地哼了一声,又夹了肉和菜到雪儿碗里:“别理她,吃吧,菜不会疼的,菜也会因为小孩子喜欢吃它而开心的。”

  雪儿愣了一下,脸上挂着笑容点头。

  慕思云看着温凝晚傻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简直可爱极了。

  温凝晚吃得有点多了,伸了一下腰,感觉瞬间腾空了肚皮似的,还能再吃点。

  慕思云好笑地望着她:“我怎么觉得国师府的菜一点也没有把你的嘴巴养刁啊。”

  温凝晚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立刻放下碗筷:“遭了!”

  “怎么了?”慕思云担心地望着起身的人。

  温凝晚没来得及回答,摸了一下国师的钱袋,看了一眼雪儿,急忙嘱咐着慕思云:“吃完了帮我把雪儿带回去!”

  望着匆忙跑下楼的温凝晚,慕思云又看看愣住的雪儿,挑眉:“这是你家大人逃单的招式吗?”

  雪儿疑惑地摇头,抬了一下屁.股,伸着脖子望着着急地跑出一品楼大门的温凝晚。

  慕思云耸耸肩,接着笑吟吟地看着雪儿,温柔地给她夹菜:“雪儿多吃点,长高一点,长得比国师高,气死她!”

  **

  国师府。

  老夫人给苏玉儿夹菜,满脸慈祥地笑着,看了一眼自顾自地吃饭的国师,无奈地道。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国师抬眸疑惑地望着她。

  “给玉儿加菜啊。”老夫人无可奈何地笑着。

  苏玉儿娇羞地笑着看了国师一眼,低头吃饭。

  国师犹豫了一下夹了菜放到自己碗里,看着表情僵住的老夫人,为难地说着:“我没有那个习惯。”

  苏玉儿心中咯噔一下,失落地苦笑着,抬起头时,又如往常一样温柔懂事:“我知道,表姐不喜欢给人夹菜,也不喜欢别人给你夹菜。”

  国师没有说话,点点头算是回应了,自己吃自己的。

  老夫人窘迫地笑了笑:“好了好了,不夹菜就不夹菜嘛。”

  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嬷嬷,嬷嬷点点头,此时尤然尤琪都已经被她安排出去,院子里都换上了老夫人的亲信。

  老夫人放下碗筷,优雅地擦了擦嘴:“好了,我吃饱了,你们继续吃吧,我有点累了。”

  国师抬眸,接着放下碗筷起身:“恭送阿娘。”

  苏玉儿也行了礼,两人又坐下吃饭,以前有尤然在还热闹些,现在鸦雀无声。

  国师似乎也意识到不对劲,抬眸看了一圈身边伺候的人,全是不熟悉甚至陌生的面孔。

  苏玉儿舀了一碗汤递过来,目光温柔似水地望着她:“表姐,喝汤。”

  国师犹豫了一下,苏玉儿表情幽怨地噘着嘴:“表姐是不是还在生玉儿的气啊,这是玉儿亲手煲的汤,最适合冬天喝了,你尝一下嘛。”

  国师接过来,看着热气腾腾的汤没有要喝的意思。

  苏玉儿紧张地屏住呼吸,担心被识破,接着娇嗔道:“喝嘛~很好喝的。”

  国师看了她一眼,对于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伤害她的事,表妹是不会做的,这一点她还是有把握的。

  国师低头喝了起来,苏玉儿心提到嗓子眼,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扯出笑容忐忑地问:“好喝吗?”

  国师点点头,继续喝着汤,突然顿了一下:“里面放的是什么?”

  苏玉儿心脏像是突然停了一样,立刻紧张地回:“是谢神医给的滋补药,驱寒的,表姐不喜欢吗?”

  国师以为她只是担心自己不喜欢,所以才会那么慌张,没有多想,摇摇头:“只是闻到药味而已。”

  苏玉儿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她喝完了,又立刻盛了一碗:“再喝一点。”

  国师摇头,还没等她拒绝,又一碗汤递到手中,望着满眼期待的苏玉儿,她伸了伸腰,低头喝又了起来。

  苏玉儿长输了一口气,国师没有察觉,好不容喝完,立刻摇头:“不喝了。”

  玉儿点点头,两碗,够了。

  “我扶着你。”苏玉儿殷勤地上前扶着国师的胳膊。

  国师低头看了一眼,推开她的手:“玉儿,这样不好。”

  苏玉儿愣了一下,眉头微蹙,神色落寞地看着走在前面的人,苦笑着跟上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表姐对她越来越疏远了。

  不过今晚以后就不会了,苏玉儿满眼憧憬地浅笑着,望着身边神色威严的表姐。

  她的表姐,永远都是这样威严,从小就保护着她,她是天下人的英雄,更是她的英雄。

  曾经她以为,表姐将来也会是她的英雄,她们会成亲,生好多孩子,白头偕老。

  可是,温少卿出现了,当听说美人坊的事时,她的心就像被人扎了一刀一样,即使同样是Alpha也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表姐只能是她的!

  苏玉儿跟着国师进了书房,国师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全都是老夫人的人,她的人都被替换下去了。

  国师不露声色地坐在桌旁批文处理公务,苏玉儿就坐在一旁替她研磨,不时抬眸观察她的变化。

  国师渐渐地感觉有些闷热,脖子往旁边扭了一下,烦躁地扯扯领子。

  “玉儿,去把窗户打开。”

  苏玉儿心中咯噔一下,看着脸颊绯红,衣领松开的人,咽了一小口唾沫,急忙起身去打开窗户,为了今晚的事,她刻意没有吃Omega夜晚抑制信息素的药。

  国师眉头紧蹙,已经无心公务,紧紧攥紧手中的案卷。

  接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哼一声,抬眸望着走过来的人。

  浓郁的Omega信息素的气味一瞬间吸引了她,血液失控似的沸腾,国师暗自靠内力压制体内快要失控的信息素。

  苏玉儿小心地走过来,凑到粗重地喘息着的国师身边,故意引.诱她:“表姐,你怎么了?”

  国师抬眸,控制不住地抬手搂上她的腰,手腕用力。

  苏玉儿没注意,重心不稳,一下跌倒她怀里。

  国师双手抱紧怀里的人,贪婪地闻着她身上信息素的气味。

  **

  温凝晚从一品楼出来,就着急地往国师府跑,眉头紧蹙。

  特意让身边的人去大街上叫国师吃饭,这也太反常了吧,而且今天国师出来,怎么不见尤然和尤琪?

  尤然说过,国师府的规矩,只要国师出门,她和尤琪至少有一个人是跟着的,其他人不放心。

  温凝晚气喘吁吁地跑到国师府外面,国师府一如往常的安静。

  “但愿,但愿,是我多想了。”温凝晚杵着腰喘了口气。

  微风拂过,她打了个冷颤,立刻打起精神,朝国师府走去。

  看门的两个士兵突然将她拦下来:“这位姑娘,这里可是国师府,不是谁都可以进的。”

  温凝晚愣了一下,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眼:“你们不认识我?”

  士兵摇头:“没有国师的同意,任何人不得进府。”

  温凝晚汗颜,摇摇头,企图推开她们:“国师同意的。”

  两个士兵一把将要进去的人拉了回来,温凝晚气得翻了个白眼:“你们有病吧?!我是大理寺温少卿,奉旨前来吃饭!滚开!”

  “啊?!”两个相视一眼,随即往后退了两步。

  “长得非常好看,但是毫无规矩,奉旨蹭饭!”

  “对,就是她了,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了。”

  温凝晚气鼓鼓地瞪了她们一眼:“让开!”

  两个士兵愣了一下神,温凝晚趁机一下跑进去,两人挠挠头,没打算拦着,她们也是今天突然被叫来的。

  温凝晚眉头紧蹙,这也太奇怪了,怎么会这么巧换了看门的人?!

  她看了一眼周围,此时的国师府比往常还要安静,就连只会低头干活的丫鬟仆人都没有了。

  温凝晚焦急地加快了脚步,径直往国师院子跑,这一路上居然一个人都没有遇见。

  温凝晚越发焦急了,这赫赫扬扬的国师府,怎么可能一个人也遇不到,一定是出事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国师不会有事吧?

  温凝晚着急得跑了起来,刚跑到国师院子门口,便被两个陌生的面孔拦下。

  她们身带配剑,身姿挺拔,一身劲装,像是常年习武的,却又没有士兵身上的刚正之气,像是死侍!

  对!当初杀邹云夫人的死侍给她的就是这种感觉。

  温凝晚不自觉地退了一步,望着院子紧紧合上的大门,又看了一眼表情冰冷的两人:“国师呢?”

  两人没打算回答她。

  温凝晚眉头紧拧:“国师在里面对不对?”

  两人还是不理,紧紧握住呼之欲出的配剑。

  “你们疯了吗?这里是国师府,我是国师的人,大理寺温少卿,你们拦着我做什么?”温凝晚焦急地说着,试图说服她们。

  然而,对方根本不为所动。

  温凝晚气得跳脚,这么早紧闭着院门,还让两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人守着,里面一定是出事了。

  “国师!”温凝晚急了,退后一步朝里面扯着嗓子喊。

  “国师!是我!温凝晚!国师!”

  两人相视一眼,急忙上前拉住她,温凝晚焦急地冲她们吼:“你们放开我!!这里是国师府!国师在里面有危险你们不管吗?!别忘了国师才是这里的主人!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死无葬生之地?”老夫人由嬷嬷扶着赶来,她一如那天阁楼上一般优雅端庄,但是温凝晚却被两个人抓住胳膊动惮不得。

  “温少卿可知擅闯朝廷命官的府邸是死罪!”老夫人冷冷地道。

  温凝晚冷笑一声,也不示弱:“老夫人难道不知道,本大人是奉旨来国师府吃饭吗?”

  “不知道。”老夫人阴恻恻地扬起唇角看着她,打算装不知道:“我只知道擅闯国师府者。”

  老夫人表情越发阴沉,一字一字道:“杀无赦!”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看着面前表情冰冷的妇人,竟然对她动了杀心。

  如果她今天真的死在这里,恐怕也不会有任何人会被治罪,毕竟这可是国师府的一贯作风了,不为所欲为到不是国师府了。

  老夫人抬手,表情冷清地望着温凝晚,冷冷道:“带下去,杀了。”

  温凝晚吓一跳,急忙挣扎着,朝紧闭着的院子里扯着嗓子大喊!

  “国师!救我!国师!救命啊啊啊啊……”

  屋子里,国师搂着怀里的人,头蹭在她颈肩,满眼痴迷,脸上带着缱绻笑意。

  苏玉儿搂着她,伸手解着她的衣服,呢喃细语:“表姐~对不起,可是我好喜欢你啊。”

  国师完全失了神智,浑身颤抖伸手搂着怀里的人,失神地地声在她耳边轻唤:“少卿~”

  苏玉儿神色微怔,随即眼里噙着泪水,失魂落魄地笑着:“没关系,是谁都没关系,今晚以后是我就行了。”

  说着眼泪夺框而出,接着她捧着国师的脸,神色痴迷地望着失了神志满脸涨.红,眯着的眼里满是情.欲的国师。

  歪着头就要吻上去。

  外面传来温凝晚害怕的求救声,和暴躁地大声唤她名字的声音。

  “风列蓝!”

  遥远的声音传来,国师瞳孔骤然一聚,立刻推开凑过来的脸。

  苏玉儿吓一跳,惊愕地看着急忙扶着床起身逃离,踉跄着往外面走的国师。

  “少卿,少卿……”国师虚弱地喘着,不停叫着那个人。

  推开房门,院子里守着老夫人早就安排好怕她出来的人,她们难以置信地看着国师,立刻上前拦住她。

  “国师,太晚了,您该休息了。”领头的人挡在前面。

  国师强压着药物催化的情.欲,抬眸,脸上露出诡异的笑,有气无力地道:“如果我非要出去,会怎么样?”

  领头的人没有回答,犹豫了一下道:“老夫人也是为了苏家和风家好。”

  国师拳头紧握,凝神走下台阶,院子里的人紧张地往后退。

  “这么多人,是都来了吗?”国师目光冰冷地望着院子里十几个人,看来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领头的人紧张地握着手中的剑,国师眉头微蹙,失望又愤怒地问:“怎么?她说要你们朝我动手?”

  领头的人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原本她们的职责是不让国师出去,不让外面的人进来,现在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这时门打开了,一个人急匆匆跑进来,在领头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领头的一声令下:“既然国师如此有兴致,我等就陪国师练一下吧,请赐教!”

  国师杨眉,抬手。

  正合我意。

  温凝晚被拖下去,她好不容易挣脱开,立刻转身抱住旁边的柱子,耍无赖不撒手,朝老夫人大吼:“我告诉你!我今天要是真的死在这里,国师不会原谅你们的!”

  老夫人眉头紧蹙,不耐烦地看着她,朝旁边的人示意:“就地斩杀!”

  温凝晚吓得大睁着眼睛,立刻朝身边的人吼:“不!”

  两人被她强烈的求生欲吓了一跳,望着手无缚鸡之力抱着柱子不撒手的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温凝晚吓得都快哭了,满脸讨好地笑着看着老夫人:“我走我走!我走还不行吗?今天我什么都不知道,可以吗?”

  老夫人满眼嫌弃地望着她,犹豫了一下,她此刻在京城正炙手可热,如果真的突然消失了,恐怕还真不好办。

  温凝晚逮着机会就朝院子大叫:“国师!国师!救命啊啊啊啊……”

  国师吃了药,要用内力压制药的作用,所以功力大减,根本冲不出去,听见外面的求救声,顿时发狂似的夺过领头手中的脸,反手一刺。

  领头一脸惊恐的倒在血泊中。

  其他几个相视一眼,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犹豫了一下冲上来。

  听着里面的打斗声,温凝晚焦急地看着老夫人:“老夫人!你快去救国师啊!”

  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倒是在乎她啊?可是她呢。”

  老夫人看着着急的人,突然不想杀她了:“和我一起看场戏吧。”

  她到要看看,温凝晚看见国师和别的女人生米煮成熟饭,会怎么样?

  温凝晚一头雾水,看着身边退下去的人,急忙松了抱着柱子的双手,铆足劲朝院子冲!

  “快把她给我拦下!”老夫人回过神来大吼。

  温凝晚刚跑到院门下面,还没跑上台阶就又被人按住。

  温凝晚咬牙切齿地看着老夫人:“你到底在干什么?!”

  话音刚落,院门缓缓打开,一阵刺鼻的血腥味从院子里冲出来。

  接着,国师满身是血走出来,失控后的满头白发和浑身的血显得格外渗人,手上握着一把沾满血迹的长剑,粘稠的血滴在脚边,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空气静得吓人,老夫人满眼震惊地望着朝自己走来的人。

  那个药就算武林高手吃完也只能任凭□□横行,放纵本能,根本想不了其他事,更用不了武功,她怎么可能在那么多高手的围阻中走出来?

  国师满眼猩红,抬手一挥剑,将冲过来保护老夫人的人几乎劈成两半。

  温凝晚僵在原地,只见国师势如破竹一般,长剑一挥,耳边阵阵悲鸣,满地横尸,她像一头嗜血的猛兽冲向老夫人。

  嬷嬷急忙挡在前面护主,被一剑刺穿胸膛。

  “跃枚!”老夫人大叫着嬷嬷的名字,吓得捂着嘴退后。

  嬷嬷双手紧紧抱住国师手中的剑,满口鲜血,无奈地望着彻底失控的国师:“小姐,她是你阿娘啊。”

  国师此时完全失控,属于嗜杀状态,根本听不进去,撒手一脚将她踹开。

  温凝晚双手紧紧捂着嘴,大气不敢出。

  只见国师沾满鲜血的手一把掐住老夫人的脖子,老夫人顿时满脸通红,无力地拍打着她。

  周围静悄悄的,温凝晚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国师,老夫人已经没有了挣扎,两眼翻白。

  温凝晚突然反应过来,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杀了自己的阿娘,于是冲过去想要推开国师。

  国师坚如城墙,愤怒地一把拎起她的衣领,满眼杀意。

  温凝晚吓得一哆嗦,拍打着她掐着老夫人的另一只手,看着快要死了的老夫人,急得哭了起来。

  “你快松手啊笨蛋!她是你阿娘!”

  温凝晚无力地拍着国师的手,着急地望着失控的国师,不断地摇头:“你快醒醒啊,不能这样做,国师,我求你了,你快醒醒!”

  国师突然松手,老夫人跌坐地上,突然吸了一口空气,她剧烈咳嗽着。

  温凝晚看着她没事松了一口气,擦着眼笑起来。

  失控的国师疑惑地望着被自己拎着,却还为别人脱险而擦着眼泪笑着的人,歪歪脑袋,看什么稀奇玩意儿一样打量她,松了手。

  温凝晚开心地一下扑到她怀里,失控的国师愣了一下,一把将她推开,愤怒地掐住她的脖子,手上突然用力。

  温凝晚眼前一黑……

  好后悔啊,为什么要来,你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啊?

  温凝晚表情落寞地扯出个笑容,国师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沙哑着嗓子:“少卿?”

  温凝晚目光委屈地望着她,国师立即撒手,像见到救命稻草似的,一下将温凝晚拥入怀中。

  温凝晚咳着,松了一口气,笑着拍拍她的背哄着:“没事了,没事了。”

  国师放松下来,药物催化下的□□瞬间爆涨。

  听着耳旁一声比一声更重的喘气声,温凝晚吓一跳急忙松手,想要推开。

  国师却抱得更紧了,在她脸上蹭了蹭,声音颤抖着轻唤:“少卿~”

  温凝晚浑身汗毛直竖,闻到她身上越发浓郁的信息素的气味,贪婪地眯着眼,闻了闻,抬手搂住她的腰。

  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旁,鲜血横流,老夫人抱着浑身是血的嬷嬷无声的痛哭。

  旁边拥抱在一起的两人,贪婪地闻着对方身上的气味,国师在温凝晚脖颈上急躁地胡乱地亲。

  温凝晚仰着头,失神地微张着小嘴喘气,搂着国师的手却丝毫不安分。

  国师松了手,目光痴迷地望着她,歪头覆盖上她的唇。

  温凝晚浑身一震,轻抬下颚,唇瓣微启,回应着……

  一直站在暗处的谢雨楼跨起个脸,不知道自己现在出去妥不妥当,不出去绝对要出事,出去可能要没命。

  国师的手越攀上凝晚的腰……

  像沙漠里迷失的旅人,突然找到一滩泉水,急不可耐地栽进去,迷失在柔软纯净的泉水中,泉水因为旅人激动的乱搅,不停荡起波澜,起来又落下……

  旅人在泉水中寻到两处泉眼,贪婪的不停品尝。

  老夫人抬头,望着温凝晚躺在国师臂弯,朝后仰着大口大口地缓慢呼气,她立刻别开脸。

  实在不忍直视,气得皱起眉,愤恨地咬着牙。

  谢雨楼看着蹲下去的国师,突然冲出来:“温少卿!快咬她!”

  温凝晚失神地趴在蹲下去的人身上,浑身无力的靠在她肩上,双腿被强制性,脚尖绷直,浑身战栗。

  “快点!否则你会死的!”谢雨楼站在远处扯着嗓子喊,国师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继续下去温少卿会被折磨死的。

  温凝晚抱住国师的头,凑过去。

  老夫人转过头,失声大声呵斥:“不可以!”

  怎么样可以允许一个Omega标记国师?!

  国师突然松手,浑身无力地倒在地上,温凝晚舔着嘴角,双眼迷离失神地趴在她身上,她咬了国师后颈的腺体。

  国师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挡住温凝晚的身体,搂着她,目光迷离地望着走到身边低头望着她的谢雨楼。

  谢雨楼哭丧着脸:“这下玩脱了吧?!”

  **

  国师府偏院,谢雨楼药房里。

  温凝晚和国师分别躺在左右两边床上,谢雨楼忙活了一通,在确认国师身体没事后才放下心来。

  被温凝晚标记是,温凝晚的信息素进入她的腺体,抑制住药物的作用。

  谢雨楼一脸茫然地看着因为受到惊吓,体力不支晕过去的温凝晚,嘀咕着:“那么弱还敢冲上去。”

  “谢神医。”门外响起焦急的声音。

  谢雨楼走出去。

  “我女儿又发高烧了,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

  来人是府里的丫鬟,已经在国师府伺候多年,她的女儿犯有从胎里带来的病,身体不好,时常生病。

  看着她都快哭着跪下了,谢雨楼急忙收拾药箱就跟着出去。

  她们刚走出院子,药房里出现一个身披斗篷袍子的人,只见她停在家国师身边,往她嘴里塞了一粒药丸。

  背着身不知道在干什么,窗外突然狂风大作,只见她突然在国师头上扎了几针,猛然睁开眼,随即沉沉地睡去。

  接着她转过身,黑色帽子压得很低,但是看得出来她身姿挺拔,手上的皮肉松弛,应该是个妇人,她朝温凝晚走来。

  同样给她塞了一粒药,接着手指点了一下她的眉心,嘴角阴恻恻地噙着笑。

  良久,转身不紧不慢地出了门。

  老夫人房间里,她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嬷嬷紧蹙着眉头。

  黑衣人走进来站在身后,老夫人抬眸,声音格外低沉:“办好了?”

  黑衣人点头:“是。”

  “多谢师太。”老夫人咬着牙,既然不能通过苏玉儿控制,那用别的方法也可以。

  天色刚亮,温凝晚被身边的吵闹声吵醒,她微微皱眉,抬了抬眼皮,感觉浑身无力,酸疼得紧,像被人揍了一顿似的。

  慕思云脸色阴沉着望着她,旁边的苗十一和雪儿激动地笑着:“您醒了?”

  温凝晚这才回头看着她们三人,愣了半响,突然坐起。

  “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国师呢?”

  三人疑惑地望着着急的人:“我们是在大理寺门口发现你的,你晕倒在门口。”

  “嗯?”温凝晚一脸懵逼。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苗十一说着,目光落在温凝晚脖子上的手印上。

  温凝晚摸摸脖子,发红的掐痕还有些疼,她皱紧眉头。

  接着又问:“国师呢?她怎么样了?”

  慕思云眉头微蹙,表情淡漠地望着她:“她是国师,不会有事,你不用担心她。”

  温凝晚察觉到慕思云的异常,忐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慕思云看了一眼苗十一:“你带雪儿去和许少卿的孩子玩玩吧。”

  苗十一点点头,拉起一头雾水的雪儿出去。

  看着一向不听话的苗十一如此听话,温凝晚更加担心了,急忙拉住慕思云的手:“慕师姐,到底怎么了?国师她出什么事了?”

  慕思云眉拧得更紧了,抬手便将温凝晚紧紧搂到怀里。

  温凝晚撞在柔软的怀里,被紧紧的抱着,一时没反应过来。

  难道国师死了?不可能啊?原著里她最后去战场上打了胜仗,在回来的路上因为身受重伤被谋杀。

  现在……不会的。

  温凝晚焦急地想要推开她:“慕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了?国师她……”

  慕思云表情痛苦地将她的头一下按在自己肩膀上,痛苦地紧紧抱着她。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昨晚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出去。”

  “对不起,是我无能,解不了你身上的蛊毒,对不起少卿。”

  温凝晚听着耳边哽咽的声音,太阳穴突突突地跳,心里不安地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苗十一推门紧来,表情凝重地看着她们:“蛊毒?!什么蛊毒?!”

  这时,慕思云才松开温凝晚,眼眶泛红满眼悲伤,表情痛苦地望着温凝晚:“三日蛊。”

  “三……”苗十一声音卡在嗓子眼,满眼泪花,低头抹泪。

  温凝晚一头雾水:“所以呢?你们别这样啊?怪吓人的。”

  温凝晚没心没肺地笑起来:“说吧,到底是什么东西?”

  慕思云眉头紧蹙,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

  温凝晚急了,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不说算了,我去问国师。”

  慕思云急忙抬手按住她,深呼一口气:“三日蛊是一种极高的蛊术,它是无解的,凡是中这种蛊毒的人,三日后会因为心脏衰竭而死,死后再怎么优秀的仵作也是验不出来的。”

  “师姐!”苗十一不满她这样说出来,擦了一把眼泪在床边坐下。

  温凝晚半天回过神来,看着表情痛苦的两人,扯出一个笑容挠挠头:“所以说,是我只能活三天了的意思吗?”

  两人看着没心没肺笑着的人愣了一下神,慕思云痛苦地点头,随即眼含泪水笑着:“对不起,什么苗疆圣女,我连少卿都救不了。”

  苗十一只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早知道我就好好学虫术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那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了呜呜X﹏X对不起……”

  温凝晚抬手轻轻拍拍她的脑袋,温柔地笑着:“胡说什么呢?慕师姐不是说了吗?无解,你学再好的虫术都无解,还会把你变得很丑。”

  温凝晚说着嫌弃地噘嘴:“啧~那我就不知道你了。”

  “你……”苗十一无奈地笑着,吸吸鼻子,抹了一把眼泪。

  慕思云轻轻叹了口气,现在看来她猜测的国师府有蛊术师已经应验了,会给温少卿下这样的蛊杀她,证明国师也凶多吉少了。

  温凝晚也意识到了国师有危险,眉头微拧:“国师府有什么动静吗?”

  两人摇头,苗十一又道:“但是在国师府外就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了,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温凝晚摊手,一脸无奈:“国师被自己人算计,最后反杀了对方,不过……”

  温凝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心口像被针扎一样疼,怕她们俩难过强撑着,笑嘻嘻地道:“不过看我这个样子,昨晚国师没有赢。”

  两人相视一眼,国师对温凝晚的重视她们都看在眼里,她变成这个样子,国师一定出事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温凝晚正准备起身,

  尤然火急火燎地推门进来:“温少卿,不好了,国师出事了。”

  苗十一不满地看着她:“出事就出事,你这么大声……”

  温凝晚拦住了她,着急地问:“怎么了?你快说。”

  尤然急忙过来坐下:“国师不记得你了。”

  温凝晚、苗十一:“……”

  不记得是什么意思?

  慕思云急忙问:“什么意思?”

  “昨晚演武场的人斗殴,我不得不出去,姐姐也要出城查李嫣然的底细,所以我们都不在,今早我们回来的时候,国师就像以前一样,冷冰冰的,尤其是在我说起温少卿的时候。”

  尤然喘了口气:“我提起少卿时,国师问,温少卿是谁?”

  温凝晚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尤然摇头:“我不知道,所以才觉得奇怪,而且刚刚老夫人让国师陪国师陪苏玉儿出城拜佛,国师居然答应了。”

  温凝晚眉头紧蹙,原来是她在搞鬼,这个老夫人是要把国师当成她的提线木偶,原著里她还要用这个提线木偶帮苏家造反呢,想的可真美!

  温凝晚冷哼一声。

  三人疑惑地望着她:“少卿知道什么吗?”

  温凝晚看着尤然:“谢雨楼呢?她好像是国师的知己吧?”

  “嗯嗯嗯。”尤然万分意外温凝晚居然知道谢雨楼和国师的关系,接着回过神连忙道:“谢神医也不见了,我寻遍了府上,还有她经常去的地方,没有见过她。”

  温凝晚丧气地坐着,长叹一口气,又落寞地笑了笑:“总想改变点什么,可到头来什么都改变不了。”

  三人担心地望着她,温凝晚抬起头是,又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我让你们差的案子怎么样了?我们来捋一捋吧。”

  尤然着急地打断她:“少卿!国师不记得你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国师吗?”

  苗十一不满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我们少卿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

  “十一!”温凝晚立刻出言阻止。

  苗十一冲尤然冷哼一声,气鼓鼓地坐着,头扭到一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

  不记得也好,不记得就不会难过了。

  温凝晚扯出个笑容,摊手:“行了,赶快查清楚案子,也是帮了国师呀,如果我最后能帮到她,也好。”

  尤然以为温少卿是和国师吵架了,所以彼此故意气对方,便没有多想,干劲十足地点头:“嗯!到时候说不定你们就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