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的?”
沉默了半晌,柳深才回道:“我不知道。”
对于时念瑶,柳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她为什么回来?她是独自回来的还是和别人一起?回来还会走吗?
柳深有很多问题,但对于问题的答案,柳深似乎并没有那么渴望得到答案。
“需要我给你一个建议吗?”柳深听见尹悦问。
“什么建议?”
“前面大片草原,没必要吃回头草,更何况不是什么好草。”尹悦说话时嗓音愤愤不平,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听见尹悦忿忿的声音,柳深笑了笑。
“你在哪呢?”
“十一中门口,接常溪放学。”两人默契的不再谈论时念瑶。
尹悦打趣,“你这监护人当得还真称职啊,衣食住行样样都照顾着,亲妈也不过如此了吧。”
又听尹悦说道:“我很好奇,现在你也只是在尽监护责任吗?”
“当然。”
“那等常溪成年之后呢?”尹悦追问。
“成年也才十八岁,还小。”
听见柳深的回答,尹悦轻笑。柳深这已经是变相的回答了尹悦的问题。
柳深听家看尹悦的笑声,问:“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啊。”尹悦直言不讳,“当初是谁说照顾常溪只是为了遗物,又是谁说只是监护人而已?”尹悦的话语里充满了“我早就知道”的意味。
看来常溪已经成功把柳深这块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小冰块给捂化了。
而柳鸿晖最初让柳深当常溪的监护人的目的似乎也达到了。
但是不论尹悦还是柳鸿晖都想不到,柳深和常溪,在日后,关系能更进一步。
听见尹悦的调侃,柳深也不恼,大方的承认自己被自己打脸了。和尹悦聊到了下课铃响才挂断电话。
下课后,常溪随着人潮往外走,身边还跟着一个孔孟。
和往日不同,孔孟今天异常的沉默。
快要放元旦了,十一中哪怕是高三这次也会放假。班上三三两两的同学早就约好了一起去看跨年烟花。
孔孟拒绝了班上同学的邀请,不是不想去,是孔孟想约常溪一起去,就两个人。其心思不言而喻。
就在孔孟还在心中反复斟酌台词时,不知不觉两人都走出了校门。
“柳深来接我,我先走了。”常溪远远的就看了柳深,和人招呼道。
“常溪等一下。”
常溪正准备向柳深走去,听见孔孟出言挽留。常溪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孔孟。
“你元旦有空吗?”孔孟眼中既紧张又期待的看着常溪,还不待常溪回答,连忙又补充道:“班上同学约着一起去看跨年烟花,如果你那天没事要不要一起去?”
说完孔孟感觉自己脸有些烧的慌,不自在的挠了挠。
学校外的路灯是暖黄色,成功的掩藏了孔孟红了的脸,常溪毫无所察。
“不好意思,我元旦要和家里人一起过。”常溪对人笑了笑,回道。
孔孟连忙道:“没事,没关系。”说不失落是假的,但是常溪要和家里人一起也是没办法的事。孔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常溪见孔孟不说话,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先开口说道:“那我先走了?柳深还在等我。”
得了孔孟的回应常溪才又和人说了再见,向柳深走去。
站在不远处的柳深看完了全程,很好奇两人说了什么,让孔孟从精神的小白杨变成了霜打过的茄子,蔫哒哒的。
常溪走到柳深面前,见柳深左右上下的打量自己,常溪有些奇怪,“你在看什么?”
“我听迟柯一说今天有人给你送花。”柳深毫不犹豫的就把迟柯一给抖露了出来。
常溪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棒棒糖给柳深,“没有花,是曲茵给的棒棒糖,分给班上同学了,给你留了一根。”
常溪见柳深接过棒棒糖撕开包装就放到了嘴里,问道:“你和迟柯一平时也有联系?”
柳深想了想,“有时候她会给我发消息。”基本上都是迟柯一主动联系柳深,柳深和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两人唯一的共同话题就是常溪。
柳深替常溪背着书包,两人不紧不慢的往街对面走。
柳深瞄了一眼身边的常溪,吃着棒棒糖,状似随意的问道:“刚才孔孟拉着你说什么?”
“他问我元旦要不要和班上同学一起去看跨年烟花。”常溪回道,“你前两天不是给我说元旦一起去看爷爷奶奶吗?我就拒绝他了。”
听了常溪的话,柳深吃着棒棒糖,默默的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对于自己截胡了孔孟,柳深丝毫也没有悔疚感。
孔孟什么心思柳深能不知道吗,说是和班上同学一起去玩,到时候借口其他人来不了,不就成了两个人单独的约会了吗?
呵!还想套路我家小白菜。
但是柳深还是想探探常溪的口风。“你想和他去吗?如果你想去的话,我们也可以换个时间去看爷爷奶奶。”
柳深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常溪的反应。
常溪伸手挽住了身边的人,认真道:“我更想和你去看爷爷奶奶,至于烟花我们可以下次再一起去看。”
“好啊。”柳深随口应道。对常溪,柳深几乎是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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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爷爷朋友开的疗养院位于安盛与临市之间的一座无名山半山腰上。从安盛市区开车前往,也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
红色野马行驶在公路上,城市景观不断倒退,随着和疗养院的距离拉近,一路上能看见的车也越来越少。
据导航显示,疗养院就在正在行驶的这条路的尽头。
平坦的公路,路两旁的香樟较量似的伸展着树冠,香樟冠幅大,两旁的树在路的上方相接,构成了绿荫隧道。
安盛冬天难得能见到太阳,不过今天天气倒是不错,能见到阳光。
树荫稀疏处,一束束阳光投射下来,肉眼可见明显的光束,成片的绿色中闪耀着暖黄色的光,不知道是印象派油画场景被放置到了现实世界,还是人误入了画中。
红色野马行至大门前停了下来。
门卫室的大爷放下了保温杯走了出来,走到副驾驶旁边。
车窗摇下,大爷见是两个和自家孙女差不多大的年轻小姑娘,对两人和颜悦色说道:“小姑娘有预约吗?没预约不让进的。”
柳深回以浅笑,答道:“有。”
待大爷和柳深核对了信息,才在门卫室控制道闸抬起,给人放行。
根据大爷的指示,柳深顺利的找到了停车场。停好车,拿上旅行箱,柳深给柳爷爷打了个电话。
照着柳爷爷的指示,成功在一栋标志性的五层小白楼前找到了柳爷爷。
正对着小白楼前有一颗树冠巨大的大榕树,树干须几个成年人手拉手才能合抱住。
榕树下一边有人正打着太极,爷爷奶奶辈的人有,叔叔阿姨辈的人也有,甚至还有两三个看上去和柳深常溪差不多大的。
另一边有几张石桌,桌上刻着棋盘。
一群大爷站着的坐着的,下棋的看棋的,总之这儿的人都有自己的事做。
柳深和常溪找到柳爷爷的时候柳爷爷正和人下着棋。
柳深一边被常溪挽着,一边拉着旅行箱走到了柳爷爷所在。
柳爷爷刚好下完一盘棋,看见柳深和常溪,对身边的棋友道:“不来了不来了,我孙女来看我,老赵你来。”
说着拉过身边的一个年纪相仿的爷爷在自己位置坐下。
方才和柳爷爷下棋的爷爷看见柳深和常溪夸道:“柳老师你这两个孙女长得真俊啊。”旁边的爷爷也跟着夸道。
柳深和常溪乖巧的带着笑,站在柳爷爷身边,接受着爷爷们的夸奖。
和一群和蔼的爷爷道了别,柳爷爷领着两人在疗养院内走着。边走边给两人介绍。
两人刚才看见的楼前有大榕树的小白楼是主楼,但最开始看见的并不是完整面貌,在小白楼后方还有一栋完全一样的,两栋楼之间有连廊相接,构成完整的主楼。
主楼主要是工作人员的办公室、医务室、活动室、大食堂。
整个疗养院位于半山腰,占地面积不小,所有建筑都是依山势而建,除了主楼,其余大多的都是一栋栋的用作住宿之用的房屋。统一的小白楼。
从高空看,整个疗养院的建筑掩映在草木之中,环境清幽和谐。
“你们奶奶来了这儿就迷上了种花种菜,现在估计正在大棚那边。”
“奶奶最近怎么样?”柳深问道。
“在这儿状态好多了。”
柳爷爷领着两人到了自己和柳奶奶住的那栋小白楼。
因着提前打过招呼,所以常溪和柳深能在这儿住两天,就是两人得住一间房。
柳爷爷推开门,侧身让两人进屋。
“这是你们的房间,住一间房没问题吧?”
从两人刚到柳爷爷就注意到了,这俩孩子的关系似乎相处得不错。你瞧,一路上都手挽手的。
柳深和常溪自然都没有问题。柳爷爷将门锁钥匙交给了柳深,让两人休整休整。
房门合上,房间内只剩两人。
柳深将旅行箱推到一边,观察了一下房间。
房间里就有浴室,还算方便,床边放着一套小沙发和小几,有书桌椅,还有个小书架,放着几本书。
当然,值得一提得是房间中间,占地面积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张大床。
作者有话要说:
值得一提的大床房!
我在努力的加快进度了,希望能在四十章左右写到常溪毕业。
感谢收藏评论,我会继续加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