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闻言,登时惶恐道:“奴婢不知。”

  她顿了顿,眼看着百安安就要朝着这边走过来,登时急的满头大汗:“姑娘,还是走吧。不然让尊主看见你站在这里,会不高兴的。”

  穆天音淡淡看她一眼,摇摇头,迎面走了上去。

  白安安老远地便听见穆天音的脚步声,不由挑了一下眉毛,下意识想要抬脚朝着她的方向走去。忽然回想起刚才的经历,感觉身上的味道都有些臭烘烘的。登时一个扭身,斜斜朝着旁边去了。

  穆天音眸光沉沉看着白安安头也不回地走远,不由垂下眸子,长睫微颤。

  身后,侍女心惊胆战赶过来,小心翼翼看向白安安的方向,见那道红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帘,这才嘘了口气,拍拍胸口。

  “最近尊主脾气特别暴躁呢,幸好她刚才没有发火。”侍女一脸庆幸道,她这才看向穆天音的面孔,仔细打量一眼,露出惊叹的模样,“姑娘,你长得真好看。比尊主后宫的所有美人长得都好看。”

  穆天音轻描淡写看她一眼,嘴角扯了一下,“是吗?”

  小侍女点了点头,转身领穆天音去后宫,边走边对穆天音道:“尊主不来后宫,姑娘公子们都无聊的很,知道有新人来了,一定很高兴。”

  她长了一张圆脸,模样俏丽,这副容貌在外边也算一位不错的美人。

  小美人叽叽喳喳,蹦蹦跳跳:“其实尊主挺好的,一点也没有为难我们。”

  她带穆天音走到另一处魔宫,刚刚推开大门,忽然想起什么,登时阿了一声,回头对她道:“对了,姑娘你会什么呀?”

  穆天音表情冷淡看向她,没有说话。

  小美人自动解释道:“尊主说了,她的后宫不养闲人。你会琴棋书画吗?”

  穆天音顿了顿,稍稍点了一下头。

  小美人庆幸地松了口气:“幸好幸好,不然你只能被送去端茶倒水或者扫大街了。”

  穆天音:“……?”

  小美人不好意思地看她一眼,微微露出羞涩的模样:“其实你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尊主后宫的女宠呢。”

  她蓦然叹了口气,“可是尊主说了,我们有手有脚,凭什么要白吃她的。琴棋书画,我都不会,所以我就去当侍女了。”

  穆天音听到这里,蹙起的眉毛缓缓放松下来:“她就没有来后宫……”

  小美人见她一脸欲言又止,不由苦笑道:“尊主没那个心思,我们哪敢呀。”她说着忽然看她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去勾引尊主呀,上一个胆敢去下药的公子,尸体都还没凉透呢。”

  白安安换好衣服来到书房,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穆天音白色的身影,她顿了顿,唤来近侍询问对方的情况。

  近侍恭敬点头:“回禀尊主,都安排好了,就在安顿在群芳殿的右厢房里。”

  白安安下意识就要点头,忽然回想起来,群芳殿?那不是她后宫住的地方么?

  她顿时蹙起眉毛,满脸不悦。

  她对那些后宫娈宠很是瞧不上眼,大多都是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娇弱美人。

  脸长得没有她好看也就罢了,还什么都不会,只有一张张吃闲饭的嘴。

  可这些人大多挺会察言观色,知道她反感,所以并不敢在她面前瞎晃悠。她再动手灭了几个不安分的主,那些美人便越发乖觉了。

  白安安一听侍女将穆天音给安排在那里,登时沉下脸,脚步匆匆地赶往群芳殿。

  魔界美人大多都是妖媚款的,穆天音这种正道清冷女修,在魔界貌似挺受欢迎。而且像她种纯情女修住在那儿,还不被那些娈宠给生吞活剥了?

  她是她的人,怎么能够允许别人肖想?

  她脚步带风,一路匆匆地赶向群芳殿。

  才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边欢声笑语,一片莺莺燕燕,娇声软语。

  白安安蹙起眉毛,将门推开。门内的美人看见白安安沉着脸站在门口,笑声戛然而止,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地看向她。

  白安安红衣潋滟站在安儿,漫不经心道:“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满室浓郁的脂粉香味,夹杂着淡淡的冷香。

  她款款朝着那道冷香而去,走到她跟前。

  穆天音坐在椅子上,微笑看她一眼,轻声道:“你来了?”

  白安安听见她话语中的笑意,脸上表情有些古怪。

  难道这些美人,这么快就讨得她的欢心?

  她心里不高兴,脸上便表现了一点出来。

  她过去与穆天音相处,虽然欺骗成分占了不少,但是展现的的的确确是她另一面的性格。她像过去一般,伸手去拽穆天音的袖子,娇声道:“别呆在这里了,你和本尊呆在一起。”

  穆天音茶色眸光落在她的脸上,神色不动,缓缓摩挲着白玉茶盏,轻声道:“好不容易来一趟,不急。”

  白安安蹙起眉毛,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侧过头去:“你们刚才聊什么了?”

  穆天音只对她淡淡一笑,并不作答,低眸呷了一口茶水。

  白安安不耐烦指着一个粉衣美人道:“你来说,你们刚才聊了什么?”

  粉衣美人战战兢兢:“回禀尊主,我、我们在讨论穆姑娘能干什么。”

  白安安挑了挑眉毛,什么叫能干什么?

  粉衣美人继续结结巴巴解释:“我们听说白姑娘会写字弹琴,所以给她传授经验。”

  她们能给穆天音传授什么经验?吃闲饭的经验吗?

  白安安下意识便撇了撇嘴,忽然反应过来她们是什么意思,不由挑了一下眉毛。

  她嘴角微勾,忽然站直身体,步履款款走到穆天音的身边,猝不及防坐进她的怀中。

  穆天音放下茶盏,眸光闪烁看向她。

  白安安没骨头似的靠在穆天音的肩膀处,懒洋洋宣誓主权:“她是本尊的女宠,自然该服侍本尊。”

  她抬起手指,纤细白皙的指尖掐住穆天音的下巴,扬起脸来瞧她,低声道:“你说是不是?”

  穆天音顿了顿,睫毛微微抖动。她看她一眼,温柔而又坚定地将下巴上的手指拨开,温声道:“我不是。”

  白安安脸上表情凝固,半晌小脸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不认账?”

  穆天音摇摇头,想到她看不见,手指落在她的脸颊处轻轻摩挲:“我是你的道侣,并非女宠。”

  话音一落,整个群芳殿的美人登时倒吸一口冷气。

  事实上,尊主承认白姑娘是她的女宠,已经叫她们吃惊不已。没想到白姑娘比她们还要更敢想,竟然想要当尊主的道侣,和她平起平坐。

  白安安登时扬了一下眉毛,倒是没有生气,只是颇为古怪地看向她:“你想当本尊的魔后?”

  她的嘴角蓦然扯出一丝笑容,正道魁首当她的魔后,有何不可?她现在修为尽失,也不用担心她妨碍到自己,她登时道:“是本尊没想清楚,委屈你了。”

  她伸出手来,轻轻摩挲穆天音的脸颊,然后从她怀中站起身来,拽住穆天音的手低声道:“咱们走吧,别呆在这儿了。”

  穆天音眉梢一动,茶色眸光波光粼粼。她视线凝在她的脸上,终于缓缓点了点头:“好。”

  整个群芳殿的美人都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互动,直到一红一白两道身影消失在眼帘,美人们才收回视线,面面相觑。

  她们刚才目睹了什么?这还是那个冷酷无情丝毫不会怜香惜玉的魔尊吗?

  白安安拉着穆天音,直接回了自己寝殿。

  她将穆天音拉到床上,双手压在她的肩膀处将她摁了下去。

  她坐在床边,懒懒靠近她的怀中,手指轻佻地抚摸她的脸颊:“以后,你就替本尊暖床。”

  她顿了顿,侧过脸来,百无聊赖警告道:“既然你现在是本尊的人,就应该谨守本分,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

  穆天音盯着她黯淡的眼睛,半晌轻轻叹了口气:“我把一身修为都赔给你了,现在这条命都在你手上,哪能做对不起你的事呢?”

  白安安闻言,一时语塞。

  她嘴角向下撇去,暗暗道:那可不一定。

  穆天音过去那是站的太高,所以才让她目下无尘。现在她跌落成了凡人,那么也该会有普通人的烦恼和劣根性。什么叫凡人?喜新厌旧贪花好色才是凡人。而且她知道自己性情并不讨人喜欢,穆天音真跟她相处一段时间,没准就不喜欢了。

  不过幸好,她现在只有百年的寿命,而且只能依仗她,这让穆天音根本没有机会背叛她。再把那些碍事的娈宠给放出去,她便彻底不会背叛她了。

  白安安想了想,却没有出口,只是微笑伸出手去,牵住穆天音的手低声道:“本尊信你。”

  她眼尾现出艳丽的色泽,握住穆天音的手指朝自己身上探去:“本尊看不见,你来。”

  穆天音睫毛微微抖动,双眸仿佛幽深的湖水,深不见底。她手指落在白安安的衣襟处,垂眸看向她纤细白皙的脖颈,微微倾身过去,俯身吻住她。

  白安安闭眼享受穆天音的服侍,苍白的面孔浮现出薄薄的红晕。

  难怪有些人间帝王沉迷这种事情了,有穆天音这样的美人服侍,她也愿意从此君王不早朝。

  她浑身滚烫,香汗淋漓,眼前漆黑的世界在摇荡当中仿佛幻化出了其他色彩,她蓦然伸出手臂,紧紧搂住穆天音的肩膀,在她耳旁吐气如兰道:“我喜欢,再来一次。”

  穆天音顿了顿,稍稍抬起身子觑向她,见白安安满脸潮红,一双黯淡的漆黑双眸都因为春潮而泛出水亮的色泽,眼尾不禁微微绯红,哑声道:“好。”

  她在对方的惊叫声中,手指用力,越发迫近过去。

  穆天音猛然吻住她,将她的惊呼声吞咽进去。

  白安安将衣襟来拢上来,懒懒靠在穆天音的怀中,两人漆黑的长发在红色与白色的长裙之中,死死纠缠。

  穆天音一手支腮,微微垂眸凝视着白安安小巧的脸蛋,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她虽不能对她全心全意,但是仅仅只对她展现出这副模样,那也足够了。

  一天一夜后,白安安从床上爬起来,伸手锤了锤自己的后腰,觉得有些事情,还是适可而止为好。

  天机镜从粪坑里捞出来,气息奄奄躺在院子里。

  白安安去时,就见天机镜无声无息躺在地上,仿佛真的是一面被人遗弃的化妆镜。

  她几步走过去,想了想还是站在不远处,表情冷漠。

  天机镜忍耐半天,实在忍耐不住,从镜子里跳出身形,一脸悲愤控诉白安安的冷血无情:“好你个妖女!竟然真的将本王扔粪坑里!本王跟你势不两立!”

  白安安表情不动,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天机镜暴跳如雷。

  “你脏了。”

  天机镜:“……”

  天机镜更加怒不可遏,什么叫他脏了?!他脏了是谁的问题!还不是她将他扔进粪坑的?!

  “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天机镜仿佛得了暴躁症,气急败坏。

  白安安没理他,认真叮嘱侍女将天机镜泡在水里洗涮几遍,再把他送回来。

  天机镜这次倒是没有迷惑侍女,一脸忧郁地任侍女将他拿到溪水里边泡澡。

  夜,万籁俱寂。白安安和穆天音歇息了,另外一边,安静的溪水处,沉在水底的天机镜忽然从水面浮了出来。

  小巧的镜子蓦然放大,然后从中出现一个修长的人影。

  人影负手悬在半空之中,神色莫名看向白安安寝宫的方向。

  他表情蓦然沉了沉,眯眼最后扫了四周一眼,最后蓦地投入镜子里。浮在半空的镜子再次恢复成小巧的模样,沉入水底。

  白安安让侍女给天机镜包上布,然后放置在她的书房之中。天机镜才刚刚落在她的书桌之上,镜子里的高大身影便探了出来,满脸怒容,骂骂咧咧。

  白安安轻轻呷了口茶,等他骂完了,这才轻言细语道:“骂完了么?没有骂完的话,请继续。”

  她嘴角勾起,心情还算不错,所以不介意天机镜的放肆。

  天机镜登时一哽,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那般无力。他没好气道:“你要是敢再次把我扔粪坑,我就……”

  “你就怎么样?”白安安耐心反问。

  天机镜撇撇嘴,狠狠瞪她一眼,这才双手抱胸偏过头去:“等我想到了再说!”

  白安安见他情绪稳定下来,这才再一次询问起万灵山的消息,天机镜沉默片刻,蓦然道:“还有一种可能。万灵山也许流落到各种秘境之中。”

  白安安眉毛蹙起:“你说什么?”

  天机镜看见白安安脸上不解的表情,登时扬眉吐气:“孤陋寡闻!秘境本来就是从各个世界脱胎而出的,又不是凭空出现,有什么好吃惊的?”

  白安安没有理会他的嘲讽,沉吟道:“也就是说,世界的一部分可能分裂出去?”

  “那么妖界式微,会不会也是因为集聚地沦为秘境,所以分裂出去?”

  天机镜双手抱胸,看她一眼:“也许。”

  “你可以关注一下最新出现的几个秘境,里面或许有灵山的消息。”

  他再次看白安安一眼,挑了挑眉道:“话说,其实本王一直挺好奇你的傀儡之术。女娲捏泥造人,而你这傀儡之术,也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你到底是跟谁学的?”

  白安安神色顿了顿,没有回答。半晌才道:“你什么意思?”

  天机镜道:“你就没有想过,你被天道针对,或许是曾经错杀了什么人?”

  白安安听他话语中隐隐有蛊惑之意,不由警惕起来。

  现在天机镜给她的感觉颇有些不对劲,对方仿佛压抑着什么,而且说的每一句话,都似乎意有所指。前几天,他还一问三不知,怎么扔了一回粪坑,就打通了任督二脉,什么都知道了?

  难道对方被粪坑刺激,反倒开启了神器的能力?

  白安安一边警惕着,一边不动神色让属下去注意各种出现的秘境。

  夜色深沉,她难得没有和穆天音做什么,早早抱着她安然入睡了。

  白安安睁开眼睛,蓦然发现自己回到了几千年前的时光。

  她从床上爬起来,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可是却没法清醒过来。

  她看到自己脚步不停地走向正殿的方向,看见坐在黑色宝座之上的红发身影。对方和她傀儡长得如出一辙,面上的表情却是冷酷的模样。

  “皇甫兄,和你介绍一下,这是本尊的女儿白安安。”

  那个姓皇甫的男人转身看见白安安,俊逸的脸上顿时露出惊艳的模样。

  白安安上下打量他,微微蹙起眉毛。这人族修士才金丹修为,根本没有特别的地方,值得她便宜爹特意介绍一番么?

  她打量着一人一魔言笑晏晏的互动,宛如看见黄鼠狼给鸡拜年,怎么看都觉得她那个便宜爹一脸的不安好心。

  她那便宜爹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好歹是一方魔尊,以他狂傲的性格,对一个人族金丹修士如此放低姿态,让她觉得违和极了。

  而且这个男修看她的眼神,让她非常不爽。

  她还在血魔底下讨生活,所以不得不和男修虚与委蛇。可是对方宛如甩不掉的牛皮糖,任她好话歹话说尽了,都坚持死缠烂打。

  对方甚至打算霸王硬上弓,此举终于惹怒了她,被她一把扭断脖子。

  白安安擦了擦手指溅上的血迹,满脸嫌恶看着男修的尸体。

  她蹲下身,将对方的乾坤袋拽了下来。

  而乾坤袋之中,分明就有记载了傀儡之术的玉牌。

  轰隆一声,天边一道闪电猛然劈下,一下子便将白安安给劈醒了。

  白安安蓦然睁开眼睛,剧烈喘了几口气。眼前是无边的漆黑世界,仿佛漫无边际。

  穆天音听到动静,醒了过来,轻轻将她拢在怀中,关切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白安安轻轻吸了口气,投入穆天音的怀中,紧紧勒住她的细腰,闭上眼睛道:“没什么。”

  穆天音顿了顿,沉默一会儿,手指拂去她脸颊边汗湿的头发,在她耳畔细语:“没事了,睡吧。”

  白安安点点头,越发搂紧她的腰,埋入她怀中。

  穆天音垂眸看她一眼,静静凝视她不安的睡眠,长睫扇了扇,反倒睡不着了。

  有什么事,不能告诉她呢?

  白安安睡醒之后,径直去了书房将天机镜摇醒。

  天机镜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不爽道:“你要干嘛?我要还要睡觉!”

  白安安冷漠道:“镜子不需要睡觉,本尊问你一个问题。”

  她压低嗓音道,“你上次和本尊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什么?”

  天机镜顾左右而言他,装疯卖傻:“我只是一面镜子,我能知道什么?!”

  白安安猛然沉了脸:“你想再被扔一次粪坑?”

  天机镜声音顿时卡壳,犹犹豫豫道:“那你想问什么?”

  白安安将自己晚上做的那个梦告诉天机镜。

  天机镜听完之后,从镜子里探出脑袋,若有所思地摩挲下巴:“原来如此。”

  他放下手,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他凝视白安安,幸灾乐祸道:“我知道为什么天道要针对你了。”

  白安安眉目不动,等待他的解答。

  天机镜见白安安不为所动,不由大感无趣,也不卖关子,直接道:“你知道气运之子吗?”

  “气运之子?”

  天机镜继续道:“气运之子,天道宠儿。真正的万千宠爱为一身,做什么事情都事半功倍。”

  天机镜表情忽然凝住,露出奇怪的表情,迟疑道:“不对,你怎么可能杀得掉气运之子,还抢了人家的机缘?”

  他惊疑不定地看向她,仔细端详白安安的模样。她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连天道宠儿都能干掉?可是看来看去,不过普普通通的一个妖女罢了。

  特别的地方,大概是性格特别扭曲?

  白安安没管天机镜的表情,想到那个男人恶心的样子,登时露出杀气腾腾的模样,不屑冷笑:“气运之子就是这种货色?要说天道宠儿,那也得是穆天音那样的才够格!”

  天机镜闻言,一时倒是忘记了心中的惊疑,当下抱胸摇头道:“她不是。”

  他顿了顿,面上露出犹豫的模样。

  穆天音虽然不是什么天道宠儿,但她身上的气息却有些古怪。只是一时之间,他也说不清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