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咳咳咳咳——”秦若初刚喝了一口水险些喷到车窗上, 她连忙用手背捂住嘴,拼命压抑着想把肺咳出来的感受。

  楚忻言目视前方,腾出左手拍拍她的背, 丝毫没有任何羞耻的意思:“慢点喝,急什么。”

  秦若初好不容易得以喘了口气, 脸都憋得通红,她说:“能不能不去啊……”

  楚忻言说:“不行,要不然我们今晚就只好睡大街了。”

  “如果你愿意和我躺在雪地上睡一晚,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你着凉。”

  “你!”秦若初说:“你只要变成猫咪钻进我怀里就好了吧, 还有加绒毛大衣呢。”

  楚忻言恬不知耻地承认:“嗯。”

  秦若初心里忿忿不平又不好直说, 只能压低声音自己抱怨:“就知道欺负人。”

  “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住情|趣|酒店不过分吧,老婆。”楚忻言稳当当把车停在酒店外的停车场里, 刻意加重了最后的称呼。

  秦若初羞耻难当,是领证了不错, 但是这种地方啊啊啊啊……她咬了咬牙,跟在楚忻言身后, 走进了从里到外都散发着玫红色装修的豪华情侣酒店里。

  招摇晃眼的大招牌各色点缀, 秦若初的心跳下意识地加速。

  上了九层, 楚忻言用卡打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香薰味道让秦若初反射性的朝后退了一步。

  楚忻言面不改色地走了进去:“是深海龙涎的熏香,里面夹杂着森系的果香,不喜欢吗?”

  秦若初一言难尽地嗅了嗅:“太浓了……”

  “好。”楚忻言将香薰加湿器的出口拢小,将身上的大衣挂在了衣架上。

  “结婚证给我。”楚忻言回头说。

  秦若初把口袋里的两个本本给了楚忻言,楚忻言说:“以后结婚证给我保管。”

  “哦……好吧。”

  秦若初关上门,像爱丽丝一样探索着这个新鲜的地方,室内的灯光是渐变深蓝色系的, 头顶的打光灯悠悠地变换着角度,给人营造出正在深海之中的静谧之感。

  床是圆形的,半圈环着靠背,她觉得在这个床上可以来个三连滚翻都不会掉下去。

  楚忻言交叠着腿,在茶几上倒了杯特供的红酒,正咂摸着慢慢品出些滋味来。

  她看着像好奇仓鼠一样到处看看摸摸的秦若初问:“不热吗,还套着大衣?”

  空调开得很足,但秦若初很热,她是不敢脱衣服。

  “没事……我不热。”秦若初随便说完,便跑进了浴室里。

  楚忻言喝着酒,无奈地笑道:“脸蛋都红了,还说不热。”

  秦若初反射性地摸摸自己的脸,照着镜子,确实有些泛红。

  这不照还没事,一照吓一跳,这个浴室居然是透明的?!

  卧槽,秦若初回头隔着透明玻璃看见楚忻言似笑非笑、不怀好意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这么大的浴缸里洒满了花瓣,满池子氤氲着雾气的水池边还放着一个不小的精致装扮的桶。秦若初蹲下去揭开盖子,居然是牛奶……

  她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突然觉得身体燥|热起来。

  她又跑出了浴室。

  “我要喝水。”秦若初说。

  楚忻言递给她红酒:“喝这个。”

  秦若初局促地坐在她身边,想了想不行,又往旁边挪了挪。

  一口闷了酒,她飞快地把酒杯放在了茶几上,缩在沙发一角。

  楚忻言自从和好后对秦若初的某些动作格外敏感,秦若初远离她的行为不自主地勾起了KTV一夜她对自己的抗拒。

  楚忻言放下酒杯,侧头一把把秦若初给拽到了自己腿上。

  “你躲什么?”她附在秦若初耳边质问,喷薄的呼吸沾染了葡萄酒的香气,轻扫过耳廓。

  秦若初全身一抖,随即身上的大衣便被扔到了地上。

  “我没躲……”秦若初小声狡辩。

  “还不承认。”楚忻言有些恼怒,顺势低头含住了她的耳垂。

  秦若初的呼吸很快便急促起来,敏|感的地方被肆意触碰,秦若初软了身子,只能无力地攀住楚忻言肩膀抓皱她的衣衫。

  “去洗澡。”楚忻言忽然放开了她,拍拍她的屁股催促。

  秦若初刚沉浸在难以言喻的氛围里,还没尝到好滋味,就被迫站了起来。

  “一起……”她拉着楚忻言的手,眼尾泛起薄红。

  楚忻言安稳地坐在沙发上:“我一会再去,你先去洗,我想看着你洗。”

  秦若初拉不动她,只好转身朝浴室走去。

  楚忻言饶有兴致地隔着透明光洁的玻璃注视着秦若初的一举一动。秦若初的心脏狂跳,隔着透明的玻璃,她的全部都毫不保留地被楚忻言肆意窥探。

  秦若初调高了水温,水汽很快弥漫了整个浴室,也使玻璃蒙上了一层白雾。

  楚忻言不疾不徐地说:“倒牛奶洗。”

  秦若初背对着她把毛衣褪下,再脱了吊带衫,双手挑开了内衣的扣子。奶白色的液体被尽数倒入了不小的浴池里,秦若初抿着唇,嗔怪地看了眼玻璃外的楚忻言,而后两步下了水,随后就露出了个头在水面上。

  楚忻言看得口干舌燥,也把衣服扯开,推开了浴室的磨砂玻璃门。

  秦若初一下子就慌了,她后退了几步:“你……干什么。”

  “刚刚是谁盛情邀请我一起洗澡的?”

  “反正不是我……”秦若初红着脸往边上挪了挪,尽力和楚忻言拉开距离,可楚忻言下水后,一直往她身边挤,水上的花瓣随着她的动作翻滚着,最后秦若初还是被逮住了。

  “存心想磨死我是不是?”楚忻言扳过她的身体,让她的后背与自己紧紧相贴:“小妖精。”

  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秦若初挺直的脊骨慢慢下移,秦若初被她死死按在浴缸边上动弹不得,眼泪不自觉地顺着侧脸流了下来。

  “怎么哭了?”楚忻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微微一愣。

  秦若初趴在浴缸旁喘息:“我害怕……”

  “转过来。”楚忻言说。

  秦若初与她面对面对视,眼尾缀着眼泪,把头抵在了她的肩部:“你……轻点。”

  “抱紧我。”楚忻言说。

  秦若初点了点头,收紧了手臂。

  头顶的灯光蓦然变了颜色,从深海里幽谧的靛蓝转为妖冶绮丽的绯红。米白色墙壁上映照的花瓣随着时间慢慢蜷曲、收紧,继而分散变得凌乱,又倏地拼成一整朵含苞欲放的玫瑰,玫瑰花蕊上点缀着颗颗欲坠的露珠,舒缓的音乐声混杂着香薰器里袅袅的香气裹挟着丝丝喘息声,消融在窗外纷飞的大雪里。

  玫瑰拼了又合,合了又绽,绽了又败,败了又生,生了便再开。

  楚忻言无边无尽的占有欲和侵|占欲在此刻被狠狠满足。

  洗好澡后,楚忻言用浴巾裹住老婆的身子,温柔地把人放在了大床上。

  秦若初的泪痕仍旧挂在眼角,不知道是哭了的,还是水蒸气蒸得,眼睛雾蒙蒙的,泛着红血丝。

  楚忻言心疼地吻去了她的眼泪,可她一点儿也不后悔,反而心生一种得逞后的快意。

  她用世上最缱绻的语气说着心底最真实的话语:“其实我每天都想做这些,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但我怕把小绵羊吓跑。吓跑了就很难哄回来了。”

  “我想让你哭,又不想看到你哭。”楚忻言抱紧了她,把头埋进了秦若初的脖颈里:“从今往后这副样子只能给我看,也只能哭给我一个人看好不好?”

  秦若初一直没能缓过神来,直到感觉肩头有了温热的湿意。

  楚忻言很低很低的哭泣声响起在她耳边,这是楚忻言第一次在她面前哭。

  除去她们分手的那天晚上。

  秦若初安抚地拍拍她的背:“给你,都给你,只给你。”

  楚忻言从她身上起来,秦若初裹着浴袍靠在床背上准备休息一会。她一回想起刚刚的画面就难堪地想钻进床底下去,可是也只能拨弄着手指甲掩饰自己的害羞。

  楚忻言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底又泛起异样的欲|望——还想把她欺负哭,最好哭得大声点,哭得喘不过气来,哭到求饶才好。

  可单纯的秦若初以为危机已经过去了,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楚忻言却慢慢从床尾爬了过来。

  秦若初怔愣地看着楚忻言靠近,被她诱人的身材曲线吸引得忘了躲开。

  可下一秒,她的神情从恍惚突然变成了震惊,楚忻言生出了一对毛茸茸的黑色猫耳,在她棕色的发色里难耐地弹动着,像棉花糖一样。更令她看呆的还在后头,一根长长的猫尾略微卷曲在身后悠闲地甩着,时不时碰到秦若初的脚心。

  秦若初缩回了双脚。

  楚忻言已经到达目标,她戏谑道:“之前要把我绝育,现在还想吗?”

  秦若初拨浪鼓似的摇头:“不不不。”

  楚忻言修长的睫毛随着视线的上下移动像蝉翼一般轻轻扇动着,她盯着秦若初锁骨上尚算新鲜的红印子吞咽口水,秦若初却对她的耳朵倍感兴趣,也不管危险不危险,直接上手弹了弹那毛乎乎的小耳朵。

  很软,手感那是相当的好。

  秦若初得了趣,不满足地又伸手捏住了两只耳朵:“哈哈哈。”她眉眼弯弯地笑着,楚忻言也勾起唇角,她的目的达到了。

  秦若初对猫猫从来没有抵抗力,要让她再配合自己一次,给予适当的诱哄和甜糖是必要的。

  “尾巴,我想摸摸尾巴。”秦若初说。

  楚忻言低着头笑了下,尾巴扫过秦若初的下巴,一下子就被握进了手心。

  好软啊啊啊啊……秦若初用脸蹭了蹭软和的猫毛,身心瞬间被治愈了。

  “乖,宝贝儿,叫声老婆我听听……”楚忻言在此时轻飘飘地开口。

  秦若初羞赧道:“我不要,你太坏了。”

  楚忻言没说话,只是尾巴从秦若初手里一下子抽走了。

  秦若初望着灵巧轻盈的小尾巴:“我还要摸摸。”

  “叫不叫?叫了就给你摸。”楚忻言说:“不叫就没有。”

  秦若初灵机一动,抓住了她的两只耳朵:“那我摸耳朵。”

  楚忻言下一秒就把耳朵变没了。

  “叫老婆,领证之后你都没有叫过我,我想听。”楚忻言又逼近了一分。

  她们嘴唇对嘴唇,像那件礼服一样,再靠近一毫米就会相互触碰。

  秦若初忽然想起来普洛斯先生调笑的那句话,她问道:“普洛斯先生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你告诉他了吗?”

  “故意岔开话题?”楚忻言咬住了她的下嘴唇。

  秦若初吃痛:“快解释。你解释了,我就叫。”

  “啧。”楚忻言不满道:“第一次去的时候,我告诉你的解释是秘书助理,其实和普洛斯佩尔说的是我们是恋人关系。”

  秦若初:“……………………………………”怪不得那时候普洛斯看她的眼神十分怪异,秦若初也不好表现出来,还微笑地承认并友好地握了手。

  “好啊,你那时候就对我图谋不轨了对不对。”秦若初不由分说揪住了楚忻言的人耳朵。

  楚忻言蹙眉:“松手,松手老婆,快松手。”

  “我不,你占我便宜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秦若初说。

  楚忻言也不与她争辩,直接变成了黑猫轻松从她手里逃脱。

  “楚忻言,你耍赖皮!”秦若初扑过去想抓床上的猫,结果牵动了腰部,酸软地直接趴在了床上,浴袍尽数滑落。

  “喵~~”欠揍的小猫咪走了过来,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在她腰上踩|奶。

  秦若初干脆放弃挣扎,指着另一边:“还有这里。”

  楚忻言:“……喵……”

  “舒服。”秦若初伸出食指戳了戳圆乎乎的猫头:“Puss真乖,还知道帮主人揉腰。”

  这个名字刚脱口,一阵熟悉感直冲心间,秦若初闭着眼享受,而楚忻言像是被戳中了心窝里,又变成了人压在了秦若初身上。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主人,满意的话可以交付酬金了吧。”楚忻言两只手不规矩地又开始乱摸。

  秦若初认输:“老婆……你先起来,我疼。”

  楚忻言以为压到了她那里,把人扶坐起来之后,秦若初急忙拽过浴袍,以防御姿态爬到了靠背边得意道:“这叫做兵不厌诈。”

  可谁知下一秒,楚忻言两步跨过来,拿起床头边连着床铺的手铐咔嚓一声把秦若初的手腕给拷了起来。

  秦若初:“!!”

  她大惊失色,正欲挣扎,另一只手也被拷了起来。

  楚忻言完美地欣赏着面前的艺术品,缓缓道:“这才叫兵不厌诈。”

  “这手铐哪里来的啊?”秦若初彻底红了脸:“快给我解开。”

  楚忻言悠悠道:“情|趣|酒店没有这个,还能叫情|趣|酒店么?”

  她舔了舔唇:“耳朵尾巴都给你摸了,腰也给你揉了。我再要一次不过分吧?”

  “试试新玩法?”

  秦若初避之不及,蹬着腿用仅仅能活动的手指指着床下:“你给我睡沙发去!!不许睡床!!”

  楚忻言才不会听她的呢。

  到嘴的肥肉哪有放弃的道理。

  于是又是一个不眠夜。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滴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