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一下子变得有点煽情。
“…”沈黛凶狠的威胁一句, “喜欢就好好对它,它在你在!”
要是哪天小玫瑰变成了野玫瑰,她就…
就前几秒还不知道该怎么私藏起玫瑰的聂然, 后一秒觉得手心有些沉重:“……知道了。”
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听到保证, 闻言欣然的沈黛准备准备要上学了。
聂然看她影子, 想, 能把含情脉脉的画面一句话败掉的也就沈黛了。
真厉害。
如同这段时间一直以来的模样, 沈黛背着小书包, 包上有朵小玫瑰, 聂然走在她身边,一起上学。
聂然落后小半步,看了一眼招摇显眼的小玫瑰,她想把独属于她的小玫瑰藏起来, 不想要让所有人都看见。
沈黛想了想, 认可了她私藏的想法:“也好, 不然代欢又要说我了。”
代欢会哭天喊地,念念叨叨说沈黛见色忘义,她们多年的情感终究是错付了。
光一脑补,沈黛就害怕, 害怕的拳头都痒。
聂然:“……”
忽然觉得, 不该藏起来, 应该先全世界宣告一遍, 再藏起来。
沿途风景已经走了很多遍, 她们行径小路有巷口有早餐店, 过完马路有个小公园,过了桥,从西门出去, 就是学校。
聂然看看身边的沈黛,沈黛垂眼看了眼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又翻了翻小小的掌中宝,上面都是英语单词。
其实沈黛英语不差,她自小为出国做过很多准备。
但是…
有点差别,用语、语法什么的,而且她总是即兴英语,不求多正确,只求表达能被理解。
聂然听她小声嘀咕,一点一点纠正自己发音,有点想笑。
沈黛敏锐地觉察这一点笑意,转头盯了聂然一眼:“笑什么?”
聂然才意识到,原来笑得很明显,一点都没藏住。
聂然垂眼反驳,拉住被过于分心走路而险些被鹅卵石绊一下的沈黛,说:“笑你啊。”
嘲笑已经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名正言顺了吗?
这世风日下、这人心不古!
“我有什么好笑的?”
“笑你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想着“笑屁啊”的沈黛冷漠:“…哦。”
算了,这人刚刚拉了她一把,她大人不记小人过,宽宏大量。
聂然还想说点什么,“你”字刚一出口,气急败坏的沈某人转身,挥了挥拳头:“你又要说什么?”
直觉告诉她,多半不是什么好话!
聂然把人拉到自己身边,挽着沈黛:“我说,你要背单词,我带着你走。”
沈黛将信将疑。
“我记得前面有座桥,你是不是…”要谋害朕?
聂然敲沈黛的脑门,虽然觉得这姑娘想太多,但还是顺着话说:“对呀,我怕我年纪第一不保。”
这话乍一听不是什么好话,但是细细一听吧…
沈黛笑了起来,得意的尾巴翘啊翘:“我就知道,我的蒸蒸日上对你来说,威胁很大。”
聂然想,这傻孩子。
教学楼在晨光里熠熠,蓬勃而有朝气。
沈黛刚翻书就困了。
学习果然是枯燥的,枯燥到沈黛觉得昨天生病还挺幸福的。
可她转脸看看满面淡然,学的专注的聂然,就觉得…
非常有斗志。
聂然都在好好学习。
聂然都那么厉害了还在好好学习。
沈黛摸摸自己的良心,决定痛定思痛。
代欢凑了上来,“你在摸良心吗?”
沈黛侧头看她一眼,无语加个白眼:“……”
代欢才不怕,嘻嘻哈哈道:“没摸着吧?”
这货…
沈黛已经开始皱眉了,她想,有点欠打。
坐在身旁的聂然笑弯了眼,微微看了沈黛一眼,看着她们闹,被沈黛摁住的代欢依然属于弱势群体。
“聂然!”沈黛顺手揍了代欢两下,还要委屈,“你说,我有没有良心?”
代欢抽抽鼻子,极其夸张地捂住自己的肩膀,满眼委屈。
你打都打了,有没有良心还重要吗?
这怎么能说没有?
“有啊,”聂然纵着沈黛,“是代欢没有良心。”
沈黛哈地笑了。
代欢心口中箭,生理和心理遭受了双重打击,来自两个人。
“听到了吧,”沈黛得意洋洋,“哼。”
那种熟悉的“我应在在车底”的感觉又回到了代欢身上。
唉,女人!
“唉,不过说正经的…”代欢一本正经,面相正式,“我和聂然在你心里,谁更重要?”
这话她问得很轻,凑在沈黛耳边,问得仿佛不知道天高地厚。
沈黛侧目,不忍心直说:“……”
代欢反应过来了:“我是不是自取其辱了?”
沈黛还好奇代欢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你心里有数就好。”
“哼。”
代欢皱眉气呼呼地噘嘴,“坏人!”
沈黛想,才不是坏人。
*
最近聂然很晚很晚才回家,晚到她都坚持不住趴桌子上睡着之后,才被细微的关门声惊醒。
关门声很小,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也很小。
沈黛看手机,十二点半了。
然后脚步声停在自己门口,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沈黛条件反射装睡,眼睛一闭,像从来没醒过似的。
脚步声渐近,眼前有大片阴影,一动不动好久好久。
沈黛:“……”
靠了,她在干嘛?
聂然推了推她:“去床上睡觉好不好?”
沈黛想,不好。
所以换一边朝着睡,心虚的松了口气。
聂然在憋笑,没憋住,戳穿小姑娘:“……你睡着…不是这样的。”
所以别装了。
她弯着眼,笑得没眼看。
沈黛直起身,面壁思考了一会儿:“……”转过身来拿出气势:“我没说我睡着了啊,我…我有说吗?”
聂然敢说一个“有”字,沈黛分分钟扑上来杀人灭口。
好嘛,快恼羞成怒了。
“对,”聂然不笑,稳住,“是我误会了,你没有装睡。”
虽然…听着更奇怪了。
“这才…对嘛,”沈黛说得自己心虚,但她现在是手里有道理的人,于是气势更足,“那么晚,你在干嘛?”
本来都一起回家的,现在呢?
她一个人回家,开门的时候满屋子都是黑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只阿咬。
沈黛胡思乱想,沈黛觉得有鬼。
——难道是…外面有…野啥啥了?!
聂然摸摸她头:“给你买了关东煮,要不要?”
“…”沈黛:“要。”
聂然原本怕这姑娘睡了,东西带进来味道会比较大,因此放在客厅茶几上,那东西捂着,这会儿还在悠悠冒热烟。
沈黛站起身,聂然给她让让位置,去客厅,边走还边置气:“你是不是买来给我封口的,好让我不要再问你了?”
她走在聂然身前,一说话生起气来停住脚步,往回转身的时候,直接和聂然撞上了。
聂然低低头。
沈黛揉揉鼻子。
聂然低垂眼睫,看着揉鼻子的小姑娘。
“…”沈黛抬眼,凶她一眼,“快点道歉。”
“…”聂然替她揉揉鼻尖,鼻尖通红,从善如流,“对不起,给我们黛黛撞痛了。”
…
这道歉听上去怎么…那么敷衍?
沈黛觉得不公平,上次她撞聂然,她痛,这次算是聂然撞她,还是她痛!
“不原谅,”沈黛说,“你蹲下来。”
聂然:“…嗯?”
虽然很疑惑,但是照做了。聂然抬眼看着沈黛,眼瞳透彻,亮堂到沈黛有点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沈黛眨眨眼,把自己思维拽了回来,然后神情倨傲,一点一点加近和聂然的距离。
聂然喉头动了动,不敢动。
沈黛笑了起来,有点坏心眼的样子,聂然没来得及反应,沈黛用自己的头去磕聂然的头,“砰”的一声响。
聂然愣了:“……嗯?!”
她有点蒙了。
沈黛疼,疼得捂住额头。
虽然疼但觉得聂然疼就没事的沈黛:“嗯,好了,原谅你了。”
沈黛开心了,笑着去接她的关东煮,热热的一杯,暖手。
聂然怔了怔,无奈低头笑了笑。
她偶尔…或者说经常觉得,沈黛傻乎乎的。
坐在客厅沙发上,沈黛问:“你吃了?”
聂然点点头:“嗯。”
其实没有。
沈黛倒不是不信,好吧…她确实不太信,眼神将信将疑:“哦。”
她记起了自己的圆脸,还有聂然削瘦的肩胛骨和分明的下颌线,挑个串儿分一口给聂然。
聂然往后一让:“嗯?”
沈黛急巴巴,眼瞳亮晶晶地看着聂然:“嗯什么嗯,快吃,要凉了!”
真的不能一个人胖!
递到嘴边,不吃就是不给面子。
聂然咬一口,唇齿轻启,只一点点。
她觉得给她吃,多少有点糟蹋。
两个人坐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分光了,聂然起初不要,沈黛多蛮横的性子,不吃就来硬的,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后来连汤也喝尽。
阿咬在脚边打转,咪呜咪呜扒裤腿,沈黛看都不看。
客厅钟时针晃晃悠悠指到了“1”。
沈黛歪歪倚在聂然肩上,说:“以后…还会那么晚回来吗?”
这是补偿。
沈黛看出来了,“也太晚了,我…不能陪陪你吗?”
我知道两个人相处要给足够的空间和时间。
可是…
那么晚。
那么好看的小姑娘。
那么空荡漆黑的街上,还有那么多看不见的弄堂。
“我会担心的。”
沈黛语气柔软,有种吃饱喝足的餍足感,“我接你嘛。”
“…不行,”聂然又又又拒绝了沈黛,想了想,“你出来的话,我更不放心你。”
沈黛:“……”她感觉到了轻视。
电光火石间,她记起了某天警察局门口的飞来横踹,她一向觉得手无缚鸡之力的纤纤女流,当街制服了个大男人。
“哼。”
对不起,打扰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这亲生的封面啊,孩子再丑我也是亲妈。
作为一个不会画画字还丑的作者,我很努力。
昨天卡文卡到爆炸,没了花花,我觉得我需要码点存稿,作为一名稳重合格的作者。
还好,你们对黛黛攻受的答案如此不同,不然我怕我会叛逆。
一直在被屏蔽 我人都裂了。
本就凄凉的日子雪上加霜。
好了 我要继续努力,今天的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