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江澜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信:“喜欢我么?不只是澜江,是韦江澜。”

  秋佐有点不好意思,强迫自己迎上韦江澜的视线:“我喜欢你。其实从一开始就喜欢,现在我差不多能抛开看偶像的滤镜看你了。”

  韦江澜:“我感觉,高新月像是喜欢你。”

  秋佐立马否认:“不可能吧,而且就算是,我也不喜欢她啊。”

  韦江澜手自她身后将人环住,掌心贴着侧腰的位置,像是在轻松畅快的钢琴声中请人跳一支交际舞。

  秋佐恍惚地感觉,再这样,那一片都快被烫伤了……

  “那你喜欢谁?”韦江澜的声音带着诱惑,微垂了一双眸子望向秋佐。

  这是想坑蒙拐骗让人再说一遍……

  秋佐拿她没辙,忽然鱼死网破,计上心头。

  “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韦江澜,反正你也要收拾我,指不定初吻还要交代在这里,不如我先亲你。”

  秋佐半点时间也没给韦江澜留,踮脚,捧起那人的脸就凑过去。

  小说里都怎么写的来着?哦对,撬开人的唇齿。

  女性的唇都是软软的,韦江澜口腔里还有方才她喝的橘子汁的味道。只是秋佐横冲直撞,想做出啃的效果,谁知太笨拙,一直在磕韦江澜的门牙。

  等韦江澜捏着她肩膀,将人推开一点的时候,秋佐清晰看到她唇色已经彻底变红,上面晶晶亮亮还沾着她的……咳。

  “完事了么?”

  啊,忍无可忍了。

  “啊?”秋佐懵懵的,“完,完事了吧?”

  “别动哦。”韦江澜完全地将她抱住,刚要低头,秋佐已经紧闭了眼睛。

  “紧张了?”韦江澜故意迟迟不动作,等秋佐疑惑地睁开眼,再覆上柔软的唇瓣,把秋佐对她做的动作全部正确示范一遍。

  很贴心地,韦江澜留出空子来让秋佐呼吸,片刻后又缠上去,感觉要收不住的时候才停。

  秋佐感觉连呼吸都是橘子味儿的,还有甜的感觉,像是小时候妈妈给她买的橘子罐头,一直吃到最后,还要喝干净最后一点糖水。

  腿软脚软浑身软,只有细微的声音和不断变换的触感被无限放大。

  她有点迷恋这种感觉。韦江澜低头看着姑娘半分涣散的眸子,那里头一点杂质也不染,仿佛喝了杯白开水。

  这是她的姑娘了。

  “是教育小孩的人,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可爱。”韦江澜低声说,“再这样看我,把持不住了。”

  纯净到极点的眼神撞进她心底,无处可躲,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秋佐忽然想起那个梦,最初的时候,她和韦江澜似乎也是这么做的。

  秋佐试探着问:“要不……你别把持了?我们试试?”

  韦江澜被她一句话噎住。

  有时候真想看看这个人脑回路到底是怎么样的。

  或许是当教书先生憋坏了,和韦江澜待久后那些骚操作都悄悄被发掘出来了?

  她把挂在姑娘唇边的一绺头发拨开,方才她浅浅的唇纹还碾过它们,痒痒的。

  “看到你,会把持不住,但我还算是个正经人。”

  秋佐:“就你?”

  韦江澜:……

  秋佐意识到自己拆人家台了,她知道,攻或者受都是要面子的,不然人家都会不开心。

  于是。

  秋佐:“韦江澜?韦江澜?哎呀你可正经了,初吻都给了,别不理我啊,翻脸不认账这可咋办。”

  韦江澜似乎是意料之中,又似乎是没猜到这个:“初吻?”

  “对啊。”秋佐愣了下,“你不是?”

  “我母胎单身。”

  “好吧,我也是。”秋佐不想再谈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主动转移说,“那咱们下午干什么啊?”

  她想起两人因为腻在一起良久而遗忘的咖啡,把吸管的塑料皮撕开,插好递给韦江澜的一瞬间,又想起那个梦,最后韦江澜喂她喝咖啡。

  和刚才唯一的不同是,这次的回忆更加热烈和狂野,分分钟限制级。

  韦江澜很给面子地喝了一口。

  ……卡布奇诺。

  一点也不符合她喝冷美式的高冷形象。

  “你有打算么?想去哪玩?”

  秋佐还能有什么打算,一个把种种花养养鱼溜溜鸟作为人生终极目标的人,二十多岁就已经向往起五十多岁的生活。

  “有什么公园之类的,一起走走?”

  咬上吸管,秋佐刚想喝一口,又想到嘴里的橘子味,喝掉就冲淡了。

  她舌尖悄悄掠过每个缝隙,想最后悄无声息地咂摸一下子,谁知道不小心吸溜出声儿了……

  完了完了完蛋了。

  秋佐想,韦江澜不会反感吧?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流.氓吧?

  她悄悄看韦江澜,哦,好像没听到。

  然而韦江澜看着她,面上没什么表情,吸管到嘴边,要喝要不喝的,心下也明白个差不多。

  是方才的没来够。

  她装做没懂,默默吸了口甜腻腻的卡布奇诺,凑过去把姑娘手里拿的杯子移开。

  然后口对口,把那点甜意渡了过去。

  秋佐把咖啡悉数咽下,牛奶的顺滑和咖啡的浓香味在唇齿间化开。

  等下一秒,舌尖已被韦江澜寻到,隐隐约约地,她后颈被托住了,仰着头和韦江澜嬉闹。

  一来二去,橘子味儿被覆盖了,现在都是牛奶咖啡的味道……

  韦江澜最后把她舌上的味道都掠走,一点点退出去,过程中又慢慢润湿她的唇,然后离开。

  像正放了又倒放。

  秋佐半推半就地,手撑在身后放水壶的桌子上,手肘抵着墙,凉凉的没温度。

  嘴里有温度,几乎是烫的,韦江澜带给她的。

  她其实心底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每次两个人单独亲近,都会变成她被按在墙上什么的……

  如果说秋佐是道未煮的菜,那么韦江澜已经要摸透火候了,什么时候加料,什么时候控温,她就像对于澜江的一串文字那样,很快熟练到收放自如……

  就好像现在,韦江澜低声问她:“还喝么?”

  那话里的无边的笑意,都快到天涯海角,世界尽头了。

  这跟她问自己“还亲么”有啥区别??

  ……没有。

  只是换个更撩拨人的方式。

  秋佐恐怕再也不能直视卡布奇诺了。

  “我自己喝,自己喝……”秋佐拿一只手挡着脸,疯狂地喝咖啡。

  “慢点。”韦江澜说,“别紧张,不亲了。”

  像几个月没喝奶的小狼。

  “哦……”秋佐听话地慢下来,小口地吞,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手也放下。

  “刚才说,想去公园?”

  韦江澜拿起纸杯喝自己的那份。“出门就是,很方便,环境也不错。想去的话带你去?”

  “太好了!”

  秋佐简直要鼓掌了。

  她情不自禁笑起来,眼尾微微翘上扬,甚至咧嘴咧出个小梨涡。

  “很开心?”

  韦江澜都快被她的好心情感化了。

  “当然啊!”秋佐说,“我记得以前上学,压力大了我妈就带我到公园散步,特别喜欢路边开的各种野花,但是又被教育不能乱采,就只能看一会儿,多看一会儿。我能看一天的。特别喜欢公园,所以开心。”

  “好。”

  秋佐发觉,韦江澜跟她说话的时候时常省略掉主语,比如说“别紧张,不亲了”,或者“刚才说,想去公园”。

  两人的关系恰好,也不会显得太突兀,反而有一种别有韵味的亲昵在里面。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秋佐像个孩子,像个小妹妹,也像个母亲和姐姐……

  总之,什么都有一点。什么都恰到好处。

  两个人喝掉咖啡,一起出酒店往公园走。保险起见韦江澜对着导航,指路到达。

  下午公园人少,韦江澜没排多久队就买到票,和秋佐一起进。

  一进门是一排竹林,葱绿盎然,穿过去,有五个好几米高的石柱往池子里喷泉,清凉舒爽。

  吹过来夹带水雾的风,也是沁人心脾。

  韦江澜说的没错,这里环境是真好。

  两人一路无言地走,最终还是秋佐打破沉寂:“这里好像大多数都不是年轻人诶。”

  裤兜里挂音响疾走的大爷,仍然扇着蒲扇群聚拉呱的妇女们,还有穿着旅游服的外地人……好不热闹。

  不过没见多少和她们一般大的年轻人,这里的几乎都是养生的中老年。

  韦江澜解释说:“其实我想来这里很久了,只是一直一个人,觉得太有没意思。差不多住在省会城市的老人每天都会来这个公园,六十岁以上免门票,以下的门票最多两三块,经济又舒服,适合散步养老。”

  “哇,”秋佐惊讶找到了志同道合,“你也喜欢这样的生活啊?!好巧,我也是呢!”

  “有共同追求,是不错。”韦江澜看她一眼,“以后方便住在一起。”

  诶?

  秋佐感觉自己又要脸红了。

  怎么又说到住的问题上呢……

  这里的水都很清,能瞧见每一条鱼,还有石板底纹路形状。更玄乎的,有游客往水里扔硬币,折出各色来。

  午后的风微微吹动,有一小片的波光粼粼。

  韦江澜牵着她手,就像拉着自家小孩一样,仿佛手里是一团海绵。

  适合揉揉捏捏,也适合就这么放在手里当宝贝。

  哪怕一直走也赶不上时间,不如有一刻选择和它迎面相撞,那些平淡日子里的细水流长,是她们共同享受的。

  秋佐无厘头地问:“这样就算在一起了,是吧?”

  韦江澜看她有停下的意思,也站定,旁边是空无一人的凉亭,只题着寂寥的匾。

  “是。”韦江澜浅笑着肯定她,“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秋佐有点紧张,深呼吸。

  毕竟她也是头一回。

  “那是不是该改口了,女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呼,晚安。

  下一章可能要开防盗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