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快快请起。”

  严景倾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弄的太张扬, 与江枕在门口说明情况后,才进了将军府。

  虽说这件事情很冒险,但江枕心想, 这也是给小儿子锻炼的一件好事。虎父无犬子, 若是连这种胆量都没有, 又怎配做他的儿子?

  他非常豪爽的答应道:“能与太子相陪,是犬子的荣幸。”

  两人相约来到将军府的练武场,严景倾终于看到了他说的那个小儿子。

  果真是年纪不大, 却英勇非常。

  江恕一身白衣,骁勇善战, 容貌倒是少年气,但那些招数一看就知道力量不小。

  见有人来了,江恕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过来先是看见了他父亲,随后才意识到身旁这位就是失踪多年的太子。

  他有些诧异,但马上行礼道:“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严景倾仔细打量了一番, 心下倒是有了主意。

  几人坐在了将军府的凉亭里,婢女上过茶后马上就离开了。

  严景倾开门见山, 倒是从不拐弯抹角:“孤有一个计策,需要你去执行。”

  “臣定万死不辞。”江恕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立刻表了衷心。

  将军府的这些态度, 都让严景倾感到无比的欣慰与敬佩,他嗯了一声:“好, 那么后日我们就出发。孤已让六路统领到达瞿县,你随我以及张公公前往姜国的京城去, 你我不能带兵马, 否则会惊动对方。”

  “这些兵马全部都要藏在姜国外, 只要我们两个拿到了那个把柄,就可以发出信号让将军他们立刻来攻城。”严景倾将卷纸上的地图一处一处指了出来。

  他为什么对姜国地图这么熟悉,也都是阴差阳错在那里生活了四年之久。严景倾想起朝家村的那些人,心下倒是有些遗憾。

  他得留下朝家村的活口。

  起码不能对朝家村的人赶尽杀绝,毕竟是养他之地,严景倾也没有狠到那种地步。

  两日的整顿,做足了一切准备后严景倾才带着江恕出发。至于为什么要带着张公公,原因倒也很简单。

  两国的人来往并不是那么容易,又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直接进入姜国地界。

  严景倾和张公公身上都带有身份的公文,他身上的是昆山朝家村人士的公文。而江恕的身份也就简单了,直接跟着张公公去,佯装远方侄子即可。

  当年张公公为了寻找他的下落,费尽千辛万苦,才在京城里落足。张鹏在京城有一家不大也不小的铺子,勉强算个小掌柜。

  路上花了两天,严景倾才重新回到姜国京城这个位置。这回他身上可带了不少银钱,世家公子这个名号算是暂定了。

  “太子打算如何打听消息?”江恕小声问道。

  “你忘了。”严景倾看了一眼他,“这里是姜国,可不能这么称呼。”

  江恕有些慌张。

  不过严景倾很快就嘘了一声,淡然道:“就称呼我为许公子吧。”

  他也想不到任何化名,倒是脑子一热,出现了许姨的名号。严景倾有一个怪想法,又想给朝言暗号,但又不想明目张胆的跟他说自己的身份。

  算了,可真是纠结的很。

  严景倾吩咐他:“皇室里的人倒是经常拜访一家酒楼,但那个地方寻常人的身份好像进不去。不过若我们想知道的话,只能趁晚上看看有没有机会。”

  “好。”

  后来的几天,严景倾去那个地方带江恕走过好几次,但都很可惜……从没有碰上过任何一位皇室的人。他在心里想,难道皇宫里是出了什么事么,倒是没有再上京城了?

  但这个疑惑很快又被消除。

  夜里,严景倾一个人在街角的药铺拿了点驱寒化瘀的药给张鹏用,没成想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穿着便衣出行的朝言。

  他心思微动,不由分说的跟了上去。

  但又不能暴露自己,他动作很慢,不疾不徐的隔着五六个人的距离跟着对方。朝言也不知是要去做什么,似乎有重要的事。

  严景倾原想就这么跟下去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但很快他又敏锐的发现有一队人也在悄悄的跟着对方。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踪,他只好走的极慢,对周边环境有了些许的印象后才走上去。

  但等他跟上去时,好像已经落了一大截距离。

  虽说有些冒险,但严景倾又怕是朝言遇到了什么危险,他直接看了眼四周,踏上了房梁之处迅速的追寻对方的踪迹。

  大约追了有半条街的距离,严景倾终于看见朝言到底是去了哪里。

  那是一处隐蔽的小道,但朝言还没有走进去,就直接对着另外几个人使出了暗器。严景倾踩在房梁上,半蹲了下去,垂眸看着这场争斗。

  很显然,这些人的确是追着朝言而来,但他们的打斗场景……

  有些不对劲。

  朝言于对方是招招毙命的招数,这是一种狠辣的手法,但那些暗卫却处处有保留,显然并不想要他的命。

  严景倾算是看明白了,暗卫的动作显然是想要朝言身上的东西,可惜对方就是不给。

  原本朝言还占着上风,但无奈寡不敌众,加之可能是眼疾依旧没有痊愈,在一处灯明之时,他似乎犹豫了一下,马上就被其中一个人敲了一闷棍在胸口。

  很快,朝言向后退了一步,像是首领的暗卫站出来:“九皇子何必如此拼命,把身上的东西交出来,必定不要你性命!”

  严景倾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朝言倒是没有反抗,而是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我身上可没有什么你要的东西,倒是你们,不如直言说是覃深派来的不就好了,又何必弯弯绕绕。”

  暗卫哼了一声:“九皇子是个聪明人,如今皇宫自由人只有你一个,何必白费力气。太子殿下身体不好多半是个短命鬼,若是江山放在他的手中,岂不很快就玩完了?!五皇子才是天命所归,只要你愿意,将来不也能享受荣华富贵?”

  废话有些多,严景倾还在好奇这些暗卫的身份,各个都将自己包裹的那么好,显然也是不想暴露身份。那么这群人的首领,大约也是姜国皇宫里的朝堂之人!

  他能想到的这一步,很显然……

  朝言也想到了。

  只见对方淡然叹了口气,忽然对着那些人说道:“武宁候,不用你藏什么,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即使将我杀了,也给不了你要的东西。你若再用那欲盖弥彰的衣服遮掩自己的容貌,以此来掩盖自己伙同五皇子以下犯上谋权篡位的事实,就别怪我今日自刎于此,将来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话音刚落,对面那一群黑衣暗卫全都僵了一下。但被称作武宁候的人仍端正站在那,似乎陷入了两难之地。但很快,他又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罢了,不过在下奉劝九皇子一句,明日早朝……五殿下还是希望能看见你的身影。否则,太子可就不一定保得住了。”

  他说完冷哼一声,一群黑衣人迅速的隐藏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站在风中的朝言好像一片薄纸,瘦的没有了半点气色。严景倾还想观察什么,又听见他说:“阁下在等什么。”

  “?”严景倾没有立刻做出行动。

  朝言似乎很累了,已经不想再躲避:“你是哪一方的人,不妨直说,是要我性命还是与他们一样的理由?”

  难道他们皇宫还有好几种派别吗?除了支持五皇子一党,太子一党,另一个党羽又能是谁?严景倾见自己隐藏不住,只好飘飘然从屋檐一跃而下。

  朝言望见他的身影有些疑惑,显然是没认出来。

  当然,朝言的眼睛是回宫以后才好起来的,认不出来很正常。

  严景倾并没有暴露自己身份,而是切换了一种声线,让自己变得更低沉:“被九殿下发现了,不过在下不是皇宫中人,而是……”

  他想了想,给自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我碰巧看见有人跟踪你,由于好奇心使然,所以悄悄的跟了过来。没想到碰到了这种大戏,着实有些惶恐。”

  一番措辞,让朝言听的半信半疑。

  为了让对方相信自己的身份,严景倾马上对他报户口似的说明了情况:“在下姓许,是京城人士,我父经商,铺子就开在京城里那家林氏染坊旁。我倒是学过不少武艺,略有点功夫罢了。我见公子模样甚好,又被一群这种黑衣歹人追踪,下意识的以为……”

  他话语顿了顿:“以为他们要劫色。”

  这番面不改色的胡诌,让朝言顿感莫名其妙。不过因报户口那一堆底细都给他说了,所以朝言倒是有些相信了对方。

  严景倾又很懊恼的说了句:“不小心听见了你们的对话,在下也不是故意的。不过九殿下,我与父亲都是吃姜国粮米长大的,最不想国家落入五皇子手里。恕草民逾越,若是可以的话,我愿追随九殿下一同保护太子,护我姜国!”

  一番话说的是忠心耿耿,严景倾自己都快被这等忠心给感动了。

  朝言:“……”

  他有些无语凝噎,但见这人说话时都带着一身正气,话语也放松了些:“那你说说,自己有什么本事?眼下的困境,已经不是我能掌握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攻有个大胆的想法,先攻入敌方内部哈哈哈。对了,我想了一下自己还是继续写主攻视角的好,因为发现从这个视角切入下一篇文的梗貌似也很有意思!大家来专栏收藏一下吧,qaq《老婆变成江湖高手后》

  当今皇帝懦弱无能,全靠怀王尽心辅佐,皇后党羽视他为眼中钉,不惜安排了一桩婚事以那男子为饵给他。

  萧雾深本想找个机会将这人给做掉,没成想新婚之夜,当他挑开盖头时,面纱下竟是那位江湖传言的蛇蝎美人云白!清楚对方可能是收了钱财为买自己命而来,他立刻想跟对方打起来。

  下一秒却没想到这人瞬间将身上的凶器全部给自己上缴,并抱着他的大腿真情哭诉道:“怀王殿下,你要相信我,我爱慕你许久,千方百计才嫁到你府上……我没有想害你,呜呜呜呜。”

  萧雾深:“有点怪……不确定,再看一眼。”

  大婚后,为了掩盖真正未婚妻已死的事实,他不得已带着云白假装那位未婚妻来掩人耳目。

  萧雾深知道此人内功浑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现在不杀肯定是有别的想法。他与云白于是相敬如宾,但却在一次又一次的相处中破大防!

  云白那厮成天想着法子在他面前找存在感,又是做饭又是给他按摩的,似乎要把小白兔的形象表演到底!

  萧雾深:“汤里绝对有毒。”

  于是倒掉。

  萧雾深:“屋子里还点熏香,肯定有毒。”

  于是又偷摸灭掉。

  直到某天,他在宴会上不幸喝了惨有某药的酒,回来后就带着云白巫山相会,隔天才知道……这家伙是真的身娇体软弱的要命!侍个寝而已,也不至于两天都下不来床吧?

  从那天起,萧雾深的眼神就变了,对云白总有种怜爱之情。

  后事情败露,有云白的仇家找上门来,萧雾深破天荒的开始撒谎:“本王的王妃明明身体娇弱,又怎会是你们所说的魔头?”

  再后来他才明白,原来云白不是要骗他,而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受是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