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原本被动一方的沈既望气势骤然变强,用力吻住她,气息灼热又避无可避。
还咬了一下她的下唇, 像是故意让她的理智清醒些,再次确认道:“梁栖月, 你想清楚了。”
他不会再放开她的了。
除了生死,他们之间不会再有第二次分开的机会。
梁栖月的嘴唇有点疼, 更多的是酥麻感,从背脊那里往上窜,直达脑门。
那种感觉让人情不自禁地还想去亲他。
沈既望的脑袋却往旁边偏了下。
乌黑的长睫密而微翘,双眼皮很深, 垂下眸时, 那双桃花眼盯着她,勾人得很。
似乎要等她给出答案才让她得逞。
梁栖月佯装不满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你到底还亲不亲!”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但已经给了沈既望想要的答案。
沈既望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要不到糖就乱发脾气的小朋友。
最后还是要自己哄。
他抬手,抚上她莹白纤长的脖颈, 如天鹅颈般漂亮,他一手能掌控。
“急什么。”他嗓音染上笑意。
英俊的眉眼很精致,也浸着点笑, 笑得很痞气, 又有点坏, 让梁栖月好像看到了从前那个爱逗弄她的那个少年模样。
沈既望听话地低下头, 主动去吻她,嗓音无奈又宠溺, “给你亲就是了。”
说是给她亲, 但没有给梁栖月任何发挥的空间, 他亲她的时候完全占据主导。
梁栖月的呼吸被暂时掠夺,仰着头跟他亲吻着,手被他抓住,搭在他的两边肩膀上,将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
他亲吻的动作很温柔,克制又缓慢。
磨人极了,让人上瘾。
梁栖月发出一声嘤咛,娇而媚。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的唇已经麻了,推开他,碰到他硬邦邦的胸膛,扭过头要躲开,“不亲了。”
沈既望听到她软得不成话的声音,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下,身体有股燥热感。
他没听她的话,一手就能禁锢住她乱动的双手,脑袋偏向她,又亲了回去。
强势又不容拒绝。
又亲了她好一会才把人松开。
下了车后,梁栖月一时腿软没站稳,幸而旁边的沈既望扶了下她的腰。
梁栖月的身子贴近他,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刚刚她明明说不亲了他还要继续,亲了她好久。
她今天是化了妆才出门的,妆容很淡,口红颜色不深,但经过刚才的亲吻明显加深,连着脸蛋都变艳丽了几分。
生气时更甚,骄矜又可爱。
“不要你扶。”梁栖月推开他,脚下踩着双高跟鞋往展馆门口走。
沈既望两三步就可以追上她,弯下腰,动作自然地牵起她放在腰间的手,五指弯下,与她十指紧扣。
之前沈既望追她的时候,她就说过自己很喜欢这个跟他牵手的姿势。
后来的每一次牵手,他都会照做。
沈既望低声哄着她:“下次让你亲回来?”
梁栖月:“……”
“沈既望你要点脸吧。”
沈既望失笑,抬起她的手背亲了下,眉眼间藏笑,笑得一脸无辜,“我明明很认真的。”
梁栖月气得又去打他,他也不躲,知道她不会下重手,甘愿承受着。
两人打打闹闹,进了艺术馆后默契地秒变正经。
沈既望对这些艺术展不感兴趣,都没去留意里面有什么,全程跟在梁栖月的旁边。
梁栖月就很喜欢,眼睛都在发亮,拉着沈既望到处逛。
“手机给我一下,我要拍照。”梁栖月的包包被沈既望拿着,她现在每次出门,基本手上都不拿东西。
沈既望掏出她的手机给她,梁栖月对着喜欢的作品拍了好几张,又想拍张自己的 ,就让沈既望帮她。
她教他要从哪个角度拍,要把哪些背景一起拍进去,还说要把她拍得漂亮点。
沈既望:“你本来就漂亮。”
梁栖月的唇角勾了勾,很满意他的赞美,“那你帮我把腿拍得长一点。”
沈既望;“这个,恐怕有点难度。”
梁栖月:“……”
他有时候说话真的很欠扁。
沈既望伸手捏她的脸,自己惹的人还是要自己哄,“逗你的,知道了。”
沈既望严格按照她的要求来,给她拍了好几张照片。
梁栖月正在挑选着自己好看的照片时,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Seven?”
她回头一看,是一个认识的人,自己以前的合租室友茉莉。
两人一见到就互相拥抱了下对方。
梁栖月的室友也是一个中国人,现在留在英国发展,只是最近休假就回国看看。
得知这里有个艺术展就过来逛一下,没想到会这么巧遇见梁栖月。
茉莉很快就发现梁栖月的后面跟了一个男人。
他长了张让人过目难忘的脸,再加上气质出众,很容易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沈既望今天的穿搭还是熟悉的那一身白衣黑裤,衬衣素白干净,布料考究,没系领带,下摆束进腰间,衬得肩宽腰窄的,腿又长。
他们学设计的对人体比例很敏感,沈既望这种身材就是行走的衣架子,完美得挑不出一丝错处。
沈既望的手里拿着明显属于女生的包包,眼睛一直在看梁栖月的背影,目光没移开过。
茉莉已经大概猜到两人的关系,朝梁栖月挤眉弄眼的,要她介绍。
梁栖月也大大方方地承认:“我男朋友。”
沈既望微微颔首,算是跟人打过招呼。
茉莉越看他越觉得眼熟,脑海里的记忆被提取出来,“啊,我好像见过你。”
她看向梁栖月,“你记不记得前年冬天的圣诞节,伦敦不是下了一场特别大的雪吗。那天晚上你说想出去堆雪人,后来因为临时要改一份设计稿就没出去。”
“第二天我们住的公寓门口就多了一个雪人,”茉莉指了下沈既望,“就是他堆的。”
那天茉莉临睡前想看看外面的雪停了没,拉开窗帘后无意中让她看到那一幕。
路边的灯光昏黄,影绰迷离,白而小的雪花飘落,纷纷洒洒。
男人穿着件黑色的长款大衣,版型立体,一个人出现在凛冬黑夜里,被拉长的影子投落在地上,孤寂中有几分朦胧美。
像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画面,唯美又让人心动。
茉莉因为男人背影太过□□就多看了几眼。
看他把雪人的脑袋搭好后,将自己脖子上原本戴着的围巾摘下给了雪人,因而整张脸都露了出来。
她那时候还以为是哪个男人半夜无聊在那里堆雪人玩。
今天见到沈既望出现在梁栖月身边,细想之下发现那天的事情可能不是巧合。
梁栖月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低头翻着朋友圈的相册。
圣诞节,雪人,她那天好像还拍了照片。
那会好像刚好是周末,外面的雪下得很大,梁栖月去摄政街看完天使灯后就回了公寓,赶完设计稿后就睡了。
第二天吃着早餐的时候,茉莉说门口有人堆了个雪人。
梁栖月听到后就说想出去跟雪人拍照,喊上茉莉一起,最后还发了朋友圈。
【7】:雪人和我。(可爱)
照片里的梁栖月穿了件粉色的羊羔毛外套,针织帽围着脑袋,围巾遮住下巴,露出双漂亮灵动的大眼睛,开心地比着剪刀手。
但那时候的她,万万没想到跟自己合照的雪人就是沈既望堆的。
原来不是雪人和我。
是他和我。
梁栖月:“真的是你?”
“嗯。”
那天圣诞节梁栖月出去玩,沈既望跟了她一路,等她安全回到后才准备离开。
走之前突然想起梁肆之前说的话。
“不知道七七在那边过得怎么样了,伦敦的冬天会下雪,她很喜欢雪,一看到雪就会想堆雪人。”
沈既望看着满地的皑皑白雪,停住了脚步,自己动手堆了一个雪人。
想着明天她会不会有机会看到。
茉莉看他们两人似乎有话有说,和梁栖月简单地叙了会旧就说自己先走了。
还让梁栖月以后去英国玩的话记得去找她。
沈既望察觉到梁栖月的情绪变化,手指捏着她的掌心,肉肉的,触感很好。
“怎么了?”
“没。”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情绪有所隐藏。
她曾经以为两人分手后,放不下这段感情的人只有她。
“你当初,为什么不来找我啊?”梁栖月空出来的那只手指着他的肩膀,一下又一下的,佯装不满的样子,“你就忍得住吗?”
“忍不住。”沈既望说,“想过去找你,但是怕被你哥揍。”
梁栖月:“???”
沈既望跟她说了下之前自己被梁肆揍过一次的事情。
“我要先给你一个未来,才有资格重新站在你面前。”
不单单是要站在她的面前,还有梁仲远和梁肆。
他要有足够的底气告诉他们,你可以放心把你的女儿和妹妹交给我。
我会给她一个好的未来。
充满荆棘的路他可以一个人走。
她是在终点等待他的玫瑰,只管盛开。
“那你就不怕这几年我跟别人在一起了?”梁栖月作出一个假设,故意吓唬他。
“怕。”沈既望很诚实回答。
他其实有想过这个可能。
梁栖月:“那你要怎么办?”
“如果你跟别人在一起了我就等你们分手,你结婚了我就等你离婚。”沈既望甚至把所有的可能都想过了,“如果等待没有结果,我就一个人。”
反正他本来也是一个人的。
遇到梁栖月之前没想过要和谁在一起。
遇到梁栖月之后只想过和她在一起。
没有她,就不会有别人。
那就孤独终老,他无所谓。
梁栖月听到他说出那句“如果等待没有结果,我就一个人”的时候,心尖微颤。
他身上的那种孤独感一下子就显露出来。
别人眼里的沈既望是天之骄子,什么都能拥有。
但在梁栖月这里,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也需要陪伴。
“沈既望。”她伸手抱住他,仰着脑袋,眼睛明亮有神,坦荡热烈。
“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
原以为他会煽情说出“是啊我有你了”这种类似的回应,结果他下一秒突然冒出一句:
“宝贝,你抱得太紧了,给点呼吸。”
梁栖月就要流出来的眼泪瞬间止住,表情愣了下,脸色秒变。
什么感动都见鬼去吧。
这种不懂浪漫还破坏气氛的男人就应该让他孤独终老。
她转身就要走,都不想看到他那张脸,真的要被气死。
下一秒被人及时从身后抱住,熟悉的气息将她裹住。
清冽独特,是属于沈既望的味道。
他抱得很紧,怕她真的走了。
他刚才是怕她又要哭才那样说的。
沈既望躬下腰,背脊弯成好看的弧度,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像是一种无声的依赖。
“梁栖月,我很幸运,我的生命里有你。”
作者有话说:
梁栖月:好吧,这男人还是懂煽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