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凝视深渊
一个小时前。
正在会场看帅哥美女跳舞的沈一瑶接到了助理来电，听见来电内容，她目光瞬间犀利了几分，留意到远处正关注自己的男神，又马上露出微笑。
“那查到了吗？”
“目前查不到。大小姐，现在我们要怎么做？”助理那边吓到声音都有些颤抖。
“冷静一点，我早就觉得宫凌蝎这个女人有问题，果不其然就是有问题。”沈一瑶转移目光，盯着坐在对面被女人围绕的兄长，见兄长看向自己，优雅一笑，“你想活命的话，就要知道不惜一切代价去找的意思，给你个提示，这丫头每天都去哪里，她的家……还有她认识的人都要去找，一个线索都不可以放过，如果这还找不到，那你知道你要去哪里了？”
助理直接吓的坐在地上，“大小姐！！！如果这样查，我怕会惊动警察。”
“我都不担心的事，你担心什么？”沈一瑶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甲，“你只要记住，我要那个丫头死，要叛徒死，要么……你死。”
沈一铭留意到妹妹在打电话，走过去坐在旁边，关心道：“这么晚，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沈一瑶瞥了眼自己心仪的男人，小声道：“哥，我今晚想拿下他，你不会阻止我吧？”
“我觉得他不配你，不过你喜欢……倒也是可以。”沈一铭失笑道：“怎么，没耐性了？”
“是啊，因为有些事提前了，感情这种耽误时间的事，自然要加快进行，不然多吃亏呀！”沈一瑶歪头看着身边人，小声道：“地下室的秘密被发现了。”
沈一铭眸光深了深，“你不惊讶？”
“没告诉你阮晴空的身份，是想给你个惊喜，毕竟我感觉……你对这个外来的妹妹有点兴趣。”沈一瑶静静地看着他，突然一笑：“时间有限，良辰不能耽搁。”
“随你开心。”沈一铭收回目光，他先拨给M询问具体情况。
——
夜色浓重，就像阮晴空此时的心一样复杂，要不是吹来的风带着一丝温暖，她快被情绪按压在湖底，不是憋死就是被冷死。
想找烟盒，发现并没有带在身上，这时临近的脚步声，让她警惕。
宫凌蝎手里拎着阮晴空的双肩包，上楼开门。四周虽然一片漆黑，迎面而来的风让她知道自己所处在平地花园，是师父平时透气的地方。
没等她开口，一股杀气从黑暗中浮现，紧接着就是助跑声，月影下阮晴空拨开黑幕迎面三连踢。
宫凌蝎本想抬手去接，想到手里的东西，只能侧身后跳躲开，并把包放在角落。她没有问缘由，因为她都知道。
四下张望，只觉一阵寒意袭来，阮晴空就静静地站花园中间，刚才三连踢干净利落，要不是杀意太浓，她八成会中招。无奈四周太黑，看不清样貌，只能感受到阮晴空冰冷的杀意与孤高。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她，平时和蔼可亲，笑脸相迎的阮晴空不过是将生人勿进掩盖了而已。
也许那双冰冷的眸子，只有在万黎身上才能被融化。而此时，这里没有万黎，没有人可以温暖她。
阮晴空的每一拳每一脚都用尽了力气，面对宫凌蝎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宫凌蝎几次破招，却都在关键时刻收了手，如此一来一回，自然吸引了二组的人。
得知阮晴空跟宫凌蝎在打架，青岑一脸担心，刚想去阻止却被蒙洛奇叫住。
“不许去！”
“可是！？”青岑欲言又止。
蒙洛奇点了根烟，目光幽深的盯着这个愣头小子，“有些事不解决，会成为疙瘩，疙瘩久了就不好解开了。”
“打架是解决事情？”
“不要用刻板印象去规定男人跟女人能做的事，男人也可以哭，女人也可以打一架解决问题。放心吧，死不了。解决了，才好一同奔赴目标。”蒙洛奇说着看向远处二组的人，扬言道：“通知下去，谁都不许去打扰。”
“明白。”
“你。”蒙洛奇歪头看了眼电脑，“做好自己的事。”
——
从有形的招式，到只拼蛮力，两个人打到天亮依旧不依不饶，直到阮晴空体力不支倒在地上，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用手遮住了自己通红的双眼。
她在懊恼一切，甚至讨厌自己，就连打都打不过宫凌蝎，让她彻底崩溃了。
宫凌蝎也倒在一旁，大口喘着气，一同看向天空，相比黎明之后的光，她更喜欢夜色的美。
“报不了仇，又打不过你，这感觉真TM糟糕。”阮晴空情绪激动道。
“你可以杀了我，只是现在我不能死。”
“为什么非要是他呢！难道你真不能救他吗？”明知道这些事不会那么简单，但阮晴空就是难过，就是想问一问这些已知答案的问题。
“几年前，我偷偷报过警，是匿名。结果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像你们派人去体检中心B3一样。没有实质性证据，带来的不是解脱，而是更触摸不到的深渊。”宫凌蝎撑起上半身，看向她没有隐瞒道：“他打车离开时想找的人其实是我，我想过去救麒天……可惜，晚了一步。”
阮晴空拿下手臂回看她。
“你可以不信，我确实用你的事引他入局，但我从没想过要出卖他，甚至没想到他调查速度之快，还偷走了重要资料。”眼看着事情超出控制，又无能为力，宫凌蝎略显惭愧，“你要说强制救下他，也不是不行，但我有我的打算，所以你恨我没错。”
“射杀我呢？”阮晴空继续问。
“杀？”宫凌蝎垂眉笑道：“真的要杀你，你哪里还活得下来，我知道M要杀你，想报国外的仇，但你背后是蒙洛奇，为了让她回国，所以你不能死。”
“也是你的私心是吗？”
宫凌蝎轻笑出声：“可以这么理解，如果你不是沈文嘉的私生女，在我的计划之中，我不会多管闲事。”
“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前提是伤害我在乎的人。你除了是帮唐乐文之外，这么多年一直阻挠洛奇姐报仇是吧？不是担心她杀不了M，而是担心洛奇姐报仇之后会自杀。”这就像是走迷宫，明知道这条路可以出去，问题也会迎刃而解，却还是选择另外一条路，这是人性的复杂。
看着宫凌蝎起身向自己伸出手，清晨的第一束光洒下，光线之间双手相握，阮晴空起身恢复以往的笑容，道：“蝎姐，那个别墅是谁的？”
“沈一瑶。”宫凌蝎猜到了她的意思，“你想确认他们是否知道你的身份吗？要不，我回去看看？”
“不可以。”阮晴空立即打断道：“你带我离开是事实，不管沈一铭知不知道，你回去只有死路一条，我只是觉得……太顺了。”
“确实。”宫凌蝎双手掐腰，留意到那个背包，走过去帮她拿起来，吐槽道：“要不是对自己有几分把握，你这包里的宝贝，就被你踢坏了。”
阮晴空见状赶忙过去检查，“谁让你拿东西来也不说。”
“你给我机会了吗？”看着她拿出烟盒仔细检查，深怕有一丝磨损，过去开门道：“走吧，洗个澡先休息一会儿。”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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